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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近,毛东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阿元。
阿元抬起头,满脸的胡茬。
“哥。”他喊了一声毛东,声音沙哑。
“出事了?”毛东眉头紧锁。
阿元看一眼梁桔,有些难以开口。
梁桔主动说:“外面太冷了,我先上去了,你们哥俩聊吧。”
“梁桔!”阿元却在梁桔擦肩而过后主动叫了一声。
毛东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阿元。
“梁桔,你能让我哥去看看玲姐吗?”
钟玲?!
梁桔和毛东都觉得诧异。
“钟玲怎么了?”毛东急忙问。
“医生说她得了抑郁症。”
“抑郁症?”
“抑郁症!”
钟玲和毛东异口同声道。
***
钟玲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在家休养。
毛东和梁桔去的时候她正在床上休息,虽然已经睡着,可眉宇之间深深的忧愁还是很明显的就体现出来。
“医生说她这病已经很久了,我们谁都不知道。”阿元站在毛东身后说。
“怎么会搞成这样?”梁桔问。
“怎么会搞成这样?”阿元重复她的话,听上去像是觉得滑稽。
阿元看向毛东的眼神让梁桔后悔问出刚才的话。钟玲为什么会患抑郁症?自然是因为——情。
“等下她醒了看见我们不会排斥吗?”梁桔问阿元。
阿元摇头,“除了你们我也不知道该去找谁。”
毛东自始至终站在那一言不发,他眼睛自从看见钟玲的模样后就再也没有移开过,梁桔知道,他又是在深深自责中。
不能伤害不想伤害,可最后,还是伤了她。
“你们先离开吧,我留在这里。”梁桔说。
“不行。”毛东回过头。
阿元疑问性地望着毛东,毛东却看着梁桔,“我留下。”
梁桔说:“你不合适,留在这里的最不应该的就是你。”
梁桔将手里的包交到毛东手里,说:“女人的心你们男人不会懂。”
她转身看着阿元,“你相信我吗,如果放心,就让我留在这里陪她说说话。”
阿元望向毛东,毛东却一顺不顺盯着梁桔。
梁桔知道毛东心里在想什么,他怕钟玲不受控制会伤害到她,也怕钟玲说了什么会让她摇摆不定。
梁桔走上前握住毛东的手,两个人十指交握。
她朝他笑着点头,在他紧皱眉头的眼里看出了他感谢她的体谅和善解人意。
———
钟玲是在下午睡醒,她缓缓睁开眼就闻到了一股饭香味。
从床上下来,钟玲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系着围裙的梁桔正在往饭桌上端菜,头发随意的用卡子别在脑袋上,很有居家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钟玲诧异地问。
“你醒了啊,快来吃饭,常常我的手艺。”
钟玲对梁桔其实算不上有太大的好感,但也没有敌意,她看她俏皮的笑,也听话的去洗了手。
钟玲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说太多话,吃的也不多,梁桔一边吃一边跟她说自己刚才做饭的时候一些趣事。
最后,钟玲终于忍不住,放下碗,盯着梁桔问:“你怎么来了?”
“阿元叫我来的。”
钟玲皱眉,梁桔赶紧说:“阿元有事走了,她怕你闷,就让我来陪你。”
对梁桔的话,钟玲显得半信半疑。
吃完饭,梁桔并没有立即去收拾碗筷。
“饭是我做的,碗筷总该你洗吧?”她解下围裙,揉着脖子就直接倒向沙发,还把钟玲的抱枕垫到背后。
看她这般闲适的样子,反倒让钟玲很意外。
她没有多说什么,就去将碗筷收拾到厨房里。
钟玲在厨房里洗碗,梁桔就咬着苹果凑到她身边,“你说你一个人住在这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不你养只宠物吧,还能给你解解闷。”
“我不喜欢宠物。”钟玲默然道。
她的冷淡反倒让梁桔更热情起来,“我跟你说啊,养宠物真的是不让不知道其中的乐趣,就拿我表姐家那只泰迪来说吧,简直可爱的不得了!要不这样,我把它抱你这养两天,你感受一下?”
“不用,我对毛过敏。”
“哦,这样啊。。。”
就在梁桔还在寻思着还能找什么能给钟玲解闷时,钟玲已经洗完碗独自走出了厨房。
梁桔对钟玲的冷淡也不恼,吃着苹果跟在她后面。
梁桔记得那次喝醉来钟玲家里时还在客厅的柜子上看见很多照片,可现在再看,竟然只剩下了相框。
钟玲坐在沙发上,对梁桔反客为主的行为明显不喜。
“我自己在这并不觉得闷。”她婉转地想让梁桔走。
“你不闷啊?”梁桔站在柜子前将苹果胡扔进厨房门口的垃圾桶里,苹果胡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梁桔拍拍手,继续道:“你不觉得闷,我觉得闷,反正毛东也不在家,我还不如在这玩会儿。”
她注意到,她提起毛东两个字时,钟玲脸上明显的反应。
梁桔坐到钟玲身边,“对了,我还一直不知道你们都是怎么认识的呢?”
见钟玲不回答,梁桔用胳膊顶顶她,“玲姐,告诉告诉我呗。”
“你有完没完?”换成以前的钟玲定不可能会对人说出这种话。
“你跟我说了,我就知道了,我知道了,自然也就不烦你了。”梁桔回答得理直气壮。
“念书认识的。”钟玲简洁地回答。
“念书?大学吗?”
