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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颗的泪珠一滴滴落到沙发的软皮上,凝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不会的,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昊昊了呢?”保姆无力的安慰着昊昊,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两个大人最近确实闹的太凶了。叫她说,傅先生真的是很有风度的男人了,太太动不动就发疯,换谁也受不了哇。
过了一会儿,吵架声停止了,保姆松了口气:“你看,这不是没事了吗?你乖乖看电视就行了,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操心。”
昊昊没说话,竖着耳朵专心听着外面的声音。轻轻的关门声,随即是箱子在地上拖动的轻微滚轮声。
昊昊猛的推开保姆冲了出去:“爸爸!爸爸!”
客厅门口,傅斯年正在穿外套,身边站着一个拉杆箱。
“爸爸!你要去哪儿?你不要昊昊了吗?”昊昊抽泣着抱住傅斯年的大腿,拼命地搂得紧紧的。
看着昊昊的眼泪,傅斯年心如刀割,他蹲下身一把抱住昊昊:“乖儿子,爸爸要去外地出差,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你在家乖乖陪妈妈,等爸爸回来了,给你买奥特曼。好不好?”
“不好!不好!爸爸骗人!爸爸要和妈咪离婚了!爸爸不要昊昊了!”昊昊大哭起来,伤心得眼睛全红了。
顾浅秋走过来,她一把拉开傅斯年和昊昊的胳膊,强行把昊昊往房间里抱。
“不要!爸爸,我要爸爸!”昊昊在顾浅秋的怀里拼命的挣扎。
顾浅秋用力抱紧昊昊的小身体,脸色铁青的朝闻讯赶过来的保姆吼了一声:“都是死人吗?不知道帮帮忙?!”
保姆被顾浅秋的眼神瞪都浑身冒汗,赶紧帮着顾浅秋,抬着昊昊往主卧走。
傅斯年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昊昊被顾浅秋和保姆抱进卧室。“砰”的一声,卧室的门猛的关上,孩子尖锐的哭声顿时变得含糊而低微,傅斯年用力抿紧嘴唇,仰起头,痛苦地闭上眼。
这桩失败的婚姻里,所有的人都是受害者。但最大的受害者,永远是孩子。
傅斯年意兴寥落,在名下几处房产中,随便找了套离公司近的小公寓便搬了进去。
小公寓许久没有住人,冷清得像座坟墓。傅斯年躺在沙发上,看着天光由浅变深,直至夜晚彻底降临。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斯年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有消息进来了。
看到屏幕上季半夏三个字,傅斯年飞快打开消息。
“昊昊的帽子忘在我包里了。你明天什么时候方便,我把帽子给你送过去?”
看见昊昊两个字,傅斯年的心又是一痛。
“我现在过来拿吧。”他回道,他现在突然很想很想看到季半夏。
“呃,好吧。”
季半夏盯着手机屏幕,心里有小小的窃喜。又能看见傅斯年了,她真的要感谢昊昊,把帽子塞进了她的包里,又忘了拿出来。
季半夏本来已经卸了妆换了睡裙了,想了想,又重新坐到梳妆台前,涂了点睫毛膏,上了点腮红。
半小时后,敲门声响了,季半夏从猫眼中看到是傅斯年,赶紧开了门。
一看到傅斯年的脸,季半夏就怔住了,一向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的傅斯年,竟然满眼的失意遮掩不住。
“斯年,发生什么事了?”季半夏担心道。
傅斯年也没想到被季半夏一下子看了出来,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和浅秋,正式分居了。”
“……”
季半夏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点点头,表示听到了。没有多问一句。
傅斯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季半夏走到餐厅,给傅斯年端了一杯温热的花茶,轻轻放到他的手边。
看到花茶漂亮的色泽,傅斯年才突然想起自己一下午都没有喝水。他端起花茶喝了几口。一直处于干涸和饥饿状态的肠胃受到热水的刺激,发出了咕噜咕噜的轻响。
季半夏侧头看他,温柔一笑:“饿了?”
“嗯。”傅斯年看着她的脸,心中那股灼痛感稍微减轻了一些。
“我去做个炒饭。马上就好。”季半夏起身,轻盈的朝厨房走去。
傅斯年环顾四周。小小的客厅被收拾得整洁干净,到处都摆着玲珑可爱的绿植,墙上的挂钟发出沉稳的滴答声,沙发旁的小矮柜上,还放着一本翻开的书。
这里的一切,都温馨宁静,透出一股岁月静好的气息。
傅斯年拿过季半夏看了一半的书继续翻。是洛尔迦的诗集。傅斯年工科出身,对诗歌的认识只停留在唐诗宋词上,洛尔迦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很陌生。
牛和无花果树都不认识你
马和你家的蚂蚁都不认识你
孩子和下午不认识你
因为你已长眠
石头的腰肢不认识你
你碎裂其中的黑缎子不认识你
你沉默的记忆不认识你
因为你已长眠
秋天会带来白色小蜗牛
朦胧的葡萄和聚集的山
没有人会窥视你的眼睛
因为你已长眠
因为你已长眠
像大地上所有死者
像所有死者被遗忘
在成堆的死狗之间
没有人认识你。没有。
为了子孙我歌唱你的优雅风范
歌唱你所理解的炉火纯青
歌唱你对死的胃口和对其吻的品尝
歌唱你那勇猛的喜悦下的悲哀
……
傅斯年将书放回原处,把季半夏放的书签放回原位。
喜欢诗歌的人。内心想必是丰富美好的吧?看着封面因经常翻阅摩挲出的褶皱,傅斯年的心突然就宁静了下来。
深夜独坐,阅读这些句子的时候,季半夏的内心,应该也是宁静而充满诗意的吧?
