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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透在适当的时候转了话题,“你想利用我的内心的仇恨,让我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可以这么做,只要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但是我不想再做那个依赖别人的小女人。“
她的目光格外坚定,“小时候我依赖妈妈,后来到了司徒家我依赖哥哥,再后来是苏颂宜,厉君措,尹秀澈,到最后才发现,这些曾经依赖的所有人都会离开。只有自己才是自己最坚实的依靠。我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会亲自把别人欠我的一点一点讨回来。”
厉绍南盯着她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因为哭泣而红肿的眼睛还未恢复,脸色也苍白得让人心疼。
可就是这样一个她,变得又有些不像她了。
“这里没人知道,把身体养好再走。”这是他丢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纵使手上沾染无数鲜血,做过无数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也从未觉得有丝毫内疚之意,但是在面对司徒透的时候,他却再不能坦然。
那件事情,司徒透若是知道,一定不会原谅他。
在医院的厉君措清晨醒来的时候,纪柔正坐在他的身边,轻轻抹着眼泪。
见到厉君措睁开眼睛,纪柔立即凑了过来,将眼泪擦干弯了弯嘴角,“君措,你终于醒了。”
厉君措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坐起身来,下了床就要向外走,边走边问,“小透怎么样?”
纪柔一把拉住了他,低着脑袋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厉君措顿时俊眉一拧,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纪柔吸了吸鼻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晕倒后没过多久,你二叔就来了这里,把小透和孩子一起带走了,我想拦但是没有拦住,现在恐怕是凶多吉少。”
厉君措眸光一沉,直接屏蔽掉纪柔接下来说的一番话,拿出了手机拨通了杰森的号码,“厉老二把司徒透带走了,给我查查带去哪里了。”
挂掉电话,男人只觉得眼前一黑,用手轻轻扶了一把桌子,才面前站稳。
纪柔忙上前来扶他,“君措,你怎么样?快到这边坐下。”
厉君措伸出一只胳膊,将纪柔隔开一段距离,“你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不要管了。”
“君措……”纪柔仍旧有些不甘心。
“回去。”男人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不给她再说下去的机会。
纪柔张了张嘴巴,只好把所有的话又咽了回去,拿起身旁的包包,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要注意休息。”
说完,转身出了病房。
不多时,杰森便来到了医院,见到面色有些苍白的厉君措愣了愣。
厉君措淡淡看了他一眼,“又不是见到鬼,别摆出这种表情。查到了么?“
杰森冲厉君措微微颔首,“厉少,咱们的人已经去查了,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司徒小姐的确切位置,看来二爷是有意要将人藏起来。还有,今早得到确切消息,尹秀澈已经被人杀了。”
厉君措瞳孔微收,紧紧攥着拳头,“看来我需要去会会他。”
杰森有些担心,“可是厉少,您的身体……”
厉君措摆摆手,“还有件事情,是时候卸了厉老二的左膀右臂,查查景曜这个人,找个由头送他进去,不用出来了。”
第168章 我要你跟我走
医院正门前,一辆出租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形消瘦的女人,精致的黑色墨镜几乎遮掉了半张小脸。
女人抬头看了一眼医院,墨镜掩盖下的眼睛里面看不清究竟是什么色彩。
一周前的这里,那个大雨的夜晚,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司徒透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墨镜摘掉,站在当日出事的地方久久未动。
厉绍南告诉她,她的孩子已经不在了。
不知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后的不甘在作祟,还是那个孩子的心脏真的在某个地方依旧跳动着,她在身体行动方便之后的第一时间便来到了这里,想要从她记忆的最后地方寻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经过一个大雨的夜晚,再加上一个星期的时间,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痕迹能够提示那个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司徒透紧紧抿着嘴唇,母子分离的感觉让她的灵魂好像被掏空。
良久,在一无所获之后,她终于转身准备离开,目光却被草丛中的异样所吸引。
强烈阳光的照射下,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闪发光,刺眼而突兀。
司徒透走过去,俯下了身子,在看清草丛中的东西时身子不由一颤。
那件东西,她再熟悉不过,在那个天真烂漫的年纪,她曾亲手将它交到面前俊朗的少年手上;长大之后的离别之时,她也曾将它悄悄放进男人的口袋之中。
如今,这串小铃铛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烫得她握不住。
那天晚上,厉君措莫非来过么?
