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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熊的秘密。
后来我听过一首小美的歌,那是事隔很久以后,忽然间想起了大熊。
“看过你糊涂看过你愤怒/看过你满足没看过你的爱护/看过你跳舞看过你看书/看过你走路没看过你受不住/没看过你哭我怎知道你在乎……”
人都有秘密,而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觉得秘密是最牢不可破的东西。许久之后,我仍然抱着丑鱼一个人睡,许久之后,想起你和他来,还是会有点儿心醉。
那些你已无所谓。
打包你的行李
睡不着的半夜下楼跑步去
换过新的家具
大风天通州搬家到工体
难过就看喜剧
兜一圈三环四十几公里
路过长椿街西
我只能拧过头闭上眼睛
若不在仍有爱时别离
就注定会在恨里重遇
这不过是简单的道理
可真的要明白却真的不容易
——曹轩宾《你不在北京》
她没法形容此刻的心境,但绝对不是恨,也不再是纯真的爱慕了。
☆春风再美,不及你笑
2012年的夏天,青蔓来公司刚好满一年。清早她路过人力资源部的时候,见到总经理正在里面跟几个同事商量什么。恍惚中她听到了一句“北京分部下个月就可以调人手过去了”……一刹那,她愣然在原地,脚步再也挪不动半寸。
耳畔只有中央空调吹出的呼呼风声,青蔓想起一年前的夏天,也是这样的日子,走在路上就算大哭一场,眼泪都要随时被蒸干。她在那一天接到周家明的电话,他对她说,我要去北京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放弃当时那份录用通知E…mail,就那么不管不顾,跟着周家明买张车票跑去北漂算了。反正他也孤单,她亦孤独。
但她最终还是摁住了自己。
没名没分,她对于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啊。何况她辛苦面试十多家公司才终于换来一张pass卡,她不想因为那些轻飘飘的舍不得,就丢掉眼前的一切,重新让自己卷入“告白吗”“被拒绝吗”“跟他走吗”的旋涡。
她放他走了。
连同跟他相识以来,她要死不活了七年的暗恋。
后来听说周家明很快有了新女友,和她的联络也渐渐少了。她也在无缘得见他的日子里,纵使再思念他也好,但她都明白,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觉得他就在跟前,随时可以与他横冲直撞地去踩踏这座城市每一个角落。
他离开得太久太远,她便强迫自己不再想他。
可就在今天,她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抑制不住的心跳。如果说一年前她是好不容易理智了一回,那么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从前那些想要为他犯糊涂的念头。
她用力深呼吸,接着礼貌的敲门。
总经理,我想申请去北京。她说。
北京的火车站真大,青蔓在里面转了个圈,好不容易找到出站口。她站在陌生的公交站牌底下,开始一遍又一遍地打周家明的电话。
一开始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后来又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想必他的手机刚好没电。青蔓这时才觉得自己傻到无药可救,她还指望自己能给周家明一个惊喜,此刻惊吓的却成了自己。
在电话簿里翻翻找找好几个来回,青蔓忽然想起半个月前宋然说要去北京玩几天,当时青蔓还一脸羡慕地和他胡扯了许久。她心下犹豫了几分,也拿不准对方什么时候出发的。一咬牙,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宋然,你在哪儿呢?青蔓小心地问。
青蔓,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前几天不是跟你说我要来北京吗?我跟我哥在火车站,刚下车,我晚点儿和你说……
你等等,我也在火车站!青蔓赶忙打断他,生怕晚了一秒他就要挂电话,我刚来北京,不认识路,要不我去找你们吧。
宋然当然没有让糊里糊涂的青蔓来找他们,他拎着大包小包出现在公交站的时候,青蔓感到总算有了救星,赶忙一路小跑来到他跟前。
我运气太好了,要是没有你,我这会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青蔓道。
宋然绅士地把自己的行李让哥哥拿,伸手接过青蔓的两个硕大的密码箱,还有一个圆鼓鼓的背囊。
经过三个小时的辗转换乘,他把青蔓安全送到了公司为她安排的住处。这三个小时里,青蔓无数次去看手机,却没有一次等来周家明的来电。
把行李拎到八楼的出租屋安置好,宋然问她怎么想到要来北京,她遮遮掩掩,说也没什么,就想换个地方试试。宋然打趣道,那我以后想见你一面就不容易了。
她刚想说点儿什么,手机嘀嘀嘀响,周家明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问她有什么事。她佯装淡定,我来北京了,你不请我吃饭吗?
周家明总算不负众望,用他的话来说是推掉了那个晚上杂七杂八的各种聚会,雷厉风行地出现在青蔓面前。
这个时候青蔓已经送走了宋然,她踩着依然穿不太习惯的高跟鞋下楼,周家明的车已经停在路口。她走上前,满以为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内心会有多么波涛汹涌。却没有想到,最先探出头和她打招呼的是他的女友。
这是薇薇,这是青蔓。周家明微笑介绍道。说着指了指后排的座位,示意青蔓快上车。她有点儿落寞地打开车门坐进去。这个位子只够青蔓勉强打量一下周家明的背影,他西装笔挺,开车的样子似模似样,这么久不见,他成熟太多。
真的太久没见了。
青蔓还记得七年前,刚认识周家明不久。那时候她刚学会用QQ,也是刚懵懵懂懂喜欢上一个男生的年纪。五一节放大假,她跑到姨妈家抢了表哥的电脑玩。打开QQ,输入了好不容易打听来的周家明的号码。
正巧周家明也在线。她看到桌面右下角那个晃动着的小喇叭显示他已经通过了验证,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那时稚气的青蔓还存着一腔孤勇,因为感情还没经历时间的沉淀,所以也没有那么深。她只想着,不成功便成仁,索性试探他一下!
