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明瑛却摇头,盯着司徒透的脸,有些担心,“不是,我是想问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哪里不舒服吗?”
司徒透用手捂了捂自己的脸,半开着玩笑,“没什么,只不过我家亲戚提前来看我了,有一点点疼,我先去趟洗手间,一会儿就回来。”
从洗手间出来,司徒透只觉得肚子痛得越发厉害起来。
勉强走了几步,她便再也坚持不下去,只能蹲在地上,用手扶住走廊的墙壁,一点一点往前挪动。
面前的红色地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双高档的黑色皮鞋。
司徒透顺着皮鞋向上看去,男人的脸精雕般完美无缺,却让她的脸色瞬间由惨白变成铁青。
逆着空旷走廊里的灯光,厉君措整个人似乎也带上了一层遥不可及的光芒,就连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子高傲,微微垂眸,像看一件玩物一样看着她,语气悠然中带着几分鄙夷,“又要人救你么?”
也不知是恨还是疼,司徒透直咬牙,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厉君措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扬了扬下巴,“那晚的事情,我不会和你计较,东西呢,交出来吧。”
司徒透只觉胸口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吃亏的是人是她,偏偏说不计较的人却是他。
她狠狠瞪了厉君措一眼,手早已攥成拳头,“不要脸!”
厉君措的脸色刹那间阴冷得骇人,仿佛马上就要迎来一场暴风雨,“你说什么?”
司徒透忍住疼痛,与他冰冷的眼神对视,一字一句,“厉先生是耳朵不好吗?我说你不要脸!”
厉君措眉心紧蹙,缓缓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用修长而冰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连语气都仿佛是一把尖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东西交出来。”
司徒透望着他森寒蚀骨的锐利眼神,不由打了个冷颤,将下巴往旁边一歪,“那枚袖扣我今天没有带在身上。”
厉君措一声冷哼,语带鄙夷,“谁要那种破烂。”
司徒透皱眉反问,“那你要什么?”
厉君措十分不耐烦,有些恼怒地逼视着她,“你装什么傻,把紫金铃铛拿出来!”
司徒透已经疼得直咧嘴,用一只手捂住肚子,喘着粗气,“我从来都没见过什么铃铛,你自己弄丢了,来找我干什么!”
厉君措凌厉的目光将司徒透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嘴角却突然扬起了一个十分阴冷的笑容。
司徒透顿时打了个冷颤,用戒备的目光盯着他。
他缓缓靠近,削薄的嘴唇几乎要贴近司徒透的耳垂,用极具魅惑的声音,“要不要我搜身检查看看?”
司徒透的脸突然红到了耳根,又回想起那晚的事情,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领口,另一只手用力想要把他推开,“流氓!”
厉君措却像一座山一样岿然不动,嘲讽地看她,“不要总骂我流氓,不然我不敢保证不会做出流氓的事情。”
司徒透的心里一凛,“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喊人了!”
厉君措抬眸,伸手捏着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请便的眼神,“你喊。”
“小透!”清脆的女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司徒透和厉君措同时向走廊尽头看去,聂明瑛正站在那里,愕然地看着二人。
厉君措邪肆一笑,不紧不慢地收回手,轻掸被司徒透抓得微皱的衬衫,抛给她一个高傲挑衅的眼神,目空一切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聂明瑛小跑两步,过来将司徒透扶了起来,盯着厉君措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小透,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透疼得直吸冷气,“没什么,我痛得走不了,他好心过来扶我的。拍卖要开始了,我们快进去吧。”
回到拍卖会场,司徒透喝过一杯热水,疼痛才总算缓解了一些。
拍卖开始,那幅炎凉如的《鸢尾花》作为最后一件拍品,起价五万块,经过几番出价,司徒透举牌出价十万块。
拍卖师高声喊道,“十万块第一次,十万块第二次……”
“二十万。”厉君措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的余光淡淡扫过坐在会场另一侧的司徒透,浑身散发着俯瞰众人的气场。
司徒透盯着男人近乎完美的侧脸,紧紧攥起了拳头。
炎凉如的画并非热门,十万块已经算得上高价,有人愿意出价二十万着实令人意外,司徒透却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
她的这一点财力,又如何能和实力雄厚的厉家抗衡?
司徒透只能静静地坐在原处,直到拍卖会结束,所有人纷纷离开。
空旷的会场里面只剩下稀稀落落几个人,聂明瑛拍拍司徒透的肩膀,“小透,我们走吧。”
“不行,”司徒透却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突然站了起来,“明瑛你先回去,我还要再试一次。”
“喂……”等聂明瑛反应过来,司徒透已经跑出了会场……
第5章 跳下去
皎月如钩。
厉君措打开车门,刚坐上驾驶座,关车门的刹那只听得有人一声闷哼。
抬头一看,司徒透正冒着冷汗,疼得直吸冷气,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
车门缝中间,是她已经被夹得青紫的手指。
男人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仿佛一切与他毫不相干,用命令的语气,“拿出去。”
司徒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没有收回手。
厉君措轻笑,“怎么,不舍得我走?”
司徒透鼓足勇气,“厉先生,能不能把您拍下来的那幅画转让给我,钱我一定会尽快凑足给您的。”
厉君措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凭什么?”
司徒透把住车门的手紧了紧,语气突然从方才的胆怯慌张,变得无所畏惧,“你难道不想要你的铃铛了吗?”
