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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山下的医院有一段的路程,而且路上还需要走上好几个小时的山路,受伤的战士受不了,即使这里条件艰苦,但也必须马上手术。
言初给伤员处理着伤口,心里却越发的沉重。
距离开战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权必行支援他们之前肯定向最近的部队寻求支援,最近的部队到这里用直升机的话最多二十分钟就可以达到了。
然而,现在连飞机的毛都没看到。
想到了最可怕的一种结果,言初气的双眼都红了。
被言初处理伤口的伤员看着言初这个样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把言初惹哭了。
手术里伤员进进出出,没有多久况英杰就出来了,子弹取出来了,他光着膀子,纱布从他身上缠了好几圈。
“你去歇着吧。”
看着况英杰过来帮忙,言初赶忙阻止他,反正马上就处理完了。
言初给最后一个伤员包扎好还没有松一口气就看到了哨所大门抬着一个人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被抬着的人言初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因为他的脸都被血染红了。
言初即便镇定,看到这个样子心口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这些都是刚熟悉起来的新朋友,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的她心里难受。
她讨厌战争。
言初端着水盆子的手不禁收紧了,刚要问一问是不是东边那边受伤的战士,身后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回来的是连治扬,他身后跟着一群挂彩的战士。
言初视线落在了连治扬的身上,双眼忍不住颤动。
连治扬受伤了,胸口和腿上都是血,言初不知道他哪里受伤了,但是他肯定受伤了,因为他的脸色非常的苍白。
“你哪里受伤了?”
看着连治扬微跛着走过来,言初发现自己声音都是颤抖的。
连治扬深深的凝视了手术室一眼,眼睛赤红的可怕,声音也沙哑了。
“我没事。”
话落,连治扬的视线再次落在了手术室上。
“你坐下,我给你处理伤口。”言初拉着连治扬坐下,连治扬没有反抗,坐了下来。
受伤轻的同志互相处理着伤口,手术室门口坐了二十几个人,严重一点的在手术室里等待着手术。
言初脱掉了连治扬的上衣,他的肩膀中弹,言初简单的帮他处理了伤口,等着军医取弹。
他的腿也受伤了,言初用剪刀剪开了他的裤子,依旧是中弹,但是伤口不深,他走了这么长时间,由于肌肉的挤压子弹已经脱落。
言初给他消毒才包扎了伤口。
言初给连治扬处理好伤口站起来要看一下其他几人的伤,还没站好,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之前被抬着进去满脸都是血的那位战士被抬了出来。
只是,满身是血的进去,却被盖着白布抬出来。
这代表着什么大家都知道,原本坐着的都站起身,脸色沉重,齐齐摘下了帽子敬礼。
言初也是如此,只是她发现,连治扬直直的看着那边,整个人都僵了,赤红的双眼有液体在慢慢积蓄。
连治扬慢慢的站起身,看着抬在担架上被盖着白布的人,他仅仅的咬着牙关,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暴露在外面受伤的胳膊还有言初刚刚处理好的腿因为他的用力这个时候又在流着血。
言初生怕他太激动赶忙抓住了他的手,“连治扬,小心你的伤口。”
连治扬好像是没有听到,视线直直的落在那边,直到看着担架被抬走,连治扬才坐了下来。
气氛很沉重,有好几个战士都掉了眼泪。
言初垂头看着连治扬。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扶住了额头,指节发白,言初看到他面前的泥土地上有被液体砸下去形成的潮湿痕迹。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言初双手微紧,攥了攥抬起手落在了连治扬的肩膀上,安慰般的拍打了两下。
“是黑子。”
连治扬突然开口了,声音喑哑的不成样子。
而言初听着他的话,整个人愣了,原本要收回的手一个没控制好再次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差点抓伤他的伤口。
黑子?刚刚盖着白布被抬走的是黑子?
言初眼前闪过了黑子那憨厚老实的脸,他长得黑,但是那双眼睛却格外的亮,格外的清澈。
他喊她嫂子的时候也格外的尊敬,总是往她身边凑帮她干活。
他死了?
总是黑子黑子的叫,他的大名叫什么来着?
言初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为什么不好好的记住他的名字,他也很想大家喊他的名字而不是外号吧。
言初哽咽了。
“他是为了救我死的。”
连治扬又开口了,这次明显可以听到他的哭腔。
言初垂头看着扶着额头不让大家看到他表情的连治扬,抿紧了双唇,坐在了他的身边,抓住了他另一只手。
黑子是连治扬带出去支援东边的,又为了他牺牲了,所以,连治扬心里肯定是不好受吧。
言初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安慰他,所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给他力量。
权必行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一起牵着手的言初和连治扬,他脚步一顿,眉心瞬间蹙紧,但是在看到连治扬身上的伤他眉心松了几分。
言初当然可看到了权必行,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生怕他误会已经松开了连治扬的手,凝声对他说道,“黑子牺牲了。”
权必行脸上很明显的也闪过了沉重的神情,但是他的情绪去的很快,垂头看着连治扬,沉声说道,“你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鬼样子很酷吗?还不去处理伤口?”
