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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微对这个羡姨的态度说不上冷淡,但也不怎么亲切,十分地客气。
四个人上桌吃饭,氛围也不热络,偶尔交谈几句,顾院长问了溪言工作上的事情,后面又聊到了顾文澜。
溪言是想让这对父子的关系缓和起来的,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具体的矛盾是什么,但她觉得顾文澜太孤独了。
他没在她跟前提过“我爸我妈”等字眼,说的永远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所以她提到了前几天顾文澜发烧的事,大概是想替他解释,他不过来是真的忙,他忙到自己生病了,第二天仍然坚持上班。
顾院长听完,做了个特别深沉的沉默,然后说:“溪言,劳你费神了,这孩子从来不听我的,也……不太和家里联系,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他。”
溪言说:“我会的。”
其实吃完饭,溪言就想回去了,但顾云微硬要她留下来过夜。
顾云微拉着她说:“反正你明天不用上班,今晚在我哥的房间睡一晚,我哥房间每天都清扫,很干净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哥的房间,这五个字对溪言还是具有吸引力的,她跟着顾云微上楼,去了顾文澜的卧室。
这房间比起家里的卧室,看起来简洁但处处讲究,木质家具,严肃正经,和他现在的秉性背道而驰,他大学的时候还有些严肃。
溪言在他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相框,几张照片都有徐园的身影,当然也包括邱南等人。
照片里的顾文澜,眉宇之间确实有些正经且冷淡,少年面容秀朗,十分好看。
“这是我哥高中时的照片,”顾云微说:“那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家里,这是他大学的时候带回家的,上面这些人我都见过。”
“他们的感情不错。”溪言只得出这个结论。
岂止是不错。
那些关于青春时期的共同回忆,应该是无可替代才对。
顾云微问:“你见过他们么?”
溪言点头,指着邱南说:“在他的婚礼上见过。”
顾云微皱了下眉,“那她你也见过了?”她指的是徐园。
溪言顿了一下,“嗯,她是伴娘。”
顾云微不以为意地撇了下嘴,溪言觉得她这个动作和顾文澜很像,于是笑了笑,顾云微说:“那你有没有感觉出什么来?”
她不是想挑事,她一向有什么说什么,或者说提醒一下她这位嫂嫂。
溪言一愣,和她对视一眼,好像能明白她想表达的内容,她说:“这个女孩,好像和你哥很熟悉。”
顾云微不以为然的表情更明显,丝毫不掩饰,“我和她见过几次,给我的印象不算很好,你知道有一种心理疾病,叫自爱恋型人格障碍么?”
溪言:“……”
顾云微:“倒不是说她精神有问题,我指的是她有这方面的倾向,不过她这个毛病只对我哥发作,你有机会接触她的话就知道了。”
不。
她不想要有这个机会。
溪言给顾文澜打电话,说今晚在顾宅的别墅里过夜,顾文澜听完沉默了大半天,她问他吃了没有他也没回应,再跟他说话他还是一声不吭。
通过手机,溪言敏感地察觉到他生气了,而且这次生气和前几次不一样。
他一直不言不语,不声不响,溪言脾气上来,干脆挂了电话。
洗澡的时候顾云微拿了件睡裙给溪言,她说是全新的,干脆送她。
溪言收了睡裙,心里想着哪天再买个礼物送给顾云微,没的白拿人家的东西,若是关系要好的话那就另说。
顾文澜房间里的那张床,上面的枕被床套是他大学的时候用到现在的,其实他不在家之后这床枕被已经洗过很多遍了,但溪言躺在上面,觉得还有他身上的气息停留。
这床没有家里的那张软,但很舒服……
——
当那阵气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的时候,溪言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触感太具体,且真实到令她心悸。
她是忽然醒过来的,她感觉呼吸不顺畅,因为嘴巴被堵住了。
具体的不仅仅是他身上的气息,还有家里沐浴露的香气。
他来之前,居然还在家里洗了个澡?
溪言被他抬着下巴,带着某种情绪,激烈地斥诸于深吻里,纠缠不休,溪言感觉舌头被他的牙齿刮得生疼……
她发声抗议时,他松了力道放开她,将她的双手摁在床头,另一只手从她睡裙下摆探入。
“生理期该过了。”他低语。
“你……”溪言放弃挣扎,说:“你来这里就为了这件事?”
“为的是收拾你。”他的指尖在她大腿内侧力道蛮横地刮几下,往上划过她腰间时,她浑身一颤,她怕痒,他问:“这裙子哪来的?没见你穿过。”
“你妹的。”她故意。
“……”
“你妹给的。”她补充。
她扭几下手臂,“你放开,我手疼。”
顾文澜松开她的手腕,随即拨开她两腿,蓦地跻身进去时,拨冗说了句:“喂狗比较划算,是什么意思?”
溪言猝不及防一声惊喘,咬咬唇,朝他的胸口一通乱拍,啪啪响。
她惊讶的是,内裤什么时候跑了?
“嗯?”他顶着胯,撞得有些狠,他气息不稳,道:“喂了哪只狗?顾太太?”
“……”溪言觉得他大概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这回生气跟以前还不太一样,以前他不管生不生气,这种时候都不爱出声,今晚话有点多。
溪言咬紧牙关,但他发起狠来,她仍是压不住喉咙里要哼哼唧唧,这里不比家里,她怕……溪言伸手去够被他扔在一边的被子,手刚碰到边角——
顾文澜稍微一扯就把被子扯远。
别!