车上的男人脸色顿时微变,一双厉眼仿佛要将她看穿,转而轻轻扬起嘴角,“撒谎和威胁,你都不在行。”
助理杰森走下车,想要将司徒透拉开,“小姐,我们厉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就先回去吧。”
司徒透挣扎着不肯走,一直盯着厉君措,杰森一用力,直接将她耸倒在地。
聂明瑛就在这个时候跑过来,连忙将司徒透扶起,“小透,你没事吧?”
厉君措已经将车子发动。
“厉先生!”司徒透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大的力气,“你有过想要珍惜的人吗?”
或许是从未料到她会有这样一问,厉君措踩在油门上的脚暂缓了一秒,侧过头看她。
苍白的小脸,倔强的眼神,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有过想要珍惜的人吗?那一年,那张稚嫩的脸,总喜欢拉着他的衣角的小女孩……
司徒透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盯着那辆科尼塞克,“砰”得一声,车门终于打开。
厉君措走下车子,高大的身材半倚在车旁,别样的高贵优雅中又带了一丝狂傲。
“想要那幅画,可以。”
男人漆黑的眼睛望向远方,抬起手随意一指,“来得时候,杰森不小心把我的手表掉在那里,只要你能去捡回来。”
顺着厉君措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工湖。
聂明瑛一把按在司徒透胳膊上,“小透,不要去。”
司徒透拍了拍聂明瑛的手,冲她宽慰一笑,转过头看着厉君措,“还希望厉先生说话算话。”
话音刚落,她就挣开了聂明瑛按住她的手,几步跑到湖边,一狠心一咬牙,“扑通”跳进了湖水里。
深秋的夜晚,冰冷的湖水,无边的彻骨寒意蔓延开来。
冷,很冷,一直冷到心里,冷到让她快要窒息。
厉君措面色平静地望着湖面,一旁的杰森惊讶地“哎呀哎呀”个不停,“她居然真的跳了!”
聂明瑛站在岸边,焦急大喊,“小透,你快上来吧,咱们再想办法。”
湖里的人却久久没有回应她,湖水也由最初泛着水花而变得平静。
聂明瑛急得眼泪快要掉下来,转头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厉君措,“湖水这么冷,小透今天又……又来了……”
厉君措的眉心几不可察地一皱,将身上的西装外套潇洒地往杰森身上一扔,纵身一跃,跳进了湖里。
湖里的司徒透拼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四肢逐渐冻到麻木,在就要放弃希望之际,忽然感觉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迷迷糊糊中,一张少年神采飞扬的脸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厉君措将她带上岸,寒风吹过,司徒透的身体不自觉地抽搐。
男人用外套将她瘦弱的身体紧紧裹住,棱角凤鸣的俊脸以一种极近的距离与她相对,发梢的几滴水恰巧滴在她的额间。
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司徒透突然欣慰一笑,不掺一丝沉杂。
男人略有些意外地盯着她嘴边的酒窝,她却已经将手缓缓抬起,手中紧紧握着的,是那块掉进湖水里的手表。
司徒透无力的笑容里甚至带了些许俏皮,“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不许赖皮”,曾几何时,也有人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对他这样说过。
看着司徒透有些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厉君措揽住她身子的手紧了紧,从喉咙里面低低挤出三个字,“送医院。”
医院的走廊中,聂明瑛不停地拨着苏颂宜的电话,得到的却永远是那句冰冷的“暂时无法接通。”
厉君措后背抵着墙壁,长腿随意一摆,就像是一幅画,引得过路的女护士窃窃私语。
杰森的嘴里本来在不停地嘟囔着什么,厉君措一个冷冽的眼神,让他立即住了嘴。
急救室的门推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聂明瑛立即迎上前去。
医生的眉头紧皱,看向厉君措,语带责备,“你是怎么做人家男朋友的,来了月事还这么不小心,万一以后落下病根怎么办!”
杰森不服气,“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厉少什么时候成了……”
话还没等说完,厉君措大手一摆,用余光瞥了一眼还没有醒来的司徒透,命令杰森:“我们走。”
说完,厉君措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杰森立即小跑着跟上,只剩下医生站在原处,一脸的莫名其妙。
厉君措一边走一边吩咐杰森,“把画给她。”
杰森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啊?哦,就这么给她了?”
厉君措眉心紧蹙,越走越快。
杰森只好加快脚步,紧跟着他,嘴里依然不闲着,“不过她也是挺不容易的,那么冷的天就在湖水里泡着。”
厉君措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完全不理会他,继续向前走。
“不过厉少,我也没想到您会让她下水去捡手表。”
厉君措猛然停下脚步,语带恼火,“谁知道她能真的往下跳!”
杰森吓了一跳,连忙嘻嘻地陪着笑。
厉君措睨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杰森不解地看着厉君措的背影,自己又说错什么了?厉少这是冲谁呢?
连厉君措自己都不知道,他这句到底是冲杰森,又或者是冲他自己……
第6章 我找厉绍南
病房的灯光有些刺眼,朦胧中,司徒透用手挡了挡自己的脸,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
她缓缓将眼皮抬起,就看到聂明瑛一张写满关切的脸凑了过来,弯着着一双眉眼,“小透,你醒了。”
司徒透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聂明瑛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心疼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