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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清冷哼一声:“你未免太自信了。”
杨曦平息一会儿,说:“林浅清,我们交往吧。”
“自作多情。”林浅清回了四个字,转身便睡觉,为了她的鼻子着想,还是视而不见得好。
杨曦脸色白了,林浅清的本事真是让他痛不欲生啊,先拉到天堂,在摔入地狱。这秋天的阳光真刺眼,杨曦觉得眼睛酸酸的,冷笑着走出去了。
林浅清啊,这样的女生,谁也握不住。比如成千,比如江绵忆,还有比如他自己。
天气越发冷了,林浅清的鼻子休养了一个礼拜,终于恢复了,这一个星期,她堂而皇之地旷课,其美名病假。流了点鼻血,请了一个礼拜的假,这事也就她敢做。
天气冷了,学生们越发懒散了,学校便举行了秋季运动会。
高二三班的班主任站在前面清点人数,少了一个,理所当然便问:“林浅清呢?”
学习委员怯怯地说:“老师,林浅清缺席。”
“这个女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全校体育赛她也缺席。”班主任甩袖离开,这个学期托了林浅清的福,他们班总是‘榜上有名’。
高高的观众席上,秋天的晚阳是火红色的,打在江绵忆的背脊上,染了一襟秋天的萧瑟感,他安静地看着下面,看着那个斜靠着座位睡觉的女孩。
太阳斜照,刺眼的,灼热的光,林浅清却自始至终睡得香甜,因为有人替她遮去了衣襟阳光。
“江绵忆,你怎么在这?我们班的座位在那边。”说话的是高一七班的体育委员。
“你先过去吧。”江绵忆没有动,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
江绵忆是天之骄子,体育委员也没有说什么,想着怎么回去交差,不经意间却看到了那个传闻中的祸水,他诧异:“诶,那不是林浅清吗?”再看看江绵忆,便了然了,“怪不得。”
诶!真是祸害啊!
林浅清伸伸懒腰,身上的风衣外套滑下,她揉揉眼睛,捡起来,转转睡得酸疼的脖子,猝不及防便看见上方座位上的江绵忆,脸色顿时一僵,继而变冷:“江绵忆,我发现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是自上次篮球赛之后,林浅清与江绵忆说的第一句话。江绵忆笑了,总算理他了,虽然还是这么恶劣,他浅笑回答:“太阳很大。”
林浅清看看周围,没找见自己的影子,揶揄地看江绵忆,笑得奸猾:“你不会特意在哪里帮我挡太阳吧。”笑容更大了,“不过,我男朋友要跑一千米,我要去给她打气。”说着便起身,将外套搭在肩上。
江绵忆一听,连忙跟上去:“浅清,和他分手。”
林浅清冷笑嘲弄:“真是笑话,你有资格吗?”就算她和杨曦只是名不副实,但是也不用和他交代。
这个狐狸总是轻而易举便扰乱她的平静,心里总是有种让她不能控制的情感,她很讨厌。
江绵忆想了想,语气无比认真:“如果你真要这样一直游戏,我陪你。”
林浅清脚步一顿,看向江绵忆,笑得痞气:“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他坚定地答了一个字:“是。”语气微微局促慌乱,显得如履薄冰,“我可不可以?”
因为忍受不了任何人在她身边,所以,如果那个人只能是他自己。
如果她要游戏,她要玩弄,他都乐意奉陪,也甘愿,谁叫他那般欢喜那种魂牵梦萦的感觉。
林浅清先是嘲弄地笑笑,脸色骤然又变冷:“我最讨厌狐狸精,你知道的。”心有开始乱糟糟的了,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带着微微的疼痛感,搅得她心神不宁。
说完,不等江绵忆说什么,很快地走开,她不知道,她动作竟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
他没有追上去,只是背着这斜阳,地上他的影子都是落寞孤独的,嘴角尽是酸涩:“可是我喜欢你。”
是不是很悲哀,你最喜欢的人,最讨厌你。谁都可以的游戏,她却不给他丁点可能,就这样看着她周旋一个一个人,他从来都只是旁观者。
秋天啊,向来都是淡淡的悲哀,秋天的情感,总是不得善终的。
高二因为要开始冲刺高考,所以开始了晚自习,林浅清全凭兴趣,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高二全部学生,连一贯标新立异的杨曦也没有例外,统一强制住校,但是林浅清却走读,是高二唯一一个例外,反正她这种事也做得很多,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这个住校校规还是她父亲订的,她自然要违规个彻底。
深秋的晚上很冷,快要冬天了,林浅清穿上厚厚的风衣,带着棉绒她的帽子,收拾课本。
此时北京时间晚间八点,晚自习一半都没有上完。
老梅老师脸色看得出极力在克制:“现在还没有下晚自习。”
老梅暴躁的脾气都快被林浅清磨得所剩无几了。
林浅清‘好心’地提醒:“老师,我走读。”
三番两次被挑战权威,老梅老师也是有火气的好不好,这不,发作了,早就看不惯了,怎么也得做做为人师表威吓样子,疾言厉色地说:“那也要等下课时间。”
林浅清理所当然地回答:“桌子太硬,我想回家睡。”
真是个不是理由的好理由啊,确实上课就是林浅清的睡觉时间。
老梅被林浅清说得一愣一愣的,傻了很久,教室里似乎还有隐约 的笑声,她铁青着脸:“你——你——”半响才平复激动,“孺子不可教。”
林浅清懒得理会,径自走出去。
教室里安静了,老梅独自熄火去了,杨曦跟着出了教室。
“我送你回去。”杨曦看了看外面完全黑下来的天,怎么也不放心。
林浅清摆摆手:“不用,不然老梅会更恨我的。”
杨曦坚持:“我是你男朋友,必须送你回家。”
林浅清笑得有些邪肆,顿住脚步,大大的棉绒帽子显得脸很小,眼睛却尤其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明天再找一个不会坚持送我回家 的人好了。”
说完走了,大步流星的步子,杨曦却怎么也走不动了。他苦笑:“林浅清,我真是败给你了。”
外面的灯很暗,但是华灯初上,街上还是璀璨灯火嘹亮。林浅清抱了抱自己,有些冷,这样的天气,真是不适合走夜路,皱了皱眉,说:“江绵忆,你可以出来了。”她停下,看着后面。
五米远的后面,江绵忆有些局促地站着,不安地看着林浅清:“我只是不放心。”一个女孩子,而且长得让人犯罪的女孩子,江绵忆不放心。
林浅清继续走着,速度慢下来,望着不远处的霓虹,眼睛里被映得璀璨,嘴角微微含笑:“你是来接我,还是一直在等我?”
