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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笙坐在程延之面前，有些发蒙。
他望着她，“怎么了，没睡好？”
“做了个梦。”夏云笙道。
“什么梦？”程延之看向她。
“不记得了，但是感觉很不好。”夏云笙有些郁闷地站了起来，“我去上个厕所。”
“好。”
程延之望着她的背影，眼神无比温柔。他决定，趁着今晚，跟她把那件事情说清楚。
夏云笙上完厕所，蹲在马桶上，看到裤子上面沾了些血，忍不住皱了皱眉。
自从怀孕后，大姨妈就停了，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肚子也有隐隐的疼痛的感觉。
程延之在外面等了很久，见夏云笙还没出来，敲门叫她，“阿笙。”
夏云笙好一会儿，才从里面走出来，站在程延之面前，看着他。
他温柔地与她对视，“怎么了？吃饭了！”
夏云笙跟在他身后，在餐桌旁坐了下来，老将军已经回来了，看到夏云笙，说了些关心她的话。
夏云笙都应下了！
她强忍着不适，吃完这顿饭，程延之说陪着她出去散散步，
他想趁着这个机会，跟她好好聊聊。
夏云笙拒绝道：“不去了，我有点不舒服。”
“哪里？”程延之看向她，这才发现，她脸色很不好。
“肚子疼。”下面还一直在流血，她垫了姨妈巾，也很快浸湿了。
她去厕所换了出来，没一会儿，程母就进了里面，看到垃圾桶里带血的姨妈巾……
程延之正在哄夏云笙，程母走了出来，严厉地看着夏云笙，“你流血了？”
夏云笙点头，“可能是姨妈来了。”
“你在开玩笑？你都几个月了怎么会来？”程母是过来人，比较有经验，一看就感觉不太对，立马让人去打电话叫医生。
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刚刚夏云笙说不舒服，程延之就已经让人打电话去叫了。
程母坐在沙发上，看着被程延之搂在怀里的夏云笙，“你这么大个人了，自己流血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自己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
“妈。”程延之道：“您就别吵了。”
夏云笙不舒服，他看着也难受，不想母亲在这时候还骂夏云笙。
“我是着急你知不知道？”流血的量还那么大……
夏云笙没有出声，感觉脑袋嗡嗡的疼，她靠在程延之怀里，索性睡着了。
睡觉大概是最能逃避现实的一个办法。
第157章 阿笙流产
医生赶过来的时候，程延之已经把她放到了床上让她休息。
她睡着后，做的是下午没做完的那个梦……
“阿笙，起来喝点东西。”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延之的声音将她叫醒，她睁开眼，看到他坐在旁边，给她递来一杯水。
她问道，“医生还没过来吗？”
“已经过来了，在外面呢。”程延之看着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没事的。”
“医生怎么说？”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
程延之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医生说，孩子没有保住。”
“……”夏云笙握着杯子的手一松，杯子直接落在了被面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程延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程延之稳重地把杯子拿开，坐了过来，将她搂在怀里，“没事的，你还年轻，等养好了身体，我们有的是机会。”
“……”夏云笙觉得脑袋里跟炸开了似的。
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原来，梦里那些对话，都是真的存在，是医生在跟程延之说话而已。
她真的，流产了？
被程延之搂在怀里的她发着呆，手不自觉地抓着身下的床单，过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你在骗我对不对？医生前天过来的时候，还说肚子里的宝宝没事，我这些天都好好休息了。”
现在孩子突然没了，她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当初怀上这个孩子是个意外，要不要生孩子，也让她纠结了很久。
可，现在，失去这个宝宝，却让她感觉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我知道我知道。”程延之哄着她，“我知道你很爱这个宝宝，也知道你为宝宝受了很多苦，可是，我们跟他没有缘分，这不是你的错！”
“都是你。”夏云笙越想，越觉得难过，实在不敢相信宝宝就这么没了，明明以前不管怎么折腾都还在的。悲伤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小情绪，“都是你非要让我去下面散步，如果我乖乖在家里睡觉，就不会这样了！”
早知道她就不要听他的，也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
程延之也很无奈，他看着夏云笙一个礼拜都在家里睡觉，实在很担心。
医生也建议，她应该下去多走走，哪里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可能，这就是命吧？
有时候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他搂着她，努力想安慰她，“对，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阿笙，是我不好！”
