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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几号,我住了几天了?”我问他。
“三天,像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加油,我看一个星期之后,就能活蹦乱跳的出院了。”他笑道。
二妹和那个王八蛋滚沙发的情形出现在脑海里,我觉得有些憋气,床头柜子上的不知道什么仪器发出凄厉的嘀嘀声。
须臾工夫医生冲进病房,手里拿着仪器对我一通检查。
“对不起,先生,病人刚做完手术,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我看您还是先出去吧,等她情况稳定以后再来看她。”医生客气的对站在床边满脸流汗的杜雨城说道。
“不要,不关他的事,让他留下来,否则我更难过,我怕一个人呆着。”我对医生说。
医生疑惑的看我一眼。
一个年纪稍大的医生疾步走进房间,杜雨城一把拽住他的手,气急败坏的开口:“张国建,你它妈的刚才去哪儿了?我老婆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恨你一辈子!”
“稍安勿躁,小北这种心房缺损是先天心脏病中最轻微的一种,如果早先发现,早先修补,就不会惹到现在的心膜炎,不过就算是心膜炎也没什么可怕,有我在嘛,手术我亲自做的,缺损的不大,直接修补就可以了,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吗?完全没问题,痊愈后跟正常人一样的。”
医生拍拍他的肩膀,沉着的声音安慰他。
“你它妈的连检查都没检查就信口胡说!”杜雨城还是骂他。
张医生咧嘴笑笑,走到我跟前,取出听诊器按在我的胸前听了听,直起身,朝他耸耸肩膀摊手:“我要是连这样的小手术都做不到完美无暇,尽不用在心脏外混了。”
杜雨城轻轻吐了口气,展袖子擦擦额头的汗,一屁股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拉起我的手轻轻摩挲着。
“小北,加油,很快就会康复的,不要紧张,保持心情放松。刚才可能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血流加快,引发心脏骤然加速才出现不良状况,不要紧的。”
张医生拍拍我身上的被子,带着医生护士离开。
“先天心脏病?”我盯着杜雨城,好奇的问,其实是在问自己,我像是有先天心脏病的人吗?换得了轮胎,抡得动鞋柜的人,竟然是个先天病患者?真是见了鬼了。
“没什么要紧,刚才张国建不是说了嘛,手术做的很成功,也不影响以后的生活。”杜雨城温柔的声音。
我心生悲哀,杜雨城遇到我,真是挺倒霉的,这样的家庭出身也就罢了,竟然还有先天性心脏病!真是够倒霉催的!
“杜大头,你说我们俩人是不是互生互克哈?怎么聚一块儿就没好事,这么下去岂不折磨死人。”
我努力深呼吸几口,怕因为说难过的话让心跳再加速,再把医生引了来。
“瞎说,这就是个发泄口,一下子全过去了,剩下的就都是好日子。”他笑道。
好日子?会有好日子吗?我妹被恶人糟蹋了这种事会当作没发生吗?我心生怨愤,赶紧用力深呼吸。
自觉平静下来,才又开口问他:“那个混蛋判刑了没有?”
他哏一哏,苦笑:“哪会这么快,现在公安局正在调查,移交法院还得一段时间吧。”
“别让我看见他,再看见他,非弄死那个王八蛋。”我咬牙切齿。
他赶紧抚摸着我的胸:“镇定,镇定啊,顾小北,你还病着呢,有些事顺其自然吧,我们都尽了力了,这世上的事不是总依我们的意志而发生,你说对不对?”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说明白点。”我心中不安,追问他。
“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想不通小南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告诉你你不要生气啊,其实在告诉你我有海边有栋楼之前,已经跟小南说过这事了,我拍着胸脯跟她保证,我会好好照顾这个家,不管她考上什么大学,读研还是读博,我都会支持她的。我话都说过这份上了,她该宽心才是啊,为什么还要赔上自己,跟那么一个混蛋玩意儿上床呢。”杜雨城不解的声音。
我拼命咽了口口水,努力让自己平静。
这不关杜雨城的事,他并不知道就算是亲姐妹之间,除了亲情,还有嫉妒的存在。这些年我小心翼翼维护着顾小南的自尊和优越感,总是怕她因为妈妈的缘故而自卑自弃,失去前进的方向和理想。
我以我的卑微努力平衡着她心中的天平,让她始终在我们姐妹之中有种独占鳌头的优越感。我以为我这么做能让她快乐。
我觉得我是个姐姐,爸爸活着的时候对我比对她好很多,经常带我出去玩,却常常忽视她的存在。我总觉得我对不起她,我一个人独占了爸爸的宠爱,她没有得到过爸爸的爱,却让她跟我一样承受了失去爸爸的苦难。
我竭尽全力想补偿她,一心一意想捧着她成长,可最后,竟然会是这样一种结局!
杜雨城的出现,打破了我维系多年的这种平衡。
我贪婪于他怀里的温暖,忘了这些年一直维系的我们姐妹间的平衡!我以为我得到的真正的爱情,妹妹会祝福我替我开心,为我高兴。
可事实证明,我错了,她不开心,她跟黄国祥在一起,就是为了证明给我看,她也完全有能力找个富豪做老公,甚至比我找到的老公还要有钱!
