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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说墨镜,即使化成灰司徒透也认得,那个人是纪柔。
多年不见,司徒透看着纪柔依旧苗条的身形,缓缓勾起嘴角,嘴边沁着的冷冷的笑意,“每个和自己孩子分离的母亲都会很难过。铃兰,我们送给那位姐姐一份礼物,好不好?”
第175章 她在
纪柔手里也拎了个精致的小篮子,“嗒嗒”地踩着高跟鞋走到厉君措身边蹲了下来。
厉君措顺着她放在地面上的篮子,缓缓抬眸看到她一张笑得人畜无害的小脸。
“在乎小透的人不只你一个,我也很想念她。“纪柔的眼睛里面隐隐有泪意,“只有冰镇葡萄恐怕不够,我还带了些香烛。”
厉君措沉默地看着她将香烛从篮子中拿出来,用火轻轻点燃。
纪柔冲厉君措柔情一笑,“今天不应该悲伤的,我们三个人又聚在一起了,我相信小透没有走远,她一直在我们身边。”
话音刚落,方才还十分晴朗的天气,猛然一阵大风刮过,点燃的香烛刹那间熄灭。
纪柔的手不由地一抖,脸上的颜色立即变了变,偷偷瞄了身边的厉君措一眼,生怕他看出什么。
厉君措似乎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反而亲自再次将火点燃,深邃的目光看着跃动的火苗,“她在。”
男人的声音格外深沉性感,笃定的感觉就像是亲眼看到她就在自己面前。
或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这些年过去,他的这种感觉第一次如此强烈。
简短的两个字,让站在远处的司徒透紧紧攥紧了拳头。
同时,也让一旁的纪柔脸色更加发白。
又一阵大风吹过,香烛依旧燃烧着,纪柔却觉得即使在阳光下,身上也阴冷阴冷瑟瑟发寒。
这种寒冷,钻到骨子里,就好像真的是司徒透对她的深深怨念。
她不由地抱了抱肩膀,努力扯着嘴角尽量让笑容看起来自然一些,“不早了,我还要去学校接甜甜放学。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厉君措却没有动,只淡淡地摆摆手,“你先回去。”
纪柔张了张嘴,本来想来示好,却没料到厉君措没买她的帐,再加上心中害怕,觉得自己再留在自己也是多余,只好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接甜甜,你记得早点回来,甜甜昨天就嚷着要和爸爸一起吃螃蟹呢。”
说罢,纪柔转身回到了自己开来的车上,正欲发动车子,忽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
方才自己停车之后,车门是锁上的,可是回来的时候,却根本没用她开车门。
她的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紧张地向四周看去,直到目光落到后座上的一个天蓝色的纸袋子上。
满腹狐疑地将那个纸袋子拿过来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杯奶茶,当年学校里最火的奶茶店的招牌奶茶。
七年前,她在这里递给司徒透的,那种奶茶。
纪柔惊诧地看着那两杯奶茶,那两杯奶茶也好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在看着她。
“啊!”她猛然惊叫一声,将奶茶扔了出去,看着里面浅褐色的液体缓缓流出来,惊魂甫定地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我才不怕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更何况你现在是一个死人。”
凄厉的声音不似平时般总是柔柔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发动了车子……
还站在原处的司徒透看到铃兰轻盈地跑回来的时候,手里正拿着手机压低了声音讲电话。
“小姐,有什么吩咐。”
“稍后不用来接我和铃兰小姐了,有其他人需要你去接。”
挂掉电话之后,她轻轻拍了拍铃兰的肩膀,“不错,神不知鬼不觉。”
铃兰扬起小嘴微微一笑,却听到那个将身子倚在石桥边的男人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出来吧。”
两个人立即对视一秒,铃兰有些不安地看着司徒透。
司徒透眉心微蹙,转而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片递给铃兰,小声俯在她的耳边,“去吧,今天你可以坐那位你认为英俊潇洒的厉少的车回家,回来的时候顺便把你看到的有趣的事情讲给我听。”
铃兰扫了手里那张卡片一眼,顿时会意,笑着冲司徒透点了点头。
香烛已经燃烧过半,男人的面前多了一双小号的白色球鞋。
他没有抬头,反而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嘴边的笑意似有若无,“什么时候来的。”
铃兰扁了扁小嘴,伸手指了指厉君措身边的地方,“我可以坐下来吗?”
厉君措微微点头。
铃兰轻快地坐在了他的身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卡片来递到厉君措面前。
厉君措狭长而炯炯有神的眸子淡淡扫了那张卡片一眼,没有接。
铃兰咬着嘴唇,“这是我姐姐让我给你的,她说就当是你愿意把房子租给她的答谢。她的个人演奏会的门票,一直都是一票难求,前两天都抢疯了,你不准备收下么。”
“我要浪费时间去听她的演奏会,也算是她的答谢么。”男人的目光中玩味和桀骜侧漏。
“喂!”铃兰翻了翻眼皮,“不要算了。”
正准备将门票收回来,却突然被两只修长的手指夹住。
厉君措玉竹般的手指状似随意地一挑,轻而易举便将那张门票纳入了自己的手中,淡淡看着票面上的信息,微微勾起嘴角,“不过,我接受她的谢礼。”
那张门票上,除了铃兰手掌的温度,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那是一个女人的气息,和那条掉落的丝巾一样,熟悉又久违的感觉像一根小刺,扎在心里不会过分疼痛却又隐隐发酸。
这种气息和当年那个曾经牵动自己心弦的女人如此相像,却又不尽相同,虽然这种不同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厉君措知道,铃兰口中的姐姐就在这里。他淡淡眯了眯眼睛,却不想戳穿。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原处,直到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男人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电话那头便传来了纪柔焦急地声音,“君措,怎么办,甜甜不见了!”
