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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忍耐着，希望能够相安无事。可，莫司辰总是会跑出来影响到她和他的生活。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这么近，像是说给她听的，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因为隔得太近，以至于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得以他喉咙深处的压抑和不甘心。
夏云笙低着头，“抱歉。”
程延之没有回应。
夏云笙叫来了管家。
“太太。”看到屋子里狼藉的一幕，管家的表情里面多了很多震惊。
他还从来……没见过司令大人这样。
毕竟程延之一直都是对别人严格，对自己更严格的人。
“让人来打扫一下。”
夏云笙看了看程延之，站了起来，把他挪到了床上。
管家叫来了人，屋子里很快被打扫干净。
透过气，似乎好多了。
夏云笙已经帮程延之把外套脱了下来，手表这些也摘下来，防止他睡觉的时候硌着他。
向来极少生病的司令大人这一次竟然大病了一场。
夏云笙都快忘记他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
早上，夏云笙坐在一旁，看着小淘气在程延之身旁爬来爬去地叫：“叭叭……”
程延之睁开眼，看到儿子，抬起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醒了？”夏云笙看着他。
程延之望了一眼夏云笙，已经记不太清喝醉之后的事情，但却记得清楚夏云笙为了莫司辰跟他产生的争执。
他别开脸，一副淡漠的样子，不肯理她。
看着他这样，夏云笙也很无奈，丢下儿子在这里陪他，自己走了出去。
听到她关上门的声音，程延之的心重重地沉了一下，这样……也好！
楼下，孟婷婷正在做吃的，看到夏云笙下来，问道：“延之醒了吗？”
因为担心，孟婷婷早上就过来帮忙了。
夏云笙说：“嗯，刚刚醒了。”
“他饿了没有？”
第1156章 他的喉咙在冒火
“没问。”夏云笙看着他那样，实在开不了口。
因为太了解对方，所以不用说太多，也知道对方为什么在生气。
“那你去问问。”孟婷婷道：“问问他想吃什么？”
“呃……”夏云笙实在不喜欢低声下气地去哀求他。
而且，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他做得错了！
之前是他自己保证的不会伤害莫司辰。
夏云笙还在犹豫，孟婷婷已经把她推着往楼上，“快去吧！问清楚。”
夏云笙知道孟婷婷的意思，无奈地又走回去。
她进了房间，看到小淘气在旁边哄着程延之……小家伙似乎也看得出来程延之生病了，所以乖得不得了。
一会儿爬起来看看程延之，又一会儿低下头，躺在程延之的身上。
程延之望着儿子，难得欣慰。
夏云笙走了进来，道：“婷婷让我问你饿了没有，她给你做吃的。”
“不饿。”他烧了一个上午，感觉自己全身无力，脾气却一点没有收敛。
夏云笙走过来，伸手把小淘气从他身边抱走，到了门口，交给佣人，“把小少爷带走。”
“夏云笙！”
儿子对他好一点，她都要把儿子抱走，实在是太过分。
夏云笙回头看着他，“怎么，你想传染给他？明知道小淘气身体很差。”
一个不小心，小淘气就会生病。
“……”程延之瞪着理直气壮的夏云笙，道：“滚出去。”
生病之后，生气的他看上去都没什么威慑力。
夏云笙心疼他，好脾气地解释道：“我昨天说要带儿子走，只是权宜之计，为了让你回来。”
如果不给他压力，也许他还会留在莫司辰那里，怎么折磨莫司辰也不一定。
程延之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如果我没有回来，你是真的会带孩子走。”
虽然她的目的只是为了逼他回来。
但是如果他没有赶回来，她是真的会走。
说到底……
一直在迁就的人，是他啊！
夏云笙望着程延之，觉得有些不理解他，“你明知道莫司辰已经活不了多久，为什么要做那样多余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就能从你的记忆里消失吗？”程延之看着夏云笙，“你告诉我，会吗？如果有一天莫司辰死了，你不但不会忘记他，只会把他记得更深，对吧？”
随着那一天一点一点的临近……他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深！
如果一个活着的人他都比不过，又怎么去跟一个死掉的人比？
夏云笙看着程延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程延之说：“你看，是吧？就这样，你还觉得我讨厌他有错吗？”
“一个人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希望死之前的日子，能够安静地过下去。就这样，你也容忍不了吗？”夏云笙看着程延之，“嫉妒，对你来说，就真的这么难以忍受吗？”
“对！”程延之说：“我忍不了！什么都能忍，我忍不了他！我已经忍了很久很久了！我恨不得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从你的记忆里消失！他恨不得他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他的喉咙在冒火，说完这段话，整个人都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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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7章 我不想伤害你
