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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如此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石征低笑道:“很想要?”
友挚没吭声。
知她面皮薄,石征不再逗她,替她理了理衣服,然后一个翻身平躺到她身侧。
两人齐齐瞪着天花板上吊得顶灯。
等情绪平复,他问:“肚子饿不饿?”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话,友挚的肚子居然很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叫起来。
石征道:“我饿了。”
友挚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装死。
石征忍住笑:“你要是困的话,就先睡。我出去吃点东西。”说完,还特意扯过一条被子给她盖上。
眼看他起身穿上外套,下一步就是向门口走去,友挚再也装不下去,她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诶诶,谁说我不饿。我、我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石征笑:“那还等什么?走啊。”
友挚脆生生应了声:“好嘞。”
可是屁/股刚离开床垫,她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她回身去瞧——白色床单上印了不大不小一块血渍。
石征也瞧见了。
友挚哭丧着脸:“怎么办?”
一定是刚才太过激/情,翻来滚去跟煎蛋似的。这下好了,蛋黄没煎熟,倒把蛋液给煎出来了。
哎哟喂,让她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石征安慰她:“没事,你先去卫生间洗个澡,剩下的事都交给我,我来办!”
友挚狐疑道:“你有办法?”
“恩。”石征点了点头,把她推进卫生间,“快去吧,一会该没热水了。”
“对哦,十二点就要停热水了。”友挚立刻钻进卫生间,合上门。
石征刚要走,忽听身后“吧嗒”一声,卫生间的门再次被打开,友挚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那个,我……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再买条内/裤?”
她现在是真的想哭好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情导致血液循环加速,总之这次的月经量大大超过负荷,姨妈巾因此侧漏了。
想想连床单都弄脏了,更何况是区区一件小裤裤。
要命的是,在大茂乡时,因为发生泥石流,她和小油菜两人带来的行李根本没来得及抢出就被泥石流淹没。后来离开大茂乡时,她们身上就只剩下手机和钱包。
听到友挚说要买内/裤,石征先是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唇角爬上笑意,他道:“行,你先洗着。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拿了钥匙,替她关好房门,这才转身离去。
石征先是在楼下逛了一圈。
雨势渐弱,他也没有打伞,空着一只手从兜里摸出烟来点着。
将近午夜空荡荡的小镇街道,连只野猫都看不见,镇上居民就更别提了。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偏远小镇,人们都睡得极早。
原先来时他开车经过的那一家日杂店到这个时间点业已关门,带给友挚的卫生巾就是从这家日杂店买得。
石征又走了一条街,这时烟已经抽完,可他仍然没有找到还在营业的店铺。
他不得不返回大同旅社。
先到后院找到自己的车,然后从后备箱里取出一只中号的黑色行李包,又拿了两大瓶农夫山泉,这才回到旅社前台。
跟老板说了下换床单的事,之后在前台买了几筒碗装方便面、火腿肠,还有真空包装的卤蛋。提着这些东西,石征回到房间。
友挚还没有洗完。石征把东西放下,然后打开那只黑色行李包,从中翻找出一条白色的男式内/裤来,连同包里的那条浅色毛巾一起拿给友挚。
石征敲了敲卫生间的门。
很快,门被由内拉开一条缝,友挚湿漉漉的脑袋从中探出来。
石征将手中内/裤和毛巾递给她。
友挚伸手接过,眉开眼笑道:“你买到了?”
等看清手中的内/裤是男式的,友挚的一张笑脸立刻皱成了团:“这个、这个……”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石征和她解释:“东西是我的。你放心用,都是干净的。”
友挚囧:“……”
她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非人类语言可以形容。
那边石征道:“你先将就用一下。现在店铺都关门了,等明天一早,我再帮你去买。”
好吧,目前只能这样了。友挚拿着石征的内/裤和毛巾默默合上门。
几分钟后,友挚终于穿戴整齐,从卫生间走出。
生平第一次穿着男人的内/裤,虽然中间还隔着层姨妈巾,可是她依然觉得别扭极了,就连走路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突然,有人敲门。
友挚吓了一跳。
石征道:“应该是旅社老板,我叫他来换床单的。”
果然,门打开后,老板那张胖胖的脸出现在眼前,后面跟着小伙计,两人鱼贯而入。
小伙计负责更换床单。
胖老板将手中提的两个暖壶放到石征面前,紧接着又去兜里掏出一个纸袋来交给石征:“开水一瓶十块,酒精、创口贴三十,那根缝衣针算我送你的。”
友挚忍不住吐糟:您可真大方。
石征说了声“谢谢”,然后摸出皮夹抽出一张五十的票子递给老板。
那边,小伙计的床单已经换下。
胖老板瞥到了床单一角,他“哎哟”一声叫起:“这怎么还沾上血了?”
听到老板说血,友挚立刻把头垂下,窘迫的就差贴到胸口去了。
“不好意思,老板。”石征上前一步,挡住老板的视线,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诌道:“我摔伤了膝盖,不小心把血弄到床单上去了。”
老板半信半疑的收回打量的目光:“那得再加两百块。这血不好洗,你得赔我一条床单。”
听他狮子大张口,友挚就有些生气,这是什么破床单值两百块?她刚想要顶回去,却被石征给按住。
石征冲老板说道:“知道你开门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不过,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火。否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胖老板也不是傻子,他听出了石征的话外之音,再加上看他长得人高马大,又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胖老板终于改了口:“清洗费五十。一分也不能少。”
这回石征没有再提出异议,他果断的从皮夹里掏出五十的钞票递出去。
胖老板收了钱,带着已经换好床单的小伙计一起退出房间。
石征将房门锁好。一转身,就见友挚盯着他。
“这老板也太黑了吧?一瓶开水十块钱,他怎么不干脆去抢?”