“在等。”江绵忆小声地回答,他有些不安,像看看林浅清此时的表情,不觉得便走快了些,中间没有五米的距离。
林浅清声音里似乎也染了笑意:“你真是傻子,等了三个小时。”
从放学到现在三个多小时了,这深冬的季节,江绵忆一直在校门外等着,不是傻子是什么。
江绵忆抿抿唇,耳根子有些隐约的红色:“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很小心的,就是怕她发现。
林浅清嘲弄地回答:“走读的第一天,既然你很闲,那你就耗着吧。”她颇为无奈的语气变得冷硬,“以后别让我发现。”
江绵忆眼睛里的星光有些陨落,他说:“离得远了,我不放心。”
林浅清突然停下步子,转头,猝不及防便看见江绵忆缠绵的目光,她没有戏谑:“江绵忆,到底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皱着眉头。
林浅清冷笑,字字含了讽刺地提醒:“这样对我,百般依顺,百般讨好。”
江绵忆只是微微苦笑,似乎是自我嘲弄,回答:“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守着你。”
林浅清重重冷哼:“少冠冕堂皇了,你是良心不安,还是怕我等我接手秦家了,会把你赶出去?所以才这样用心良苦吗?”
不然她找不出任何理由,他要这样对自己好。可是她讨厌极了这该死的好,让她不知所措,如果他只是冷冰冰对她,她就可以不问缘由地对他坏点,更坏点,但是现在,她好像越来越没有办法了。
江绵忆不敢看林浅清的眸子,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接受我的用心良苦吗?那个杨曦,两个月了,你还没有和他分手,你和他分手好不好?”
如要认真,他确实用心良苦了,他像对她好,更好一点,让她习惯他的好,然后便离不开他的好。
她心里突然有种感觉又在横冲直撞,她似乎怎么压抑也快要压不住了,她便开始她的一贯手段——恶劣:“狐狸是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吗?”
“浅清,你只要记住,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她笑,说:“难道你忘了,你已经伤害了。”
他突然便不说话,因为她说的他没有理由反驳。
她转身继续走,他继续跟着,这次他还是一点一点走近,她却始终没有回头怒斥。
秋天很冷,那样的萧瑟就像她与他,隔着这样的距离。
大片大片的乌云沉沉浮浮,秋天的风是那种带着刺骨的冰凉,那片林浅清专属的草坪已经枯黄,一片萧条,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了。上次林浅清将校长办公室的玻璃一脚踢碎之后,许多人都看见林怀义在办公室和林浅清谈了很久,然后便看见林浅清摔门而出,之后很多天林浅清都没有出现在学校了,只是有传闻林浅清和社会上的一群无所事事的混混走得很近。
许多人猜测林浅清与林怀义之间的纠葛,明明是父女,但是却视如仇敌,每次林怀义来学校视察,林浅清要么闯祸,要么干脆旷课,反而是江绵忆与林怀义的关系看似亲厚,许多人便猜测江绵忆与林怀义之间的关系,甚至有些人大胆猜测,说江绵忆是林怀义内定的女婿,所以,林浅清才会那么不待见江绵忆,只是这事实谁也不知道。反正林浅清一向都是个谜。
每次听到林浅清的那些传闻,好的,坏的,杨曦都只是一笑置之,他想着,即便林浅清不喜欢他,他也是她明面上当了最久的一个男友,虽然有些牵强,但是杨曦总是还抱着一些庆幸。
她消失了很久,他找不到她,对于林浅清,除了与林怀义之间的父女关系,他发现他对她真的一无所知,想去找她,可是却毫无办法,只是每天坐在这枯黄的草坪上,这样的枯等很傻,但是他甘之如饴。
秋天都要过了,草色褪了绿,她还是不会来。
杨曦躺下,地上冰凉冰凉的,仰头看见一片阴翳的天,似乎要塌下来一般沉,全是灰暗,要下雨了吗?
桃花眼中,那桀骜不拘的璀璨没有半点往日的颜色,黑暗得一塌糊涂,猝不及防,开遍了一眼桃花,他眸底一张精致的脸一点一点放大。忽地,杨曦起身,眉间阴鸷消散了干净,冲着对面的人笑得风情万种:“你终于来了,消失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林浅清坐在杨曦对面,她穿得很单薄,消瘦的身子似乎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不知道是不是乌压压的云,将她的面容照得有些黯然,那种惨淡,杨曦从来没有在林浅清脸上见过。
她突然淡淡笑了,不知道为何,眸子里倒影的是暗黑的云朵,在缓缓移动。没有说话。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这样的沉默,这样的死寂,杨曦不喜欢,不适合林浅清,她应该是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