失去这个孩子，他其实也很难过，可是，这种时候，他还得顾虑她的感受。
毕竟他是男人！
在她面前，他得把自己的悲伤掩盖起来。
夏云笙抽泣着，“怪你能有什么用？大概是我的原因，反正，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想要我。”
“别说傻话，怎么会不想要你？我爱你还来不及。”
程延之帮她擦着眼泪，“你别哭，医生说小产后要好好养着，你现在哭，以后视力会变差的。”
夏云笙完全顾不上那么多，只是低着头，她的脸色很是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第158章 我会哄着她
程母从外面进来，看到流泪的夏云笙，“你还有脸哭？如果不是你粗心大意，会变成这样？”
“妈你够了。”程延之见母亲这时候还来添乱，简直受不了。
程母冷哼一声，“我难道有说错？她要是自己注意一点，会这样吗？”
“这是阿笙能够决定的事情吗？孩子保不住就保不住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看不到阿笙已经很难过了？”程延之简直无语，直接将他母亲拉着去了外面。
夏云笙坐在床上，卧室的门虽然被程延之关上了，但还是能够听到程母的声音，“我这是在给她长记性，如果不是她每天那样，会变成这样吗？饭也不按时吃，就是你太宠她了，什么都舍不得说！有时候你惯着她就是害她！不就是外婆死了，谁还没有失去亲人的时候？你看谁像她那样的？”
这个流掉的孩子，对于将军府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件伤心的事情。
在这以前，一家人都满怀着希望，可是现在，这个希望没了。
程延之也知道，母亲是在为这个失去的孩子可惜，才会说那些不太好听的话。
他把母亲劝了下去，给自己点了支烟，试图压抑住心中的烦闷。
楼下，老将军得到消息后，一直很严肃地坐在那里，对着站在面前的医生训道，“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你也太有用了一些？”
医生道：“抱歉，首长，我们已经尽力了。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遗憾。”
“遗憾？现在才说遗憾有什么用？早的时候干什么去了？前两天过来的时候还说孩子没事？”一想到这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老将军很是生气。
医生说：“少奶奶突然流产，应该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我记得前天过来的时候看她，她肚子里的孩子，相比一周前，确实已经稳定很多了。”
虽然外婆的离开，给夏云笙带来了很大的打击，让她伤心过度，但她养了几天，已经好了很多了。
老将军听到这里，又把负责夏云笙饮食的人叫过来全部训了一顿。
他实在觉得很痛心。
夏云笙心情本来就不好，刚刚失去最重要的亲人，现在又失去孩子，这让她怎么承受？
吴妈压力很大，“少奶奶的饮食，我一直很注意，不可能会给她吃致流产的食物。”
他们都觉得，夏云笙是太过伤心了，才会变成这样！
程延之抽了一支烟，老管家就上来了，看到程延之站在楼道里，走了过来，“少爷，少奶奶还好吧？”
“没事，我会哄着她的。”
程延之掐灭烟头。
虽然心情很不好，但这种时候，却还是得打起气来。
他回到房间，大床上空着，洗手间里传来流水的声音。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夏云笙蹲在洗手池边，手紧紧地抓住洗手的台子。
“阿笙，你没事吧？”
他以为她是哪里痛，担忧得不行。
夏云笙头发凌乱地散开来，挡住她的表情，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程延之蹲了下来，“哪里痛？我去叫医生。”
第159章 把最好的给她
“……”夏云笙抬起头来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空洞无神。
如果非要说哪里难过，那就是心口吧？
好像空空的，极度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
程延之搂着她，“乖，今天早点睡吧，别难过了！我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还能有很多孩子！以后你想要几个，我们就生几个，好不好？”
他是真的恨，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挤在这个时候发生？
夏云笙听着他的话，眼泪掉得更凶，“程延之。”
“怎么？”
“对不起。”
他的喉结动了动，替她撩开浏海，“道歉？”
她的声音很压抑，“你妈说得对，是我太不小心了！如果我之前没有沉浸在外婆过世的伤痛里……如果我小心一些……如果我是一个合格的妈妈，就不会这样了！”
这是她第一次被程延之的母亲骂了，还觉得自己不冤枉的一次。
回忆起来，怀孕之后，她实在，不是个趁职的妈妈。
常常都不为宝宝考虑，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刚刚程延之出去的时候，她趁机反省了一下，发现她的确是错得最离谱的人。
程延之陪了她很久，才将陷入自责中的夏云笙哄睡着。
第二天早上，程延之早早的起来了，去了隔壁，家里专门为未出生的宝宝准备的婴儿房，明明小家伙还没出生，但里面已经摆满了送给他的礼物，可见，将军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