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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抱我到那边好么。”埋在他温暖的怀中,我寻着了最后的力量。
他一怔,眼神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主礼台前,坐落了一架钢琴的位置。
“好。”像过往的每一次,他从不拒绝,只要是我的要求。
他闭了闭眼睛,便消逝了晶莹的泪水,把我抱起,一步步往前走去,教堂里所有的人千种的模样,只成了陪衬,意义不具。此刻的世界,只余下他与我。
十字架上,耶稣以悲悯的眼光,看着我。
慈悲的基督,我想,我花了这有限的一辈去寻找,终于找着了幸福的涵义。
座上,我靠在他的肩上。他的手紧紧圈在我的腰间。
“我的幽灵王子,给我弹一曲好么,像四年前的每个午夜那样。”
他望向我,低沉了声音,道,“只是你一人的幽灵。永远。晨,这首曲子,今日过后,这一生,我再也不会弹。”
背后目光灼热痛苦狂烈,我却只淡淡一笑,纪,好好活下去。
在沉入永生的黑暗前,我只想听他一曲,也许他的技艺纵究于你不及,那又如何,这个男子的曲里有我毕生的唯一。
凌未行放开了我,我便双手怀上他的腰,做不倒下的凭借。
今生,有你让我如此相靠过,我再无遗憾。
美丽的手,轻落琴键,黑白重叠,那首曲子便响彻整个教堂,压下了所有人私语的声音。
没有过多的人会对这首曲子陌生。
尽管不过一章。梦中的婚礼。
也许,每个女子一生所祈盼的,不过便只是这最简单的一章。夏家姐妹,庄霈容,乐悦,明影嘉,贝瑾,琪琪,还有苏晨。
背后的气息愈加悲愤凌乱。拳头紧捏,骨骼作响的声音便渗透在这一曲中。
当琴声消褪时,修长的手再次挽上了我的腰。那个为我弹奏的男人便含笑凝向我。
回以会心一笑,我转向一直岿立背后的男子道轻声:“那年,为你学的琴。曾无数次希望,可弹给你听。不过,现在我求的,只是你好好活下去,纪,漫漫还有苏晨求你,必定必定好好活下去。”
他眉宇紧锁,沉凝了面容,痛苦凌厉染遍双眸,道:“苏晨,我错过了你,那个人,再也不是我了,是吗?”
没有回答,只深深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模样铭记在心。
我回过头,手抚上琴弦。心间浮现的是很多年前,一个玄幻剧目里的曲子。
“行,苏晨今生最后的一次矫情,也许可笑,但希望给你。”湿了眸,我凝向身畔的男子。
他痛极却笑,恬静了声音:“好。”没有再多的言语,只是把我拥得紧窒,淡褐的眸定定凝着我,只有我一个。
这世上再多的人,他的眸内,只有我一个。
从开始到最终。
我把他的手移到我的腹部,鲜血红透处,那里有我已然死去的孩子。
这样,我便安全了,有他,有它。
喘息愈深,估摸身体的力量,只余为数不多。
手按下琴键,略过所有副曲,弹奏音阶式微,并低低唱出最后的话。
来世你我要是重认/能否找到彼此背影/假如全无凭无证/原谅我当天不懂得珍惜/只知任性坏事情/唯愿你此刻可于虚空中/将心聆听
将来若真的再有个约会会完成
真的会再有这样深情
我以天为证
请你带领……
男子哽咽的声音共泪冷透了我的脸庞,又温暖如四月的天。
“行,珍重……”
“如果,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将在那里等你,来生苏晨只为你而生。”靠在他的肩膀,我的手滑出他的,垂落椅座,慢慢阖上眼睛。
世界的光影,在一瞬,孑然而止。
琪琪,请不要悲伤。
纪,请好好活下去。这一生,我为你而死,无憾。
行,要珍重。如果有来生,我将为你而生,只为你而生。
来生,如果所有的人都将重遇,那么我愿用一半生命相抵,祈祷我们再也再也不要如此悲伤。
都要,幸福。
长更补上,谢谢所有亲的阅读和一直的支持。下一章,为行文方便,将以番外或以上帝视觉,转换第三人称叙述。
正文 chapter 167 救赎
空气中,弥散着这个地方独有的消毒药水刺鼻的味道。
雪白的廊道,焦灼又冷凝沉重的气氛,浸染人的心脾。
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向那两个分立一隅的男子看上一眼。二人俱是俊美无伦,气质高贵摄人,然而,此刻均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神色凝锁,悲痛深藏。
其中一个男子甚至还穿着结婚的礼服,上面血迹斑驳,触目惊心。
更多的人禁不住猜测这二人和手术室里的人该有着怎生的关系。里面那位是新娘子吗?不对。新娘子就站在新郎不远的地方,颜容绝美却憔悴苍白。
并不宽阔的通道上站了不少人,或男或女,年轻的,中年的,甚至白发斑斑的老者,容貌气质上乘,都是那位的亲眷吗?那人是男是女?会是怎样的一场事故?
顷刻间,急促的脚步声却打破了这片不安暗涌的平静。
俏丽的短发女子,挟带着悲愤之极的神色,奔到那高大英俊的新郎身边,扬手狠狠一挥,一巴掌便括了下去。
那男子薄唇紧抿,抬眼冷冷看她,却不躲闪,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任那巴掌便落到了他脸上。干脆利落的声音,在这个雪白森冷的世界上空回荡。
那女子怒极冷笑,抡拳要再打,抬起的腕却教背后男子紧紧抓握住了。
庄霈杨微叹了口气,道:“方琪,苏晨这样,够他受的了,这滋味我明白。”
方琪杏眼一眯,讥道:“够?那苏晨受的,又该谁来还?不打他是吧,那我改打这臭女人!”
