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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一次违心的话,很多次,林浅清总是叫他滚,这有这一次是违心的。
她现在才明白,她可以伤害这个少年,但是任何别人绝对不可以。
原来,她对他也有这样的不可理喻。
江绵忆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浅清,脚下却没有移动一步,程颐轻笑着冷嘲热讽:“叫你滚听到没有。”
江绵忆咬咬唇,望着林浅清的眸子沉得只剩浓浓的黑色雾霭,叫人看不清神色,他眼睫微垂,吐出的字字冰凌:“我说最后一遍,放开她。”
程颐挑衅地一个拉扯,林浅清脚下踉跄,他反笑得邪肆:“我不放,怎么样?”
“砰——”
不知道江绵忆拳头用了多大力气,只见程颐一个重心不稳便摔倒在地,他一撑身体便起来了,抬眸,眼里全是狠绝,一抹嘴角渗出的血丝,对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妈的,敢对老子动手,给我揍死他。”
另外的两个男生惊愕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面面相觑之后,相互交接了一下眼神便向江绵忆靠近。
江绵忆只是担忧地将林浅清护在怀里,唤着她:“清清。”
林浅清推开江绵忆,正好躲过其中一个男生扑过来的动作,林浅清对着江绵忆大喊:“江绵忆,你快走,别管我。”
“我不会走的,别怕,清清,有我在。”江绵忆轻声安抚着林浅清,将背包放在地上,转眼看着程颐,眼神立马消散刚才的温柔,变得冰冷:“你不该动她。”
话音刚落,程颐还在错愕中,江绵忆便一个回旋踢,将程颐踢开了数米远,踉跄的姿势狼狈极了。
程颐稳了稳身子,对着同伴说:“一起上。”什么君子之道,狗屁,拳头才是硬道理,以多欺少算个屁。
三个人迅速将江绵忆围在中心,林浅清一颗心都快揪到一起了,江绵忆却淡定自若,嘴角微微一挑,竟有种嗜血的妖娆,深深望了一眼皱着眉头的林浅清,他突然俯身,出脚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来不及错愕,眨眼间便看见两个男生重重摔倒在地,捂着身体蜷缩挣扎。
程颐顿时傻眼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只出了一脚,就去了两个人,他竟有些慌乱,却佯装淡定,对着地上的同伴喊着:“快点起来。”又咒骂,“丢人。”
那两人挣扎了几下,站是站起来了,可是摇摇晃晃的。这一脚可不轻,就算没有骨折骨裂,也起码快散架。
“妈的。”程颐大骂了一句,拳头便招呼江绵忆,江绵忆轻轻松松一个转身,便躲开了,回头冷冷睨了一眼。程颐一个回击不成,又一脚踢过去,江绵忆翻身一个回旋,程颐便被踢中腹部,跌走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脸色发白。
江绵忆只是冷冷睃了一眼,神色无异:“快滚。”转身,走到林浅清身边,声音轻柔,哪有刚才的半点凶狠,“清清,没事了。”
林浅清眼眶红了,忍不住想要流眼泪,一颗揪紧的心突然放松,就像被抽去了力气,她脚下虚软,便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头顶传来江绵忆绵长又温婉的气息:“不怕。”
怎么能不怕?林浅清白了她一眼。
她害怕极了,怕江绵忆有个三长两短。
江绵忆只是抱着她,有以下没一下地拍着林浅清的背,半响,林浅清才缓过神来,抬眸,突然便看见一双火热的眸子,还有……
“绵忆,小心。”江绵忆怀里的林浅清突然用力一推,那白森森的匕首便向林浅清暴露在林浅清眼前。
他抱着她的手没有松开,没有退开,因为他前面是林浅清,他必须挡着。