她点开周家明的QQ,说你猜我是谁。周家明想了想,说,A吗?还是B?
青蔓一愣,才明白原来他心中早有了期待的人选。
她长松一口气,突兀地关掉了QQ。
后来收假去学校,也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直到有天放学,她正做值日,地扫到一半,教室里早已经不剩几个人。周家明忽然不声不响地窜到了她身旁。
那个某某是你吧!某某是她的网名,周家明的口吻中多少带了点儿戏谑的味道,他笑嘻嘻地看着她。
她轻轻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就那轻描淡写的一眼,他的神情、他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紧盯着自己不放的双眸,以及她轰隆隆的心跳,就那么牢牢地被定格在那段时光中。
虽然她咬着牙狠狠地摇了摇头,故作天真地问他,谁是××啊,我不知道啊。
但她其实根本遮掩不住自己的慌张,所以才换来周家明一脸确定的口气说,就是你!我知道就是你!肯定是你!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转身背上书包,扬长而去。
只留下青蔓捂着胸口,仿佛再迟一刻她就要装不下去,心虚地笑出声音。
虽然在今后的那么多年里,青蔓已经练就了一副厚脸皮,无论周家明怎么威逼利诱,她都死也不承认那个跑去试探告白的傻姑娘是自己。
相识一年多,便已是毕业在即。
青蔓发挥得不好,没能和周家明考上同一所学校。她偷偷打听到了周家明家的住处,发现就在她每天去上学要路过的公交站对面那栋最高的楼顶楼。
冬天的时候周家明生日,青蔓拿攒了几个星期的零用钱买了一张他喜欢的歌手的CD。那天下了一场入冬以来最大的雪,青蔓举着一把旧旧的伞,风雪一吹来她就觉得自己要跌倒了。
偏偏车站的路又滑,她站在风雪里,一直等,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周家明才急匆匆地跑下楼。她急着往对面走,脚下一滑就绊倒在地,摔了一身雪和泥。狼狈不堪的她咬着牙想,怎么也不能让周家明看到这样的脏兮兮的自己。
打定主意,她支起身子准备回车站,却发现一抬头,周家明正居高临下看着她。他依然是那副桀骜不驯的神情,笑起来带点儿月牙弯的眼睛,对她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皱了皱眉头,没有吭声,想了想,一咬牙一闭眼,就把手里紧紧攥着的CD连同一张好不容易跟老板磨来的海报递了过去。
这个送你,生日快乐。青蔓说。
周家明愣了愣,接过来,笑着说,谢谢你。
那个风雪天她狼狈地回家,可她又觉得从未那么幸运,他扶着她,替她撑伞,还送她回家。
青蔓偶尔也会翘课跑到周家明的学校去。
周家明他们班所在的教学楼旁边有一个凉亭,坐在凉亭里抬头看,正好可以看见五楼的他所在的那个教室。青蔓每次去,就会坐在凉亭里假装很闲,其实暗暗抬头观望。
课间周家明总会跑到阳台上来,青蔓始终记得有一次,他在阳台上和人笑着闹着,就那么突然地唱起了歌。
有时真的是芝麻绿豆大小的记忆,但因为与你最为牵挂的人有关,所以你总是一想起他,就率先想到那场景。多年后回头张望,被放大了的温存依然令人彻夜心动。
她这时才知道周家明唱歌那么好听,可惜他身旁总不缺女生嬉闹,青蔓即使站在那个一抬头就能清楚看见他的位置,也没办法走上前去,对他说一句,我来看你哎。
她甚至还会死鸭子嘴硬,当周家明问她“你怎么在啊”的时候,她便咬死了说,我来看我朋友啊。
圣诞节她寄了卡片给他,最终却没有在落款的地方写上自己的名字。
可就在这个冬天刚过不久,青蔓听老同学说,周家明恋爱了。
对方是他现在的同学,娇小活泼,传八卦的同学描述得绘声绘色:周家明还在午休时带了玫瑰花去学校送她!
青蔓心下凉飕飕地刮过一阵旋风。
她这时才明白,原来那个爱唱歌的男生,已经不会再对她歌唱。
宋然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上英语早自习时,宋然在一旁捅捅她的胳膊,非要拉着她一起记单词。她发牢骚说我记不住,太难了。宋然说没事,我帮你听写,我们过会儿再试着默写。
青蔓想了想,说那好吧。
后来的很多个早自习,宋然都将满腔温柔写在脸上。直到有一次他在青蔓的默写本里夹了一张字条,就像当年的青蔓一样直白,他说,我喜欢你。
青蔓打开默写本的时候一愣,她不认识宋然的字。但宋然在旁边笑着看着她,他说,这个是我写的。
之后沉默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身旁许多同学默读课文的声音遮住了尴尬。过了一会儿,宋然终于又问她,可以吗?
青蔓想了想,忽然发现窗外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愣,周家明怎么会在我们学校。可定睛一看,他身旁还有别人。
他当然不是来找她,怎么可能会是为了找她。
那好吧。青蔓黯然地看了宋然一眼,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
从那以后,青蔓才渐渐弄明白了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除了有人照顾有人关心以外,更多的是终于可以尝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关心周家明。
早上她依然提早起床,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