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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过来的瞬间,一旁的林婉也睁开了眼睛,瞬间一脸防备的看着她。
顾尔有些无奈,“我都在飞机上了,总不能跳机吧,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怪渗人的。
林婉没说话,只是要了一杯白开水慢慢的喝着,然后低头拿了一份杂志慢慢看起来。
林婉不理她了,顾尔又觉得无聊,想了想,找了个话题跟她搭话,“我说,我忽然想到一些五年前的事情,既然这么巧大家都闲的无聊,咱们就一起聊天吧?”
林婉仍旧不理她,自顾翻着杂志,只是眼神却飘忽了起来,显然,听到了她说话。
顾尔拨弄了一下涂着宝蓝色指甲油的手指,想了想,开口,“你很早就听林迤说了,那时候我得了抑郁症的事情吧?”
林婉翻杂志的手一顿,可却也仅仅只是一顿,又继续翻阅起来。
顾尔笑了一下,又说,“所以,你费尽心机的没事找事刺激我,那时候我不知道林迤画有画册的事情,所以你故意去拿了出来让我看,好让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被刺激的够呛。
任是谁能受得了,万里迢迢的跟着自己爱的人去了别国,身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有的心思所有的视线都围着一个人转,可偏偏,对方却是虚情假意的,仅仅将自己当成一个替身,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放弃的替身。
那时候的自己,如果不是这位林婉小姐费劲了心思的刺激,也许在林迤和乔治医生的治疗下,病情也就好转了,可偏生,被她这么一搅合,不但没好,反倒更严重了。
这散心的旅程,实则却是让两人“散了心”。
林婉勾了一下嘴唇,笑了一下,显然,顾尔说对了。
“你一直跟我强调,你来林家也是因为你长的像那画里的小姑娘,为的就是让我确信,我也因为这张脸,不得不说,攻心,你真的很拿手。”顾尔又喝了一大口咖啡,咂咂嘴,竟觉得味道还不错,又赶紧让空姐再给她续了一杯。
也是后来,很久以后,她离开了林迤,无意中得知,这位林婉小姐,当年选修的是心理学。
怪不得能这么有心机,一直将她逼到快要疯掉的地步。
“你故意示好,一步一步的,让我看完画册看画架,心里的那点防线被一点点的瓦解干净。”顾尔接过空姐再度递过来的咖啡,微笑说了声谢谢后,才又转回头看林婉,“你都不知道,我差点被你那三言两语的,毁了自己的这张脸。”
如果不是林迤当时回来的快,她的这张脸,大概已经不保了吧。
而再后来,就是乔治第一次给她注射镇定剂。
想到这,顾尔的眼睛眯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浓郁的痛色。
那个时候,那孩子可能已经存在在了肚子里,如果不是因为林婉刺激,她不可能发病的这么突然,也不可能被哄骗着吃了那么多药。
也许,这个孩子还可以留下来。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肚子,她叹了口气,再度喝了口咖啡。
“你大概是看出来我已经频临崩溃边缘,所以当天就下了一记猛药。”再说下去的时候,顾尔已经神色平常了,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只是这心底,还有些微隐隐作痛的感觉。
在瑞典别墅的那些事,在后来的五年里,时常成为她的梦魇,一次次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过来,吓的抱住双臂不敢继续睡下去。
那些痛苦,延伸的实在有些长久啊。
“是啊,猛药。”林婉忽然有了说话的兴致,嘴角的笑容有些邪气,“小爹地被林家大伯父灌了不少酒回来,他从来都不买那两位伯父的帐的,可是为了你啊,为了你能安稳的住在别墅里,他在瑞典过的那么小心翼翼……”说到这,林婉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顾尔一愣,这倒是她所不知道的。
原来那时候林迤忽然那么忙,其实是为了平衡她和林家,一直都如履薄冰的缘故吗?
林婉看了她一眼,“惊讶吗?你难道不是应该得意吗?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要我小爹地为了你那么委屈,我一定要赶走你,所以,我才以不要打扰你为由,将他扶到了客房去睡,然后,在给他的水里加了东西。”
顾尔抿起唇,下一秒又笑着摇了摇头。
“小爹地喝酒向来不会那么醉,我知道他会调查,所以那杯水,我是让佣人送去的,佣人亲自倒的水,亲自端着去的。”林婉像是陷入了回忆,神色有些茫然。
“那你是怎么将药放进水里的?”说到这个,顾尔竟有些好奇起来。
林婉倒也不瞒着,“很简单啊,药粉在我扶小爹地起来时藏在指甲里了,拿水的时候就落进去了嘛。”
哦……真是机关算尽啊。
顾尔摇摇头,“然后等林迤睡熟了,你就想怎么摆弄怎么摆弄,最后躺进了他怀里是不是?”
林婉倒也大方的点头,“是啊,要不是因为怕小爹地生气,我倒是想脱光了我和他的衣服,那样子,效果就更大了哎。”说到这,她忽然兴奋的笑了一下,“不瞒你说,这些年,我有过好几次都想给他下药,然后跟他睡在一起,这样,他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顾尔顿时有些佩服的神色,“那你怎么没这么干?”