我不想这样揣测我的妹妹顾小南,可内心深处却认定我的揣测并不有错,顾小南不肯继续念书,非要跟黄国祥在一起的原因就是我想的这样,这让我难过。
“北北,快点好起来吧,我舅舅下星期回来,我们一起请吃饭,好不好?”杜雨城又开口。
“为什么要回来?”我的话脱口而出。
他露出好看的笑容:“当然是为了看看外甥媳妇啊,顺便把房产过户的事情搞定,房产证就写妈妈的名字吧,这样她放心。”
“不行!干嘛那么惯着他,写你自己的名字就好了。”我不容质疑的说道。
“小北,钱能解决的事情它不不叫事情,放心,一切有我,很快都会好起来的。”他把脸贴到我脸上,我感受着他的温度,心慢慢安静下来,是啊,有他真好,我终于不能一个人跟这世界抗挣,终于有个安稳的港湾让我驻下,终于不觉得自己是只无脚鸟,要一辈子飞翔都无法停留。
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杜雨城一直陪着我,我让他去上班,他说他已经跟老板提出辞职了,他要和我一起去新西兰,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请假不太好,耽误人家正常工作,所以就辞职了。
“你老板肯放人?”我问他。
他笑着摇头:“我提先这么久告诉他,又答应他找不到合适的人会一直做下去,只是不能坐班,其实我的工作也不用天天坐班的,他虽然不高兴,可也同意了。”
“他不肯放你假?”我又问。
“肯啊,他说了我可以带薪休假一个月,只是我不想让人家损失这么大,我想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不在工作状态,不想连累同事替我做事,而我白拿薪水,辞职是最好的选择啊。”他说道,像说一件多么合情合理的事情一样的口吻。
我又被他教育了一课,虽然他这种举动可以理解为有钱任性,可骨子里,能看出这个人的品性吧?
至少于我来说,老板肯放我假,还给你薪水,我会对老板心存感激,但肯定不会辞职。
杜雨城每天换着花样带饭给我吃,可能看出那天我不喜欢吃西餐,带过来的都是精致的小菜和各种各样的粥。
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出院的时候竟然胖了三斤!真是要了命了!
“杜雨城,你这是养猪啊!”出院的时候,我揪着肚皮上的赘肉,苦恼的说道。
他嬉皮笑脸,也伸手跟着我一起摸:“长点肉好,我儿子的房子结实些,能多住几个不是。”
收拾好东西,他牵着我的手走出医院,我强作的笑颜忍不住崩溃,伏在他肩膀上,哭起来:“杜雨城,我妈他们为什么不来医院看看我?是因为我报警的缘故吗?我觉得我做的对,难道我做错了吗?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不管吗?”
“傻丫头,你做的对,要是被我遇见,我也会报警的,那种混蛋,就该让他吃几年牢饭才长记性。”他抱紧我,在我耳朵边低语。
我的眼泪决堤:“可我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他们没一个人来看看我!”
“没事,没事,也许是忙着打官司没工夫呢,我先送你回家,待会儿过去看看。”他安慰着我。
“现在就过去看看好不好?”我求他。
他抚摸着我的头,轻轻叹了口气,默默点点头。
我无从选择,不想放弃我的家,放弃我的家人,虽然我可以把小南想象的不那么完美,可毕竟他们都是我的亲人,跟我流着相同的血,这种亲情我觉得我无法割舍,不管他们做过什么。
来到我家,我要敲门,杜雨城却把我拉到他身后,自己去敲了门。
小宇开的门,见了我,眼圈子一红,哽咽着叫一声老姐,扑过来抱住我。
“傻瓜,哭什么,我不是很好吗?进屋,快进屋,瞧你穿着短袖呢,外面冷。”我抱着他,推他一起进去。
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来,面色一变,冷哼一声,根本不理我,看见我身后的杜雨城,面色更加阴沉下来,起身关掉电视机,回房间,门甩的山响!
“宇,二姐呢,小东呢?”我摸着弟弟的头,问他。
他擦擦泪,哽咽两声,断断续续的开口:“她,她们,出去买东西了。”
“买什么东西?”杜雨城问他。
小宇朝妈妈的房间看了一眼,眼泪唰唰流的紧,扯着杜雨城的手,央求的口气:“哥,劝劝我妈吧,再劝劝我姐,别让她们做傻事了,那个黄国祥靠不住,为什么要相信他啊!求求你,哥,想想办法,让我二姐离开那混蛋,送那混蛋去坐牢好不好?”
“他不用坐牢?”我问,心疼的厉害,扶着墙倒在沙发上,有些气闷。
小宇点头哭道:“他们找人把二姐的岁数改成十八了,然后就被放了出来,前天还送了彩礼过来,说是定了日子举行婚礼。二姐她,她和小东就是去试婚纱了。”
我大口吸着气,脸色一定很难看,杜雨城坐到我身边抚着我的背,让我冷静。
我头疼欲裂,靠在他肩膀上:“我们走吧,我不想管了。”
他默默的扶我起来,朝门口走去。
“老姐。”小宇哀哀的唤我一声。
我回头看看他,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宇,一定要听姐姐的话,好好读书,读书才是正途,别像你二姐那样,总想走捷径,没有好下场的知不知道?”
他点着头,举着袖子擦眼泪。
我妈房间的门忽的打开,人一步冲出来,风一样的来到我身边,什么也不说,直接扇了我一耳光!
“阿姨,有话好好说。”杜雨城伸手挡住她的胳膊,却是晚了一步。
我捂着脸颊躲到杜雨城身后。
我妈被杜雨城这一挡,一个踉跄蹲坐到地上,站在旁边的小宇赶紧把她拉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没看见有人打你妈吗?你就这么站着看热闹!不孝的东西!”她歇斯底里的吼,朝小宇脸上就是一巴掌。
小宇吮吮鼻子,恨恨的盯她一眼,扭身朝自己房间跑去。
“阿姨,有什么事你直说,打孩子干嘛呀!“杜雨城沉下脸,不高兴的开口。”阿城,我们走,她教训自己的儿子,我们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