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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冰冻已久的心升腾起一股爱怜和内疚的女人……
转眼间,便到了项易和真子的婚期。
白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在婚礼现场停了下来。
副驾驶上的司徒透却没有马上下车,反而侧过头看着神色依旧淡然的尹秀澈,浅浅一笑,“你真的不准备进去看看么?”
尹秀澈将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面沉如水,将最深的波澜掩藏在心底,“我只要她安好。尹秀澈只不过是一个死人,而我今天是你的司机,如此而已。”
司徒透明白他的顾虑,他已经失去了真子一次,不可以再失去第二次。
与其以一个活人的身份重新出现,再次给真子带来危险,倒不如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幸福。
司徒透抿了抿嘴,顺着尹秀澈的话,“既然尹秀澈已经是一个死人,现在的你是一个得到重生的人,倒不如趁这个机会重新开始生活。你知道的,明瑛在等你,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你,如果你愿意,我……”
“我的决定,早在七年前就做出了。”尹秀澈语气平静地打断她的话,清透的眼睛望向前方,“下车吧,记得把礼物带给她。”
司徒透也不再勉强,毕竟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旁人再怎么跟着着急都无济于事,伸手拿过那个装着礼物的盒子,又冲坐在后座的铃兰挥了挥手,然后下了车。
盒子里面装着的,是真子最喜欢的巧克力奶糖,尹秀澈特地请专门的师傅制作而成,虽然他心中很清楚,真子吃不到。
为了真子病情的稳定,项易特地将婚礼的现场选在了距离医院较近的地方,又请了金都最有实力的医生护法。
司徒透来到婚礼后台的时候,见到几个化妆师正在给沉睡的真子画着新娘妆。
项易站在门口不肯走,聂明瑛指直他,“哎呀,你天天看,****看,都看了七年了还没看够,以后还有的是时间让你看呢,不差这一会儿,你就先出去吧啊。”
男人十分执拗,“我就站在这里守着她。”
司徒透不禁“噗嗤”一声笑,开玩笑道:“项先生还怕我们把你的妻子吃了不成?外面还有一群宾客等着项先生接待呢,如今像我一样不计较主人怠慢的客人可不太多见了。”
项易愣了愣,上下打量了司徒透一眼,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格外熟悉,又说不清是在哪里见过。
聂明瑛将司徒透拉过来,有些无奈地笑对项易道:“你还不认识她吧,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艾琳小姐,一会儿咱们还要请她为你们的婚礼奏乐呢。”
项易顿时反应了过来,向司徒透微微颔首,“原来是艾琳小姐,久仰。”
司徒透冲他莞尔一笑,“项先生比起从前倒是稳重不少。”
项易眯了眯眼睛,疑惑不解地看着司徒透,“什么?”
还未等问出个所以然来,就被聂明瑛推了出去,“什么什么的,今天正是你该忙的时候,总在这里啰啰嗦嗦干什么,快出去,快出去。”
聂明瑛将项易推出去的功夫,司徒透就已经走到了真子的身边。
多年不见,真子的面庞纯真依旧。曾经是好朋友的四个人,如今只有真子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说起来也不知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司徒透有时候倒宁愿自己像真子一样,永远昏睡下去,至少不用面对最**裸的真相和人性,至少可以保留自己最后一丝纯真的心。
她从化妆师手中接过一只眉笔,轻轻在真子秀气的眉毛上滑过,然后缓缓俯下了身子,凑到她的耳边。
“真子,我是小透,我回来了。”温和而细软的声音传进真子的耳朵,司徒透深深吸了一口气。
看到周围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对真子说了这样一句话,她微微勾起嘴角,笑得淡定又从容,眼睛中闪烁的微光却出卖了她。
“我把你的哥哥也带来了,只要你肯醒过来,我一定让他来见你。”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洁白的婚纱裙摆下面,真子右手的那只纤细而修长的食指轻轻动了一下……
厉宅。
纪柔还深陷在最黑暗的梦魇中。
噩梦从七年前那场爆炸开始,炸裂的画面美到令人窒息,紧接着便是司徒透一张七孔流血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不能动,不管用多大力气也喊不出声音,只能看着司徒透对她冷冷地笑:“现在轮到你了。”
然后是她的孩子,她心爱的甜甜,被司徒透一只手掐住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不要!”她声嘶力竭,“不要!!”
最后一声,她终于喊出了声音,猛然从床上坐起,一颗心扑通扑通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司徒透那张满脸是血的面孔似乎还在她的眼前。
额头上,早已经大汗淋漓。
原本在一旁玩耍的甜甜被她这一声惊呼吓了一大跳,愣了两秒,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纪柔缓了缓,发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个梦,甜甜还好好的在自己身边,心中一酸,将女儿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也和甜甜一起,低低地哭起来。
“甜甜不怕,妈妈会保护你。”
她越抱越紧,心底最深处的恐惧也越来越浓烈,尤其是想到那条突然出现在厉君措口袋中的丝巾,随时会无依无靠的感觉也涌上心头。
咬了咬牙,她抹干了脸上的眼泪,“别怕,就在今天,妈妈会为你,也为我自己争取一个名分。”
第178章 她弹奏的绿袖子
幽灵般的科尼塞克缓缓在婚礼现场停了下来。
厉君措带着王者的气势与风度,从车上优雅地款步走下。
紧跟在后面的是身穿着浅紫色礼服的纪柔,右手牵了一位大约六七岁模样穿着可爱的白色小洋装的女孩。
厉君措的身上原本就带着耀目的光环,在加上纪柔和小女孩的这样的组合,在走过入场的红地毯时立即吸引了大批记者的目光。
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摄影机和话筒纷纷对准了这三个人。
“纪小姐,请问您今天是以什么身份陪厉少出席这场结婚典礼呢?”
