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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鹿只能朝她的方向走去，走的时候还隐隐约约地听见齐裕回答小谭的话，
夏挽歌看起来还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低声抱怨着几个老师布置的变态作业。
林以鹿小心翼翼地回应了两句，也不敢主动提起刚刚遇见齐裕的事情。
……
接下来的日子确实是越发忙碌，林以鹿宿舍班级两点一线，终于把几门结课作业都赶上了。
同时还一连赶了不少工作室接的画。
之前画的杂志封面已经收到了，一同收到的还有一部小说的Q版钥匙扣周边。
工作室画的所有制作出实物的东西，画手都是能够收到一份的。
她把所有收到的实物打包寄了回家。
因为大家都很忙，这几天宿舍里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聊两句八卦，几乎没什么交流。
夏挽歌和顾语出门的频率一样高，林以鹿埋头画画，只在她出门的时候顺口问一句：“挽哥哥你去哪儿呀？”
夏挽歌笑着回答：“出去浪~”
等所有事件都告一段落，林以鹿才有时间刨根究底地追问夏挽歌：“你到底去哪儿浪呀？”
问这话时夏挽歌正在系鞋带。
她穿了一件短款的上衣，下身是黑色的修身牛仔裤，露出整个让人嫉妒的修长双腿。
脚下蹬着一双运动鞋，看起来充满了女大学生的年轻活力。
以前经常披散着的头发也扎成了马尾辫。
听到林以鹿的问题，夏挽歌扭头冲她露出一口大白牙：“和小谭出去玩儿。”
林以鹿目瞪口呆：“你这几次出去都是和小谭去玩儿吗……”
这时宿舍里只有顾语还在盯着自己的作业抠细节，本来没注意这边的对话，突然八卦雷达动了动。
整个人连带她新买的转椅转了过来，一脸兴奋：“小谭是谁？！”
林以鹿：“……”突然很羡慕她的无知。
夏挽歌大大方方承认：“和我正在发展中的蓝孩子。”
林以鹿：“……”让她失忆吧，她想像顾语一样一脸呆萌地什么都不知道。
见林以鹿表情奇怪，夏挽歌脸上明媚的笑容微微收敛，声音也柔和了一点：“他说先相处看看，我就答应了。感觉跟他在一起还挺开心的，如果能喜欢上他，好像也不错？”
她像是解释一般说着，最后一句话尾音上扬，像是在问林以鹿，又像是在问自己。
顾语急了：“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小谭到底是谁呀……”
林以鹿：“……好的吧。”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夏挽歌好像还是原来的挽哥哥，充满活力，阳光开朗。她迅速收拾自己从那段感情中走了出来，努力拥抱新生活。
好像没什么不好。
真的……没什么不好吗？
夏挽歌又跟顾语扯了几句，就差把小谭的老底都交代了。
宿舍里八卦起来，姓名年龄工作家里几口人老家在哪里都是基本问题，后面还能上升到婚后要几个孩子跟不跟父母住在一起……
因为都是闹着玩瞎问的，所以很容易活跃气氛。
在轻松的气氛中，林以鹿也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夏挽歌跟她们挥了挥手便哼着歌儿出门，小谭就开着车在门口等她。
他做明星助理也有些年了，虽然都是照顾的男人，但女孩子的心思也还算了解。
细致入微，面面俱到。
和他在一起轻松愉悦得像是能忘却一切烦恼。
刚开始夏挽歌总有一种自己在利用他的感觉，忍不住拒绝。可小谭的脸太具有欺骗性了，像是个孩子，无辜地说：“我只是想和你相处看看，不可吗？”
他说：“其实我也不是那种喜欢你，只是对你有好感，觉得你吸引我去了解。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呢？连对方是什么样子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能谈得上喜不喜欢。”
这种理论夏挽歌深以为然，毕竟当初她如果没和齐老板有过接触，根本不会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两个人想要互相了解谈何容易呢？
世界上的人那么多，能相遇就已经是奇迹。每天擦肩而过的脸孔，生命中不会记住名字的过客。
茫茫人海，有机会知道对方的名字，本就是概率极低的事件。
既然已经相遇，又有什么理由辜负相遇？
怀着这样的心情，夏挽歌精心对待每一次约会。搭配衣服，调整妆容，和小谭去那些之前早就想去的地方。
她想要知道，如果了解了面前的人，是不是也会喜欢上他？是不是身边的人，不是那个人就一定不行？
☆、…049…
夏挽歌出门以后顾语又继续陷入了她的抠细节噩梦。
除了打工； 奖学金也是顾语收入的一个重要来源。她靠着漂亮的出勤率和完美的期末成绩，每次都能拿到班级内的奖学金。
而柳汐比她们更忙。她参加了学生会和社团； 哪怕期末也活动不断，整天在外面跑来跑去。
这一天； 最闲的终于变成了第一个做完作业的林以鹿。
她抱着手机坐在椅子上发呆； 茫然地想自己这学期的工作效率怎么这么高……
绝对不是因为江予辞之前约她有空出去玩。
她刷了会儿微博； 有些吃惊地看到栖玉新书准备出版的消息。
虽然宣传海报什么的都还没有出来； 只是一条预告，但却是出版社官博发的，这就可以确定了消息的真实性。紧接着栖玉本人也转发了这条微博。
