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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长了很多，早上是他帮她打理的。
风吹过来，撩起她的发丝。
程延之伸出手，帮她把脸上的发丝捋开，一边跟她说话：“阿笙，你一直不醒，是在恨我吗？恨我之前对你太过分，你一直是在报复我对不对？否则，你怎么忍心不要我，也不要儿子？”
他的目光落在慢慢赶过来的两只小电灯泡上，感觉很是无奈。
他本来以为，有两个儿子在，她会很快醒过来，然而，没有，以至于他现在看到这两个小家伙都有点嫌弃了。
小淘气拧巴着脸走了过来，“爸爸。”
眼看着他就要过来，程延之望了他一眼，“怎么？”
小淘气摊开小手，递到程延之面前，“宝贝摔倒了，吹吹……”
他每次摔倒，摔疼的时候，孟婷婷都会给他吹一吹，好像这样就不疼了。
程延之望着这个小家伙，“你也就只会给我添麻烦，是吗？”
小淘气可怜巴巴地看着程延之，程延之把宋副官叫了过来，对宋副官道：“你来帮他吹。”
“……”宋副官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司令，小少爷很可怜了，你就哄哄他吧！他刚刚真的摔倒了。”
虽然比起小调皮，小淘气的确很哆嗦……但那也是因为他太想得到爸爸妈妈的关注。
连宋副官都替小淘气求情，小淘气就更来劲了，他靠在程延之怀里，“爸爸……”
程延之把他的手抓住，拿了过来，看了看，是有点红，但并没有受伤。
他望着这个小家伙，“你是男子汉了，不就是摔一下？小事。”
宋副官：“……”
要知道，如果是个女儿，司令大人绝对不会这样的，八成会被他捧在手心里，当成宝贝一样。
第1255章 永远是我的妻子
也就是对儿子的时候，他的心才能这么大。
程延之正被小淘气缠着，小调皮已经凑到了夏云笙面前，盯着夏云笙看了半天，突然叫道：“爸爸，妈妈醒了！”
程延之听到儿子的话，怔了一下，朝着夏云笙看过去，结果发现，夏云笙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看了一眼小调皮，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可笑。
小调皮还这么小，他什么都不懂……自己竟然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当真。
小淘气还坐在程延之的腿上，程延之握住他的手，如他所愿，给他吹了两下，小淘气立马开心地笑了起来。
小家伙就是这样容易满足……
他笑起来的样子，总让程延之想起夏云笙，小时候的她也是这样，很容易就能够哄好。
刚刚还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一转眼，小淘气就从程延之的膝盖上下去，跟着小调皮去看夏云笙了。
程延之望着儿子在夏云笙身边的样子，真的很希望夏云笙是醒来的，如果她看到儿子已经能够讲这么多话，应该很高兴吧？
一家四口在一起待了一会儿，宋副官把两个小家伙抱走了，留下夏云笙跟程延之在这里。
程延之在这里陪夏云笙晒了一会儿太阳，才将她带回家里。
程母过来了，正在厨房里帮两个孩子弄吃的。
见到程延之推着夏云笙进来，她开口道：“你们回来了？”
程延之应了一声，“妈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孙子了，就过来看看。最近也没什么事。”程母端着吃的出来，程延之将夏云笙推到餐桌旁，程母看了一眼昏迷的夏云笙，这些日子以来，儿子有多苦，都被她看在眼里。
她坐了下来，对程延之道：“你打算一直这样照顾她吗？”
“母亲觉得呢？”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延之啊……”程母看着程延之，“医生说，阿笙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你也要为自己打算。”
“什么打算？”程延之的目光都在夏云笙身上，他听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你找个人来照顾她吧！……像你这样每天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她，真的很辛苦。”
作为母亲的她，看着很心疼。
程母的话，让程延之皱了皱眉，感觉伤口被刺痛，他看向母亲，“当初我昏迷的时候，阿笙不也是这样一直陪着我的吗？母亲总不会希望我现在……放弃她吧？”
他知道母亲的想法……
夏云笙以前健康的时候，加入骑士团，又是骑士团的成员，很为大家长脸，可现在不一样了。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受伤，不管她为之前的任务付出了多少，在她永远醒不过来的时候，她就没有任何价值。
在程母眼里，夏云笙反而成为了他的拖累。
程母愣了愣，“我又不是让你不管她……只是，也不用这样每天陪着她吧！你为她做这些，她也不知道。”
“我为她做事不是为了让她知道。”程延之望着沉睡的夏云笙，“这件事情希望母亲不要再提了。即使阿笙这样昏迷一辈子，她也永远是我的妻子，她不需要其它的身份，她是我的妻子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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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6章 她醒了
