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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多言,睿智如厉君措立即明白了陈叔的意图。
他眉心微蹙,轻轻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嗯,出去吧。”
陈叔布满沟壑的脸上皱纹更加深刻,还想要再劝,“大少爷……”
“出去。”厉君措的语气变得有些许严厉。
陈叔只好欠了欠身子,转身准备离开。
却没有料到,还未等踏出房门,陈叔却又被厉君措叫住,“等一下。”
厉君措眯了眯眼睛,指着躺在床上的司徒透,“她淋了雨,家中有什么能为她驱寒么。”
陈叔敛眸,想了想答道:“若是感冒发烧,家里倒是还备了一些常用药,至于驱寒,前些天我酿下的药酒也还有一些。”
厉君措微微点头,“嗯,全都拿过来。”
司徒透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发冷,喉咙又紧又疼。
朦朦胧胧之间,似乎有人将她扶起来,一股甘醇的液体缓缓流入她的口中,带着一股子冲劲划过她的喉咙,将她整个身子点燃。
渐渐地,她发觉自己不那么冷了,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幽深的瞳孔。
或许是由于意识的模糊,司徒透盯着那双眼睛半晌都没有眨眼,眼角有泪水缓缓滑落。
头疼欲裂,她揉着自己的脑袋,不知是想止住疼痛还是想擦干眼泪,然后痴痴一笑,“你的眼睛里面有个女人耶。”
厉君措薄唇轻抿,又倒了一杯酒送到她的嘴边,“喝了你会好过一些。”
司徒透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出奇地听话,乖乖地张开了嘴巴,明明是呛人的药酒,她却就好像喝水一样“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她裂开嘴巴傻傻一笑,“好渴,我还要。”
厉君措看着怀里这朵“奇葩”,温和地语气让他自己也很意外,“药酒很烈,不能多喝。躺下好好休息。”
司徒透微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打了个酒嗝,十分安心地将眼睛一闭,“哦。”
男人重新将她放到床上,又为她盖好了被子,盯着她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微微扬起嘴角。
她真的和那个女人很像。
坐到沙发上,厉君措捡起昨晚没有看完的书,默默地看起来。
他没有想到,司徒透也没有想到,即使已经过了七年,有一样东西始终没有改变——司徒透的酒量和酒品。
不知道过了多久,厉君措已经将书放到一旁,正伏在桌子上小憩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多了一只小手。
男人猛然睁开眼睛,多年来生活在表面光鲜实则暗潮涌动的厉家,高度的警觉性似乎已经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正当他准备本能地将那只伸过来的手扭住的时候,却发现司徒透正站在他的面前傻傻地笑。
那种笑容,是在这个女人清醒的时候看不到的,好像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男人微微蹙眉,司徒透却更加得寸进尺,纤细的手在他的头发上使劲地揉了两下。
从小到大,他都是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其他人,谁敢在他的头上撒野?现在这个女人竟然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揉着他的头发!
他绷着一张脸,一把将那只手拿了下来,顺势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地将她箍住,有些恼火,“你以为装醉就能不用为你做的付出代价么。”
司徒透皱着眉头,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又可气又可怜。
“别告诉我你是真喝醉了!”厉君措的语气中带着愠意。
司徒透突然咧开嘴巴“嘿嘿”一笑,隐隐透着阴谋的味道。
男人疑惑的瞬间,一只沾满墨汁的毛笔突然向他的俊脸袭来,光速般在他的脸上画了个大叉叉,等他怒不可遏地看着司徒透,她已经将那只毛笔扔到了一边,看着他“咯咯咯”地直笑。
他一把将她抄了起来,几乎毫不费力地将她重新扔到了床上,在她还要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按了回去。
“你给我老实点!”厉君措低低地吼道:“还有力气折腾,我看你的病是好了!”
司徒透两个水晶般剔透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扁了扁嘴巴,“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的语气格外柔软,让男人的心也不禁跟着一软。
她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神神秘秘地看着她,呼吸之间向他呵着酒气,“只要你不生气,我就唱歌给你听,我唱歌很好听哦。”
说完,司徒透缓缓凑到厉君措的耳边,低低道:“开始了哦。”
“大山的子孙哟!爱太阳咧!……”突如其来的高分贝噪声竟然震得一向镇定的厉君措猛然撤了下身子,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紧紧皱眉看着面前这个“疯女人”。
她不是个年轻的钢琴家么,不是应该精通音律么,为什么唱起歌来这样惊天地泣鬼神!
司徒透对自己歌声的难听程度浑然不觉,依旧高声扯着嗓子喊,“太阳那个爱着……爱着……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厉君措像看着只怪物一样看着她,双手抱臂,脸色阴沉地就像马上就要落雨,几乎是从嗓子中挤出两个字,“闭嘴!”
司徒透被他吓了一跳,猛然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同时又打了个酒嗝,可怜兮兮地看着厉君措。
男人板着一张脸,拧着俊眉逼近她,“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司徒透抿了抿小嘴,伸手抓起床上的被子,缓缓将自己的脑袋蒙住,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出来。
厉君措索性翻身上了床,半倚在她的身边,一把扯掉被子,一双迥然的目光逼视着她,“发完疯就想躲,你还能躲到哪里,艾琳?”