听她抱怨,石征笑道:“你不饿啊?”
友挚故意板起脸孔:“你别打岔!我问你,凭什么他要多少钱你就给多少?你不知道杀价啊?”
石征走到柜子前,一面撕开方便面的外包装,一面答说:“知道啊。”
友挚:“知道那你还任由他漫天要价?”
石征有条不紊的泡着方便面,头也不回道:“他要两百块的时候,我不是也没给么。”
友挚:“那一开始呢?你要是一开始就把他的贪欲给勒杀在摇篮里,他后来也不敢再讹你。”
从暖壶里倒完开水,石征将两只面碗盖上,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友挚道:“有一句老话,不知道你听过没?”
友挚问:“什么话?”
石征不紧不慢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友挚佯装糊涂道:“那谁是龙?谁又是地头蛇?”
就胖老板那样的也配叫地头蛇?我呸啊。
石征拿手虚点了点她:“明知故问。”
友挚闹他:“稀罕!某人也学会自夸了。”
石征没理她,继续刚才的话题:“就拿咱俩来说吧,初到一个陌生环境,这里咱们谁都不认识,万一出了事,我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带着你,这就不行。因为我得先考虑你的安全,我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冒险。”
友挚这家伙,你说她听话只听一半,她专拣自己想听的那部分听。这会儿听到石征说什么“自己的女人”这样的字眼,瞧把她给得瑟的,一个劲的装傻充愣问石征:“你的女人?你女人谁啊?”
石征斜她一眼:“亲都亲了,摸也摸了,你说谁啊?”
友挚嘟哝了句:“这不是还没到最后一步吗。”
石征慢条斯理道:“行啊,改天给你补上。”
友挚眉毛一挑:“谁稀罕!”
那眼波流转的样子,激得石征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我稀罕。
还好他意志坚定,抵住了诱惑。最后敛了敛心神,言归正传道:“面泡好了,过来吃吧。”
友挚踢踢踏踏走到沙发椅边坐下,一个用力过猛——硌到了脚底的水泡,疼得她“哎哟”一声叫起。
石征就差把两条剑眉给拧成麻花,“知道疼了?疼就好好坐着。”他把其中一碗面条推到友挚桌前,“你先把面吃了。吃完,我帮你挑水泡,挑完就不疼了。”
一面说着,一面把塑料小叉子递给她,之后又给她剥了俩颗卤蛋,火腿肠因为友挚嫌弃太面就没吃,结果全进了石征的肚里。
吃完饭,石征收拾了垃圾,然后洗干净手就过来给友挚挑脚上的水泡。
友挚把脚搁他腿上晃啊晃的,等着他给那根缝衣针消毒,视线一转扫到了他先前从车上取下的黑色行李包。
于是,友挚好奇道:“你这包里都装了啥?”
石征头也没抬,正仔仔细细拿棉棒蘸湿酒精给针消毒。“没啥,就一些换洗衣服,牙膏牙刷之类的。”他说。
友挚一下就联想到了此时正穿在她身上的那条白色内/裤。
她给自己催眠:我啥也没穿!啥也没穿……
“你带这些干嘛?”友挚问。
“我不知道这次救灾要多少天。所以临出门前收拾了点东西带着,以防万一。”说到此处,石征特意抬头瞥了她一眼,“这不是就派上用场了么。”
友挚:“……”
我啥也没穿!啥也没穿!!
这时,石征已经给针消完毒。
冷不丁,友挚脚掌被刺了下,又刚好在那块痒痒肉上,一时间又痒又疼又麻,个中滋味实在销/魂。
偏他的手跟钳子似的抓着她不放:“别动。”
石征仔细看了看血泡,忽地皱起眉头。
友挚察觉出了异样:“怎么了?”
石征道了句:“针有点细。”
友挚搞不明白针细跟处理水泡又有什么关系?刚要张口询问,却见石征长臂一伸。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友挚就感到自己鬓角发际线的位置陡然一痛。
友挚“啊——”一声叫起,“你干什么呀?”
石征答道:“借你几根头发使使。”
友挚定睛看去,果见他指间捏着几根细长的头发丝。她不由好奇道:“你要我头发干嘛?”
石征一面熟练的将头发丝穿过缝衣针的针眼,一面答道:“给你挑水泡啊。”
友挚不解:“用头发丝怎么挑水泡?”
石征不答。
只见他把穿了头发丝的缝衣针,连同剩下那几根头发丝一起泡进医用酒精里消毒。几秒钟后,他将针取出。
紧接着,友挚的脚底就是一痛。
又是那块痒痒肉,又是那种又麻又痒又痛的销/魂滋味。比起上一针,这次尤甚。
直到缓过劲来,友挚抱怨道:“你说说你这人!下手之前就不能知会我一声?”
石征瞥她一眼:“知会你啥?”
友挚道:“好歹让我也有个心理准备啊。”
正说着话,石征捏起她的脚又是一针刺下,“有心理准备就不疼了?”他抬眼看她,“那你现在还疼吗?”
这人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