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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穿着打扮和三年的殷雅霓一摸一样的她,沈流岚实在觉得怪异无比。
凌楚楚欠了欠身,“听说雅霓回来了?”
“你从哪儿听说的?”
“我。。。我听布兰顿先生的秘书说的。”她显得有些慌乱。
“是的,禁止令的时效已经过了,我当然要把她接回身边。这件事情你替我转告Emma,如果这次她再搞事情,我不会像上次那么算了。”沈流岚冷厉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是,我知道了。麻烦您替我向雅霓问声好。”凌楚楚再次欠了欠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沈流岚盯着她看似无辜的背影,脸上的冷厉瞬间被阴狠取代。
*
送走凌楚楚,沈流岚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殷雅霓的办公室。
当他打开门,看见他的姑娘沐浴着一身圣光,美好地坐在案前专心工作时,心里那股不安与紧张终于暂时平复。
反锁上门,拉下百叶帘,他上前俯身抱住了她,“我想你了。”
殷雅霓红着脸,手儿轻轻抚上他的后背,“我也想你的。”
听见她的告白,沈流岚心满意足地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这才放开她,回到沙发上赖着。
“你不回你自个儿的窝吗?这样一整天赖在我这边,影响不好。”
沈流岚看着手里的营收资料,不以为然地说,“公司总裁与CFO商量正事儿,为公司的未来绞尽脑汁,同处一室,这不是很正常吗?这种影响是积极的、深远的。”
殷雅霓不理会他的没羞没臊,低下头径自处理自己的工作。
俩人就这样粘了四五个小时,终于熬到下班时间了。
殷雅霓原本晚上还想着熬汤给他喝,但他却不愿意她的手去清洗那些荤腥鱼肉。
沈流岚不顾她的抗议,将她抱到沙发上坐下,这才自己撸起袖子钻进厨房里忙碌着。
很快,五菜一汤便做好了。
“你的厨艺似乎也有进步。”殷雅霓看着桌上丰盛的闽菜说道。
沈流岚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只是苦中带笑地说,“跟你一样,想着重逢后能够每天做饭给你吃。”
殷雅霓笑了笑,没说话,眼里一闪而逝的黯然神伤,并未逃过沈流岚的双眼。
他忍不住又上前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细细地吻着,“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相信我。那些魔鬼,我一定会惩罚她们。”
殷雅霓乖巧地圈着他的腰,点了点头,“无论怎么样,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你的平安无恙。”
吃完晚饭,沈流岚将厨房收拾好的时候,殷雅霓刚洗完澡出来。他还像过去那样,习惯性地拿起吹风机替她吹干一头长发。
而她,还是一样温柔地看着镜中的他。
这一刻,在她的梦中出现过多次。而这次,终于实现,也终将结束。
*
俩人就这样过着像普通夫妻一样的生活,平淡却又十分甜蜜。
第三天晚上,沈流岚洗完澡,又闹了她一夜,也许是因为知道能在一起的时间所剩无几,殷雅霓尽量处处依着他。
尝到甜头的沈流岚,开始得寸进尺,不仅要解锁所有没试过的新姿势,事后还拿着她的手机拍了n多自己的照片,并命令她设为手机屏保、发在朋友圈,并附上文字“我家宝宝”。
殷雅霓哭笑不得,却也只能一一照做,直到这个老男孩沉沉睡去,打起了微微的鼾声,她才松了一口气,爱怜地看着他睡梦中也紧皱的眉头,十分心疼。
也许是今晚运动过度,在她悄悄起身收拾行李的时候,沈流岚竟然没有发觉,似乎真的是睡得很沉。
将行李袋放在门口,殷雅霓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转过身,俯在床边,就着窗外晰进来的月色,给了他最后一个吻。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撕裂般,痛到不能自已。
如果没有这几日,也许他们的爱情,是遗憾大过心痛。
可这几日,她感受过他的狂烈,也释放出自己对他的热爱。
因而这一刻的离别,竟比三年前那一次痛上百倍。
忍着崩溃大哭的冲动,殷雅霓紧紧咬住下唇,阻止眼泪滑落,离开了这个他们欢爱了四天的房间。
一进电梯,她便抑制不住自己的悲伤,跌落在电梯的地板上,泣不成声。
*
凌晨五点,天空还是深墨色的。
殷雅霓站在机场大厅,等待着六点半飞国内的飞机。她觉得好累好困,整个人仿佛茕茕孑立的蒲公英,踽踽独行着。
她突然想回风城的家看一看,做最后的告别,便改签了机票,由纽约飞往芝加哥。
不到三小时的飞行,她从奥黑尔机场出来的时候,是早晨九点。
风城的风还是那么爽快,空气中处处飘着一股被阳光晒过的味道。
殷雅霓吸了吸鼻子,感受着呼进鼻腔里的熟悉。
的士载着她从机场一路向北,途径西尔斯大厦、warship大厦、美国西北大学、植物园,最后来到了他们位于密歇根湖畔附近的别墅。
别墅花园的铁门微微敞开着,大门紧闭,她轻轻靠近往里一瞧,有一位老先生正在花园里修剪类似玫瑰的花枝。
她打开微敞的铁艺大门,小小的声音引起了老先生的注意。
“女士,请问您找哪位?”老先生对她和善地笑了笑。
“请问这里还是BenShen先生的房子吗?
