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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苏家人也不是好惹的,谁都能被恐吓拍桌子的!
你们姐弟俩要是不服气,想让大家都来评评理,我也不怕人笑话,不怕自己没理。
不过,淑贤,这个家再折腾下去,就不是我想离婚,而是你不想过了!”
苏小灿在对苏建国崇拜的眼神暗了暗,眯着眼睛,磨着牙,分出心思上下打量了郑万福一眼。
原来,她和这个爱挑拨是非的舅舅之间还有这么一段官司呀?!他真该庆幸自己当时腿脚不好,人又不在场,不然,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心情过于激动,拿起院门后用来顶大门的大粗棍子把他的腿给打折了!
什么玩意儿呀!敢拿她来说事!等着,早晚有他好看!
不过,她这老妈郑淑贤是脑袋也忘在娘家了吗?怎么竟做些不靠谱的事,说不靠谱的话!前世里不是母慈子孝,大家都挺和睦的吗?!
苏小灿这是不明白,前世家里没有这么多的纷争和矛盾,家里人都守规守矩地过着老实巴交的农民生活,生活的重心永远都在为挣点养家糊口的小钱,日子不温不火,永远温饱朝上小康不足,自然便少了变数,人心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骚动。
最重要的是,她前世上大学前,土的掉渣,踏入社会之前,没心没肺,常年在外求学,也淡化了这种不和谐。不是有句话叫做“远的香近的臭”吗?!没有利益的冲突,没有现在三十多岁成熟的心态,自然没有这么多感概。
不提苏小灿心理一瞬间的阴暗和不解,郑淑贤这边心头开始发慌了,感觉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手中溜走,可是她想抓又抓不住,更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重要。
毕竟长了三十多岁,光吃饭也该长点心眼。
郑淑贤一听自己误会了苏建国,特别是感受到苏建国那些平静语气下蕴含的怒火,才明白自己被郑万福给蒙蔽了,糊弄了,转身生气地对郑万福吼道:“郑万福!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
“啊,姐,我的手好疼呀!”郑万福感到事情不妙,唯恐自己最后的依仗都给失去了,着急之下感受到自己手上的疼痛,福临心至地演起了苦肉计,抬起自己的手给郑淑贤看,痛苦地说道,“姐,你看,我的手都肿成这样了,不会是折了吧?要是以后我右手都不能动了,该怎么办?咱们那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都还指望着我生活呢?姐,我该怎么办呀?这个家,以后该怎么办呀?……”
一阵痛哭流涕的哭诉,立刻换取了郑淑贤满满的心疼,注意力早就不在什么拍桌子、谁欺负谁上了,全都放在了郑万福所说的会手断了。
郑淑贤手中的菜终于第一次失去了她心中的重要位置,掉在了地上也顾不上捡了,小心翼翼地捧住郑万福的手,仔细瞧出了那只拍过桌子的手略显发红、微微发肿,认定了郑万福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一下子人就发蒙了。
郑淑贤哭的更凶了,目光无意识地想寻找一丝的帮助,正好看到苏建国神色莫名地看着她,当即找到了主心骨,对苏建国喊道:“建国,快去骑摩托车,万福的手都快折了,赶紧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对了,还要带上钱,一定要带多点,一百怕不够,怎么也要带上二三百!”
苏建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郑淑贤,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慢条斯理地威胁道:“郑万福,你要是再装,你跟你姐就一起滚出我们苏家,一辈子都休想再踏入一步,我苏建国一定说到做到!”
明明那语气云淡风轻,郑淑贤和郑万福却都听出了其中浓浓的警告,察觉到苏建国不像是在说笑话,都不由停止了这场闹剧。
郑万福惯会见风使舵,怕郑淑贤再脑袋抽筋,僵硬地扯着嘴角,对她低声解释道:“大姐,我其实也就是有些疼,没有伤得那么厉害,不信,你看,我的手腕都还能动!
