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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色逐渐阴沉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郁闷地说:“小雨,你傻不傻啊?失去了一只眼睛,以后该怎么办?”
对于费云清的问题,她早就在心里问了自己好几遍。
可是,就算知道会给生活带来很大变化,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事已至此,再讨论这些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叹息一声:“一只眼睛也能生活,不要紧的。”
眼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费云清感到心里仿佛被一块无形的大石压住,着实堵得难受。
“小雨,我会帮你找眼角膜,让你的右眼重新好起来。”费云清的语气颇为霸道,跟平时随和的风格迥然不同。
其实,他知道她眼睛无恙,这么说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女人的真实想法,看看他在对方心里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很显然,对方的答案让他失望了。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想要别人的眼角膜。”她回答得极其笃定,澄澈的眼底,有一丝决绝的意味。
闻言,费云清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她这不是在糟践自己么?
把宝贵的眼角膜献给费云南,却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
费云清气得涨红了脸,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似地悸动,脑袋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破裂了似的。
“你可以为了他不要眼睛,我也可以为了你不要!”
费云清怒目圆睁,甩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话音落下,女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被对方的话弄蒙了。
把眼角膜给了费云南,是因为他一直对自己很好,而且觉得对他有所亏欠,希望他能尽快看见这个世界。
可是,她没有为费云清做过什么,他也并不亏欠自己,为何要提出把眼角膜献出来?
她猛然想到之前他说过的那些暧昧的话,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难道他对自己产生了那种感情?
不,不可能!他明明是喜欢男人的!
但是,以他俩的交情,没必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思来想去,始终没能琢磨明白,她皱着眉头沉寂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转身往外婆的病房走去。
就在这时,藏在柱子后面的赵兴贤走了出来,他的神色很难看,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鬓角有一条青筋轻轻跳动。
刚才,他听到了两个人所有的对话,终于意识到费云清之所以变心,是因为爱上了这个女人。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手指尖。
☆、第134章 我的腿已经好了
病房里。
林小雨坐在病床旁,一只手捏着苹果,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刀,正在耐心地削着苹果皮。
此时,她微微垂首,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投射出漂亮的扇形的形状。
“外婆,您尝尝苹果甜不甜。”她切下一块苹果塞进外婆嘴里,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半月状。
外婆慢慢地咀嚼了几下,笑着说:“真甜。”
吃了半个苹果之后,外婆的眉头拧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小雨,你在医院里陪我好几天了,赶紧回去吧。”
“您嫌我烦了么?”她撒娇似的扑到外婆怀里,故意撅起嘴来卖萌。
“当然不是。”外婆连忙否认道。
怎么可能嫌弃这个软萌又善良的丫头呢?
只是,她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里待着,都没有回过婆家,老公肯定早就等着急了,万一影响了两个人的关系,那自己可就罪过大了。
“小雨,你已经嫁人了,不能像原来一样随心所欲,要考虑婆家人和老公的感受。”外婆先是耐心地劝她,随后加重了语气,“听我的话,赶紧回家,我看你也别耽误了,现在就回去吧。”
说罢,外婆将她缓缓推开,随后挥了挥手,做出一副不留人的架势。
“外婆,他们不会介意的。”她摇着外婆的胳膊,说话的声音更加温柔。
“要是不走的话,我可就生气了。”外婆说话时声音沉凝了一些。
她见外婆开始皱眉,生怕对方真的因此气到,而不利于身体恢复,于是马上放低姿态,应道:“好,我马上走,您别生气。”
想了想,反正明天就要拆掉纱布,然后自己也要出国,不如借此机会跟外婆告别好了。
随后,她收拾好东西,打电话叫来福利院的护工,交代好注意事项后,便拎着包往病房外走去。
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外婆一眼,心中纵有万分不舍,最后还是把心一横,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许是这段时间没有睡好,疲倦感和困意向她迅猛袭来,险些在出租车上睡着了。
不料,刚回到酒店,放在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掏出一看,来电人是郭嘉木,迟疑了几秒后,她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雨,你现在有事么?我想约你见个面。”郭嘉木温润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
她困得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身体疲惫得厉害,此刻实在懒得出门折腾。
“不好意思,我有点儿累。”她打了个哈欠,神情慵懒地说,“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这话必须得当面说!”郭嘉木霸道地回复了一句。
她实在没有力气跟对方纠缠,眯着眼睛说道:“那就改天见面再议。”
一听这话,郭嘉木沉不住气了,心想再不说非得把自己憋死。
“小雨,从小到大,我一直很喜欢你!”郭嘉木一字一句地说道。
起初,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晃了晃脑袋,应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
这句话让她心头一紧,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困意瞬间消除了。
为何郭嘉木突然莫名其妙地向她表白?
