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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还给你带彩虹棒棒糖,我还有更大的。”
舒心觉得这孩子真可爱,蹲在那里小小的一团,像是一条毛茸茸的小狗,让人忍不住就想抱一抱。
听到“明天”两个字,男孩睫毛颤了颤,片刻之后,有些不情愿的道:“姐姐。”
舒心得偿所愿。
她更开心了,蹲下来在他身边,柔声道:“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他摇头。
“我自己能回去。”
舒母站在阁台的二层,还很远,就喊她快点回家。
舒心应了一声“好”。
她扯着嗓子喊很大的声音,听着却依旧温柔,没有半点儿让人反感。
“我得走了。。。。。。姐姐明天再给你带棒棒糖,好不好?”
舒心不舍的把手从他头上拿开。
雨滴溅在她的手背上。
清凉入心。
。
舒心再次醒来的时候,白梓正在她旁边玩游戏。
玩的是微信程序的小游戏。
他斜躺在沙发上,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的划着,那屏幕上的小球跳啊跳啊,在他的手下,像被玩活了。
眼帘一抬,注意到床上的动静。
“哎呀。”他扔下手机,一跃而起。
“我忘了锅里还煮着粥。”他依旧没有穿鞋,光着脚“啪嗒”一声在地上,烧脚似的跳着进了厨房。
他手忙脚乱,忘了那锅还烫着就伸手去端,一下给烫到松了手,热粥倾倒出来,流在他手上。
白梓皱眉,连忙打开了水龙头。
水流哗哗倾泄,拍在他的手上,粘稠的粥水从手上被冲走,露出白皙光滑的手背,烫的发红。
冲的差不多了,白梓关上水龙头,俯身吸着鼻子往那锅粥跟前凑。
一股糊味。
白梓捏着鼻子把一锅粥都给倒了,然后在厨房里找了一圈,最后拿小瓷碗装了几个红枣出去。
“姐姐,只有这个了。”
白梓拿着碗到她跟前,有些委屈。
舒心咬着下唇,忍出了一道红痕,却是没有半点儿反应。
白梓看不明白,小心翼翼问:“姐姐你不喜欢”
舒心依旧没有反应。
白梓挠头,不知所措。
他抬头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要是再煮一锅粥,得到十点了。
舒心憋了半天,终于从喉咙里吐出两个字来。
“厕所。”
她刚才就是被尿给憋醒的。
可能是因为中午喝的那碗粥。
只是她现在只要稍微一动,就浑身都疼,从床上起来都是一件难事。
只有这么一个陌生的少年在,舒心只能求助他,但是她难以启齿。
这时候是实在忍不住了,要尿在床上,那才是丢脸丢大发了。
“我扶你起来。”白梓马上明白她的意思,把瓷碗放在一边,掀开被子,伸手垫在她的颈后,小心翼翼的用力。
她伤在腹部,不好用力。
白梓看似纤瘦,力气却大,所有力气压在他手臂上,把舒心给扶了起来。
床下放着一双黑底白面的拖鞋。
整个房间里就只有这一双鞋,白梓握着舒心的脚腕,把鞋给她套了上去。
“你的伤口已经合上了,现在只要小心一点,不用力就没事。”
白梓撑着她起身,安慰道。
厕所很干净,一方洗漱台,一个马桶,墙上挂着几块干干净净的毛巾,一览无余。
白梓扶着她到马桶边上,撑着她的两只手臂,偏过头去,软声带着羞涩道:“姐姐我扶着你,我不看。”
舒心咬着牙,缓着身上的痛意。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T恤,松松依着身体,空荡荡的没有穿内衣,浑身干干净净不见半点血渍,只是能看见一些青紫和划到的小伤口。
自己已经这个样子,保住一条命就是大事,旁的,没有那么多需要计较和在意。
底下没有裤子,只有一条内裤,舒心往下拨了拨,容易牵扯到伤口,但这她可不敢让少年帮忙。
自个儿努力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脱下来,然后顺着白梓的力气在马桶上坐下。
狭小却空荡的地方,是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有液体倾注,哗哗的响声,弥漫起一股异样的暧昧,短短的十几秒,白梓扶着她的两只手都僵硬住了。
舒心咬着下唇,不想弄出这么大声响,只是她自己控制不住。
心猛然就跳快了一个节拍。
起来的时候,舒心脸颊微红,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白梓。
目光从厕所的镜子上一扫而过。
她的脸还好好的,因为失血,苍白过了头,额头上依稀多了一道伤痕,但是碎发遮住,也不大明显。
她松了一口气。
她的脸没事就好。
这是她生存下去的资本,要是脸出了事,她都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
解决了这一趟,舒心整个身子都舒畅不少,她闭了闭眼睛,刚想歇歇汗,白梓就拿着瓷碗又凑了过来。
“姐姐,你吃两颗红枣吧。”
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红枣,极为真诚的看着她,道:“我已经把核都剃掉了。”
舒心觉得他对红枣很执着。
于是她就吃了两口。
白梓满意了,把瓷碗拿进厨房,然后回来,要去关灯,忽然想到什么,问了床上的人一句。
“姐姐你怕黑吗?”