“是的女士,但是BenShen先生此时并不在这里。”
“我是他的朋友,请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老先生戴上挂在胸前的眼镜,仔细地看着殷雅霓,越看越觉得她像二楼客厅里油画上的美丽女士。
似乎是验证了殷雅霓的身份,老先生便打开花园的铁门让她进来了。
殷雅霓看着别墅花园里一大片美丽的花儿,想起这是三年前沈流岚种的花。没想到三年后,这花儿竟长得这么娇艳了。
“先生,请问这是什么花儿?”殷雅霓问。
老先生笑了笑,弯身各剪了一朵,递给她,“这朵粉橘色的花儿是香槟玫瑰,这朵黄色的是鳞托菊。”
殷雅霓将娇艳欲滴的花儿举到鼻边一嗅,清香扑鼻。
“女士,香槟玫瑰代表的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鳞托菊的花语是永世之爱。这是BenShen先生用来纪念夫人而种的花。”
“原来是这个含义,当时他只是告诉我因为漂亮才种的。”殷雅霓喃喃着。
“先生每个周末,都会来这里住上两日,亲自照料这些花儿,有几次我看见他,对着这些花儿,发上了半天的呆。”
老先生仿佛是猜到了她和沈流岚的关系,指着紧闭的大门说,“女士,既然来了,要不要进屋里坐坐?我大概中午会离开,你只要在我下班前,离开就可以了。”
面对老先生善意的邀请,殷雅霓点了点头,转身在大门的密码锁上,按下了自己的生日密码,进入了他们曾经生活过一阵子的家。
客厅地板上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了,家里也一派整洁,仿佛这里不曾空置过。
循着记忆中,沈流岚的血沾染过的地板,她来到厨房,闭着眼睛,痛苦地回忆着三年前的那个梦魇之夜。
大脑中的记忆片段凌乱不堪,她依稀想起那时候,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杀了他,杀了他。”
她痛苦地举起了刀,终是不忍心刺向他,选择将刀刺进自己的身体。那一刻,她仿佛终于得到解脱,仿佛终于可以结束这痛苦的一切。
。。。。。。
”你怎么那么傻?随便吃这种药?剂量还那么大。”大脑里突然蹿进她失去第二个孩子后,医生对她说的话。
殷雅霓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二楼的客厅,凭着记忆,想找出她当时每天都会吃的那瓶维生素。
然而,却无果。
汪沅说的对,有能力让她吃下那些药的人,会没能力在事发后,把药拿走吗?
殷雅霓挫败地垂下头,或许此生,她都没机会知道真相了?
神情恍惚地来到他们曾经的主卧室,看着和三年前一摸一样的摆设,她的眼睛又湿了。
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摆放得整整齐齐,还是当时那套被单。梳妆台上放着她当年习惯用的保养品,只是拿起一看,日期竟是最新的。
抽屉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她当时没带走的手表和首饰,手表的指针精准地走动着,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录着发生在这幢房子里的一切。
衣帽间里,她的衣裙整洁地挂着。抽屉里,沈流岚的贴身衣物,和她的放在一起,细细地折叠成小方块,放进专属的格子里,干爽而整洁。
这个房子里的一切,好似被赋予了人类的感情,它无声地诉说着,主人从未离开过,一直在一起。
殷雅霓突然觉得一阵难受,轻轻带上卧室的房门,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座记录着他们甜蜜过去的房子。
☆、238。肾?。。。。。。沈总,你确定?
沈流岚的公寓在200多米高的楼层,环境十分安静。殷雅霓离开的时候,将房间里的遮光帘全部拉上,并且在大门的门把手上放置着“勿扰”的牌子,所以整个上午,都没有人来打扰。
沈流岚醒来时,已是午后。翻身想搂住身旁那柔软的身体,却扑了个空。他看了眼时间,起身查看她的衣物。
待他看到那空空的衣柜时,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拿起手机,“查一下殷小姐今天有没有出镜,查到立刻通知我。”
看着一室静谧,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沈流岚努力平复着内心来势汹汹的恐惧感,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还未等到电话,他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护照,拿着抽屉里那份离婚协议书,离开了公寓,前往机场,乘坐最近的一个航班回南城。
“总裁,殷小姐还在美国境内,但查到她傍晚五点半的航班从奥黑尔机场飞中国南城机场。”
沈流岚挂了电话,看着自己手中的机票,三点五分起飞,那么他会比殷雅霓提前两小时到达南城。
捏紧手中的文件袋,他笑了笑,看来此番回国,所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十八小时的飞行,对于一心着急回国的沈流岚来说,过得异常缓慢。中国时间早晨十点,他到达南城国际机场的时候,陈炜已经开着他的大奔,等候在外。
沈流岚走出航站楼,一眼看见了不远处的车。他快步上前,迅速钻进车内,“查到汪沅上班的地方了吗?”
“沈总,汪先生现在在南城观韬律所上班。”
沈流岚挑了挑眉,看向陈炜,“那小子不是设计花花草草的吗?现在是在律所做园艺?”
陈炜忍住想笑的冲动,“据我所知,汪先生在三年前结束Lanni度假中心的园艺设计后,便封笔了。他去年完成了司法执业考核,现在是观韬律所的一名执业刑事律师。”
沈流岚冷哼了一声,似是十分不屑,“观韬律所竟然连这种刚拿到证的菜鸟律师都要?估计是看在汪院长的面子上吧?”
“应该没有,汪先生可以在观韬入职,是他实习期间的师父董大状力荐的,听说他在实习期间的几宗刑事案件打得非常好。”
“管他是刑事律师还是离婚律师,直接上观韬找他。”沈流岚烦躁地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拉下副驾遮阳板上的化妆镜,盯着自己脸上的胡渣,自顾自地说,“我这形象好像不够凌厉,一会儿路边的商店门口停一下,我进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