身后,程颐手中紧握的匕首使足了力道像江绵忆靠近,他不能闪躲,不能侧身,将林浅清紧紧抱在怀里,只是小弧度地微微侧身,匕首,从他额间划过,细碎的刘海断落。
程颐几乎扑了个空,因为动作太用力,惯性地往后趔趄,趁着这个空挡,江绵忆将身前至今还系心有余悸的林浅清安置在身后,对向程颐。
林浅清这才望向江绵忆,眼睛一紧:“绵忆——”声音颤抖地不成调,“血。”
一丝刺目的红色从江绵忆的额上留下。
江绵忆只是伸手,胡乱抹了一把:“没事,别担心。”应该是刚才匕首擦到了。
没事?怎么会没事,会不会很痛?会不会止不住血?会不会留疤……林浅清脑中一片混乱,看着江绵忆的脑袋发楞,心上像爬了一直带刺的虫子,一直不消停地爬来爬去,带着微微不可停止的疼痛。
江绵忆微微浅笑,也没能使林浅清心里的虫子消停一点,他翻身对着程颐:“何必自找苦吃。”
程颐冷哼,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继续握着手里的匕首,一阵乱砍。
江绵忆轻而易举地躲开,动作竟行云流水得好看,没几个动作,程颐就没力气了,江绵忆也不多周旋,一个转身,将程颐踢倒在地,几乎爬不起来。
“现在马上给我滚,不然想走就没有那么容易。”说完,江绵忆便将林浅清抱在怀里,伸手有些凌乱地拍着,似乎要哄她,动作有些孩子气。
林浅清几乎不可置信,前一秒还嚣张狠绝的人,后一秒又这样手足无措,这样的江绵忆,两个极端的他。
原来江绵忆并不是天生温婉隐忍,原来他对别人可以这样狠辣冰冷……
原来,她只不过江绵忆的一个例外……
江绵忆是温柔的,同样也是冰冷的,狠绝的,每一面都是他,只是只有她才看得到完整的一个江绵忆,她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满足,伸手微微抱了抱江绵忆,感觉到他身体微微的颤抖。
也是,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示好呢……江绵忆大概被吓坏了,其实自己也不是一样吗?
林浅清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江绵忆错愕,面对匕首都不害怕的他,居然有些慌乱了。连忙哄着:“不怕,不怕。”
傻瓜,他居然以为她是害怕,因为有他,她一点也不怕了,手上力气又大了一分。
“还不快滚。”江绵忆对着程颐怒吼,吓着他的女孩,自然不可饶恕。
程颐被同伴搀着起身,忿忿瞪着江绵忆:“小子,你给我等着。”十分不甘地摆架子,“我们走。”
这样的桥段似乎很熟悉啊……
明明落荒而逃,还不忘留几句狠话,真是!
“清清,不用害怕了,人已经走了,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回去了。”
江绵忆的手还搭在林浅清腰上,紧紧搂着她,林浅清这才发觉不妥,脸微微红了红,推开江绵忆,没好气地说:“原来你练过,害我白担心。”
江绵忆却突然嘴角微微上扬,看着林浅清的眼睛说:“你会担心我?”极好看的眸子里流淌着零碎的星光,一点一点似乎要溢出眸子,徐徐发亮。
林浅清闪开眸子,有些不自然地拢了拢头发,转开话题:“你的头流血了,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
说完,别扭地抬脚就走。心里乱糟糟的汇成一句话:这傻瓜。
江绵忆急了,生怕人走掉一把,拉着林浅清的手不放,语气有些凉凉的,有些软软的,似乎还带着点点撒娇的寓味:“清清,别走。”
林浅清的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了,任由江绵忆牵着,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听,声音也不自然地软下来:“你想一直流血吗?”
江绵忆愣了,脚下顿住。
被拉着的林浅清也顿住,回头没好气地说:“还走不走?”
