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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雨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他轻声询问起来:“林医生,如果用刘明辉提供的方法,小凡成功活下去的几率有几成?”
“你真的要和他复婚?”林昊天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难掩心中的醋意:“白雨婷,即使你和刘明辉生一个孩子,也不一定可以救小凡,你又何必搭上你一生的幸福?”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忍住眼中的泪水,白雨婷默默说道。
林昊天想发火,又觉得师出无名,毕竟他和白雨婷什么都不算!默默坐到了位置上,他狠狠一拳砸上了餐桌。
“菜都上齐了,两位慢用。”服务员小姐甜甜一笑,随后自觉退下。
白雨婷没有再阻止林昊天喝酒,她把酒瓶从新放回了餐桌。等到他倒完酒之后,雨婷也替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让我们好好吃一顿饭吧。”
“干杯!”林昊天一直看着雨婷,目光一刻也不想从她身上移开。
“干杯!”仰头饮尽高脚杯中的红酒,白雨婷心里酸酸的。红酒不都是芳香四溢的吗?为什么他们今天喝的这瓶红酒却是苦涩的味道?
时光默默溜走,两个人却都选择了沉默。
“姐,你怎么不送送他啊?他可是喝醉了的人,你不怕他有危险吗?”大姐和林医生从包房里出来后就分道扬镳了,看得米娜一头雾水。
白雨婷歪歪斜斜躺到沙发上,口齿不清说着:“娜娜,有司机替他开车,林昊天不会有事的。”他又怎么会有事?他将来一定会有很美好的人生,就像娜娜妈妈说的一样,只要林昊天不和自己扯上关系他就会前程似锦。呵呵,前尘似锦,雨婷重复着这些话进入了梦乡。
“明明相爱却又死不承认,也不知道你们累不累。”米娜默默找来了毯子替雨婷盖上,一直小心的照顾着她。
☆、快乐的一家人
睡了一觉后,生活开始继续。
冬去春来,天气似乎也变好了。雨婷刚推开房间的窗户,便有金色的阳光洒进来,给屋子带来一片暖意。
“婷婷,早餐都煮好了放在桌子上,你醒来后就可以吃了。我和你爸先去店里帮忙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就在家里休息一天吧。”
是妈妈写给自己的便条,看完之后雨婷觉得非常感动。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父母的爱会永恒不变吧,那她又怎能让父母再替自己担心呢?她决定也要尽快赶去店里帮忙。
很快便吃完了早餐的白雨婷,拿上自己的外套就出了门。
一路上,她思绪纷飞。
白家的饭店规模并不大,其实也算不上是真正的饭店吧,因为她们只卖自己擅长做的那些私房小菜,并不像别的饭店那样能照顾到所有客人的口味。唯一让雨婷觉得欣慰的是,店子才开张几个月的时间,就有不少的回头客光顾,不用再担心亏损的事情,自然算是好事一桩。
饭店能有今天的成绩,她还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一个人。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昨晚有没有安全到家呢?掏出手机来准备打个电话问问林昊天,拨到最后一个号码的时候雨婷又果断的按下了挂机键。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呢?他过得好不好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何必去打扰他的生活……
出租车司机稳稳将车停到了‘美味情缘’饭店的门口,雨婷付了钱走进去了,没有再打任何电话。
今天的生意不错,几乎座无虚席。雨婷也懒得再去纠结林昊天的事情了,快速换好工作服就去了厨房帮忙:“妈,你和娜娜先去歇会儿,剩下的事让我来做吧。”
蹲在地上洗菜的米娜,听到大姐的话抬起来冲着雨婷笑了笑:“姐,没事的,我还不累,你让妈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她今天可是忙怀了,已经连续炒了好多菜呢。”
邹舒莲摇摇头,温和的说道:“我也没事,还是让娜娜去休息吧,怀着孕还要来店里帮忙也挺辛苦的。地上有些滑,婷婷你扶着她一下。”
米娜肚子里还有孩子,自然要小心一些。白雨婷扶着她起身之后,细细嘱咐道:“娜娜啊,厨房可不是孕妇该来的地方,妈都发话了,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
“姐……”米娜调皮的撅撅嘴,意思是洗洗菜不碍事的,多运动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好处的。看着姐姐和婆婆一副关心自己的模样,她又不好意思不满了,只好乖乖任由大姐扶着自己出去休息。
两姑嫂还没走出厨房,白国强就拿着菜单跑了进来,一脸着急的样子:“老婆,你的鱼香肉丝做好了没有,客人都等得着急了呢。”
“好了好了,不要催了,已经可以上菜了。”邹舒莲白了自家老公一眼,得意的说道:“你以为炒菜像你当干部时签个名字那么简单啊,随便画画就成,这可是需要功夫的……”
“姐,让我自己走吧,你快去帮爸上菜。”米娜对着雨婷挤眉弄眼,惹得雨婷也笑个不停。老妈真是有意思,居然当着她们的面教训起老爸来,看来她是想要翻身做主人了啊。
“你们两个笑什么笑,你妈一向都是这么啰嗦的……”白国强板着脸,声如洪钟的吼道。
姑嫂两人识趣而逃,一路上又是笑声不断。
“老婆啊,在孩子面前,你是不是也给我留个面子……”雨婷她们走了,白国强蹭到了自己老婆身边,顺手端菜的同时又给她提了这么一个意见。
“老白,今时不同往日。你退休了,也不是国家干部了,我自然有说话的权力,你还是哪凉快就上哪待着去吧。”邹舒莲故意拿话刺激他,声音却很小,脸上也一直带着笑容。
