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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你们聊，我先走了。”陆溪起身抓起包包就走，也没等苏硕喊声留住，就推开玻璃门。
“诶！”乔丹娜拉住想上去追的苏硕，“别啊，我刚坐下，陪陪我呗！”
“我没心情陪你在这玩你的社交活动。”苏硕厌烦地瞪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转身跨出一大步。
“崔冬！”乔丹娜厉声喊住，也站起身，看着背脊一僵的人，继续笃定地说，“崔冬盯上她了，这就是我今晚来找你的原因。”
“……”苏硕满脸狐疑地回头看她。
“我收到风，崔冬对陆溪很感兴趣。至于要做什么，我还没打听到。”乔丹娜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我是提前跟你说声，要是过几天，看见你助理登报什么的，别再认为是我搞的鬼。我可没那么闲工夫去黑人。”
苏硕不出声，浑身戾气。助理，她现在早就不是自己助理了。剩下的身份是什么，他也找不准定位，但起码后补的选项中，必然有个“陌路人”。
崔冬盯上陆溪，他不是不知道。所以，他才那么生气地看着她上去试镜Raff。
乔丹娜的手机里传来短促的铃声。
她划开查看，眉梢微微一提，面无表情地看回苏硕：“好了，看来我也有消息不灵通的时候。”她把屏幕朝向苏硕，“不用过几天了，就刚刚，崔冬已经把陆溪推出去了。”
“……”苏硕盯着屏幕的文字，额角的青筋明显地凸了凸。
第44章 2。
44。
“崔总； 照片都放给营销号了，大概过几天； 就可以发上微博。我已安排营销号大力捧Raff新款和林聂然； 那陆小姐那边； 要怎么处理？”秘书毕恭毕敬地对皮椅后面的人说道。
“让营销号他们自由发挥； 我们先不放消息。”崔冬抿了口雪茄，望向夜景的眼眯了眯； 接着吐出一圈圈烟。
秘书嗯了一声，便出去交代事情。
林聂然是Raff力捧的新秀； 现在要红，除了走秀、拍摄之外； 曝光率很重要。此次刻意地泄露新品； 除了是增加他的曝光率之外； 还是提前为他竞选某部电影的男3角色而刷刷存在感。至于陆溪……
崔冬把雪茄送到嘴边，又吸了一口。就看她能不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把人拉回来了。
嗡嗡嗡……
崔冬瞧了眼来电的手机，接听：“喂？”
苏硕压低着声音：“你还想玩什么花样？”
崔冬慢慢地吐出烟雾； 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他笃定苏硕今晚会找他的，只是时间似乎晚了些许。“没什么，就想你回来接手Raff。”
苏硕冷笑一声：“凭什么我要去管崔总的公司？是名片丢了还是崔总岁数大； 看不清上面的字？我姓苏的。”
崔冬抿紧嘴，盯着无尘的玻璃窗，倒映在里面的人脸色难看至极，电话里的人更是完全没有消停地意思。
“别忘了； 几十年前，是谁把我差点撞到的，是谁抛弃一直默默陪你奋斗的人！现在倒好了，崔总年纪大，又不肯让位于人，自己的太太恶事做多了，遭报应地瘫痪，生不出子，就立刻想起你们口中的孽种了？”
苏硕问话里带着狠意，真实地击中崔冬，让他无法反驳，手忍耐地收紧。
“别上演什么父子情深相认的事了，我只觉得恶心。还有，假惺惺地在忌日送花悼念，也别做了，我们受不起。”
“那陆溪，我也只好看着办！”崔冬忍无可忍地放狠话，“你知道，现在网络暴力有多可怕的……”
苏硕：“……”
崔冬等不及了。如他所认为的，自己天性凉薄自私。当年为了Raff，抛弃苏硕的母亲，和张家联姻了。如今，让他把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品牌拱手让给其他人，他倒是宁愿留给身上流着自己血的苏硕。
“我现在在公司。”崔冬一字一顿地说，“别让我失望了。”