两个人前两天刚见了一面而已,自己应该没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事情吧。
“你开玩笑吧?我都结婚了。”她硬生生地干笑了一下,脸部肌肉都随之僵硬。
“结婚了又怎么样?既然你现在过得不幸福,为什么不考虑接受我呢?”郭嘉木言之凿凿,说得理直气壮。
这话让她顿时无语凝噎,对于郭嘉木的表白感到万分不解,他出了趟国就变得如此开放,竟然敢跟已婚女性表白。
她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思索半天,回了一句:“我还有事,先挂了。”
最近,身边出现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先是小叔子表示想要和她在一起;然后费云清又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现在,郭嘉木不管不顾地向她表白……
今年自己是不是犯了桃花劫?
认识的男人一个赛一个奇怪,放着大把的单身姑娘不去泡,非要跟她这个瞎了一只眼的已婚女人较劲。
不能跟自己的老公踏实地过日子,她已经感到很郁闷了,居然还惹来这么多感情纠纷,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终点啊?
她长长地凄叹一声,暗自下定决心,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城市,将所有的烦心事抛下,到国外开始新的生活!
做出决定之后,她关上了手机,将自己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幕降临,半轮月亮散发着惨淡的冷光,衬托得室内一片清冷。
丁旭大步流星地走到费云南面前,脸上的表情分外凝重,沉声说道:“少爷,肇事车主已经找到了。”
男人望着窗外的景色,身姿修长挺拔,整个人站得如标枪一样的笔直。在昏暗的灯光下,脸上的表情仿佛全被隐匿了起来,让人分辨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闻声,他转过身来,蹙了蹙眉,冷冷地发问:“什么人?”
“找到肇事车主后,发现他跟上次害死老太太儿子的凶手有关系,交叉比对手头的线索之后,案情有了重大突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有一个黑暗势力的团伙很可疑。”
费云南有几秒钟没有说话,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果然,这一系列的命案与某个团伙有关系,看来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很有实力。而且,对方能够三番五次陷害他,试图置他于死地,必然经过缜密的筹划。
如此看来,若想把他们连根拔起,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还需要借助些外部力量。
想到这里,费云南的眉目间落下重重一层阴霾,暴戾在慢慢的积聚,逐渐生成一张寒意横生的冷脸。
“查出是哪个团伙了么?”他沉甸甸着声音,好似野兽看到猎物时即将扑杀时的威嘶。
“是一个叫青云社的组织。但是从来都没跟他们产生过交集,还不知道为何要对付我们。”
丁旭的眉头皱得很紧,脸色黑得如乌云一般。
“看来得找个对黑。道了解的人查一查。”费云南轻冽一声,不是很高声,却霸气外露。
丁旭没想明白,挠了挠头,问道:“找谁?”
费云南扬了扬眉,没有吱声,俊朗的面容上,依旧是难以琢磨的清冷。
私人会所内。
男人面色冰冷的踏入房间,浑身释放着强大的气场,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
他径直走到沙发前面,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淡声道:“川杨,欢迎回国。”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交叠着双腿,一张冷峻的面庞上带着几分迫人的寒气,深邃漆黑的眼眸透着凌厉的光芒,气势威严却又自带一股子慵懒和霸道。
“云南,你的腿?”秦川杨蹙了蹙眉,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我的腿已经好了。”费云南醇厚的嗓音里,溢出淡淡的笑意。
说罢,他走到秦川杨身侧,张开双臂拥坐在沙发里,动作优雅而矜贵,比身侧的男人更具王者之风。
“我在新闻上看见你还坐着轮椅呢,这腿好得也太快了吧?”秦川杨扯了扯嘴角,好奇地问道。
费云南眉目轻轻一挑,意味深长地说:“我的腿早就好了,不过我没告诉其他人。你是我从小就认识的哥们儿,没必要隐瞒你。”
两个男人相交多年,又都是聪明之人,很多话点到即止,根本不必多言。
“这么信任我呢?深感荣幸!”秦川杨的眼睛微微一眯,拿起面前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
“你出国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就想回来了?”费云南不答反问。
秦川杨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前探了探身子,打趣他道:“怕你娶了媳妇忘了兄弟,所以来找你刷刷存在感。”
听他提到那个小丫头,费云南不由得叹息一声,娶了媳妇儿却不能把她留在身边,这种苦楚该如何向别人诉说?
秦川杨见他眉头紧皱,于是敛起笑意,正色道:“说吧,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嗯,确实有事。”他的声调冷淡沉稳,却暗藏着杀意,“我知道你在黑白两道都有人脉,想请你帮个忙。”
闻声,男人坐直了身体,眉宇沉沉的敛起,沉声说:“你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就是大事,看来这个麻烦不小啊。”
费云南自知没必要藏着掖着,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郑重其事地说:“我想让你帮我查查那个青云社。”
“你确定要招惹他们?”秦川杨深知黑。道忌讳别人窥探自己的事情,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来对方的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