舒心摇头。
白梓接着就关了灯。
他跳到沙发上躺着。
“晚安。”
。
房间里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指针指向半夜一点。
原本一直闭着眼睛的白梓,睁开了眼。
黑暗中,他的眼眸依旧如水清澈,只是凌厉带锋,不见半点和暖。
他看着她,看她睡着的时候,黑色的长发软软垂在颊边,温和柔顺,那一瞬间,忽然间就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在雨水淅沥的午后,拿着棒棒糖给他吃的姐姐。
很温柔的一个人。
温柔似水,暖化人心。
在他过去十八年的岁月里,竟然只有那一个场景,是他现在想起来,还愿意轻轻弯起唇角的。
只是他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深陷泥泞而无法挣扎的白梓,在那么美好的人面前,卑微的甚至抬不起头来。
这是他救这个女人的原因。
她身上有她的影子。
让他眷念。
只是——
白梓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手术刀,对着那个女人,轻轻的点了点,没做什么,复而放了回去。
他不能放下警惕心。
第3章
不到一个星期,舒心就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这段时间里,白梓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几乎是一天到晚,二十四个小时,只要她醒着,他就在她的身边。
喂饭,上厕所,甚至还帮她洗头。
刚开始,舒心是不太习惯。
毕竟男女有别,这些事都不方便,舒心也试着自己去做,可是她自己实在没办法做到。
于是只能默认了他的行为。
不过直到现在,她还只是知道他的名字。
刚刚经历一场生死,舒心的心还在那刀锋上悬着,自己缓不过来,便自然而然的在周身立了一道严密的大墙,将自己包裹住,不愿同外界接触。
中午吃过饭,舒心躺在床上,一头黑发披散,瀑布般垂在身后。
映着白皙的脸颊,已经现了血色,但依旧憔悴,腹部的伤口有些发痒。
舒心第一次主动开口和他搭话,她习惯性的柔和着嘴角,声音温柔。
“能借一下手机吗?”
白梓正在玩游戏,听见她的声音,抬头一怔,顺手一滑退出游戏,就把手机递了过去。
“给。”
舒心第一反应就是点开微博,果不其然,在过去了一周之后,“舒心车祸”四个大字依旧挂在首页。
有说她失踪了,有说她在医院。
网上因为她的事情,已经掀起了一场狂风骤雨,热搜都爆过好几回了。
现在所有人都很担心她,都在找她,舒心想,这几天过去,她也应该报个平安了。
“我可以打个电话吗?”舒心问。
白梓突然抬眼看她,脸色瞬间冷了,从她手里抽了手机过来,笑道:“姐姐,电话打了,是要出事的。”
白梓把手机放进口袋,转身往厨房走。
舒心看着他的背影,皱眉疑惑,觉得好像看到了同之前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这几天下来,舒心不是没有观察,白梓住的房子,是二层的小阁楼,二层尘封着,她没上去过,也从没见他上去过。
一层只有一间卧室,一个厕所,还有一间厨房。
她睡在床上,而他每天晚上都是在沙发睡的。
阁楼孤单的立在这儿,周围看不见有其它房子,更别提是人了。
她失踪这么多天,警察,公司,一定多的是人在找她,可是新闻上说,都找到了坠落爆炸的车,为什么没有找到她呢?
舒心想不明白。
她现在只想着伤可以马上好,她能马上离开,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堆烂摊子等着让她去收拾呢。
白梓这时候又端了一碗粥给她。
又是红枣桂圆粥。
舒心不知道他是不是只会煮这个,但是人家劳心劳力的照顾她,她总不好还要说些什么。
她自己拿碗过来,接碗的时候,看见他手上红了一块。
她指尖轻触在上面,微惊道:“你受伤了?”
白梓一顿,感受到手背上的温热,猛然跳了一下的心才缓过来:“没事,烫了一下。”
他还以为她看见什么了。
舒心把碗放下,从床头拿了药膏过来。
那药膏一直摆在那儿,舒心身上还有些小伤,白梓都是用这个药给她涂的。
挺管用,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膏体冰凉,偏偏她的指尖始终带着一抹温热,白梓想缩手回来,却在那一瞬间怔住,忘了动作。
直到白色的药膏覆满了他整个手背。
白梓看了一眼,把手收回来。
“我去给你倒杯水。”
白梓匆忙走进厨房,拿起杯子,突然想到什么,打开手机,划出之前的页面。
微博上都是她的消息和照片,甚至还有还有那辆他亲眼看着爆炸了的保姆车的照片。
于是他打开搜索页面,输了“舒心”两个字进去。
二十三岁,E公司旗下女团成员,出道三年,当红一线流量小花。
白梓划过一列的资料,最后目光停在几个字上面——十年芭蕾舞。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双芭蕾舞鞋。
那双温柔的手把它放在包里,小心翼翼的保管。
他又看着自己手上的白色药膏。
他手背上光滑,除了红痕之外,白皙的没有一点儿伤痕,而左手衣袖因为皱起,往上滑了些,依稀能看见,在衣袖的遮挡下,有大大小小横亘的伤痕,触目惊心。
白梓把衣袖拉了下来。
他端着水出去,看舒心拿着勺子在喝粥,手指执在瓷勺上,轻轻的拿着,头发软软的挽在脑后,一缕发丝依在颊边,唇角柔和的弧度,简直温柔的不像话。
白梓想了想,把手机拿出来,递到她跟前,抿着唇角,颇为委屈的道歉。
“对不起。”
舒心抬头,疑惑的看着那手机。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就是害怕你会离开,我、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我只是——”
此时的白梓像个小孩子一样,手上卷着衣角,语无伦次的解释,小心翼翼的可怜模样,让人都不忍再说他什么。
“你想打电话就打吧。”
“谢谢。”舒心接手机过来,打出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