话音一落,她迅步跑到一身雪白嫁衣的女子前,抬手便打。
夏静宁淡淡而笑,眼角眉梢冷漠又落寞,也不躲闪。方琪恨恨一跺脚,这一掌终究落不下去。
只道:“纪叙梵,你不是向来护着她的吗?过来呀!怎么还不过来?苏晨她妈的是个傻子,你,她心心念念,你爱的人,她也拼了命去救。这样的人,这种傻子,你不相信不去爱,真是应该之极。”
纪叙梵眉紧蹙,两手捏得死紧,与她目光对视,却并没说什么。
方琪大怒,扬手又往他打去。这次,仍教人给捉住了。她狠狠望去,却是萧坤。
“方琪,真的够了。如苏小姐有事,总裁甚至是决意随了她而去。”
“他愿意又怎样,小晨还不一定愿意呢。”方琪哽咽道,沿着脸颊,泪水缓缓滑下。
“坤叔,放开她,让她打。”纪叙梵沉沉一笑,道。
庄霈杨眸光微沉,已展臂把她搂进怀里。
她下意识要推开他,却又惊觉自己竟贪婪其中的安全。想想苏晨,想想自己,不禁痴了,嘤咛一声,便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庄霈杨长叹一声,把她拉开,伸指去搵她的泪。
方琪肩上突地又是一暖,看去,却是凌未行伸手轻轻拍了拍她。
这个男子白衣似雪,却偏也沾惹了满襟的刺目殷红。耳边只听得他的声音冷冽:“海冰,如果苏晨有一点闪失,我绝不会放过你!”
庄海冰淡淡道:“随便。”
教堂内那一幕,再次在脑间回展。
那时,苏晨已无生还的希望,只因那刀已洞穿了脾脏要害。然而,同时让他吃惊沉重的还有,她竟然怀了孩子。
当苏晨满身鲜血倒在那人怀中,那人几近疯狂。这已让他不安之极,如果让那人知道,苏晨甚至还怀孕了,他必定以死相陪。
然而,当她真的没有了声息后,他猛然看到纪叙梵的目光。该是怎么的心爱才铸就了此刻的悲伤与绝望。
他咬牙,快步跑到苏晨身旁,凌未行正紧紧搂抱着她,眼睫颤动处,泪流满面。
他立刻俯下身子,在她鼻端一探,气息微弱之极,却仍存,坚强之极。他心念一动,遂在她耳边喊道:“苏晨,坚持住,你的孩子还有救!”
这话,让在场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纪叙梵快步抢上前,一把抓起他的衣襟,声音凌厉惨烈极。
“你说什么?她有了孩子?”
她的孩子已气息断绝,他刚才便探到。然,此刻,能救她的只有这孩子。一个母亲的力量无人能估量,就像他的姑母落暮岛上的莫姨,她是庄霈容的乳母,哺育过她,看她成长,即使在她身死后也守着她的尸体。
他自嘲一笑,却撞上纪叙梵暗酷的眸。凌未行说饶不了他,饶不过他的,只怕还大有人在。如果苏晨不能被救活,他想,纪叙梵会杀了他。
屏声静息中,一声遽响,立刻震惊了所有人的思绪。
医生尚未走出,纪叙梵与凌未行已迅步迎上。
“医生,她怎么了?”凌未行咬牙,问道。
那医生摇摇头,叹了口气,声音未毕,已教纪叙梵狠狠抓住脖子。
“说!她怎样了?!”低哑残厉的声音自男人的喉咙迸出。
医生颤声道:“纪总裁,老夫已尽全力,她失血过多,伤的又是凶狠的位置,如不是死撑了一口气,早就没救了。只是到底能不能活过来,还得看能否熬过今夜。唉,一切定数,就在这一夜啊。”
她也许就此死去。有个声音在他脑里氤氲。纪叙梵低吼一声,缓缓松手又捏紧了拳,狠狠一拳击打在墙壁上。
“孩子呢。”他低声道,痛苦便在眉宇开了花。
“说起孩子,可怜哪,已成形了,就这样教一刀穿透身体。”
正文 chapter 168 梵的番外——重爱
白色的帘账,风偶尔悄悄探望,翻卷一角,月光也温柔,为这个漆黑静谧的房间送去三两点光亮。
凝视着你双目紧闭憔悴的脸庞,眼角竟又有了湿润的感觉。
很久没有试过泪水的滋味,我以为我强大到早已不需要。
原来,只是,没有遇上再流泪的理由。
父亲与母亲的死,不能哭。一旦软弱,便失去了报仇的坚定。
宁与哥哥的背叛,不屑哭。不值得。
兜兜转转,原来竟然是那年的你。
缘份是什么?前生千百次的回眸与擦身而过?同舟的共渡?三生石上的铭刻?那么不真实,又那么确切。
那年的你,还那么小,怯生生的笑着,我想我很喜欢你,如妹妹一般。
重遇,你成为了情人。
岁月飘摇,苏,你还是那年的你,我已不是那年的我,如果是那年的我,我想我会很珍惜,但不会爱上。
可是,为何我偏偏不能早一刻记起你,如果那样,我会加倍的怜,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