******
几天后，陆溪以不知名模特的身份，和林聂然跃上了热搜第5位。评论大概就分了几个走向：林聂然的粉丝一个劲儿地夸他帅夸她是清流；林聂然的粉丝一个劲儿地夸他帅黑她蹭热度；女模是林聂然的同门师妹等等。
当然，也有一些眼尖的人总在底下问：“难道只有我一个觉得这女跟袁司彦前妻的女同志长很像吗？”同感的人也不断＋1，＋2，＋3……都快要加到身份证号码了。
陆溪对于营销号上标的“泄露”字眼深信不疑，也完全没有料想过自己早已成为崔冬的筹码，反而看着微博上所谓泄露的的大片，林聂然倒是拍得帅气，眼神到位；再看回她……
脑袋微微贴近他的脸庞，眼神不知为何反而被拍得有点清冷，风微微吹起吹起脸侧的发丝，配合后期调色，还真有点仙里仙气。
好看，清流。对啊，其实调色过后的照片，还是挺好看的啊，哪里丑了？
陆溪：“……”打算长按保存的手顿了一下，晃了几秒神，又松开，退出。
啪。手机被用力压回桌上，陆溪继续装没事地埋头工作。
她刚刚竟然想把图片存下来，发给苏硕，手机相册里还躺着几张好评截图……陆溪闷气地把手里的铅握得紧。
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
陆溪愣愣地抬起眼皮看了眼，迟疑了好几秒。自从在咖啡厅那晚之后，某人就再也没找过自己。陆溪的生活也清静了不少，只是每逢电话响、手机震动时，心总是自动提到嗓子眼，说不出是紧张、期待还是烦躁。
苏硕从没通过座机找过她，但她猜想，或许是担心被其他同事抢线了，怕被别人知道自己找她而尴尬吧？陆溪越想越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挺大的，于是就更镇定地接听，语气也先入为主地带上些许不耐烦：“喂！”
“陆溪，来我办公室一趟。”
陆溪抽了抽嘴角，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好的，艾姐。”
说完，起身走去蓝艾的办公室。
短短是几十步，却像是走了一段漫长的取西经之路，而且，少不了一路上承受的偷瞄目光。
经过之前被唐姗顺带上热搜的经历后，陆溪对这种窥探式眼神，也是有足够抵抗力了，越来越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背脊挺直，目不斜视地往目的地挺进。
蓝艾找她，无非也不过是确定Raff是否真的如网上传的，来挖角。毕竟之前费伊想签的林聂然，也是被Raff抢先一步，中途截胡拿下的。这次，费伊也多了个心眼了。
洛杰那边也不是真打算要把陆溪签下来，只是，自家的人却被别家公司拿来当宣传工具，再怎么样，也说不过去。
“放心吧，艾姐，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让Raff主动找上门来，至于这次上镜……纯属意外。”陆溪苦笑一下。
站在蓝艾跟前，忽然就没有看到网友好评后的自信。毕竟，网友看的单纯就是个眼缘或好不好看，而在像蓝艾这种专业人士眼里，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一张好的商业片，除了基本的美观，还得必须把客户产品的优点或吸引点带出来。
陆溪有点抿了抿嘴，小声地说了句：“还真希望网友别往深扒了，到时候扒出我是费伊的，可给公司丢脸了。”
蓝艾缓缓地闭了闭眼，浅笑道：“那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
陆溪接受好意地也笑了一下，纯粹当她在安慰自己：“艾姐，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蓝艾点点头，看着办公室门关上后，目光又看回电脑屏幕，里面正自动播放幻灯片，内容正是林聂然和陆溪拍的硬照。
她眼神犀利，专注地看着一张张淡入淡出的照片，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鼓动着自己。
