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被李秀根和全贤武提到,视野之中的观众们也几乎都露出了会意的笑容,郑智雍终于有了两分实感。
看来这节目的开头是真不错啊,虽然单看收视数字可能不怎么高,在某些群体里的热度还是相当可观的。
他的笑容更加真诚了,当然,在综艺节目的镜头前,再真诚的笑容都可以被理解为综艺效果。“我原来是很无趣的人吗?”他的表情经历了犹豫——无辜——委屈的阶段。
主持风格不是很强势的李秀根这时表情就有些纠结了:“thinker啊,你还是直接diss,我看着更习惯一点。”
对高考没多少概念、成长环境又比较保守讲究上下尊卑的老一辈,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郑智雍的无所畏惧。
“我不习惯。”郑智雍更委屈地低下了头。
眼见着综艺做得thinker都快要ooc了,全贤武在笑声中说了句正经的人话:“听说你们组排练的过程中意见冲突很大?”
“我和贤胜哥,贤胜哥和宰胜哥,宰胜哥和我,新时代的三国志。”郑智雍承认道。
“最后统一了吗?”李秀根问。
“过程有多曲折,结果就有多好。”郑智雍说。
全贤武:“thinker不会是在自吹自擂吧。”从刚刚的“意见冲突很大?”到现在,全贤武和郑智雍的两番你来我往,播出的时候可以在中间找个切入点,插进节目组在练习室拍的那些关于冲突、讨论最终达成统一意见的素材。全贤武手里有台本,自己也是经验丰富的主持人,郑智雍则是做了一段时间综艺,大概知道了点规律。
而接下来,就是个人应对的事了。
听到全贤武的话,郑智雍又十分委屈:“那前辈是想让我说准备舞台准备得那么累,结果还不怎么样吗?”
全贤武:……郑智雍今天已经把委屈卖得炉火纯青,而他已经没辙了,至少不能再逼下去。“那……我们就看看张贤胜这一次的舞台怎么样吧。”
灯光绕着舞台转了一圈,从两边渐渐地向中间推进,伴随着强烈的鼓点前奏,穿着棒球比赛中击球手的服装,提着道具用的棒球棍的舞团成员们排好了队列,随着鼓点,队形一步步地变换,戴着肥大的手套、穿着接球手服装的张贤胜也随着队形的变换,位置从原本被伴舞们围在中间一步步地前移,最后出现在舞台的正前方。
“比赛的开场,各自武装,守住应在的位置,不要摇晃。”
唱歌不是张贤胜的工作,在《hit the stage》,他只需要跳舞就够了。在歌曲的刚刚开场的时候,舞台也称不上激烈,张贤胜在正中间,大家一起做了几个齐舞的动作。接下来,伴舞们开始散开,向舞台的两边和后方移动,将张贤胜一个人留在了舞台的中央。
☆、329。I get it
舞台边缘的伴舞们举起球棍,使它高于肩膀; 摆了个标准的击球时的pose。舞台中央独舞的张贤胜举起手; 模仿接球时的动作挥舞了两下; 显得踌躇满志。
看起来像是一场单纯的比拼。
“生活最好就像赛场,只用实力高下决定颁奖。
场上竭力拼得了胜利,场下一样互相欣赏。
赛场不要模仿生活; 感情带来无用的变故和波折,
爱憎是人生浓烈的底色; 也能将单纯的快乐剥夺。”
伴随着这段rap的; 是挥舞击球的棒球棍与张贤胜认真、积极又愉快的接球动作; 如此反复两番后,站在舞台靠后位置的权宰胜向前移动; 他脸盘大眼睛小,很容易就能做出凶恶的表情,这时权宰胜面目狰狞地往前走了两步; 手中球棍狠狠下劈,正对着张贤胜的脑袋。
舞台不是舞台剧,不一定要拳拳到肉才能达到足够的表现力,权宰胜的球棍隔空劈下; 积极接球的张贤胜表情突然冻结; 动作也戛然而止; 就像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 惊诧、僵硬又痛苦。
