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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迅速在房间内扫视一圈,还未等司徒透反应过来,就动作矫捷地携着她退向那个鸡翅木大床。
她瞪大眼睛的功夫,他就已经将床上的被子一掀,将两个人全都盖在被子底下。
小木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司徒透悄悄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单凭那一抹高大英挺的身影,一眼便能认出是厉君措。
司徒透张了张嘴,还未等发出声音,只觉得自己腰间一凉。
尹秀澈手里的刀子像毒蛇吐着信子般散发着阵阵寒意,仿佛随时都可能咬她一口。
厉君措凌厉的眸子好像能够穿越所有黑暗,只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司徒透,“躺在那里干什么。”
司徒透抿了抿嘴唇,“那个,停电了嘛,什么都做不了,我有点困了,就想睡一会儿。”
男人的眼睛微眯,眸中透出一丝精光,在黑暗中,一张俊脸带着邪佞又朦胧的美,语带怀疑,“真的?”
司徒透连忙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当然是真的,躺在床上不睡觉还能干嘛。”
“还能干嘛?”男人将她的最后几个字又重复了几遍,挑逗嘲讽,还有更多的别有深意。
司徒透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不仅仅是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他敏锐的洞察力常常会令人不寒而栗。
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藏在被子下面的手被攥得紧紧的,眼看着男人坐在了床边,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
她有些局促地想要转移话题,“你刚才去哪里了?我刚才看到一道白影从窗口闪过,这里该不会闹鬼吧?”
男人的嘴角挂了一抹冷笑,“嗯,就在这里。”
话音刚落,厉君措的大手一把扯住被子,说时迟那时快,司徒透就像事先有所感应一般,也一把拉住被子。
一个要把被子往掀开,另一个打死都不同意把被子掀开。
要是让厉君措发现自己和尹秀澈一起躺在这里,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干什么!我没穿衣服!”她急急地喊。
厉君措好看的眉眼一眯,“那我看着你慢慢穿。”
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没挣扎两下,司徒透就被厉君措连人带被子拎到了一边。
她蜷在床脚,用一只手捂住眼睛,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秒,两秒,时间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屋子中除了呼吸的声音,仿佛一切都寂静了。
悄悄将手指头错了一条小缝,她顺着指缝看了看男人的脸。
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
鼓起勇气,司徒透拿掉挡住眼睛的手,往床上看去。
出乎意料地,床上没有尹秀澈,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她的紧张兮兮自始至终都是多余的!
司徒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究竟尹秀澈是鬼,还是她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
无论如何,她紧绷的神经在瞬间松懈下来,再抬起头来看厉君措的时候便换了副表情。
狡黠一笑,她轻轻扬了扬下巴,“厉大少爷,你倒是给我说说,好端端的,你干嘛掀我被子?”
厉君措眉心微蹙,盯着她嘴边浅浅的酒窝看了片刻,突然冷哼一声,“原来穿着衣服,早知道不掀了。”
不知是因为气还是因为羞,黑暗中,司徒透只觉的脸颊发烫。
用手捂了捂脸,她叫住已经起身的男人,“你去哪里?”
厉君措回头,有些不耐烦,“找工具修电路,还是你觉得这样在黑暗中扯被子很浪漫?”
司徒透白了他一眼,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好好说话。
等厉君措离开,司徒透才趿拉着鞋子站在床边找人,大有一种翻箱倒柜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的架势。
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从床上消失了呢?尹秀澈又不是变魔术的。
“尹秀澈,尹秀澈……”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喊了两声,她的身后突然有了动静。
吓了一跳,司徒透转过身,发现尹秀澈的表情淡淡的,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司徒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刚才躲到哪里了?”
他十分随意地用目光指了指床底,仿佛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于轻而易举,然后向司徒透略一颔首,“司徒小姐,让你受惊了。”
司徒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拍着胸口,顶着刚才因为和厉君措扯被子而弄得乱蓬蓬的头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也知道受惊了啊,你见过拿着刀子求人的么?表面上衣冠楚楚的有什么用?”
尹秀澈看着她方才还卷着的头发现在掉落了一半,随着她说话一颤一颤的,绑头发的皮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
他并没有怒意,款步走过去,将皮绳捡起来放在司徒透面前,“是我冒昧了,但衣冠楚楚的人不只我一个,司徒小姐还是选择和他结婚。”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他指的是厉君措。
司徒透无奈地扁了扁嘴,有些没好气,“还不是因为你!”
扫了一眼面前的皮绳,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不卑不亢不喜不怒的尹秀澈,她轻叹一口气,“算了算了,你也是替人办事,事已至此,你还是说说你来找我什么事吧。”
尹秀澈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便知道他的手上沾过无数鲜血,但当他站在你面前,你还是会觉得他只不过是一个成长在书香世家谦恭有礼的谦谦君子。
他微微点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只精巧的小匣子送到司徒透的面前。
她眨巴眨巴眼睛,疑惑不解地抬头看着尹秀澈,“什么意思?”
第65章 你往哪摸呢
尹秀澈看着匣子,“只是一些巧克力奶糖。”
司徒透接过匣子,打开来看,里面果然只有些糖果,嘴角不禁抿了笑,“你是想让我把这个给你妹妹吧?”