“只怕小爹地这个人,就算真的跟他睡了,他也是不会承认我的。”
“这么多年,你倒是将他的性格摸的很了解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后,又料到了她被送医院之前的那件事。
不得不说,有时候顾尔觉得自己在这个当初只有十八岁的小姑娘面前,真是蠢爆了,竟然连那样简单的招数都看不懂,平白被她陷害的关进了医院,这件事在后来的五年里,简直想起来一回就羞愧一回。
陷在感情中的人何其的没智商,一如当年的顾尔,一如现在的林婉。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番外之宿命重逢1
林迤记得,那是他第一次回国,从出生以来。
从小,他就知道他的家族与别人家不一样,这里没有兄友弟恭,没有亲情和睦。
这里有的只有尔虞我诈,你死我活。
母亲从他懂事起就灌输他必须尽早学会在商场生存下去的本能,那时候他并不明白,并不是不想学,只是一直觉得时间还很多,他还有太多自己的兴趣没有完成,可是,直到发生了那件事,他才知道,作为林家人,时间永远是不够的,懈怠的下场只会像一只蝼蚁,被人踩在脚底下狠狠碾压。
他没想到,暗杀他的人会是跟在他身边好几年的管家以及一部分家丁,毫无准备,他被抓住了。
如果保镖拼死保护他,恐怕他也跑不掉。
他跑了一天一夜,身边没有亲人,眼前的路不管哪一条都是陌生的,身后管家的势力还在不断地追赶着。
他不能停下来。
还清晰的记得,是在一片无边无际的油菜花田里,他撞上了同样惊慌失措的女孩子。
夜色浓郁,夜空却星光闪烁。
两个人都如同惊弓之鸟,彼此相距两米远的距离却不敢靠近。
她受了惊吓,而他,不信任任何人。
一望无际的油菜花田刚好成了他们的庇护所,谁也没有走,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油菜花田里安静的等待着天亮。
那不长不短的几个小时,他们就这么彼此观望着。
林迤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他一直看她一直看她。
看了那么久,所以才会在后来的十几年里。从来没有忘记过。
天亮时分,他着急要回去寻找走散的保镖,起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伸过一只柔软的小手,紧紧的牵住了他?
他回过头,就看到她一脸的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结结巴巴说,“那,那边,那边不能走,有……有狗……”
林迤记得,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就又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子。
一晚上只顾着看脸了,此时从头到脚看下来,才发现她雪白的脚上,只穿了一只鞋,而另一只脚,只有一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蕾丝袜子。
他忽然有些乐,“你被狗追了?”
他似乎忘记了,那时候他是个很反感被人触碰的矜贵少爷,可那时候的那只手,脏的几乎看不出本来的肤色。
大概是逆境里,心灵上的防线太过脆弱,所以他才会鬼迷心窍不仅没有生气,甚至主动牵起了那只手说,“走,我帮你去把鞋找回来。”
如果忽略了被人追杀的事实,那大概是个很有意思的路程。
他生平第一次见到那么凶的狗,然后捡了鞋就没命的跑。
他不认识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聊天里,他知道她不是本地人,只是被绑匪绑架了,中途逃跑沦落到这里的。
林迤记得,他那时候无端升起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大概是年轻英雄气概作祟,承诺要好好的保护她。
他带着她跑了三天,在不认识路的情况下,一路仅仅靠问路上零星碰到的路人,走到了那座城市的车站。
这三天躲过了那些绑匪,却最终没能躲过林家人派来的训练有素的杀手。
聪明如他,管家露出杀机那一刻,他就猜出了他是谁派来的杀手。
这世上最不希望他存在的,也恰好是他的本家。
最终,他们被逼到了一家废弃的工厂内,看着威廉管家狞笑着一步一步走近,他有些绝望,可身边的女孩子却是一把拉住他的手,带着他朝着工厂内跑进去。
大概是那时候手心里传来的力量,他忽然有些鄙视自己的懦弱。
没到最后一刻,他不该放弃的。
到底还是两个孩子,怎么可能斗得过一干六七个大人,最后他们被堵到了厂房的三楼,最终没有了退路。
林迤还记得,他是将那小女孩藏在一个拐角处的。
林家那些人要的是他的命,只要他死了,他们应该不会多此一举再去伤害她,可显然,他嘀咕了这个一直以来表现的很胆小的小女孩的勇气。
在他一步一步的后退的时候,在那些人脚步逼近的时候,她忽然从拐角里冲出去,像是一个勇士一般,狠命的推开他身前的那些人。
也许就是那一刻,他毫无预防的就动了心。
小女孩推开他们,紧紧的抱住他,“你保护我,我也要保护你!”
这稚嫩的话让他心里倍感激动,身后却传来威廉讥讽的嘲笑,“保护?小少爷,您可真是魅力大呀,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就算了,现在还有这么个小丫头要保护你。”
林迤似乎还记得。
那是他第一次求人,生平第一次。
哪怕被逼上绝路,哪怕刚开始面对重重杀机,他都没有开口求过他们,可就在那一刻,他求威廉了。
他落下脸面,落下他身为林氏家族的身份,低声苦苦哀求他,“威廉,哪怕看在我父母对你一向不错的份上,你放过她。”
威廉像是看耍猴戏一般的看着他们,碧绿的眼眸里一片狰狞,丝毫没有半点动摇的样子。
“小少爷,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走到这一步,我相信你也猜出了,从一开始,我进了你家就是有目的的……所以,我怕是不能答应你。”
“可是,他们要的只是我的命,这个小女孩并不是他们的目标,就算放过她,他们也不会少你半个子的。”
“没看出来,小少爷,你这么有同情心。”威廉的目光落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