估计,估计……对,估计是太饿了,见自己的手太疼了,才一时头晕害怕,说出那些话的。”
“什么?你都饿得头发晕了?你看你姐我这事做的,都中午了,把午饭都忘记做了!”
郑淑贤难得机智一回,手忙脚乱地把脚边的肉和蔬菜都捡了起来,狼狈地跑出客厅,去厨房忙活了。
☆、第六十八章 午饭
这天中午的饭有些迟,大家确实都是饿着肚子才等到开饭。
不过,这顿饭可以说近些日子来除了中秋节最丰盛的一顿饭了,有一大盆的大块的肥肉炖土豆,腻得还在滴油的油麦菜,放着老陈醋和大把白糖的凉拌黄瓜,鸡蛋比西红柿多的西红柿炒鸡蛋,发甜的腻歪的糖醋白菜……
只是,这吃饭的气氛太尴尬了。
在座的一个三个大人两个小孩,只有郑万福一个人吃得倍香,这些菜的味道都是照着他的口味来做的,当然吃得下巴都流着油水。
郑淑贤看着郑万福的吃相,比自己吃饱吃好了,都心满意足,还自己扒拉一口饭,就看一眼郑万福,唯恐他吃不好,把肉和鸡蛋一直往他碗里夹。
苏家三口人跟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小兰头埋在碗里,吃着白大米,一筷子的菜也没有夹。
苏小灿拿着筷子,插着软的都快成放够时间的大米粥般的米饭,没有一点的食欲,连数米粒的心情都没有,一遍又一遍,像泄恨一样把米饭插成了千疮百孔的小洞。
苏建国夹着自己面前的油麦菜,控下一串的油水,苦者脸,勉强吃了两口。
以前也是吃着同样的饭,不好吃,大家也都咬牙挺过来了,安慰自己郑淑贤的做饭水平就是这个样子,不能嫌弃她的辛苦劳动成果。
苏家的三人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如此清醒地意识到一件事情:郑淑贤的饭菜水平真的师出郑家,深受其害。
同时,每个人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悄声地说着:为什么郑淑贤嫁到苏家十三年,却仍旧熟悉着郑万福的口味,反倒是对自己本该最亲密的丈夫和女儿口味如此陌生,从未关心过呢?
再这种沉闷的气氛中,郑淑贤竟然对苏家三人的反常毫无察觉,把买来的一斤大肥肉都夹给郑万福吃。
眼看着饭盆里就只剩下两块瘦肉大的肉了,郑淑贤下筷子时,终于第一次碰到了有人跟她抢肉的筷子。
郑淑贤微微皱眉,顺着筷子瞄到了苏建国的手,顿了一下,那块肉就被苏建国夹着,放到了苏小灿的碗里。
郑淑贤心情有些堵地又去夹最后一快肉,又碰到了苏建国的筷子,只见苏建国毫不客气地从郑淑贤的筷子下抢走了肉,抬手就放到了苏小兰的碗里。
郑淑贤也知道自己上午闹得有些过了,这会儿不敢再发脾气,但还是抱怨地说道:“建国,你也太宠孩子们了!你看就只剩两块肉了,万福好不容易来一次咱们家,让客人看着多让人笑话呀?!”
“笑话?笑话谁?”苏建国握紧筷子,恨不得捏断了,眼刀子“嗖嗖”地飞向郑淑贤和郑万福,十分不客气地举着筷子,指着郑万福就道,“怕是笑话你们姐弟俩吧?郑淑贤,你不要忘了,小灿和小兰才是你的亲生女儿,一顿饭下来,她们吃过一块肉吗?你关心过吗?你的眼睛都快巴到郑万福的碗里!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郑淑贤这才有空看了一眼苏小灿和苏小兰,当即就对上了苏小灿暗嘲的嘴角,心里冒着火,又看向苏小兰,只看到一个黑漆漆的头顶,心里又升起了内疚。
拿着筷子,想再夹块肉,才意识到饭盆里没有肉了,尴尬地又去夹了一筷子没剩几块的炒鸡蛋,隔着桌子,放到了离她最远的苏小兰碗里,愧疚地说道:“小兰,别光吃大米,也吃点菜啊!你看妈妈不在十几天,你都瘦了好多!”