“厉少,请问这位可爱的小女孩就是外界传闻的您的女儿吗?”
厉君措虽然将甜甜认作了自己的干女儿,却从来未对外界正式宣布,也从没有让她在公共场合露面,难免引起旁人的揣测,如今三人同框,媒体更加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小甜甜被闪光灯吓到,伸手捂了捂眼睛,侧着小脑袋求救似的看着纪柔。
纪柔却好像很享受这一切,微笑着走过记者的身边,俨然一副厉家大少奶奶的姿态。
她轻轻攥了攥甜甜的小手,用极低的声音,“不可以害怕,你是厉家的千金大小姐,将来你还要在聚光灯下生活,享受着别人羡慕的目光。”
甜甜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小嘴,只好继续跟着纪柔向前走。
厉君措淡淡扫了纪柔一眼,半俯下了身子将甜甜抱起,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今天的主角不是我们,请你们去采访该采访的人。”
说罢,男人再没有看记者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项父原本在与其他来宾客套,见到厉君措连忙十分客气地迎了上来,接下来便是程式化的寒暄,顺带着提到公司合作的事情。
项易娶真子原本他是一百个不同意,奈何厉君措亲自出面,加以巨大的利益诱惑,软硬兼施,才使项父最终应了下来。
毕竟,在金都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人敢不给厉君措面子。
不远处的座椅上,司徒透右手举着一只红酒杯,左手指尖在桌面上轻敲,看着伴随厉君措转移的人群,嘴角抿起一丝嘲弄的微笑,“你还是这副样子,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
正盯着人群看,身后聂明瑛的声音突然传来,“艾琳,该你出马了。”
司徒透放下红酒杯,转过身冲聂明瑛温和地笑了笑。
按照流程,婚礼的音乐在开始之后会一直持续到典礼结束,司徒透今天却只演奏最重要的三首序曲和典礼时的曲子,其余的时间交给项家请来的另一位钢琴师。
她冲聂明瑛眨了眨眼睛,“有一件事情还要拜托你。”
聂明瑛不解地看着她,“什么事情?”
“我不喜欢太张扬,所以我今天演奏的事情可不可以不声张,只说所有的曲子都是那位钢琴师演奏的?”司徒透用请求的眼神看着她。
聂明瑛想了想,“行是行啦,只是这样你不就成了代别人弹琴的人了么,这样太委屈你了。”
司徒透笑了笑,没再说话,起身去了后台。
无论她是七年前的司徒透,还是七年后的艾琳,聂明瑛依旧是那个聂明瑛,处处为她着想的聂明瑛。
钢琴声响起的那一刻,厉绍南也才踏进会场,听着时徐时缓,声声扣人心弦的钢琴声眯了眯眼睛。
“今天项家的钢琴师请的是谁。”
弘彬站在一旁欠了欠身子,“应该是叫褚宁,虽然天分不错,只不过弹了多年依旧名不见经传。”
厉绍南眉心微蹙,转而了然地轻哼一声,坐在了项家特意安排的贵宾席。
贵宾席的另一端,厉君措端起红酒杯轻抿了一口,抬眸便看到厉绍南那似乎平静却又暗藏杀意的目光。
削薄而性感的嘴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厉君措回了他一个轻蔑而挑衅的目光。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个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较量,就在作为序曲的第三支曲子响起的时候顿时化为乌有。
原本是一曲带着忧伤的《绿袖子》,却在弹琴人的指尖下被赋予了新的节奏与含义。
跃动的音符间不仅听不出悲伤的感觉,反倒让听者读出了其中刻骨铭心的款款深情。
就像项易对真子的爱,许下一个承诺,然后用一声不离不弃的守候去兑现这个承诺。
厉君措的眉眼间却染上了悲喜难辨的色彩,即便这首曲子已经经过改编,但是其中几处特殊的弹奏方法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当年,他亲手教那个海边的小女孩弹奏了这首曲子,这种特殊的处理方法世界上只有他会,纪柔会,还有死去的司徒透会。
一直坐在他旁边的纪柔显然也听了出来,脸色惨白地像一张纸。
甜甜不明就里地拉了拉纪柔地手,“妈妈,你怎么了?”
纪柔的手猛然被人一抓,就好像有人突然戳中了她心里最深的恐惧,身子颤了颤,拿起桌面上的红酒咕咚喝了一大口,“我有些不舒服,想出去走走。”
这句话,她是对着厉君措说的,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厉君措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演奏间里,依然有音乐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只是已经换上了另外一首曲子。
厉君措高大而英挺地身子半倚在门口,一双曜黑的眸子炯炯地盯着正在弹钢琴的人的那抹背影,俊眉紧紧地拧了起来。
杰森站在他的身侧,“厉少,经查弹琴的人叫褚宁,不是什么有名的钢琴家,也……”
他犹豫了一下,偷偷瞄了厉君措寒着的俊脸一眼,“也没有查出什么地方和司徒小姐有联系。”
厉君措双目轻合,纤长而浓密的睫羽轻轻颤动,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余生所有的悲凉都融进了这口气中。
杰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直到看到厉君措微微摆手。
演奏间的不远处,司徒透静静看着男人高大而落寞的背影,一声冷哼,转身离开。
这场游戏,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