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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问,不是已经明白了吗?”他温声道:“晨,行是后来赶到的,你受伤那一刻,我没有在你身~边,但当时很多人在,其实不必从别人口中去知道些什么,我想,那时的情况一定很紧急,做出救她的反应是本能,你怎还会去考虑那么多?”
“救宁是因为你爱纪叙梵。”他苦笑,“不过是因为你这样爱他。”
“我不知道。”她拼命摇头,语气越发惊慌起来。
“你一直在愧疚。所以你不断去编造一些似乎合乎情理的说法。”他抽出环在她腰间的手,紧紧攫上她的脸,逼迫她看他,“晨,够了,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不要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
“第二件事,你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不管是发生在方琪身上的事情,还是孩子。”他的声音低沉,唇几乎贴上她的,“只是,有时候事情不在我们控制之中。”
“宁至于梵,梵至于你,你至于凌未行和方琪。不管是爱还是朋友,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左右我们的永远是感情而非理智。”
“值得庆幸人是感情的动物,同样可悲的人同时也被感情主宰着。就像我明明知道你爱他,我跟自己说不能不要,却始终管不住自己。”
温暖骤然抽离,他放开了她。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除非你想死了去赎罪。”他站起来,弯腰去瞰她。她却闭了眼睛,不去看他。
他突然冷了声音,“苏晨,你可以选择去死,死了就永远也不会不快乐了。”
她睁开眼睛,泪水也变得惶恐。
刚才的话,只是她的错觉是吗?
她急切地想看去他的眼睛,却发现他已经转了身~。
他的背影是印象中的颀长俊秀,只是萧冷得像他的声音。
“不过是,你死了,我和方琪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快乐,不过是这样。如果你不想死,那么快乐一点,不管你爱谁不爱谁。”
泪眼模糊中,他的脚步声像掷在她的心上,她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知道他越走越远,身~影消失在那片柏树林里。
他把她带进了他的世界。
这里有梵高的星空,六月紫晕,这时是六月末七月初的交替,熏衣草这种小小的花也开得正好,到七八月花期最盛时会渲染出更加极致的美好。
可是,他却突然走开,毫不迟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维持着那个姿势,脖子手脚都僵硬了。
她只是怔怔凝着那条小路,通向那个温暖灯光还有柏林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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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还维持着那个姿势,脖子手脚都僵硬了。
她只是怔怔凝着那条小路,通向那个温暖灯光还有柏林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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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细的风也把花海吹得簌簌而响,像零碎的音乐,却有些动人,空气中,香气又馥郁了点。
她索性仰躺在地面闭上眼睛。
眼底颊边的泪已经干涸,有点黏糊的感觉,那很难受,但心里却是痛哭过后的淋漓尽致。他的话,似乎印在了脑里。
这时,一遍遍重复播放。
心里很空,好像有一些什么悄悄溜走。
很舒坦。看着今夜那片并不太明亮可爱的星空,她突然有种想好好睡去的感觉。
然后继续明天的事情,不管她爱谁不爱谁。
倦意袭来,身~上有了丝寒意,她把手脚蜷了蜷。
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略略打开了眼睛。
他坐在她身旁,睇着她。
“不是走了吗?”她笑,有抹怨艾的意味。
头上是星空还有他的脸。也许她疲倦的缘故,他的面目变得有点模糊。
她眯了眯眸,又去看他。他清俊的面容和呼吸却一下近了。
他的唇印上她的额,手指摩挲过她的唇。
她有点措手不及,心头慌乱。
在她要把他推开的时候,他却放开她,把她抱了起来。
“我自己走就行。”
“我坚持。”
“要去哪里?”
“回家。”
“回家?”
他在那间屋舍前停下,脚勾开了门。
门,原来只是虚掩。
他把她放下,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复式结构,外面是精致的西式建筑,里面的装潢和摆设也同样精致,不华丽,却满眼是舒适温馨。
“这里很好。”她赞了一句。
他笑道:“欢迎入住。”
她要下来,他却不让,径直把她抱上楼。
“二楼是书房杂物房。你的房间在三楼。”他走到三楼才停下。
她环了一下,这一层有三个房间。
他抱着她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推开门。
浅紫的色系,她想起那片薰衣草田。
他把放到床~上,又拉开了窗帘。
她望了过去,那片花海仿佛游曳到身~边。
他总是设想周到。她走到窗边,“谢谢。”
他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
“你的房间在哪里?隔壁?”