“可是……你们不是吵架了吗？你之前也是因为生她的气，才会离开的不是吗？”程母知道程延之是因为死心，才会远走他乡，在他走之前，他甚至连离婚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所以觉得他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为了已经醒不过来的夏云笙牺牲这么多。
“……”程延之没有解释，抬起头看了一眼程母，眼神变得很是冰冷。
程母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最后只能无奈地道：“妈也只是为了你好！”
她也勉强不了他。
只是想到儿子以后一辈子都要这样守着夏云笙，就替他很不值。
在夏云笙好着的时候，她只会惹程延之生气，可是现在，却要耽误他的一辈子。
…
睡前，程延之帮夏云笙吹完头发，将她放到了床上。因为她昏迷，不能活动，所以，每天都只能由他照顾。
他坐在床边，很有耐心地帮她按摩着腿脚……
小淘气从外面走进来，“爸爸。”
小调皮也跟着进来了，两个小家伙看着程延之，程延之从他们的眼神就明白：这两个小家伙想跟他一起睡。
程延之看着他们，难得温柔，道：“过来吧！”
得到他的同意，小淘气和小调皮喜滋滋地爬上床。
两个小东西一到了床上，就像小鱼到了水里，开心得很，在床上动来动去。
“别闹了，快睡！”程延之叫住他们。
在床边躺了下来，看着听了他的话乖巧躺下的小家伙，自己却根本睡不着。
“你在想妈妈了吗？”小调皮见他一直不睡，问道。
程延之怔了怔。
小调皮的话很少，不像淘气简直就是个话唠。
然而他难得说一句话，却也能说中程延之心里。
是啊！
他想夏云笙了。
很想很想……
程延之把手放在儿子的头上，抚摸了一下他。
听到小调皮说：“我也想妈妈。”
程延之把儿子抱了过来，“睡吧！”
看着儿子这么懂事，他真的挺心酸的。
…
第二天，程延之一早起来，帮夏云笙整理好，又收拾好两个孩子，才去工作。
为了完成这些事情，他每天都要很早起床。
偏偏，他又不想把夏云笙的事情，交给佣人，总害怕佣人们会做不好。
程延之上班之后，孟婷婷知道两个孩子在家里就过来了。
她很有耐心，平时会教孩子们学一点东西。
小淘气和小调皮坐在一旁，听着孟婷婷给他们讲故事，两个小家伙很服孟婷婷管，也不捣蛋。
佣人走进来，道：“孟小姐，太太好像要醒了。”
孟婷婷听到这里忙站了起来走出门，去了夏云笙的房间，两个孩子也跟在她身后跑了过去。
程延之下班回来，看到夏云笙就坐在卧室的窗前，下午的阳光灿烂的照在她的身上。
听孟婷婷说，她好像有要醒的迹象，他很快就赶回来了。
然而，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闭着眼睛，坐在窗边……
他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那种无奈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明明知道你不可能这么快醒，但我还是傻傻地期待着。阿笙……我们都很想你！”
第1257章 阿笙，别闹
他站了起来，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然后将夏云笙推到了书房。
他平时在这里工作的时候，也会把夏云笙带过来，让她陪着自己。
他工作累了的时候，会陪她说说话。
书房里很安静，下午的阳光从窗户照了进来，里面的一切变得不那么真切……
夏云笙听着他的声音，眼皮终于动了动。
她睁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房间的光线，然后就看到程延之趴在面前的桌上，睡着了。
她望向四周，发现她是在家里……
这是在做梦吗？
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婚礼的那一天，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死了，也感觉到程延之很悲伤……
之后，她偶尔能够听到他跟自己说话。
眼前的画面很宁静，一派祥和的样子，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延之，总觉得他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温凉的……
他在睡梦里本能地捉住她的手，“阿笙，别闹。”
程延之握到一只手，感觉无比的真实，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睁开眼，看到夏云笙就坐在自己眼前，一双清澈的眸子看着他……
他愣了愣，“阿笙？”
“嗯？”她简单地应了一声。
却不会知道，这一声对程延之来说有多么重要。
他一直都希望夏云笙能够醒过来，却只能在梦里，才能看到她跟他嬉戏打闹的样子。
这段等待的时间实在有些长。
现在听到她跟自己说话，他激动地将她抱在了怀里。
夏云笙说：“我还活着，对吧？”
“当然。”
“吓着你了吗？”夏云笙的声音有些忐忑。死里逃生，大概，是最大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