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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晰打上一点点面霜,顾慎的脸一闪而过,林晰垂下眼帘,默默地抹开脸上白色的膏,一层一层,直到完全沁润。“晚上有事。下次中午吧。”林晰把衣服放在柜子里,整理妥当。
“林晰,青春易逝,必须及时行乐。”熊婷婷不以为然。
下班的班车人满为患,车上人一个个都面无表情。下班时间刚好是交通高峰,好半天班车才到了市区,林晰下了车,在路边买了一个3块钱的煎饼果子。
卖煎饼果子的大叔跟林晰是熟人,给林晰加了个蛋,还多加了酱。林晰站在路边狼吞虎咽。
“妹子,慢点吃。”
“大哥,等会公交车就来了,挤上去就吃不了了。”
“有你这样的闺女,你妈三生有幸。”
林晰呵呵笑了几声,把最后一口饼塞到嘴里。刚好车来了,林晰跟大叔摆摆手,冲入人流。
车上的人密密匝匝,车下的人大叫:“里面的人挤挤。”
林晰人贴人,一阵肉搏,最后成功把自己塞了进去。
车里的司机撇了一眼后视镜,冷冷说了句:“最外面的,屁股缩一下。”
车内响起嗡嗡的笑声,林晰收了收屁股,车门咣当,关上了。林晰手心一阵冷汗。
去疗养院的路,林晰驾清路熟,走了7年,连两边的树有几棵,林晰都了如指掌。
“林小姐,你又来看妈妈了啊?”一旁路过的护士已是熟人,林晰一周三次的来,一来就是7年。
“今天她还好吗?”
“早上看她还蛮好的,还吃了好大一碗面,我下午去跟另一个病人了。对了,你妈妈的续费时间又要到,有时间你把款付一下吧。”
林晰点点头,紧了一下手里提着的火龙果,10块4个。7年前火龙果还是稀缺的南方水果,现在已经烂大街,走鬼小贩都在卖。
以前妈妈总会把新鲜的火龙果买好,亲自剥皮,一片一片地片好,摆成一盘,然后摆上三支印花的叉子。
林晰到病房的时候,陈梅已经睡着了,安静得就像一个孩子。护士说她今天又吵闹了,医生给打了安定。
林晰摸了摸陈梅的脸,即便头发灰白,依然不能遮眼她精致的脸庞。林晰仔细地整理她的头发,慢慢梳理,直到垂顺。林晰的头发,黑亮垂顺,全然是继承了妈妈的好胚子。
然后她端了一盆温水,给陈梅擦身子。
“妈妈,你今天又不乖了,医生又给你打针了,你看你一打针就见不到我,以后你要乖乖的哦。”陈梅的皮肤凉凉的,温度很低。
“今天我见到顾慎了。顾慎,还记得吗?”林晰说完顾慎的名字,下腹一阵疼痛。“他长高了,还是不爱说话,你最不喜欢他这点,不过他真的做到了……妈妈你看走眼了,妈妈你要认错噢。”林晰说着,抿了抿嘴。内心深处一个地方变暖,然后又变冷。
陈梅安安静静的,没有半分的回应。林晰在陈梅床边坐了大半个小时,提着背包走了,9点的疗养院已经可以算夜深人静。
林晰在花园的紫藤花下站了一会,摘下一串花藤,别在包上。
“林晰。”一个微凉的男声。
“陈医生,以后不要老站在黑暗处吓人。”
“又来看妈妈?”
“是,陈医生今晚又要值班?”
陈卓然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林晰面前,他穿着白大褂,短平发,戴着一副眼镜,夜色下看着有些冰冷。
“最近阿姨安静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刘医生也是这么说,说是好迹象,多谢你们费心了。”
陈卓然静了一会,说:“要回家了吗?”
