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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嘤嘤的哭,哭的我心疼,正想开口安慰她两句,杜雨城倒抢先我一步开口了:“南南,打的好,做人处事就要干脆利落,别跟你姐似的,黏黏糊糊不清不楚,吃亏的净是自己。”
“你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这不是撮火么?出了事你能替她担责啊!”我气不打一处来,冲他就去了。
“哥,刚才你也好威武!真解气!”二妹朝他竖起大拇指,小小的脸上一脸仰慕之色。
我看看走在右边的他,再看看走在左边的她,这两货怎么这样?还要不要温柔善良,纯朴忍让的好品格了?睚眦必报有什么好处?怨怨相报又何时能了?
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二妹去厨房做饭,杜雨城拿创可贴要给我贴脸,我打开他的手,对他怒目而视:“你说,这祸是不是你惹出来的?找人家要钱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叫我找人家要钱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借钱要还的道理吗?”他还振振有词。
“那你当初要借给他干嘛?”我翻他白眼。
他叹口气,捏下巴,绝望的口气:“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这不都为了在你面前撑点场面么?顾小北,也真是怪了嗨,我这人从小到大一直不爱显摆什么,其实小时候在国外念书吧,也不知道家里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十几岁就打工赚生活费,向来觉着我爸的财产跟我没啥关系,可自打那天晚上见了你,突然这一切就都变了,我怎么就这么爱在你面前显摆我有钱有学问且霸气有本事呢?你这人有毒,能让人变坏。”
我闪着我无辜的双眼,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我爸说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恶魔,善良的人不会把它放出来害人,而恶人却纵容它出来害人。
看来这话是真的,不是骗小孩子的。杜雨城这是找个借口释放了心中的恶魔,却把这罪过栽到我头上!
“这一架打的,虽然痛快解气,可把钱也打没了,心疼。”想起他借出去的钱,我心疼起来。
“钱是贱种,越花越有,放心,有我在,钱不是问题。”他胸有成竹,扳着我的脑袋硬是把创可贴贴到我脸上,上下左右打量一番,露出笑容:“这就放心了,毁不了容,还可以看。”
“你们俩个能不能不腻歪了,吃饭!”二妹从厨房探出头,不友好的喊道。
“双胞胎还没回来,等等他们。”我说。
“那杜哥你先吃,下午还要上班是吧?”二妹过来,拉着杜真城去餐厅,温柔可人的小声音:“哥,我炒了个竹笋,你上次不是说最喜欢吃清炒竹笋的么?快尝尝好不好吃……”
坐在沙发上被冷落了的我,心生不愤,明明是我拼死夺下她手里的酒瓶子,替她承担过错,她这是不是搞错报恩对象了?
双胞胎又打电话回来说不回家吃饭,气的我红眼珠子蓝眼毛,要不是杜雨城溜的快,我一拖鞋底子拍死他。
都是他给的那两个臭钱惹的祸!
二妹睡了个午觉起来,说是到同学家一起做习题也走了,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闷又冷清。
我不禁又悲从中来,一没学历二没手艺的我,怕是再也不能找到比公交车司机更好的活计了。
我想我也该收拾收拾心情,打个工厂打工去,总不能一天到晚这么待家里,存折上钱的数目让我心生余悸,不敢有一丝懈怠。
况人家杜雨城也说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我有觉悟,用了人家的钱,就要还人家的债,我可不是个赖账的人!
电视放着我喜欢看的韩剧,一点也提不起看剧的兴致,无精打彩的想着这两个月发生在我身上的狗血事儿,越想越心烦意乱,没个分寸把握。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我正想的脑壳疼,昏昏欲睡,打着呵欠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位有点眼熟却很陌生的大叔。
大叔着装整洁,头发锃视,神情和蔼,让我顿生好感。
“叔,有事吗?”我亲切的问他。
“顾小北是吧?这么快就不记得我啦?”大叔伸手搔搔额头,笑道。
内存飞快的转了一圈之后,我尴尬的笑出猪叫声,红着脸请他进来说话。
他走来,在沙发上坐了,四处环顾着,直到我把泡好的茶捧给他,他才收回目光盯着我。
“杜先生,有事只管说,我听着呐。”我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拘谨的开口,有些紧张,话说我这也算拐带人口吧?好好把人家儿子给弄家里来,不回去了!一看见他,我这心里就自觉有点理亏,对不住人,气势上先输一截了。
他呷口茶,嗯一声,点头:“怪不得阿城喜欢你,这是他妈妈最喜欢的花茶,你也喜欢这个?我就不爱喝,一股青草味儿。”
“那我给你换一杯。”我脸发烫,起身要去换茶叶。
“不用了,跟他妈过了二十多年,虽然不爱喝,也喝习惯了。”他告诉我。
我又手足无措的坐下。
他这次来不像在医院里那么嚣张跋扈,一付成功商人的派头,让我摸不准他究竟想干什么。
“小北呀,你过来,给你看张照片儿。”他放下茶杯,伸手招呼我。
我走过去,看他掏出钱包,打开来,抽出张黑白照片递给我。
我接过来,如果不是照片上有字,还是黑白的,我真以为是我开了八百倍美颜照出来的照片。
我,就是这照片的劣质低配版!