章节目录 我陪着你吧
炒饭端上了桌。很简单的青椒火腿炒饭。
漂亮的白瓷盘,边缘有浅绿的缠枝绣球花,淡淡的一圈花纹,雅致精巧。配着同样的勺子,一看就是用心生活才会有的格调。
“发什么呆?快吃呀!一会儿凉了。”季半夏笑着催了傅斯年一句,又去厨房端出一碗汤。
汤碗上也有缠枝的绣球花,里面盛着极家常的菠菜蛋花汤。
傅斯年抬头看着季半夏:“谢谢。”
他唇角有笑意,眼神柔和如丝绒。他喜欢这样的气氛,喜欢季半夏散着头发,系着围裙为他端上亲手做的一汤一饭,很家常,很平凡,却温暖得无以复加。
这,才是家的感觉吧。
“尝尝好不好吃?”季半夏在傅斯年对面坐下来,双手托腮,很期待的看着他。
傅斯年舀了一勺饭放进嘴里,青椒微辣,熏过的火腿肉,肥肉晶莹透明,瘦肉色如玛瑙,有松枝木的清香。米饭也正好是他喜欢的粒粒分明。
“很美味。”傅斯年咽下口中的饭粒,认真诚恳的赞美季半夏。
季半夏用手指从他盘子边拈起一片火腿放进嘴里,眯着眼作陶醉状,用播音员的语气深情道:“越是弥足珍贵的美味,外表看上去越是平常无奇。这平凡的火腿里面,有盐的味道,山风的味道,松林的味道,阳光的味道,还有时间的味道。”
傅斯年探头,在她鼻尖轻轻一吻:“还有爱情的味道。”
季半夏睁眼看着他,粲然一笑:“恭喜傅总,甜言蜜语的功力又有长进。”
傅斯年微笑:“进步离不开季老师的鼓励和鞭策。一切荣誉归于季老师。”
“季老师已经被你吹捧得飘飘然了!”季半夏笑着轻轻拍一下傅斯年的头:“快吃吧,把盘子都舔干净才是对我最大的赞美。”
傅斯年埋头吃饭,季半夏坐在对面满足的看着他吃,忽然觉得自己很慈母。果然爱一个人,对方就会变成一个孩子啊。
傅斯年果然吃得干干净净,汤都喝得干干净净,他看一眼干净得没有一粒米饭的盘子,用邀功的眼神看着季半夏。
季半夏被他的眼神逗得笑了起来:“干嘛?”
傅斯年仰起脸:“奖励。”
“奖励什么?”季半夏假装不懂。笑得眼睛弯了起来。
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傅斯年按捺不住,直接把她拖进自己怀里:“akiss。”
话未落音,他的吻已经印上了她的唇。
“哈哈,不要!”季半夏一边大笑一边挣扎:“你刚吃过炒饭,嘴里还有火腿的味道!我才不要跟你亲嘴呢!”
“没有。不信你试试。”傅斯年诱哄她,用舌尖顶开她的牙齿。
季半夏笑得喘不过气来:“警察叔叔,救命呀!这里有人耍流氓!”
傅斯年根本不管她的抗议,用手强扭住她的胳膊,专心地吻她。
他的舌温热缠绵,卷住她细细的吮吸品尝,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味最珍贵的东西。
在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中,季半夏的理智一点点被淹没……
傅斯年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浓,二人的体温,已经让房间的温度升高了好几度。
季半夏颤栗着,轻喘着,傅斯年健康强壮的身体挤压着她,笼罩着她,她的身体,已经有了最本能的反应。
“不……别这样……”她无力的抵抗,声音软得像初生的小猫。
傅斯年哪里听得进去,幻想了很久的女孩就在他怀里,甜蜜芬芳得像熟透的草莓,他很渴,很饿。
一阵悠扬的音乐声突然传了过来,季半夏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连翘的电话。这是季半夏的第一反应。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进来,除了连翘没别人了。
“斯年,连翘的电话,我去接一下。”季半夏软声恳求,她的手抵在他强壮的胸膛上,努力想拉开彼此的距离,脸色嫣红如花瓣。
“不许接。”傅斯年霸道的将她拉回自己怀里,低头又想吻她的唇。
季半夏急了:“连翘怀孕了还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我怕是出了什么事。斯年,你快放手好不好?”
傅斯年浑身沸腾的血液找不到出口,却也只能松开了季半夏的腰。
季半夏冲过去接起电话,果然是连翘打来的。
“姐!睡了没?”
“没睡。什么事?你怎么样?”季半夏忧心道。
“我没事,你别急。”连翘赶紧道:“是王阿姨出事了。刚才华安医院给我打电话,说王阿姨呕吐昏迷,被送到医院了。医院要找人签字,护士在她手机上找到了我的电话。”
季半夏一下子听懂了,忙道:”好,我替你过去看看,你在家好好呆着。”
连翘也有点抱歉:“维川在外面应酬还没回来,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找你了。姐,辛苦你了。”
“好啦,知道啦。下次请我吃大餐弥补一下吧。”季半夏开了句玩笑,匆匆挂了电话。
傅斯年在旁边也听到了几句,见她已经脱了围裙准备穿外套,好奇道:“你要去哪儿?连翘没事吧?”
“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邻居阿姨,突然犯病了,医院找人签字住院,我过去看看。”季半夏一边穿外套,一边把手机钱包往包包里放。
“我跟你一起去吧。”傅斯年也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跟她一起往外走。
“好。”季半夏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主动伸手握住他的手。
傅斯年也用力地回握她的手,两个人肩并肩,沿着幽暗的楼道朝外走。
赶到医院,傅斯年找到相关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