他心里当然也不舒服,但是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连治扬这个熊样子不去手术非得失血过多,感染了伤口更严重。
只是权必行话落,军医跑了过来,脸色苍白,“将军,麻醉针没有了。”
剩下要处理的伤员只有连治扬了,这个时候说没有麻醉针了?
权必行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只是还没等他开口连治扬说话了。
“我不用麻醉针。”
伴随着话音,连治扬已经站起身走进了手术室。
军医为难的看向权必行,看着权必行点头他才走进了手术室。
看着手术室被关上的门,言初和权必行两人脸色齐齐的沉了下去。
“直升飞机没有到,物资没有到,人更是没有到,最近部队的负责人是风向东的人吧?怎么处理?”
言初抬头看着权必行,她的双眼泛着红光。
气的。
这绝对是一个陷阱,左右夹击后方还阻拦,明显就是针对他们的,还有当时风向东说过要把权必行和连治扬都解决的话。
权必行看着言初,平淡的查看着言初胳膊上的擦伤,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骨子发凉。
“死,都不解我心头的怒气,抛尸林子里,被狗咬被狼啃,才能解恨。”
第92章 意外的事情
言初这个时候也是把风向东恨的牙痒痒,恨不得一枪崩了这个混蛋。
权必行这话说的可怕而且有点过,但是言初却是觉的就应该这样才能解恨。
他们是帝国军人,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候竟然还有人看不清局势追逐歪风邪气。
权必行这个时候脸色还算是镇定,但是言初可是看到他眼底深处正在燃烧的火苗。
“将军。”
脸色同样不好的指导员走了过来,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攥着,牙关都咬的咯咯作响。
权必行和言初的视线都落在了指导员的身上,示意他说。
指导员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我联系了附近的两个部队的人请求支援,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去催了,直到现在那边才回了电话,两边都说他们的人暂时过不来。”
过不来?怎么过不来?敌人都进入边线了他那里难道还有比一致对外的事情还要严重的吗?
听着指导员的话,言初和权必行的脸色当然是更加的不好了。
“我知道了。”
权必行淡淡的应了一句然后就向着办公室里走去了,言初看着坐在手术室外面的伤员,心里堵的难受。
视线落在了手术室门上想着这个时候在做手术的连治扬,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没有麻醉针,那得多痛。
言初也坐了下来等待着手术室的动静。
过了没有十分钟,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了,连治扬从手术里走了出来。
他皮肤本来就很白,由于手术的原因,他的脸色可谓是惨白了,嘴唇没有了丝毫的颜色。
因为黑子的牺牲,再加上手术,连治扬此时整个人都有一点恍惚。
“怎么样?”
言初问向跟着连治扬一起走出来的军医。
那位军医还没有说话,连治扬却是开口了,只是他的声音非常的虚弱。
“我没事,这次的情况怎么样?”
言初扫了一眼都看过来的受伤的战士,“受伤的同志们都在这里了,还有一个脑袋受伤送下山了。”
也不知道情况会是怎么样。
连治扬也看了一圈在场的伤员,最后视线落在了言初的身上,“你怎么样?”
当然是问的言初受伤严不严重。
言初无所谓的挥了挥胳膊,“我没事,就是被擦伤,你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食堂里什么需要帮忙的。”
连治扬点了点头,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军医查看了言初给这些伤员包扎的伤口,不禁对言初高看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言初的赞赏,言初并需要这样的夸赞,她推脱着向着食堂走去。
食堂里的大哥也听说了黑子的事情,两个大老爷们在后厨一边摘着菜一边掉着眼泪。
言初走进来的时候两个人赶忙用袖子擦干了眼泪。
言初当然看到了,但是不说透,走了过去帮着他们择菜。
两位师傅也没有阻止言初,直到言初洗菜的时候他们看到言初胳膊上包扎的纱布他们才赶忙阻止言初。
“嫂子你都受伤了,赶快去休息去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就是嫂子,你赶快去休息吧。”
言初淡淡的笑了笑,“我没事,就是小擦伤而已,我看咱们食堂里还有干枣,等会儿熬个红枣粥让受伤的同志们喝吧。”
这里的条件艰苦,没有好的补身体的东西,就是连个荤腥都没有。
两位师傅也自然是知道的。
“红枣粥是要煮,但是咱们战士们辛苦了,等会儿我和老王去林子里抓几只兔子给战士们熬汤吧,都好久没有沾过荤腥了。”
“就是,在打几只鸟,小李,我的弹弓子在你的那里的是不是?”
“是吗?回去我找找。”
言初看着他们认真的样子,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了。
同样是帝国的军人,这里吃个荤腥都要去林子里自己打猎,但他们却一点怨言都没有。
想到在繁华的大都市里拥有者至高无上的权利但依旧的还要做妖的某些人,言初那是一个心寒。
“等会带我去吧,我想去看看你们是怎么打兔子的。”
说道打兔子这件事情,两位师傅暂时忘掉了沉重的事情,开始和言初说着以前他们进林子打野兔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