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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管家应着。
一杯香茗送上，薰香点起，满屋清香，香气让沈篱渐渐平静下来。
司徒坐了下来，正想问她怎么回事，沈篱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篱迅速接通，电话那边却传来苏洛惊恐的声音：“阿篱，出事了，你在哪？”
“怎么了？”沈篱马上问，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涌到大脑里，情绪紧张到了极限。又问：“你没出事吧。”
“我没有，是舞会出事了。”苏洛说着，因为情绪太激动，说话时声音都是哆嗦的。
沈篱舒了口气，道：“你没事就好，我马上派人去接你。”
她当时太害怕了，也是不想影响苏洛的心情，她挺期待这次毕业舞会的。
“不是，你听我说。”苏洛电话里仍然显得十分激动，几乎是用喊的道：“死人了，艺术系的三个女生，突然死在二楼，她们死的好惨……”
☆、287。第287章 今晚我很愉快
苏洛吓坏了，当时她正在舞池里跳舞，就听二楼一声尖叫。二楼并不是舞会会场，但并没有闭封，有人借机跑上去玩也是常事。
结果……没想到会玩出这样的事。
三个女生惨死，到底有多惨，苏洛并不知道。她并没有看到现场，只看到去过现场的几个男生都吐了，至于最初发现现场的一对小情侣，己经双双晕迷。
“现在警察己经来了，各院系的老师都在安抚呢。”苏洛打着哆嗦说着，死的人她并不认识，也没有看到现场。但就在她身边，那边近的地方发生杀人案，总有种恐怖的感觉。
沈篱只觉得全身冰冷，若说刚才还只是自己的感觉，那么现在感觉就彻底证实。
韩墨琛……那个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己经回去了吗，实在太好了。”苏洛说着，语气十分疲惫。
沈篱道：“我让司徒去接你。”
“好吧，我实在太累了。”苏洛并没有拒绝，她来沈篱也有这个意思，实在太可怕了，她需要找个人分担一下。
“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沈篱说着，把电话挂断，又对旁边的司徒道：“麻烦你亲自走一趟，接苏洛回酒店。”
“嗯。”司徒应着，看着沈篱苍白的脸色，他并不想现在离开，问：“你，看到尸体了？”
沈篱从王子大酒店回来时，脸色就不太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沈篱摇摇头，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一团，思绪都要混乱了。道：“我好看到凶手了，”
下意识的她以为是韩墨琛做的，但仔细想起来，又觉得很没道理。
杀人得有动机，韩墨琛就算是变态杀人狂，该关精神病院那种。面对她时杀气四溢，还可以说她的话语引起了他的兴趣，但他并没有动手，反而跟她聊天。
然后聊完天她离开之后，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突然虐杀了三个人？
为什么？
情绪太激动，无法控制，所以杀人发泄……
到底怎么样的精神状态，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凶手？”司徒惊讶。
沈篱伸手捂住脸，满身疲惫的道：“你先别问了，今晚帮我照顾苏洛好吗。”
“好。”司徒答应着，也不再问。
只是出了门，他马上拨通了霍斯域的电话，现在的沈篱很脆弱，她更需要有人陪在她身边。
大门轻轻关上，大厅灯火通明一片，管家甚至就在她身边站着，沈篱仍然觉得心脏狂乱的跳着。
司徒在她身边坐着时，哪怕是一言不发，她仍然觉得有种放心的感觉，但他离开了，孤独害怕的感觉涌了出来。
霍斯域……你快回来吧。
“嘀，嘀……”
刚才沙发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沈篱以为是苏洛的，迅速拿起来接通。
“回去了吗？”儒雅和煦的男声在电话那边响起，温柔致极，儒雅极致。
是韩墨琛。
沈篱身体顿时僵住了，明明那样温和的声音，她却觉得是万年寒冷，瞬间把她冻住了。
“今晚我很愉快。”韩墨琛继续说着，声音中带着满足的笑意。
是的，他很愉快，几乎麻木的感官，在今天得到了足够的刺激。原本己经尘封在记忆里的快感再次涌了出来，很开心，很开心，这是沈篱带他的。
那么有趣的女人，遇上她实在太好了。
“你……”沈篱紧紧咬着下唇，努力压制着即将暴发的情绪。
你杀了那三个人吗？直觉告诉她，这是绝对不能问出口的话。
然后，她听到了流水声，哗哗的水流声。来自电话那边，在沉闷的空间里，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一般，改口问：“你在做什么？”
“洗手啊。”韩墨琛说着，话语间里带着微微的笑意，道：“对于常拿手术刀的外科医生来说，没什么比自己的一双手更重要。”
沾满鲜血的双手，在哗哗的水流中，血迹一点点在变淡，最终被完全清洗。
依然洁白，依然纯粹。
人类……清洗自己就是如此的简单。
“你，不是心理医生吗？”沈篱说着，本来激动的声音，似乎在慢慢的平复。
心理医，外科双科博士……
研究人类的肉体与心灵，高智商，高情商，能力与手段并存。
她的直觉没有错，他不是来自地狱的男人，他就是地狱本身。
“我更精通于外科，只是没人找我看病，我不得不把这份本事用于其他领域。”韩墨琛用调侃的口吻说着，随即用好奇的口吻道：“你既然没有哭？”