自觉自己摆正了位置,才略带歉意地跟苏建国解释道:“我也不是不给孩子们夹肉,你也知道,咱家的两个闺女都食细(挑食的意思)惯了,只吃瘦肉不吃肥肉。今天我去割肉的时候,有些迟了,只剩下这块肥肉了,想着怎么万福也算是客人,不能让人觉得咱家太寒酸了,所以才买了的。”
“是吗?”苏建国瞪大眼睛,指着饭桌上的菜,反问道,“照你的意思,买菜的时候,也只剩下这些菜了,所以就都一起买回来了?你买菜之前,我说什么了,今天中午吃白菜土豆烩菜和面。现在我们吃的是什么?米饭炒菜!”
郑淑贤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对,但中午做饭的时候,苏建国不是都没有提意见吗?看着自己焖得大米、炒的菜,要生气,自己做饭的时候怎么不说阻止,现在都快吃完了,才来翻后帐?
郑淑贤心里憋屈,便带着委屈和难堪无声地望着苏建国。
郑淑贤这是什么意思?苏建国看着她的表情,难道她以为这还都是自己的错了吗?
苏建国心里太窝火了,低头想吃饭,扒拉两下米饭,又心生厌烦,耳边又传来清晰的郑万福吃饭“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当即摔了碗筷,站了起来:“这饭没法吃了!不吃了!”
说完,就把身后的凳子一踢,转身离开了。
苏小灿看着郑淑贤又气又尴尬又难过的样子,心里也腻歪的不行,心里忍不住再次问自己:为什么前世她就没有发现这些个问题呢?还有郑淑贤的偏心,不只是对郑万福,还有在她和苏小兰之间。难道是因为她初中以前太单纯无知、高中住校,大学离省、工作住公司,后来苏小兰都很少回家,所以才没有对比,没有伤害,疏忽了这些细节吗?
虽然,她现在也是一个成熟独立的个体了,对母爱没有那么多的依赖,但心情怎么说呢,还是有些难过的。
苏小灿也停止了祸害米饭的动作,跟着苏建国一样站了起来,平静地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苏小灿拿起拐杖,绕过苏小兰就要回卧室。
苏小兰赶忙放下碗筷,也站了起来,转身就要搀扶住苏小灿。
苏小灿这会儿心里正在闹别扭,下意识地就避开了苏小兰的手,低头一扫,就见苏小兰欲哭欲泣的样子,心一下子软的一塌糊涂。
☆、第六十九章 姐妹
哎,大人打架,小孩受伤。自己都三十来岁的人,怎么还吃一个小姑娘的醋,再说了,这醋吃得也太没品味了!
苏小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装作不开心的样子,低声对她吩咐说道:“这顿饭吃得又干又油大腻得想吐,去拿两个梨过来解解渴!”
一旁吃得旁若无人的郑万福边嚼着东西,边口齿不清,不明物体乱飞地说道:“郭喔拿个(给我拿一个)!”
“你老人家还没吃饱呢?就不怕吃多了,暴饮暴食,回家还得吃药呀?我可听医生说过,这一热一冷,肠胃最受不了了,冷不丁地再冒出一个阑尾炎,啧啧……”苏小灿幸灾乐祸地打量着郑万福,歪歪头,道,“小舅,你说,这为了一个梨,多划不来呀!”
郑淑贤听不下去了,她怎么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个女儿最近越来越能作,就像个刺头,口气不好地叫了一声:“小灿,怎么跟你舅舅说话呢?”
刚才的话一说完,苏小灿自己都有些后悔了,自己也是肚子饿过头了,怎么好心提醒郑万福这些干嘛?就应该让他撑坏了,以后再看见他们家的饭就犯怵才好呢!
现在经郑淑贤这么一说,苏小灿立刻改了态度,笑容嫣然地说道:“小舅,你大人不记小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