夏云笙站在一旁，一直等到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才开口：“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没有未来，没有健康，也没有权利。面对想要杀他的人，他连反抗的武器都没有。这样，你也不肯放过他吗？”
“……”程延之没有出声。
头痛的感觉，让他已经无法冷静思考。
夏云笙看着他，说：“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一天我就不应该带你一起去见他，也不会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终究还是怪我，对你抱了太高的期待。”
她以为程延之变克制了……
可，有时候，嫉妒这种东西，好像根本控制不了。
程延之看着夏云笙，他躺在床上，靠着枕头，感觉自己快要听不进她说话。
夏云笙道：“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看到你去害他……所以，在事情结束的那一天，我会离你远一点。”
程延之躺在床上，感觉头真的很痛，以至于夏云笙什么时候走出去的，他都没有知觉。
他躺在床上，过了不知道多久，孟婷婷给他送来了吃的。
她看着躺在床上，输过液，已经烧得烧得不那么严重的程延之，“好些了？”
“她走了吗？”他隐约想起夏云笙的话。
她的意思，好像是要离开他！
孟婷婷说：“呃，在书房呢。”
除了要处理一些司令部那边发过来的文件，还有骑士团的事务，当然……夏云笙还得帮忙查凶手的事情。
她其实打从心底里，也不愿意相信做这件事情的是程延之。
偏偏程延之自己又跑去伤害莫司辰，还坐实大家的猜测。
夏云笙坐在书房的位置上，正在电脑上跟维克医生聊莫司辰的病情。
程延之的话，让她忍不住想了很多：
如果莫司辰真的死了，可能她会一辈子都怀着愧疚的心情活着，毕竟她欠了莫司辰人情，却没有偿还他。
而这份愧疚，是程延之最无法忍受的事情。
既然如此，让莫司辰一直活着不就好了？
虽然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但也许努力之后，会有好的结果呢？
程延之的态度，让她越发地觉得，如果不还完亏欠莫司辰的人情，自己就无法跟程延之在一起。
毕竟，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了莫司辰吧？
那样，不但害死莫司辰，也会毁了他自己。
负债的人不会快乐，大概就是这样吧！
就因为欠了莫司辰人情，以至于她过自己的生活，都会觉得是一种罪过。
夏云笙在书房里呆了很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看到小调皮向她走了过来。
他走路的样子还不算太稳，像是随时要跌倒，看得人很是揪心。
夏云笙忙把他抱住。
他牵住夏云笙空出来的一只手，指着程延之的方向，“爸爸……”
夏云笙望着他，“爸爸怎么了？”
小调皮拽着夏云笙的手，要让夏云笙陪他去看程延之。
夏云笙抱着儿子进门，看到程延之正坐在床上，看到夏云笙进来，他的表情很严肃。
小淘气就在他身边，两个儿子刚刚应该陪了他一会儿。
第1158章 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调皮挣扎着让夏云笙把他放开，他拽着夏云笙的手走向程延之。
他虽然还小，但似乎也知道现在的爸爸很不开心，而妈妈就是那个会让爸爸开心的人。
夏云笙看着儿子的举动，很是心软，对着程延之问道：“好多了吧？”
程延之看着夏云笙，想起她说过的话，不知道她哪一句话是真的。
他以为她要走，结果她还在这里。
夏云笙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又不说话，觉得很压抑，程延之现在还在生气，她也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
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既然不想见到我，你好好养病，我出去一下。还有，记得不要吓着孩子。”
他的样子太可怕，连儿子都感觉得到。
做错事情的人是她，他好像没有必要吓着儿子吧？
“又是要去见莫司辰，对吗？”程延之望着她的背影，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夏云笙停下脚步，“是有些事，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管你信不信。”
说完这句话，她走出了门，免得又跟他吵起来。
…
夏云笙去见了莫司辰，因为医生说比莫司辰身体更严重的是他的心态，他似乎已经放弃了，甚至连医生都不大想见，所以，夏云笙过去了一趟，主要是为了安排医生过来。
莫司辰看到她来，很欣慰，“阿笙，我以为你不过来了！”
夏云笙一脸严肃，她只是有事才过来的：“维克医生等会儿会派人过来。”
听到医生两个字，莫司辰皱了皱眉。
夏云笙说：“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