林晰点头。
“我送你到车站。”
林晰回头一想,她竟然也认识陈卓然7年了,陈梅刚入院的时候,陈卓然才是实习生,林晰是大一。
“陈医生,我到了,谢谢你。”到了车站,林晰主动道别。
“林晰,下周我要出差,你能帮我……”
“好,你告诉我你的航班,我给你留好位置。”
“电话联系。”陈卓然说完,没动。
夜班车速度很快,呼呼地就来了,有些破落的车体咣啷咣啷,嘎吱一下就停了下来。
林晰提步冲过去。
“林晰!”
林晰才到车门,扶着车门回看。
“小心点。”陈卓然说。
林晰点点头,上了车。陈卓然看着林晰在车厢里摇摇晃晃,最后找了个座位坐下,才转身走入夜色。
林晰的家在城东,从疗养院回去,又是一个小时的车程。回到家里,已经10点多了,房子桑还没睡,正斜靠在椅子上,两只脚晾在桌子上,韩剧里的对白正在进行。
房子桑是林晰的大学同学,室友。毕业的时候,房子桑找了八辈子的关系,挤入机场。林晰是陪房子桑去面试,当日她一袭白色长裙,长发披肩,被屋内的面试官给拉住了。
面试官的眼睛很毒,上上下下看了林晰很多次,才略带傲慢的问林晰:“想来机场吗?”
“一个月多少钱?”林晰淡淡问到。
面试官冷然答道:“去到就知道了。”
房子桑在一边使劲使眼色。林晰看着房子桑,说了句:“我去。”
岗前培训分了几拨人,有后门的去了机关,没后门的,去了货站和地面服务。本来说要林晰去VIP休息室,不过后来说被一个有关系的人给顶上了,林晰最后和房子桑一样,去了值机。
“回来了?”房子桑撇了一眼林晰,继续盯着电脑看。
“嗯。”林晰把包挂在门后,换下拖鞋,拂了一下工鞋上的灰,然后整整齐齐摆在架子上。“今天晚上又追什么?”
“三顺。”房子桑言简意赅,看到林晰又是擦灰又是掸尘,忍不住絮叨:“林大小姐,我们租住600块的房子,就别穷讲究了。”
“房大小姐,我们就快被蟑螂抬走了。”林晰把衣服挂好,换上睡衣,一看,桌子上摆着一个吃完的方便面碗,冷掉的汤漂浮着结块的油,林晰皱眉拿到厨房,滤水,丢入垃圾桶,然后拿出扫把,扫地上的瓜子壳,林晰做得斯条慢理的。
房子桑的韩剧总算出字幕了。她把腿拿下来,汲着个拖鞋跟在林晰后面。
“大小姐,你之前刷的墙,掉皮了。”说完,房子桑用眼神撇了一下靠近厨房的墙角。房子是70年代的老房子,二居室,在郊县,所以很便宜。当初林晰搬进来的时候,看着墙皮就开始皱眉头。
房子桑笑她小姐的心,丫鬟的命。林晰不说话,第二天跑到油漆店,买了一桶多乐士,请了2天假,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刮墙皮,然后贴报纸,上油漆。
林晰顺着房子桑的视线,望向墙角,厨房渗水,底层的报纸被泡开了,一层层的油漆往下掉。
林晰看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发呆。过了一会,她说:“睡觉吧,子桑。明天还有早班。”
“睡觉?大小姐,不像你啊,看你今天,是不是受了什么沉重打击,是不是被旅客投诉了?!”房子桑很豪迈地勾住林晰的肩膀。
“没有,就是见到了一个旧人……想起一点点以前的事。”
“旧人能把你救出火坑不?”
