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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结果呢?怎么样?”
尹秀澈松开司徒透的手腕,“很可能像你猜得那样。”
司徒透顿了一下,转而两只眼睛都放起光来。
连续两个多月以来,尹秀澈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发自内心的笑意挂上嘴角。
她低着脑袋,双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眼泪却又“啪嗒”一下掉了下来,“君措,你听到了吗,我们真的有孩子了,你一定要回来,我们一起来给孩子取名字。”
尹秀澈静静地为她递上了一张纸巾,“要做妈妈的人是不能伤心的。”
司徒透接过纸巾来随意抹了两把,又哭又笑地看着尹秀澈,“我这不是伤心,我是高兴的。君措回来之后,听到这个消息,也一定会很高兴的,对不对?”
尹秀澈盯着她含泪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嘴边的浅笑里面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苦涩。
厉君措会高兴的,前提是他还能回来。
司徒透还想要说什么,尹秀澈的目光却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警觉地听着门口的动静,用眼神提醒司徒透。
果然,没过多久,厉绍南就出现在了门口,身后跟着刚刚从外地办事回来的景曜。
再次见到景曜,总觉得他与之前又有所不同,似乎有些憔悴。
或许是因为旅途劳顿,又或许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司徒透现在懒得关心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景曜见到尹秀澈,首先抛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却不见敌意,更像是一种惺惺相惜。
尹秀澈以淡然的目光回应他。
景曜一笑,转而向司徒透微微欠身,从身后拿出一件十分庄重的女士黑色礼服,“大少奶奶,先生特别吩咐,请您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那样浓黑的颜色,让人单单是看着,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司徒透诧异地看向厉绍南,“去哪里?”
这段时间厉绍南派人将她看得死死的,根本就不给她出门的机会,如今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厉绍南微微抿唇,双目中是野兽般炯炯发亮的光芒,“去散散心,你不是一直想再去看看我的大哥,君措的父亲么。”
司徒透的心顿时一沉,手轻轻抚上那件黑色礼服,强烈地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这种强烈地冲击的感觉,让她又不禁一阵干呕。
“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父亲他……”
厉绍南微微蹙眉,看着她干呕的样子,攻击性的光芒削减了几分,“不舒服么,那就先不要去了,请医生来看看。”
司徒透摆了摆手,瞪向厉绍南,坚定地一字一顿,“告诉我。”
厉绍南薄唇轻抿,“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厉家老爷的葬礼,大少奶奶不参加的确会引来诸多非议,不过既然你不舒服,就不要去了。”
司徒透倒吸一口冷气,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不,我要去。”
她没能替厉君措照顾好厉镇南,甚至算是间接害死他的人,至少现在她应该代替厉君措去尽孝。
司徒透抓过那件黑色礼服,沉甸甸的,很重。
“你们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厉绍南深邃的眸子盯了她一会儿,转身准备离去,却又被司徒透叫住。
男人侧头,听到司徒透冰冷质问的声音,“厉绍南,他走了,你现在真的开心么?你开心么?”
厉绍南眉心紧蹙,大步向前走出了房间,想要将她的声音完全抛在身后。
可是,那句话却好像钻进了他的脑子里,在里面不停地转,他现在真的开心么?
厉家办丧事,商界政界的重要人物自然要来不少,只是此时时间尚早,吊唁的人还未来,只有一群记者蹲守在这里。
厉绍南的车子刚刚在门口停下来,立即有一大堆记者簇拥而上,将车子团团围住。
车门打开,厉绍南和司徒透走下车来,在人群中缓缓向里面走。
“厉先生,请问您为什么会和您的侄媳妇一同前来呢?”
“厉先生,新闻有报道称您的侄子,厉氏未来的接班人厉君措已经客死异乡,能不能向您求证一下?”
“厉先生,请问您接下来有没有继承厉氏的打算?”
……
厉绍南的厉眸淡淡瞥过那些记者,忽略掉那些嘈杂,站在主位上,优雅地理了理领带,准备迎接前来吊唁的人。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距离这里几十米远的地方,一辆崭新的科尼塞克缓缓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白衬衫外面是一件十分庄重肃穆的黑色西服,双手插兜,眼睛上带着一副高档的黑色墨镜,表情分外严肃,削薄的嘴唇上还能隐隐看到残留的桀骜……
第135章 最原始的冲动
厉镇南的葬礼,前来吊唁的人多不胜数。
司徒透原本站在厉绍南的旁边,十分小心谨慎地向来宾行礼,直到聂明瑛和真子站到她的面前。
司徒透知道,越是身份显赫的人家,讲究越多,未结婚的女孩子出席这样的场合通常会遭到家里人的反对。
可是聂明瑛还是来了。
她拉过了司徒透的手,抬眼看了看还在一旁与她的父亲寒暄的厉绍南,有些心疼,“这些天不见,你人都瘦了一大圈了。我听说了所有的事情,本来想去见你的,可是厉二爷的人根本不让我进去。”
司徒透扯了扯嘴角,“我明白,谢谢。”
“跟我还谢什么,等一会儿我就求我爸爸,让他好好和厉二爷商量商量,把你接到我家住,怎么样?”