本以为这个问题钟玲会打的也会很快,然而,她本来冷漠的表情却渐渐缓和不少,眼神温柔。
钟玲摇头,轻轻道:“是在高中。”
她声音透着小心,眼神温存,似是真的在回忆梁桔的问题。
她与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那真的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
钟玲,从小出生在书香门第的孩子,爸妈都是从事教育行业,她是家里唯一的独生女,从小被灌输大量的守本分好好学习走正路的保守思想,生活一直平淡无味。
高考前,钟玲因为压力太大而无法正常学习,看见班里有同学常常去各种场所玩,她觉得好奇,就在同班同学的怂恿下第一次跟着大家出入酒吧去了ktv。在那里,钟玲发现,原来生活除了读书竟然还是如此的美好。
因为贪恋了玩乐,钟玲学习开始下滑,她也学会了抽烟喝酒,但最终还是因为本性淳朴,知道分寸,所以并没有太过于沉迷。
考试前的几天她出现了考试综合征,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每天必须要靠喝酒来维持内心强烈的崩溃,于是,趁着父母都不在家,钟玲自己再次去了那间酒吧。
钟玲一个人去了酒吧,她躲在角落里喝着酒,也是那次,她遇见了毛东。
毛东也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跟她一样,显得孤独寂寞。在学校常常听说同学之间谈论男女之事,更是在同桌的介绍下听她讲述了女人关于‘初夜’的事情。因为好奇,有探究的想法,心底也有大胆冲破桎梏的叛逆,钟玲端着酒杯,生涩地去了毛东的那一桌。
可以说,毛东冷漠的外表吸引了钟玲内心深处正突破尘土发芽的情窦初开。
虽然最后被毛东冰冷的拒绝,但钟玲还是有了一种强烈的刺激。
梁桔迎着阳光坐在钟玲的身边,听她讲述她和他的故事。
午后的阳光满满的洒金地板上,梁桔看到了在光线下飞舞的浮沉,它们就像是时光的影子将钟玲述说的故事一幕幕简洁的重演一遍。
梁桔仿佛看到了那个处在叛逆期的钟玲,看到情窦初开拿着酒杯人生第一次搭讪的钟玲。
“所以,你对他是一见钟情?”她问。
钟玲双臂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她侧头看着窗外,一半的侧脸温柔的让人不敢轻易触碰,只怕碰一下,这难得的温存模样就会消失。
“是的,那时候我应该就是对他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然后渐渐演变成无法自拔。
不知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后来钟玲竟然与毛东考进了同一所大学,第一天报到,她拎着行李箱走在一群新生后面,他就那样毫无任何预兆的再次闯入到她的视线中。
不似那晚酒吧里淡漠的他,走在阳光下的他是那样的闪耀。
他,宛如一道和煦的日光,把钟玲照耀的睁不开眼。
钟玲一直把这件事藏在内心从未向任何人透露,她对感情很胆怯,不敢轻易表白,害怕一旦被拒绝跟毛东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联系,甚至连同学都做不成。
后来,在学校里钟玲听说有人对毛东表白,钟玲的心也跟着紧张。她担心他会同意。
然而,当得知那人遭到了断然拒绝后,钟玲更是担心如果换成自己也会是那般结局,于是,她决定把心里的小秘密彻底藏到心底角落,封锁起来。
暗恋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无人打扰。她可以安静的坐在教室的后面静静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或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随他一起去学校每个角落。
钟玲想,至少,学校每个地方都曾有过他们的身影。
大三那年,毛东因为一直想要去外面闯就自己私下做起了小生意,出现在学校的机会变的更少,这也间接造成钟玲看见他的机会也跟着越来越少,而唯一的见面机会只能是在课堂上。
她只能偷偷地坐在教室后排远远望一眼他的身影,然后下课铃声一响,就看见他急匆匆冲出教室的背影。她都来不及去追,其实,也是不敢追。
为了能打探到毛东的更多消息,钟玲甚至开始跟踪毛东,有几次差点被毛东发现。后来从同学那听说,毛东还有个哥哥叫毛北,在学校东侧的一条街上开了家小餐馆。因为想能更多的见到毛东,钟玲就常去毛北开的餐馆吃饭,渐渐,也与毛北相熟。
那时的钟玲还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她天真的以为,如果能跟毛北打好关系,那自然就能接近到毛东。
因为想更多了解毛东,就借着同学之意向毛北打听,得知毛北餐馆需要人手帮忙更是一有时间就过去帮忙打杂,为的就是希望能多看几眼毛东,希望可以有机会与他多多接触。
她爱的是那么小心翼翼,每天靠着日记本里的心情日志与自己内心的小秘密聊天。
然而,老天居然跟她偷偷开了个小玩笑。
毛东并没有太多次来餐馆,更多的时候,是钟玲与毛北单独接触。
后来当得知毛北的心意,钟玲心里面经过很长时间的挣扎。
钟玲清楚,如果拒绝毛北,那她也将再不可能来餐馆里见毛东了,所以。。。
她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钟玲答应了毛北,同意了毛北的爱意和他在一起。
钟玲以为,虽然不能和毛东在一起,但是如果跟毛北在一起了,那以后她与毛东接触的机会是不是就可以更多,理由也就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天真的她根本没有过多考虑,在对毛东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加深时,她只希望能天天见到他,哪怕是不能与他成为恋人。
将暗恋藏在自己的心里,一直到毛北提出想结婚的打算,她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