男人微微点头,“她小时候很喜欢,下周末是她的生日。”
司徒透看着匣子中包装精美的糖果,“这种糖早在很多年前就停产了,尹先生为了请专门的师傅做这种糖花了不少心思吧?以你的本事,一定已经查到真子了,也知道厉君措根本还不知道她和你的关系,那你为什么不亲自给她?”
从进门就表情淡定的尹秀澈脸上突然多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隐忍,“杀手不能有妹妹,厉绍南的杀手更不能。”
司徒透好像懂了他的意思,却又好像没懂,只是蓦然觉得他那抹高挑的身影里面多了一抹落寞与荒凉。
或许,他也不是那么杀人不眨眼呢?
司徒透将匣子合上,“这件事情,你也不想让厉君措知道吧。”
厉君措和厉绍南说是一家人,却是死对头,尹秀澈又怎么会将软肋暴露于厉君措的眼前?
尹秀澈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司徒透的答案。
司徒透轻叹一口气,将匣子在桌子上,转过身来看着尹秀澈,“我不管你们争名夺利打打杀杀的事情,但是真子很单纯,我也不希望她卷进这件事情里面来。我可以帮你,但我帮你,是因为你是真子的哥哥,不是杀手尹秀澈。”
尹秀澈眼睑微垂,“多谢。”
厉君措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尹秀澈已经离开有一会儿,只有司徒透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点了一支蜡烛,津津有味地吃着面条。
她将一根面条吸进嘴里面,烛光的映照下,嘴边似乎还挂着些许汤汁,精致的小脸显得格外柔和,“修好了?”
厉君措盯着她的小脸,不禁凑近了一些,坐在她对面,略带嫌弃地伸出大手,动作却十分轻缓地为她擦了擦嘴角,“线断了,明天找人来换。”
“哦,”司徒透的注意力全在那只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大手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像是落荒而逃一般将他的手挡开,“我去给你盛碗面。”
将面盛好后,司徒透端着碗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司徒透,你慌什么,你们之间有约定的,他又不能把你怎么样。”
厉君措却在这时已经找出了厚厚一大叠书摆在桌子上,甚至连眼皮都没抬,“磨磨蹭蹭什么,这些书是今晚要看的。”
司徒透看着足足十几本厚厚的书,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这么多,我今晚怎么能看完啊?”
厉君措就连吃面条的动作都十分优雅,语气慢条斯理却又带着股子冲劲,“看不完就不能睡觉,总有能看完的时候。”
司徒透敲着那大叠书,紧紧皱着眉头,“厉君措,你别太过分啊。”
厉君措不以为然,“等你看完了这些书,再来和我大声说话。”
说着,男人放下碗,径自拿起一本书来,静静看起来,完全把司徒透当成了空气。
他看书的时候,和平时嚣张跋扈的他很不一样,在昏暗的烛光下,那种安静到股子里的感觉,恐怕是个女人都会为之心中一颤。
司徒透却盯着他的侧脸,狠狠白了他一眼,有的男人会用语言撒谎,厉君措偏偏用外貌撒谎,看起来那么英俊的男人,股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厉君措没抬头,听着烛花发出“噼啪”的响声,冷冷一哼,“就算你爱上我,今晚还是要把这些书看完。”
司徒透就像被厉君措的话打了一拳头,抿着嘴巴随手将最上面的书拿过来翻开。
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不仅是不折不扣的混蛋,还是天下第一自恋狂。
起初,她心里还带着几分不情愿,可是看了一小会儿之后发现书上讲解得还算有趣。
厉君措挑的书,全部都是很适合司徒透这种零基础的入门教材,难得的是,并不晦涩难懂。
司徒透一边看书,一边对照着厉君措母亲留下来的设计图,总算能够理解个七七八八。
蜡烛渐渐燃尽。
厉君措手里的书已经翻到最后一页,目光淡淡扫过了上面最后一行小字,“喂。”
坐在桌子对面的司徒透没作声。
男人眉心微蹙,随意将眉梢扬起,慵懒中带着几分霸气,向对面瞥了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半张小脸戳在左手臂窝中,几缕碎发从额头上耷拉下来,似遮非遮地掩住另外半边脸,在残烛的微光下,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
厉君措削薄的嘴唇微抿,伸出指节分明的大手,将她的头发拨弄到耳后的同时,目光落到了她的右手下面。
她的右手中还握着一支笔,笔尖下面的图纸上,画得是一只要多惊悚有多惊悚的大肥猫。
男人从她的手下抽出那张纸,皱着眉头端详的同时,只听到司徒透傻傻笑了两声。
含含糊糊的梦呓:“厉君措,画只老虎咬死你!”
厉君措顿时眉心紧锁,这种生物居然能叫做老虎?
他立刻阴着脸伸出手来狠狠推了她两下,厉声道:“谁同意你睡觉的!”
司徒透却吧唧吧唧嘴,根本没有听到男人的话,反而顺势抱住了他的大手擦了擦自己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厉君措一脸嫌弃,想要将手从她的怀里抽出来,却突然感受到了她身体微微的颤动。
她就像是一只被狼群围捕的小羊,胆怯地瑟缩在原处,嘴里喃喃地,“不要,不要……”
男人没动,静静地看着她受惊的样子,深邃的目光中不可名状的东西一闪而过。
“不要!”最后一声,司徒透的双手几乎是掐住了男人的大手,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已经满是大汗。
朦朦胧胧中,厉君措的俊脸映入她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