厉君措立即面色一沉,声音却格外冷静,“怎么回事。”
“我,我刚才去接甜甜放学,可是在学校门口等了好久都没有甜甜的影子,直到后来有个孩子告诉我,甜甜被一个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接走了。”纪柔的声音颤抖到几乎哽咽,“我已经联系了学校,但是又担心是绑架,如果报警地话会对甜甜的安全不利,君措,我们该怎么办?”
厉君措俊眉拧起,“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男人又立即拨通了杰森的电话,“甜甜不见了,马上派人去查查学校周围。还有,把最近和厉氏有往来的名单发一份给我。”
边说着,厉君措边大步走到车旁,大手刚刚搭到车把手上,回头的瞬间却发现铃兰还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铃兰嘴角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如果你愿意把我带回去的话,我也愿意帮你的忙,反正我也不急着回家。我的身手你见过的吧?”
厉君措已经将车门打开,雷厉风行,“上车。”
他倒不指望铃兰能够帮上什么忙,顺便将铃兰这个孩子带回去也无所谓。
茶树的掩映下,司徒透静静地看着那辆科尼塞克越开越远,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个小玩笑,希望你们喜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司徒透抬步向主路走去,在那里她可以很轻松叫到车送自己回金都。
路过那个她曾经和尹秀澈居住过的小屋时,她却猛然停下了脚步,小屋里面隐隐有火光透出来。
驻足仔细去听,甚至能够听到女人低低的细碎的声音。
司徒透眉心微蹙,咬了咬嘴唇推开了小院的门,一步一步靠近了过去。
每走近一步,屋子中传出的声音就越清晰。
“我又来看你了,多希望我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影子不是我的幻觉。这么多年来,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你已经死了,让自己彻底对你绝望,可是我还是办不到。秀澈,我想见你,哪怕那只是我的幻觉也好。”
话音刚落,小屋的门豁地被推开。
独自在屋中烧着冥纸的聂明瑛显然吓了一跳,在回身的同时向着远离门口的方向倒退了好几步,惊诧地看着门口的人。
待她看清在那里站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地清丽女人时,心中的警惕放松了几分,“请问你是……”
司徒透将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拳头,她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让自己不至于激动到掉下眼泪来。
“我听说这里的茶园产出的茶很好,就过来看看,走着走着有些累了,想找个地方歇一歇。看这里很破败,像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的样子,没想到你在里面,对不起,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司徒透的笑容从容淡定,语气中带着微微的歉意,好像一切真如她所说。
聂明瑛也没有心思多问,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小马扎,“那里我刚刚擦过了,你就坐在那上面吧。”
司徒透冲她微微颔首,坐在了小马扎上,“谢谢。”
聂明瑛继续烧着手中的冥纸,一言不发。
司徒透显得有些小心翼翼,“额,请问,你也是在祭拜什么人么?”
第176章 现在轮到你了
聂明瑛微微抬头,“你遇到他了?”
司徒透浅笑着,“只是远远地看到有人在石桥那边祭拜罢了。”
“这里不是个好地方,”聂明瑛又往火堆里填了一张纸,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深爱的人,还有我的朋友都死在了这里。”
司徒透看着聂明瑛单薄的背影,七年前,聂明瑛还是一个洒脱的女人。
地上的篮子里面,放着一束正在盛放的鸢尾花。
司徒透伸手指了指那束花,“花很美。”
聂明瑛将那束花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我的好朋友,和她的哥哥,都很喜欢这种花。我每次来都会带一束给她。”
司徒透鼻子有些发红,“你那位朋友如果知道有你这么惦记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聂明瑛的眸子中闪烁着微光,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代,“我不想她以这种方式开心,我只想要她活着。”
司徒透的心中一窒,不由地脱口而出,“明瑛。”
拿着鸢尾花的聂明瑛的手突然紧收,猛然回头看向司徒透,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里面闪烁着诧异与激动的光芒。
这种语气,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听到这两个字的那一刻,她甚至怀疑小透回到了她的身边。
“你叫我什么?”
司徒透的表情一僵,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想要遮掩过去,“额,我是说,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聂明瑛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司徒透抿了抿嘴,伸手指着篮子上面挂着的小牌子,“喏,那上面写着的,不是你的名字吗?”
聂明瑛顺着司徒透的手指看去,在篮子的小把手上,的确挂着个雕花的小木牌,那是学生时代司徒透特意为她做了挂在学校的衣柜上的。
从学校毕业之后,她就将那个小木牌摘了下来,挂在了特意用来盛祭拜尹秀澈和司徒透物品的小篮子上。
聂明瑛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伸手抚上那个小木牌,“是啊,原来这里写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