司徒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吸了吸鼻子,“艾琳是谁啊?我才不是艾琳,我是……”
话还未说完,司徒透低低地呢喃就被淹没在敲门声中。
厉君措的目光淡淡向门口扫了一眼,“什么事。”
站在门口的谢容隔着门板恭恭敬敬回答道:“厉少,刚才一位叫齐杉的小姐将纪小姐和小小姐送回来了。”
“嗯。”屋子里的厉君措淡淡应了一声。
谢容却没有离开,犹豫着开口,“您还是去看看纪小姐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纪小姐好像被吓得不轻,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呆呆地拉着小小姐的手一刻也不肯放开。”
厉君措的神色染上了一丝凝重,“嗯,你去吧。”
再回头看躺在床上的司徒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又进入了梦乡。
男人将被子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格外熟悉。曾经也有那样一个女人,酒量差酒品又不好,为此他没少受折腾。
厉君措深邃而曜黑的眼睛中闪过一丝苍凉,起身走出了房间。
谢容见他从房间里出来,立即迎上来,“厉少,纪小姐……”
话说到一半,谢容愣了愣,错愕地盯着厉君措脸上那个十分明显的叉叉墨迹,“厉少,您的脸……”
厉君措回想起方才司徒透在他脸上“作画”的情景,不禁抿了抿嘴唇,“小人暗算。”
谢容张了张嘴巴,依照厉君措的性格,谁敢这样暗算他,那个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此时的厉君措,分明让人感觉不到有一丝恼怒。
甚至走路时的脚步还带着一种莫名的轻快。
坐在沙发上的纪柔使劲拉着甜甜的手,看到厉君措向自己走过来的瞬间猛然扑到了他的怀里,“君措……救我,有鬼。”
厉君措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慢慢说,怎么回事。”
纪柔惊魂甫定,抽抽搭搭地语无伦次,“有个鬼,她追我,一直追我,好可怕。”
“这世上没有鬼。”厉君措淡淡道,“是你看错了。”
纪柔使劲地摇头,“不是我看错了,死了的人都能活,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厉君措的眉心一凝,“哪个死了的人又活了?”
第187章 早餐风波
纪柔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厉君措挂念了一个死人七年,如今若是让他知道司徒透还活着,恐怕自己就更加没有机会了。
“额,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纪柔梗了一下,“是真的有鬼,一身白衣服,披头散发的,还七窍流血……”
甜甜站在她身边,听她如此一描述,眨了眨眼睛,“妈妈你也看到啦?”
纪柔顿时打了个激灵,缓缓看向自己的女儿,“你也看到了么?”
甜甜抿着小嘴点了点头,“她还冲我打招呼呢。”
一股冰凉蚀骨的寒意油然而生,纪柔一把扳住了甜甜的稚嫩的肩膀,声音沙哑而凄厉,“你在哪里看到的,快说!”
甜甜极少见到纪柔这副模样,被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厉君措蹙起眉头,淡淡地扫了谢容一眼,“纪小姐受了惊,先带她去休息。”
话音刚落,只听得厉君措的房间传来一阵什么东西碎落的稀里哗啦的声音。
几个人同时循着声音向房间看去,纪柔错愕地看了看那扇门,又看了看厉君措,“君措,谁在你房间?”
厉君措脸色一沉,长腿一迈,大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头也不回吩咐道:“先带纪小姐回房间。”
房间里的司徒透,正坐在床头,盯着满屋子的狼藉发呆,见到男人推门进来,像个完全不知道自己闯了祸的孩子,还在对着他傻笑。
厉君措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嘴边浅浅的酒窝,扫了一眼地上七零八落的东西。
这一个碎掉的,是价值三百万的古董花瓶;那一个浸泡在水里的,是价值五百万的名人字画……
他冷哼一声,走到她的面前,伸出一只大手,用两只轻轻挑起她的下颌,仔仔细细端瞧着她的小脸,“我怎么把你这样的人带回来,稍不留神就撒酒疯。今晚的损失恐怕把你卖了都补不上。”
司徒透眯着的眼睛中有些迷离,憨憨地冲着他又打了个酒嗝,好像根本没有听明白男人的话。
厉君措玉竹般的指节在她有弹性的小脸上敲了两下,一把将她按到在床上,目光落到方才司徒透扔到一旁的毛笔上时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清晨的阳光又普照大地,大雨过后,整个城市又焕然一新。
司徒透将两只手伸出被窝狠狠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才猛然发现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她七年不曾来过这里,却没想到七年后的这里还依旧和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一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除了满地的狼藉……
房间的门被打开,保姆谢荣走了进来,见到已经坐起来的司徒透之后微微一笑,“艾琳小姐,您醒了。”
司徒透揉了揉痛得像要炸开的脑袋,记忆却在厉君措将她抱下车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她伸手指了指眼前乱七八糟的屋子,“这是……”
谢容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说得一板一眼,“厉少说这都是您的杰作,等您清醒之后会和您讨论理赔的问题。”
司徒透顿时哭笑不得,冲谢容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谢容却站在门口没动,“厉少还吩咐,如果您觉得身体无大碍,可以去餐厅一起吃早餐。”
“好,谢谢。”司徒透将被子掀开,低头却忽然发觉自己身上穿的这件睡衣正是七年前属于自己的。
七年的颠沛流离让她的身上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