司徒透抿了抿嘴唇,聂明瑛关心她的心情她很了解,但是如果事情真的那么容易解决,她也就不用被厉绍南软禁了这么长时间了。
“没有用的,你千万不要和伯父说这件事情,我不想让他为难,更不想让他因为这件事情得罪了厉绍南。”司徒透悄悄扫了一眼厉绍南,尽量将声音压低。
彼时的厉绍南已经看向这边。
司徒透攥了攥拳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我到一旁和明瑛、真子聊一会儿,二叔应该不会反对吧?”
厉绍南略微点头,他知道她逃不掉。
三个人到了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
司徒透沉默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转过头看向真子,“怎么今天是你一个人来的,项易呢?”
以项易和厉君措的交情,现在厉君措生死不明,厉镇南的葬礼项易不可能连个面都不露的。
真子微微摇头,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我也想不通,今早他说另外有很紧急的事情,会晚一点来。”
司徒透的双手不停地拨弄着自己的衣摆,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聂明瑛看着司徒透魂不守舍的样子,为她倒了一杯水,“我知道现在的你日子很不好过,但是再难也总会过去的,你要多顾着自己的身体。”
司徒透双手捧着水,轻轻点头,想到自己肚子里面已经有了厉君措的孩子,“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千万不可以说出去。”
“什么事情?”
“就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台上讲话的声音打断了。
台上葬礼的主持人一身黑色西装,表情严肃到就好像是他自己的亲人去世了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哭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春天本来应该是个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日子,但是很不幸,就是在这样一个季节里,曾经为我市的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厉氏集团厉镇南先生离开了我们……”
天空,浮着一大片一大片的乌云,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雨来。
司徒透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有些呼吸困难,直到主持人说到“下面有请厉氏集团的未来接班人,厉镇南先生的弟弟厉绍南先生致悼词”时,她才回过神来。
手里的衣角已经被她揉的满是褶皱,她突然站起了身来,吓了坐在她身边的聂明瑛和真子一跳。
“我想您需要注意您的措辞,厉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是厉君措先生。”她坦然无畏地说出这番话,目光看向正准备致辞的厉绍南。
在现在几乎能够只手遮天的厉绍南面前,她的力量的确太过于渺小,但这是她唯一能为厉君措做的事情,也是不能不做的。
主持人显然有些尴尬难堪,侧头用请示的目光看向厉绍南。
厉绍南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转而淡淡一笑,格外镇定地面前所有人,“大哥不幸离世,君措不知所踪,葬礼却不得不办,厉氏也需要继续经营。”
他明明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却更像是在提醒众人其中的厉害关系,迫使旁人不得不站在他这一边。
人群中作为宾客代表的几个人开始纷纷响应,“二爷说得没错,现在的大局还需要二爷来主持。”
似乎这一切都在厉绍南的意料之中,他颇满意,淡淡地点头,“接下来,由我来为大哥致悼词。”
“慢着!”一道响亮而有磁性的男人声音突然穿过人群,在阴沉沉的天气中像一声惊雷。
人群中立即炸开了锅,纷纷向声音的来处看去,记者也在第一时间准备好了摄像头,跃跃欲试地想要捕捉到第一手资料。
司徒透听到这个声音,心险些漏跳了一拍,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多少次她将眼泪止在眼眶中,她以为她已经足够坚强,可是还是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立即变成了一个需要别人呵护的女人,而已。
可能是被来人的气势所震慑,人群中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
厉君措身穿一身笔挺的西服,向来微微扬起的下巴今天呈现出略收的模样,一双桀骜的眉眼中染上了淡淡的悲伤,额间的几缕头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显得略微有些憔悴,却丝毫不失王者风范。
身后跟着的,正是项易。
厉君措在众人的一片唏嘘和记者的闪光灯和问话中一路向前,旁若无人地走过司徒透的身边,最终在厉绍南的面前站定。
厉绍南的眼睛中,意外一闪而过,转而又恢复到平时的深邃阴冷,面不改色地淡淡瞥了一眼厉君措。
厉君措的身上却已经散发出腾腾杀意,蹙着眉心紧紧盯住厉绍南,半晌,薄唇终于轻启,“我回来了。”
厉绍南嘴唇微抿,语气不缓不慢,却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回来就好。”
厉君措却直接越过了自己的二叔,径直走到了厉镇南的灵堂,缓慢而深沉地鞠了一躬,“父亲,我回来了。对不起,我来迟了。”
主持人站在台上,已经被这样的气氛弄得脊背发凉,请示般地看了一眼厉绍南,“您看,这……”
厉绍南十分淡定地摆了摆手,看向厉君措的眼神却早已经寒冷彻骨。
厉君措将燃着的三支香插好,又鞠了一躬,“父亲,不肖子厉君措在您面前发誓,不会让厉氏落入居心叵测的人手中,更不会让您走的不明不白。请恕君措今天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仅以这几柱香祭您。”
明明是淡淡的语气,司徒透却从中听出了十足的沉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几乎所有人都屏息看着这个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的男人。
他的身上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深沉。
司徒透的心里莫名一痛。
厉君措上完香,转身走下了台,立即被一大群记者围住。
“厉少,请问您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有新闻说您在国外发生了车祸,已经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