“晨,你没看见这边有两个枕头么?”他说,语气带了点失望。
她吓了一跳,望了过去,随即大笑去打他。
他顺势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衣服都是备好了的,洗澡以后就早点睡。”
“晚安,好梦。”
他走出房间,她却犹自望着他。
“行,谢谢。”
他转过身~,淡淡道:“本来就是我强人所难,该谢的是我,最起码你还维持了好脾气。”
“不是的。”她冲口而出。
他却更快截住她的话,道:“睡觉前,锁还是上了吧。”
他说话的时候眉间还挂着浅浅的笑,她心里却突然有点疼。
从浴室出来,她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径直上了床~。
这锁不曾上。
想起他那句话,那股疼痛在迷迷糊糊入睡了还清晰。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抚着她的发。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最终没有,困倦,也是放心。
行。
从认识那天开始,这个名字就是最柔软的所在。
只是,她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也许,她该问问他和自己。
他把她带来这里,仅仅为了他的不放手吗?她呢,在这里住下去又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她过得很平静。
他会亲自下厨做饭给她吃,驾车带她游走普罗旺斯,去阿尔寻找梵高曾经生活过的足迹。
天气晴暖,他会携她去看薰衣草,看向日葵,带她去串门,和在附近居住的人寒暄聊天,煮壶咖啡或者薰衣草茶悠悠打发下午的时光。
书房里有一架钢琴,偶尔也会一起弹琴。
然后,他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梵的技术要高明许多。
而她便微笑着回他几句俏皮话,说起那个男人的名字,她已经不再忌讳。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不知道,也没去算。
只知道一些什么在心底已经变得远淡,尽管有时想起还是会痛,但很快,她会看到他微笑的脸,他总在咫尺注视。
还有一些什么在滋长。
而纪叙梵一直没有再来过消息,好像从她上飞机那天起,就突然莫名消失了一样。
如果,后来的那晚不曾发生一些事情,那么也许她和他会这样一直安静生活下去,像朋友,像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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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凌未行笑道:“晨,你的音量可以减小一点,我能听到。”
苏晨懊恼地看着那个拉着奔跑的男子,“都是你害的。”
“那我补救。”
他想了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到她的头上。
苏晨忍不住大笑,“你自己拿来挡雨就行。我把假发一脱,很省事。”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他带了她到附近的农庄闲逛,路程不远,就没有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却遇上雨水轻雷。
多是晴朗明媚的天气,两人没带雨具,这阵子便淋了个湿透。
凌未行揉揉她的发,突然一笑把她的假发摘下。
苏晨低叫一声,用他的衣服把头裹了。
“我还以为你不用这衣服呢。”
雨水从他眉额流下,湿了的发盖住眼睛,依旧清俊好看。他一向是正儿八经的人,却做了个恶作剧。
她又好气又好笑,一手按着衣服,一手就去抢那假发。
“凌未行,还给我。”
凌未行只是笑,“我早说摘了它。”
他身~量高,手扬起,她就够不着那假发,她想了想,道:“不要就不要,反正看的是你不是我,难看也和我无关。”
凌未行挑眉颔首,“那我收下了。”
“请便。”她回他一个白眼,便快步越过他,奔跑起来,“行,快点,你都快成鸡了。”
他一怔,“鸡?”
“落汤的那种。”她一笑,便奔回拉了他的手跑起来。
身~侧是无垠的薰衣草田,还有隐在柏林里一间又一间的房屋。水雾给那抹紫云镀上迷蒙的晕泽,袅袅的香气散落在空气中。
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嘴角的笑意加深。
雨水微凉,肌肤是轻暖,奇妙的感觉。即使她是无心,但却把一份葱郁的喜悦送给了他。
因为是她,任何人也无法取代。
反握上她的手。
她似乎微微一怔,回头看他,他笑道:“还不走?”
她点点头,突然俯~下身。
“怎么了?”他吃了一惊,半蹲下去,扶上她的肩。
她嘴角滑过狡黠的笑,手往前一探,他猝不及防,已被她把假发抢回。
把衣服扔到他头上,她飞快把发套套上。
他不觉笑开,语气危险,“苏晨,好啊。”
“当然。”
她挑眉往前飞奔,便没有看见,他眼里漾着的尽是笑意。
没跑几步,她就被他追上,男人坚实的手臂环上她的腰,她被他紧紧抱住。
他哼出丝声音,把她挟在怀里,腾出一手就往她的发上抚去。
她尖叫着回挡,混乱间,不知道谁的唇碰到了谁的额。
她一颤,想要退避,却已经来不及。
唇被他压住,他狂乱地吻着她。
是的,从一开始便狂乱,没有温柔。
不像平日的他。
和她相处几个月,尽管纪叙梵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样,他还是一边冷静地打探着那个男人的消息,做着他的防备工作,一边想尽办法让她开心。
他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希望她心里的伤终于会痊愈。
让她把门锁上,她最终没有这样做。
他开心也苦笑。于是,终于管不住自己,每一晚,在她入睡以后,到她房间去看她,凝着她的睡颜。
她做梦,他守。
他做饭,她打下手,他弹琴,她在一边闭眼闲听。
七八月阳光暖好,一张小桌,两张藤椅,小壶薰衣草茶,在屋子外面各自看书,晾晒午后时间,偶尔交谈,指尖一起轻触茶壶,温度浅薄,心里却迭荡灼热。
他们同室而处,她的呼息,她的一颦一笑,从头至尾,没有一处不诱~惑着他。
哪一次,不想把她拥进怀里。
只是,不敢。
怕撕破了这层伪装的平静。
说过不勉强她。
可是看到她那剔透的笑,这一次,他再也抑压不住。
她身~上的幽香混着薰衣草田的辛甘气息,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在她低呼出声来的时候,他已把她抵在一支柏树上。
他把她困锁在他的手臂里,扯开了她的领子,吻来到她的锁骨。
这算什么。
他在强迫她。
心里突然生出几分绝望。
这次,她必定恨极了他。
只是越绝望,反而越无法止住那掠夺。
她最初是无措,后来是推拒,当他的手滑到她腰间的肌肤上,一些液体滚落在他的脸颊。
温热的。
想把它当做雨水,却到底不能。
“苏晨,对不起。”
没有看她,怕看到她眼里的厌恶,只是快步往前走。
她半眯了眸,靠在树干上没有动,凝向他挺拔却略显狼狈的背影。
和纪叙梵不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