她突然也想赌一把……
******
午休时，陆溪一身疲倦，拿着果汁，习惯性地走去楼梯间，结果刚想推开防火门时，放在门把上的手就停住了。
“你不进去吗？”身后传来一把含糊的男声。
陆溪回头看了眼，是公司男同事，嘴里还含着一根还没点着的香烟，怕是准备去楼梯间抽烟了。她目光在对方嘴边的香烟上停留几秒，随后微笑地摇了摇头：“不了。”
对啊，她早就应该想到，某人也会去楼梯间抽烟的呀。
陆溪心里莫名地有点堵，脚步有点沉重地进了电梯，上了公司天台吹风，结果，反而在这个意外的地点，碰见了多日没联系的人。
最近S市的天气变化莫测，仿佛四季随机变换。今天天气不热，但阳光却有点猛。陆溪除了电梯后，脚还没跨出天台门口台阶，身子也隐在门口的阴影里，一抬头，就看见苏硕孑然一身地背倚栏杆，偏头望向一边，眉心微皱，似乎心情不太好。
即使如此，他的侧脸还是极能迷惑女人，轮廓柔中带硬，浑身散发着优雅和倨傲的混合气质，那是属于苏硕独特魅力。
正以为对方要从西服里拿出香烟盒时，手里却掏出一个绿色铁盒。他抖出两片薄荷糖，仰头捂嘴吞进去，也就在那一刻，他也发现暗影里的陆溪。
四目相对时，彼此也再无以往的炽热。
可就是如此，陆溪的心跳还是随着跨过门门槛、一步一步地朝他靠近而加快。她站在离苏硕五步之外，沉默不语，撕开吸管包装，轻轻地戳进饮料盒。
苏硕扭头静静地看着她，像是把她身上每个毛孔都要看透。这段时间，他刻意地克制不要去找她，却又每时每刻地想她，担心崔冬为了自己的利益，又不知会对她出手做什么。
“Raff那边有找过你吗？”明明是想问她过得怎么样，但说出口时却变味了。
吸起的果汁卡在吸管中间，不上不下。陆溪盯着远方某处，然后松开吸管：“放心，相信Raff和苏导您的眼光一样，也是极高的。”
苏硕下颌线紧了紧，深吸一口气的同时无奈地把头偏向一边：“你是最好别签Raff。”
安静中突兀地闯进饮料被吸空的声音。陆溪按照自己的理解去读懂苏硕这句提醒，把饮料盒捏得极扁，没好气地随手抛向一边的垃圾桶，帅气地命中，转身抛下一句：“干你什么事！”
天台的铁门也被她狠狠地甩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苏硕心里极不好受，最终还是泄气地拿出香烟盒，抽出一支点着了。
手机来了电话：“苏导，飞机票已经订好了，今晚十点的夜机。律师也联系好了，到时候我让他直接去秀场找您。”
“好的。”苏硕嗯了声，又从相册调出偷拍照。看着里面的她穿着围裙，在炉边给自己专心煮面的样子，心里揪疼。指腹在陆溪侧脸上摩挲，回忆她柔软肌肤的触感。
但愿等他回来时，一切还不算晚。但愿她还会回到自己身边，只要她还在原地等他，等他向她坦白自己曾经的好与坏。
“……”苏硕鼻子发酸，随即仰头看天，手机紧紧地捂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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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4岁生日时，她和工作一起，和同时加班加点的同事一起，浑然不知。直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阖眼休息时，发现屈臣氏给自己发来了生日积分加倍的短信。
似乎从大学毕业之后，她就再也不怎么期待生日了。大学四年也过了3个二字开头的破蛋日，可那时还有图书馆、论文、社团、自行车围绕着生活，那时的二字开头的年龄还是带着青春。一旦这些曾象征着青春的事物开始在生活里消失时，即使还是2字开头，即使末位还没轮到9，她都已经失去对生日的盼头。
陆溪是个乖孩子，至少人生前23年都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