“这是阿城的妈妈,我的前妻,你现在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留恋你吧?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看了这照片之后,一定会排斥跟他在一起的,有种罪恶感嘛。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他爸爸沉重的开口。
我把照片还给他,确实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罪恶感。
“小北呀,阿城妈她是因为受不了治疗的痛苦自杀死的,她死的那天,阿城正在参加毕业考试,因为这件事,他一直不肯原谅自己,觉得妈妈的死都是因为他的疏忽,如果那天他不去参加考试,妈妈就不会死。也正因为如此,回国之后遇到你,就一点抵抗力没有,完全陷进去了。”他爸爸越加沉重的口气,听的我都要抑郁了。
“杜先生,你什么意思就直说吧,这样拐弯摸角的,我读书不多没文化听不懂。”我吐口气,大咧咧的开口,不想跟他绕弯子。
他从钱包里抽出张支票放到茶几上:“小北,离开阿城,让他回家,我需要这个儿子替我承担家业,我的岁数越来越大,精力也越来越不济,只想早点跟小老婆去新西兰过两天舒坦日子,杜家一大摊子事都是他应该挑起来的,他生是杜家的长子,不能够逃避。”
我咽口口水,心里疼的要命。
按惯例,如果遇到这种事,我这个岁数的少女应该站起来,义正辞严的指责他爸不要干涉孩子的爱情。
可轮到自己身上,看过的那些关于如何守护爱情的桥段却全都风干在记忆里无法启封,我的屁股被强力胶水粘在沙发上抬不起来,喉咙也发紧,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想杜雨城跟我撒的那些娇,我自己都脸红。
我说他有恋母情结并没有说错,只是搞错了对象而已,也怪不得那天我一说这个话题,他竟然发那么大的脾气,把我家地板都砸坏了。
“小北,老实说,并不是我杜天峰看不上你这个人,而是你并不符合做我们杜家儿媳妇的标准,阿城现在还不成熟,又在国外长大,没有接触过国内生意圈里的人,这已经很吃亏了,其实像他这样的孩子,早晚是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以便巩固家业的,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看韩剧,我觉得继承者们那部剧相当不错,有些事演的很真实,阿城他是家里的长子,没有像小儿子一样选择媳妇的权利的,我拼博了大半生挣来的家业也不能没有继承人是不是?”
他爸爸晓之以理,我觉得我要被他说服了,继承者我看过,哥哥跟他真爱的女友分手那场戏我也记得。
难道我也会有那样的下场吗?电视剧不都是假的,编出来的吗?每部剧明明都写着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的呀!
“小北,你好好考虑下,我不会逼你现在就做决定,如果你收下这张支票,我就当你答应了,大家皆大欢喜,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跟阿城继续谈下去,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态度,绝不会接受这样一个贫穷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作我的儿媳妇,你要知道,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得不到长辈祝福的婚姻根本就继续不下去。”
他爸爸严肃的说完,站起来,提提西装,礼貌的朝我点点头,昂首阔步的走出门去。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根本不知道该想什么,竟然探过头去瞧了茶几上的支票一眼,呵!数字后面的零看的我眼花缭乱!
这是我生平头一回见着支票这东西!还真是稀奇,听说有空头支票这一说,也不知道杜雨城他爸给我的是不是空头支票。
我走过去,拿起那张支票,瞅了又瞅,弯腰开抽屉找了个塑料袋,小心翼翼的将它装好,重新塞进抽屉里,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到沙发上,两眼望着发了霉的屋顶,笑出声来。
人生就是这么有趣,而人总是这么让你出乎意料。
我爸最后一次带我上山的时候,边走边跟我说,人是这世上最残忍无情的生物。我还不信,一直都不信,现在也不信。
可我不信,并不代表人就不是这样一种残忍无情的生物。事实上,确实是的。
每个人都残忍无情,包括我,包括杜雨城,包括所有人。
我对刘博残忍无情,杜雨城对窦启明费婷婷残忍无情……
我们用我们自己的喜好区分着好人坏人,然后用最残忍无情的手段对付着我们认为的坏人。
每个人都一样,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而不是施虐者。
我的感慨还没有发完,敲门声响起来。
我过去打开门,又看到他爸爸严肃的脸。
“还有什么事?”我问他。
“还有一件事忘了说了,本来这件事才是我今天过来的目的,可说到阿城,我就把正事给忘了。”他爸略尴尬的模样。
“进来吧。”我回身走回来,淡淡的对他说道。
他没进来,在门口站着,推着防盗门,开口:“关于杨小靖的事,他爸爸打电话给我,说阿城为了你,简直是非不分,狠狠揍了靖儿的男朋友,就为了让他们家不要告你非法伤人。是有这事吧?”
我哑然失笑:“杜先生,你们有钱人真有意思,儿子闺女都成年了,还兴找家长告小状这一套啊?养的这都是巨婴嘛。”
“小北,尖牙俐齿没什么好处,这种事都是大家互相给面子,如果杨家不看在我们有生意往来的份上,真的追究起来,我儿子是要陪着你坐牢的你明不明白!”
我噎住,认输闭嘴,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我就是放在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就是得着机会蹦跶几下,也不过是白蹦跶,净给人家看笑话了。
“如果说这件事之前,我对你们的交往还抱着观望的态度的话,那这件事就是我决定找你摊牌的导火索,我不能让我儿子就这么被你毁了是不是?”他爸越发认真老练,说出的话让我没办法反驳,甚至都没办法开口回一句。
“还有事么?”我问他,虽然我没办法反驳,可这是我家,我有权利关门没见他倒是。
他摇摇,礼貌的告个辞,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