林以鹿忽然想起，之前和齐裕一起吃饭的时候他曾经说过； 如果《锦瑟皆你》出版，他会找林以鹿来画封面。
虽然这很有可能只是他当时随口一说的事情； 事后也完全忘记了。
可是林以鹿心里就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的，怀着些许期待点开了自己的私信。
她的私信已经不比当初，哪怕这么长时间过去； 仍是会有江予辞的粉丝时不时地发消息给她。有真心的祝福，也有恶毒的咒骂。她之前尽量不去看； 现在却一条条拉下来。
——并没有看到栖玉的头像。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点开微信，工作室的群消息已经刷到了99＋。林以鹿前几天刚画完一张新刊的底图，准备休息一段时间； 本来是没打算看群消息的。
却刚好看见有人@了她。
【笪年：@总攻鹿泽，有个私人的活指定你了，你有空私我一下； 没空也没关系。】
这消息好像并不紧急，只是在群里发的，大概就属于那种“你能看见就理一下不能看见就当没这事”的级别。
她连忙私戳了笪年。
【总攻鹿泽：我在我在！我不忙！】
【笪年：啊，你之前说要期末了，我还帮你跟齐裕讲你最近挺忙。他就让我在群里说一声，你要是没空看不见就算了的。】
【总攻鹿泽：我不忙一点都不！】
消息发出去忽然有些后悔，可这个时候也不好再撤回了。
林以鹿觉得自己大概能猜测到一点儿齐老板这么做的原因——他们之前曾经约好的事情，他不想失约。可现在挽哥哥已经明确装作不认识他，她和挽哥哥关系亲密，再来找她合作，总觉得有些尴尬。
笪年的话刚好给了齐老板一个台阶，他便做出这样的决定，既不失约，也把选择权交给了她。
……又或者齐老板心里可能是希望她没看到那条群消息的。
如果笪年没有@她的话，她大概就真的错过了。
笪年工作效率一向很高，他作为上司十分关照林以鹿，和齐裕又是朋友，很快就把材料都发给了林以鹿。
一同发过来的，还有齐裕现在用的微信号。
林以鹿忽然觉得有点紧张，这种迷之背叛闺蜜的感觉，搞得好像她要和闺蜜抢男人似的……
齐裕加了她的微信，没多说别的，聊的都是这个合作方面的事情。
林以鹿也知趣地没提起半件私事，尽职尽责地和齐裕敲定了封面上的人设，又加上了齐裕的编辑，交流了需要的图片尺寸、构图、色调和交图时间。
按照书籍封面地底图的完成度，时间还是挺紧迫的。尤其是这本跟他们渊源都很深的《锦瑟皆你》，带着浓重的私心，画起来不可能简单了事。
她用了一下午的事件才勉强定下草稿图，按照编辑要求的构图留出书名和腰封的空档。
夏挽歌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林以鹿已经勾完了一部分线稿。
古风的人设线稿十分繁杂，衣服上的配饰花纹这些小细节抠起来能把眼睛抠瞎。
但林以鹿喜欢，她画的不亦乐乎废寝忘食。
夏挽歌回来后多看了两眼，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
她站在林以鹿背后定定的看着，低声说：“林小鹿，你是在画那个的同人图吗？”
林以鹿画的正专注呢，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转头笑了笑，有点心虚地说：“不是……那本书快出版了，我在画封面的底图……”
她也不大清楚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儿，总之就是感觉这样不太好。
夏挽歌舔了舔唇追问道：“他现在……挺好的吧？”
……说完自己忍不住捂脸：“我什么都没说。”
林以鹿目瞪口呆：“……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想听到有关他的事情呢。”
夏挽歌继续捂脸：“对，没错，我不想听。”
林以鹿：“……”
林以鹿小声说：“其实上次，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姑娘的名字，我在江予辞的便签里看见了，还有地址和电话号码……”
夏挽歌放下手，红着眼睛瞪她：“这事儿不准再提了！”
林以鹿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么一说……因为我总觉得齐老板的态度很奇怪。”
其实她本来也不该插手这种事情的。
齐裕的样子不太对劲，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情。可是她们根本不知道真实的情况，一切都是自己脑补的。
林以鹿觉得脑补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有偏向性的，比如她和夏挽歌关系好，就会不自觉地脑补齐老板就是喜欢挽哥哥。
至于是真是假，这种事情可能连当事人自己都弄不清楚，她又凭什么说呢？
一切只能交给当事人自己定夺的。
可偏偏上天要给这个机会给她，她不愿意做多管闲事惹人嫌的人，所以忍了很久。
直到忍不住。
林以鹿不知道此时该做出什么表情，抿了抿唇，终是开口说：“我们可以问问那个姑娘。只需要旁敲侧击问一问，如果他们真的互相喜欢并且在恋爱，就绝对不打扰他们……”
林以鹿注视着夏挽歌的眼睛，认真又急切：“你要忘记齐老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