司徒透猛然打了个哆嗦,或许那个时候,他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看着她开枪,看着她走投无路,最后看着她被厉绍南救走。
他竟恨她到了这种程度么。
司徒透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在那里已经没有小生命存在。
轻轻闭眼,一滴苍凉的泪缓缓滑落,司徒透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将墨镜带好,紧紧攥着那串小铃铛重新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离去。
出租车没有开往厉绍南的隐秘住处,反而驶向了南城小镇。
司徒透曾经和尹秀澈一起住过的地方。
警察早已经来看过现场,警戒线也早已经解除,这里也没有人再来。
本是炎热的夏天,司徒透站在屋子中却感觉到隐隐的寒意。
屋内地上已经变暗的血迹似乎在提醒着她当初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司徒透蹲了下来,伸出手来轻轻抚过那片血迹,眼前浮现出尹秀澈那张清秀的面庞,他总是穿着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衬衫,神情似水,嘴角似笑非笑。
那样美好的人,实在不该被别人用这种方式毁灭。
她紧紧咬了咬牙,忍住即将落下的眼泪,“秀澈,你放心,我不会再哭了,我会为你,为孩子讨回公道。”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司徒透眉心微蹙,猛然回头,发现聂明瑛正失魂落魄地倚着门框,头发略微有些凌乱,一双红肿的眼睛像杏核一样。
“明瑛。”她声音颤抖着唤聂明瑛的名字。
聂明瑛微微抬起眼皮,眼睛空洞地看了一眼司徒透,将手中挎着的篮子放到地上,语气平静到可怕,“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很好,今天是秀澈的头七,我来陪陪他。”
司徒透看着她将篮子中的贡品拿出来摆好,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轻咳了两声,“明瑛,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难受就哭出来。”
聂明瑛递了一叠纸钱给她,惨淡一笑,“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也很难过。不过秀澈能够在今天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司徒透睫羽低垂,“我一直想向你解释清楚的,我和秀澈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说过了,不会怪你。”聂明瑛添了张纸到火堆里。
“我说的是实话。”司徒透按住聂明瑛的手,“那天纪柔用你的安全要挟我,目的是想让我亲口说出那番话,让厉君措和你误会我。”
聂明瑛眉心微蹙,双目抬起,与司徒透那双剔透的眼睛相对,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是我一直误会你了,”她张了张嘴巴,缓了一会儿,“这件事情厉少知道了么?要赶快和他解释清楚啊。”
司徒透将手收回来,十分淡定地又燃着了一张纸,跃动的火焰热得她睁不开眼睛,“一次又一次,他不会再相信我了。况且现在他是不是相信我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孩子没有了,我和他也再不会有任何机会。”
边说着,她放在口袋中的另一只手紧了紧,里面是那串小铃铛。
聂明瑛轻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她再也无暇顾及他人,将最后一张纸燃尽,她站起了身来。
“小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知道你不会逃避的,以后的路或许会很难走,你要多保重。”她的语气颇有些沉重。
司徒透冲她微微点头,看着她再次失魂落魄的离去,嘴角浮起一抹苦涩。
将面前的火熄灭,司徒透的目光落在了床边那只还未完成的小木马上。
那天晚上,尹秀澈用他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刻画过它,想将它作为一个爸爸送给孩子的见面礼。
司徒透将小木马拿在手里,手指轻轻抹了抹上面还未打磨平滑的棱角。
短短一周的时间,如今物是,人已非。
拿着小木马,她走出了门,在附近的茶园中找了一处幽静的地方,用双手在地上挖了一抔土。
然后第二抔,第三抔……
直到双手沾满污泥,面前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她将小木马放在坑里,重新将土埋好,又堆成了一个小土丘。
完成这一切,双手已经血迹斑斑。
“秀澈,我把你送给孩子的小木马埋在这里,就当做是我们的孩子在这里陪着你。不管还是是活着,还是死了,他都会在这里陪着你。”
通往小院的路上,一辆科尼塞克缓缓行驶过来。
车子开到小院前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英俊潇洒依旧,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沉重。
厉君措走进小院,环顾四周后走进了屋内,看到屋内的贡品和虽然燃尽余温却未散去的烧纸堆时眉心微微蹙起,一个转身,大步走出了小屋。
司徒透将土丘堆好之后,又借用旁边的树枝遮掩了一番,以防别人来打扰。
身后传来了缓慢而沉稳的脚步声。
司徒透微微蹙眉,却没有回头,十分淡定地完成了手中的工作。
“你果然在这里。”男人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淡淡开口。
他命人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厉绍南的确很完美地将她藏了起来。他所能想到的就是这里,今天是尹秀澈的头七,她一定会来。
司徒透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了身来。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任何女人都抵挡不住的低沉性感。
可是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她却再也没有了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少女心。
“想在这里动手么。”她转过身子,眼睛中是一片虚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厉君措盯着她清透的眼睛,明明她的眼睛中还有他的影子,可为什么好像早就已经没有了?
“跟我走。”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几乎要将她扯入自己的怀中。
司徒透却在即将入怀的前一秒用另一只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手心下掩藏的,是男人强有力跳动的心脏。
他的心跳,她听得到。
司徒透咬了咬牙,手在厉君措的胸口紧了紧。
厉君措低头,看到那只沾满污泥和血渍的手在自己洁白的衬衫上留下的印子,那种感觉就像是司徒透想要把他的心挖出来。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沉痛,“只要你跟我走,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司徒透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厉君措身后,语气冰凉,“你想要跟我走,也要问问他答不答应。”
厉君措回眸,看到厉绍南正款步向这边走来。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一个目光桀骜,一个眼神阴鸷,即使是在旷野,因为眼神的碰撞也能让人感受到空气的压抑。
厉绍南走到近前,淡淡看了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