就像当时舞会现场的小女生一样，既没有到过现场，连发生什么事都不太清楚，只看到警察来了，就担心到哭泣，再稍加刺激就会马上晕倒，无趣到无聊的地步。
沈篱就不同，多么有趣……
“为什么要哭呢，根本就没有用。”沈篱说着，语气突然强硬起来，就好像找到靠山似的，道：“我是霍斯域的女人。”
“我知道，我没有打算跟他抢。”韩墨琛笑着，道：“要抢早就抢了，我想你不知道，我曾经出价五千万，因为出一亿的是霍斯域，所以我放弃了。”
沈篱怔个人呆住了，出价，拍卖……
那是最初的最初，在拍卖会上，似乎有人这么叫过价。
一千万，
五千万，
一亿……
那一串让她觉得耻辱的数字，韩墨琛也是其中之一吗。
“意外吗。”韩墨琛笑着，继续道：“其实我也很意外，竟然会在学校里再次遇上你。”
沈篱是在网络上大红，但他新闻完没有兴趣，从来没有关注过。但就是这么巧的，他在F大的校园里，仿佛是不经意之间，沈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或许这就是缘渊，他第一眼就看上的小女孩，兜兜转转之后，再次出现在他视线中。
不过沈篱来说，这也许就是孽缘。
沈篱整个人说不出话来，身体僵直，右手握着话筒，保持着接听状态。
大脑好像完全停摆了一般，根本就没办法思考。
直到大门再次打开，霍斯域大步走进来。
沈篱突然哭了起来，扔掉电话，直扑向霍斯域，喊着道：“霍斯域，你终于回来了。”
☆、288。第288章 乖，不怕
沈篱扑上去，紧紧抱住霍斯域，几乎要把头埋到他胸前。
她迫切的从霍斯域身上吸取安全感，有力的心跳，灼热的气息，让她几乎冰冷的身体渐渐恢复。
即使这样，她仍然无法抑制颤抖的身体，胸口起伏喘息着，除了紧抱住霍斯域外，她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思维己经完停摆。
“乖，不怕。”霍斯域反手搂住她，只觉得心疼无比。
他从来没有见过沈篱这么害怕过，身体几乎要抖成一团，快缩成小毛球状态，脸色白的吓人，双手紧紧抓住他，几乎是在渴求他的安慰。
“霍斯域，斯域……”沈篱只是叫着霍斯域的名字，紧紧抓住他。
只有自己一个人，必须独自承受的时候，只能坚强起来。现在看到霍斯域了，原本需要自己担承的东西，突然有人帮她扛了，她整个人完松散下来，害怕的情绪全部涌了出来，让她完全承受不住。
霍斯域把她打横抱起，从电梯上楼，回到卧室里，霍斯域把她抱到大沙发上。
沈篱虽然比刚才好了一点，身体仍然在颤抖，尤其是左手，一直紧紧抓着霍斯域的衣角。
“我在这里，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霍斯域缓声说着，漆黑的眸子直视着沈篱的眼，带着无限的温柔与安定，仿佛在说，他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担心。
沈篱渐渐安静下来，虽然泪痕还挂在脸颊上，却不像刚才那样，只是紧紧抓住霍斯域，声音有些微颤的道：“我遇上一个人……他，好像是个杀人狂……”
不对，这么形容是不对的，她认识韩墨琛的整体脉络是：大学教授，父母都是高知识份子，然后和煦交谈过两次，舞会遇上，一起跳舞……
到这里还都是一切正常的，直到两人一起上了二楼，画风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突然间的转变，没有任何征兆一般，模样外表完全没有变，芯里却好像换了一个人。冷酷，残忍，不，应该说他己经超脱了人类的范畴，看待其他人类的目光，更像是在看家禽。
就像是人类每天进食的鸡鸭，只为了进食，得到更好的美味。
“杀人狂？”霍斯域目光骤然收紧，道：“你说慢一点。”
难道是……
沈篱深吸口气，开始慢慢讲，从开头的相遇开始。直到后来的电话，先是苏离打电话告诉她舞会发生了命案，然后到韩墨琛给她的电话。
“我听到电话里的水声，当时都以为……”
沈篱说不下去，只是大口喘息着，她知道那是错觉，但她听到哗哗水声时，下意识的以为那里流的是血。
韩墨琛用那样温柔的口气说话时，配合着水声，就好像恐怖电影一样，她则是女主角，只是没有主角光环罩着，随时有可能毙命。
“没事的，己经过去了。”霍斯域伸手搂住沈篱，不让她再说下去，越说下去她会越害怕。
沈篱紧紧靠着霍斯域，大口喘着气，努力让自己平静，断断续续的道：“我第一次深刻感觉，自己如此接近死亡，只在一步之遥。”
“不要再说了。”霍斯域打断沈篱的话，在沈篱的叙述当中，他觉得他的心被狠狠的揪住。
就像沈篱说的，确实是一步之遥，沈篱当时的反应只要稍差一点。有一丝一毫让韩墨琛不满意，或者戳到他的兴奋点上，沈篱就会人头落地。
只差一点点，他就要永远失去沈篱，那种感觉实在太坏了。
轻轻吻着沈篱的唇，冰冷苍白，像渴求保护的小动物，仍然瑟瑟发抖中。搂住她的腰，慢慢亲吻安抚着。
“啊……”
沈篱喘息着，灼热的温度从霍斯域舌尖传过来，温暖她冰冷的唇，然后慢慢在她全身传递着。
宽厚的肩膀，有力的手臂，烧伤一般的温度。
她觉得她被温暖了一般，偎在霍斯域怀里，听着他有有力的心跳，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在这里。”霍斯域低沉的声音缓缓进入她的心里。
“嗯，你在这里。”沈篱轻轻说着。
沈篱也不想再强迫自己回想，此时明亮的灯光，紧紧抱住的霍斯域，温暖的体温，这一切让她觉得自己活在保险箱里。情绪平复下来，思维也慢慢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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