权宰胜的进攻打开了阀门; 其他人击球的动作也开始渐渐地变了味; 他们围绕着中间的张贤胜,走位交叉变幻,手上时不时来一次恶意攻击式的挥舞,张贤胜时不时地挨上一记痛击,左支右绌,茫然无助,早就没有了刚才专心跑位接球时的章法。
实际上,伴舞们的定位是各行其是,动作彼此独立,有的人是带着或多或少的恶意殴打,有的人还在认真地“比赛”,是端正的击球姿势。但通过动作的幅度、站位的安排甚至与周围人的配合,营造出视觉上的错觉并不算难。即使眼尖的人能留意到有人是在认真搞棒球运动的,整个场面看起来依然很像群殴。
接下来是有音调的rap,或者说掺进了很多rap的主歌。《idol补习班》开播时那次聚餐,郑智雍代表自己和未成年的学生们敬了一圈酒以后坐回原位,心中生出的那些兵荒马乱的灵感,成为了如今的阴影之间,脚步周旋,戴上手套,迎接审判。
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能算是什么“审判”呢?
夹击之中,张贤胜很快就在一次次地受创和倒下中变得身心俱疲,抬眼四顾,似乎周遭把球棍拿在手里的人,都在跃跃欲试,等着给他来上一记。
张贤胜推歪了他防护用的帽子,眼里有叛逆,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和抵触。
周遭的伴舞们“啪”地一起立正,再摆出比赛专用pose,用不赞同乃至批判,对着张贤胜接近癫狂的行为。似乎在谴责他不应该带着情绪面对自己的对手,竞赛要有竞赛的精神,那就是认真地面对,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张贤胜带着疑虑将服装整理整齐,犹犹豫豫地摆出一个他开始摆过的接球的姿势来。
身边整齐专注的氛围垮了,画面又变成了群殴。
此情此景,正对应了歌词中“恶意的中伤要无视和遗忘,用心的击打要认真地紧张,容易的事情,停留在嘴上,面孔会改变,谁知道别人怎么想?”。
棒球比赛、或者说训练,到球场群殴——还是一群人打一个,中间的距离不过是几个动作和姿态的变换,正如人的多变,孝顺的儿子可以是不负责任的丈夫,恭顺的下属可以是麻烦很多的前辈,职场里的老实人网络上可以是狠毒的恶评者,又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辨别那些和自己没什么交集的人,态度是好意还是恶意?
伴舞们停下动作,棒球棍支在地面上,张贤胜在中央一人独舞,混乱纠结,憎恨克制,从挣扎到矛盾,再到疲惫。正如他在遥远的曾经,面对那些当时还不能妥善应付的事物的时候。坚强的人拥有强大的内心,不止能够扛过风雨,而且能明智地对待自己的经历,记住该记住的,放下该放下的,张贤胜不能说是真正的坚强,他无力辨别,也无心辨别,外界的压力只会让他对内更加坚持自己的想法,对外更不屑于展露伤口,执着于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但这是舞台,总要与现实有所不同。
“众人的心意,无论好的还是坏的,i get it。
人生的滋味,无论甜的还是苦的,i get it。
那是困难的路,为了完美的结果,and i will get it。
为了胜利,你投来的球,i get it。”
舞台上展现的是最完美的结果,暂时的迷惘过后,所有对自己的、对世界的、好的愿望都实现了。懂得这世间有善意也有恶意,并能够明智地分辨与利用;知道人生难以事事都尽如人意,珍惜美好的当下,对苦痛一笑而过;做到这些当然很难,但人总是希望自己的生活能越来越好,自己也相信这一定会实现;至于眼下,做好本职工作接到该接到的球,是目前要尽力而为的事情。