“嗯。”江绵忆好心情地扬起唇角。
一路上,林浅清有些扭捏地让江绵忆牵着,心想看在他受伤的份上就让他一次好了。
江绵忆自始至终笑得十分‘白痴’,心里的想法却与林浅清截然相反:受伤真好,以后要经常。
要是林浅清知道江绵忆的想法,肯定会甩开他的手,大骂一句白痴吧。
林浅清买了药和一些冰块,拉着江绵忆一起坐在花园的木椅上,这个时候,夕阳早就完全落下,华灯初上,转角的街口人来人往,少年少女相对坐在木椅上,一个揪眉,一个浅笑,却那般契合。
林浅清手上动作尽量放轻,用棉签沾了消毒水,将血渍清洗掉,她抿着唇,眉间蹙得发紧,每动一下便不自觉地挑挑眉毛:“疼的话就叫出来。”
应该很疼吧,伤口这么大,流了这么多血。林浅清心揪得酸疼酸疼的。
江绵忆却摇摇头:“不疼。”
林浅清手上动作突然恶意地用力,江绵忆皱皱眉头,林浅清笑:“不是不疼吗?”眼睛看着江绵忆的伤口,目不转睛的专注,“傻子,不是叫你走吗?”
江绵忆十分认真地回答:“我说过,不会让人伤害你。”他看着林浅清的眼睛,林浅清知道这是江绵忆的习惯,害怕别人不相信话时,便会这样看着对方。
傻子!林浅清突然有种溃不成军的无力,一种弃械投降的无奈。
手缓缓垂下,她敛着眸子,嘴角微微冷笑。
终究她是输了,江绵忆什么也没做,却让她输得狼狈,输去了最难以把握的人心。
怎么可以……
仿若梦醒一般,她抬眸,眸光一点一点冷却,她说:“江绵忆,你到底有何居心,你告诉我,我认输了,我斗不过你,行了吧,你是狐狸,我斗不过狐狸。”
你什么都没做,却能偷得我的思绪……
狐狸啊,果然是最狡猾,最迷惑人心的。她怎么忘了,他本质里流着那个狐狸精的血,她居然忘记了……
江绵忆抓住林浅清下垂的手,语气有些微颤慌乱,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清清,我不想怎么样?只要你以后别让自己这样危险,也别再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就好,我要你好好的。”
他只要她好好的,五年前便是如此,从来没变过,只是她一次也不相信……
为什么不信他一次,他多想她信他。
她挣开他的手,先是冷笑,然后对上江绵忆灼灼眸光,宁静的眸子似惊动的镜湖,一圈一圈的涟漪,看不清神色,她含着笑,还有隐约的泪,问:“我对你这样恶劣,我这样——讨厌你,你还要这样吗?”
讨厌……真的吗?可是似乎现在她连说这两个字的勇气都没有了,谁能告诉她,她是怎么了?曾经万分憎恨的人却这般左右她的心,似乎有什么不受控制情绪在不知名的地方滋生。
江绵忆沉沉眸子,黑曜石闪着的光芒渐暗,他只是说,坚决地:“我不能不管你。”就算你讨厌我,就算你对我避如蛇蝎……就算,有一万个这样的就算,我也不能不管你。
☆、第三十四章
江绵忆沉沉眸子,黑曜石闪着的光芒渐暗,他只是说,坚决地:“我不能不管你。”就算你讨厌我,就算你对我避如蛇蝎……就算,有一万个这样的就算,我也不能不管你。
有种习惯深入骨髓,难以剔除,像信仰一般牢牢占据。林浅清之于江绵忆便是这样的习惯,叫他如何戒得掉,如同罂粟一般的毒。
林浅清眼里凝聚了圈圈点点的氤氲,她遥遥头,眼泪凝于睫上,她似乎慌乱到无措,语气断续沉甸:“江绵忆,你别管我好不好?也别这样对我,我必须讨厌你。”
必须讨厌……心里那个声音根深蒂固,一遍一遍在提醒,快要将她撕碎,似乎成两个自己,一个以前的,一个陌生的。
他伸手去按着林浅清的肩,轻轻地唤着:“清清。”不厌其烦地重复,“清清。”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