“你……”白国强却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个家是没法待了,他一退休那些家伙就爬到他头上来了?看来今晚上又要开家庭会议了,得重申一下自己在家的‘主权’问题。
“爸,妈跟你开玩笑的啦,你没看到她一直在笑吗?你也真是的,居然还会生气……”雨婷扶着米娜走去大厅之后,赶紧返回来厨房帮忙。就看到父母在拌嘴,就替他们解起围来。
“雨婷,你可得好好劝劝你妈,千万不能像米娜丫头似的,尽教她一些坏主意来对付我。”悄悄看了一眼在大厅里忙活的儿媳妇,白国强小声交代着女儿要为自己报仇。
“得了得了,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我看娜娜就挺好的呀,你几十岁的人了还和她一般见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邹舒莲一步一步推着自己老公走出了厨房,还不忘跟他开个玩笑:“您这个干部还是早点走吧,不要再来搀和我们娘几个的事了,不然你就有的受了。”
“好了好了,妈,您也少说几句。你和爸是越来越有趣了,老了老了居然还喜欢斗嘴了。”上菜的空档时间里,雨婷一直和老妈愉快的聊着天。
☆、难言之隐
店里的生意很好,一直忙到下午二点多客人才渐渐少了。抽出空的白家人抓紧时间开始吃午饭,准备吃完饭再好好迎接下拨客人的到来。
米娜嫁过来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和他们相处的还算不错。白国强心里虽然还是不愿意接受儿子结婚的事实,表面上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眼见儿媳妇的肚子越来越大,他也只好让她多吃点菜。
米娜受宠若惊,连连回话:“谢谢爸。”
“都是一家人,还谢什么谢。”白雨婷和老妈异口同声说道,屋子里慢慢都是欢乐的气氛。
一顿饭还没吃完,店里就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管是谁,见到来人的第一反应都是生气的。尤其是白国强,他直直的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到那个年轻人身边大声吼道:“刘明辉,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快给我滚。”
“爸,其实我是来找……”刘明辉是来找雨婷的,又不敢和前老丈人直说。毕竟在这屋里的人多半看自己不爽,他也觉得臊得慌。
瞧他那点出息,生怕父亲会揍他吗?刘明辉或许忘了,其实父亲是性情中人,并不是常常发火的。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白雨婷心中也挺纳闷,不知道当初宋雅丽是怎么看上他的,居然还和他睡了一觉就生了儿子?平平静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劝着自己的父亲:“爸,你去吃饭吧,让我来跟他谈。”
“白雨婷,你可不能再犯浑,别被他几句话一哄,就丧失了辨别是非的能力。”白国强急得脸红脖子粗,生怕女儿再上刘明辉的当。以前他认为,让女儿和他复婚也是不错的选择,毕竟女儿离过婚,想要再找到好的也不容易。可是刘明辉却是为了姓宋的女人才来找雨婷商议复婚的,白国强就忍不住要喷他了。
白雨婷还没回话,就听到了刘明辉的声音:“雨婷,我们还是出去再谈吧?在这里,怕是也谈不出什么结果……”
白雨婷难得接受了他的提议,其实她倒不是有多想和刘明辉单独相处,她只是不想让那个男人再碍父母的眼。看着母亲红红的眼眶,雨婷心酸得很,抓起包包就准备走。
“雨婷……”白国强还想说什么,米娜却冲着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大姐的事就让大姐自己去解决。白国强觉得有理,就没有再阻止女儿和刘明辉走了。
两个人并肩走出饭店,却是心思各异。
两个人一起去了咖啡厅,是他们离婚前常去的那家。
略显昏暗的灯光,让咖啡厅里的桌椅看起来也多了一丝陈旧的味道。音响里播放出来的音乐也很伤感,配上没加糖的苦涩咖啡,倒也应景……
多年之前,这家咖啡厅才刚刚开业,灯光虽不明亮却很温暖,桌椅也是新的。闲暇之余他们总会手挽手来这里坐坐,那个时候他们喝苦咖啡也会觉得幸福。多年之后,物是人非。咖啡厅虽然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却不再有当初的味道。就像他们的爱情,已经不复当初的模样。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想着自己爱过也恨过的男人,白雨婷终于还是释怀了:“刘明辉,你想和我复婚也行,但是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说看。”要是她不愿意生孩子救小凡,他是没有必要和她复婚的。
“刘明辉,要不是出了小凡的事我们也不会离婚,要是我们不说别人也不知道我们离过婚,所以复婚仪式对外就说是我们的婚礼你看好不好?既然是婚礼,自然要办得隆重一点,最好能让这个城市的人都知道可好?”之前无数次幻想过他们的婚礼场面,现如今说出这些话的雨婷却只感觉到透心的凉意。
白雨婷并不是爱慕虚荣的人,那她为何会提出这样要求来?让这个城市的人都知道他们结婚?她是想用复婚的消息让林昊天对她死心吧?原来,已经有人替代自己在她心中留下了重要的位置。想到这里刘明辉竟然有一丝不爽,为了能尽快救小凡他却还是答应了雨婷要大办婚礼的要求。
“好吧,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给个准话给你吧,什么时候要去领证你通知我一下就成。”拿出钱买单之后,雨婷走出了咖啡厅。
刘明辉默默点头,顺着她的身影看过去,发现前妻居然变了不少。他自信雨婷不会那么快忘记他,所以他安慰自己雨婷只是在强颜欢笑,也许她一出门就会哭的。
雨婷自然不会哭,她笑着在说话:“刘明辉,不管你是怎样的人,你好歹还是给过我一份感情,小凡的事就算是我回报你的,从此以后,我们就真的再无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