林晰一怔,随即摇头,“我的也不叫火坑,我只是要照顾妈妈。”
“你那不叫火坑,还怎么叫火坑。算了,你那旧人,是什么人,还能让你这个神仙姐姐给动了凡心。”
“去你的。”林晰嗔笑了一下,抿了抿嘴,笑容敛了起来,“只是旧日同学,不过他已经认不得我了。”
说完,林晰拿起衣服,钻入了洗澡间。洗澡间没有门,只是一帘之隔。
突然,林晰大叫:“子桑,给我拿片卫生巾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啊,早上才想起没说早上晚上,自己心里默认识晚上啊,所以赶紧先放。
每一次放文都很紧张,生怕写不完。坑的感觉实在不好,anyway,每一次都是写文,都是一场修炼。
☆、那时年少——初遇
“大家好,我叫顾慎。”顾慎站在高二一班的讲台前,头发四六分开,鼻梁挺直细长,下身一条外校的校服裤子,上衣一条印着广告的白色T恤。
说完,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顾慎”二字,字迹苍劲有力。
然后,一片安静。
完了?下面的40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响起掌声。
“顾慎,请你到后面那个位置。”班主任高老师把手一扬,语气轻和。高有才,高老师,40多岁的样子,鬓发有些花白,身形瘦长,穿着白色衬衣,衬衣有些松垮,领口微卷,戴着副黑框眼镜。
顾慎迈着步子,穿行在40双眼睛的打量下,走到屋子的最后,那里有一张孤零零的桌子,班里40个人,刚好配对,顾慎是第41个,独孤一张台。
“好拽!”
“装吧。”
“我妈说这是青春期荷尔蒙失调。”
……
顾慎坐下,拿出书,开始看了起来,仿佛他从来就在这里。
“顾慎因为家庭搬迁,所以从二中转学过来,请大家互相帮助。”高老师说。
一阵稀落的掌声。
“林晰,下课到我这里来一下。”
“高老师?才开学。”一个女生站了起来,清晰的中分,长及腰际的黑色长发,垂顺披落,蓬松卷曲,她穿着一条很短的短裤,紧身粉红色T恤,身材颀长。
顾慎抬眼看了一眼,背后看去,那个女孩那头长卷发,还有露在外面白皙修长的腿,不经意跳入眼内,闪烁又明亮。
班里的声音嗡嗡的,有人在交头接耳。顾慎移开视线,复又垂目把心神落在书上,他手里的书是这个学期的数学课本,书页数字已经停留在中间部分。
高老师扬了一下手里的日记本,说:“你期末时日记落我这里了。”日记本粉红色,贴满公主贴纸。全班哄堂大笑。
林晰倒是无所谓,“谢谢高老师。”说完自行坐了下来。
“你怎么把日记本掉老师那里了?”林晰刚一坐下,就被同桌的白沫沫拱了一下。
“我买水果,刚好高老师路过,我让他帮忙拿一下,后来我把水果拿走了,忘了拿日记本。”
“老师,林晰的日记好看吗?”
班里又是一阵热烈起哄声。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高老师转身,拿起粉笔。白沫沫似乎想起什么,“林晰,我跟侯徽的事情,你写日记里没。”
“不记得了。”当事人转了转眼珠很无辜地说。
“大小姐,你想让我死么?”
“你们拍拖,全世界都知道了。”
白沫沫在桌下一阵乱踢,林晰咯咯笑着,一点都不同情她。
“林——晰!”高老师转身,拖长声音。
“高老师。”
“你在干什么?”
“说话。”
“上来把时间算法画出来。”
“不会。”说话的人脸不红心不跳。
“顾慎。”
40双眼睛刷地回头,看着最后一排最后一个位置上的那个人,慢吞吞撑着桌子站起来。林晰歪着头,打量他。
顾慎迈着大步子,走到讲台前,却停了下来,讲台有20厘米高。他先上了右腿,然后把左腿提了上去。
高老师递给他尺子和圆规。
“时间算法应该是小学程度的内容。”说完,高老师扫了一眼下面的人,大部分都把脖子缩了起来。
高老师挥挥手,让林晰坐下。
坐在第二排的黄瑞辉握着拳,刚刚不过迟疑了一下!从前高老师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