她下意识张嘴,出口却是柔软绵长的一句低吟,直抵他心脏,在她咬牙之前,他手指捣入她嘴里拨弄舌尖,听得他冷沉沉说了声:“叫。”
溪言:“……”
顾少爷莫不是被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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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不够开车来凑,8000稍稍多一点,尽力了。
本来还有句话想说,又给忘了
——
第25章 成婚
溪言觉得顾文澜太可恶; 想把他踢开; 想起来穿衣服回家,总之要离他远远的; 但她累得眼皮都睁不开,意识在迅速下沉。
他屋子里有个独立的卫生间,他抱她进浴室洗澡。
溪言不愿意挪动; 尤其刚才被欺负得太狠,心里一波郁气未消,一波又起; 气得眼周红了一圈; 冲着眼前光滑结实的胸膛就是一顿乱拍; “顾文澜你太欺负人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顾文澜由她发泄,胸口一片泛红; 还有刚才她留下的爪痕交错。
他把她放进浴缸里靠坐; 打开热水; 水位缓缓上升,顾文澜薄唇抿成直线,跪在她身前看了她半晌; 看她蹙紧的眉头; 看她深棕色的眼珠子在气恼和委屈之下依然泛着细腻的光泽。
他俯身亲吻她的眉眼; 连呼吸都带着丝丝缱绻; 从鼻尖滑到她的嘴唇,溪言稍微偏了下脸避开他。
顾文澜将她抱到自己身上来,肌肤互相紧贴着; 泡在一缸子热水里。
溪言觉得,他有时候挺缠人的,好似无声胜有声的诉求一般。她睡意上来,顾不上跟他计较什么,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脑袋靠在他肩上昏昏欲睡。
“溪言。”
他附在她耳边,嗓子里夹杂着动情的意味。
溪言的意识清醒了一瞬,又沉了。
“以后我们不来这里好不好?”
溪言以为这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话,直到第二天一早,天都没亮起来她就被顾文澜弄醒,他在帮她穿衣服。
他发现她醒过来,只说:“你继续睡。”
溪言确实继续睡了,但当她意识到他这是打算将她打包拎走的时候,吓得她彻底清醒,“你……干什么?”
“回家。”他将她抱过来,“你睡你的。”
“现在几点?”
“凌晨5点。”
“……放我下来。”
顾文澜脚步顿了一下,继续要往门口去。
溪言深吸一口气,口吻稍显严肃,“顾文澜,别再对我耍横,我说放我下来。”
他停下脚步,凝视她半晌,说:“我7点半得到医院,现在不走会来不及。”
她皱起眉,“那你就自己走,拉上我干什么?”
他说:“……我送你回家。”
溪言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我会自己回家,你送我干什么?你怕我迷路么?而且就算要回去,也得先跟你家里人说一声。”
她觉得顾文澜平时不会这么失礼。
“不用。”他说。
“你先放我下来。”溪言说。
大概是溪言难得表现出了生气的倾向,也有可能是他气头过了之后,知道自己过分了理亏了,所以没敢再对她用强硬手段,顾文澜一直站着没挪步,但也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你不喜欢这里,我知道,”溪言冷静下来,让自己和他平静对话,“你先去医院,我等天亮了和你家里人说一声就走。”
“现在就跟我走。”在这件事上面,他似乎特别固执。
“为什么?”她不知道他这么坚持的意义是什么。
“你是我的人!”他加重了语气,“我不喜欢待的地方,你也不能待着。”
溪言听了这话,没觉得他霸道自私不讲理,因为他平时没有这方面的倾向,她只是更加强烈地感知到,顾文澜真的太孤独了,他似乎在找“自己的人”。
尤其在这个家里。
或许他来时不是生气,而是焦虑,所以表现不同以往。
溪言觉得,她好像给自己招惹了个麻烦鬼。
顾文澜的态度十分坚决,溪言怕把动静闹得太大吵醒大家,所以跟他回去了。
回到家里顾文澜直接去了医院,走之前他对床上的人说:“今天晚上我想吃糖醋里脊。”
床上的人没搭理。
她想,他大概是怕她又跑去那里,所以干脆给她下了个任务。
溪言一直不应他,他就一直在床边站着,溪言觉得这时候的顾文澜脑子里只剩下一根筋,她翻了个身,低声说:“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能回应他就好,顾文澜露出笑意,弯腰要亲她时,被她一只手推开,他抓着她的手腕吻她的指尖,“等我回来,别乱跑。”
然而——
溪言还是乱跑了。
她觉得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人真的是太失礼了,她也没办法对顾院长他们说,自己是被顾文澜在凌晨5点钟的时候带走的。
自己的儿子半夜回来居然只是为了带走媳妇儿?一秒都不愿意待?
对顾院长来说,这是件十分伤心的事。
所以顾文澜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顾家别墅。
所幸,她到的时候时间还早,看屋子里的人估计也还没醒,门前的花园只有煮饭的阿姨在打扫,她敲了敲门。
阿姨看了过来,一句“少夫人”把溪言惊得直冒鸡皮疙瘩。
这些有钱人家真的是……不含蓄,昨天都说直接喊名字了。
溪言冲她笑笑。
阿姨过来开门,问:“怎么在外面?”
溪言一早拟好了说词:“我晨练。”
然后,真正晨练的人回来了,冲她喊道:“嫂子。”
溪言一惊,回头。
顾云微一身运动装走过来,“你也晨跑啊?我怎么没看见你啊?我在西边的公园。”
溪言笑:“我在东边……”
顾云微:“那里只有一条江。”
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