权宰胜手持球棍,对着张贤胜来了一个标准的击球动作。张贤胜纵身一跃,又双臂前伸,伴随着副歌里的最后一句“i get it”,扑倒在了地上。摊开手,白色的棒球静静地躺在手套的中央。
他一跃而起,作为领舞带着大家一起整齐划一,齐舞常常用来将情绪放大化,这时被他们放大的,是走出困局以后的乐观明朗。
人生不可能一直都像比赛,单纯地凭借实力的高下来决定成败,它会掺杂着每个人的不甘与倦怠,贪婪与善意,嫉妒与怜悯,同病相怜,同仇敌忾,人能够做的,只有守护自己内心的平静,冷静而温柔地对待。
这是无法改变世界的人对自己的、最美好的希望。
郑智雍的耳边是他自己写下的积极明朗,热情洋溢,眼前舞台上的伴舞们再度围绕着张贤胜挥舞起棒球棍,这一次却是严肃认真的击球和心怀恶意的袭击都能看得分明,社会生活就算没有那么纯洁美好,也没有到到处都是陷阱的程度。
而张贤胜的表现透着清明与活力,转身面对向自己击球的人,轻轻一跃,然后便可把手交握在胸前庆祝胜利,而当权宰胜再度凶神恶煞地想从后面给他来一下的时候,张贤胜做闪躲状,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往旁边一跳,轻巧地闪避了攻击,他随后一推,权宰胜在地上滚了两圈,回到了伴舞群中。
白色的棒球又被他变了出来,轻巧地在手里颠来颠去,舞步里展示着、也可以说炫耀着豁然开朗的愉悦,张贤胜作正经投球状,下一秒又胳膊一伸,把球捞了回来。
“i get it。”
这是歌曲中的最后一次。
张贤胜盯着镜头,还剩几分孩子气的炫耀,渐渐地变成了一种属于已经成熟的人的温柔豁达。无论目标困难还是简单,刚刚做到的时候有几分自得自满是正常的,可是经过更长的时间,不管过去的曲折有多少,大多都可以一笑而过了。
“i get it。”
郑智雍看到了张贤胜对着镜头做出的口型,他不是读唇语的专家,但他能够确认,张贤胜说的就是这句。
舞台结束以后,李秀根提议在准备阶段吵得不可开交的三人组来一场公开的和解。张贤胜和权宰胜都大汗淋漓地站在舞台上,看起来还比较好办,郑智雍还在下面坐着,要弄出“三人一笑泯恩仇”的场面,还要把郑智雍叫上来才行。
“thinker,要上来吗?”全贤武问他。
郑智雍闻言站了起来,却没有挪位置,犹犹豫豫地说:“能与权宰胜老师和解当然是愿意的,贤胜哥就……”
权宰胜不明白他在搞什么特别待遇:“怎么了?”
郑智雍一副“你懂的”的样子:“以后不是还会吵的嘛。”和解个什么啊,又不是以后就没有意见冲突的时候了。等下次意见不一致,难道我们就会轻易放弃自己的主张吗?
权宰胜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转过头看着张贤胜,“那我还是只和thinker拥抱吧”。
虽然以后合作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了,我也不是什么抖m,但是我希望以后还有一起工作的时候,就算被你折磨得身心俱疲死去活来也认了。
但是现场不适合用来感受权宰胜作为同僚和兄长的复杂感情,综艺节目上的事往往被当成综艺来看待,大家都笑着将目光对准了张贤胜,因为舞蹈强度太高还在流汗和喘息的他此时显得分外孤寂,等节目播放的时候,最配他的后期绝对是一阵秋风,几片落叶,还有一只从头顶正上方飞过的乌鸦。
李秀根同样是从艺能出发,望向张贤胜的目光里面满是同情:“贤胜……还好吗?”
张贤胜满脸的无可奈何,一直以来形象都迟钝麻木甚至看起来心不在焉的他,此时形象却少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