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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雕花大床上,老爷子被子捂得紧紧的,正沉沉的睡觉。
这么热的天,盖的这么严实?
心底有一股浓重的压抑感。
她上前几步推床上的老人,“爷爷,爷爷,你醒醒啊,这都几点了啊你怎么还在睡觉!?”
老人动了一下,却没有转醒的迹象,额头上有些细汗,仔细一抹,内里的睡意都被汗水捂的黏糊糊的。
马上要入夏了,这么热的天正常人怎么会盖这么厚重的被子,这帮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被子一股脑掀开,只留了一角盖在胸口,她觉得眼眶里有热流即将要涌出来。
这种情况到底多久了?难怪她半个月没有消息,老宅都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爷爷年纪这么大了,怎么经得住被这些人这么折腾,她一定要将这些人都开掉!
幸好,为了时常知道爷爷的情况,照顾爷爷的这些佣人里她还记得住张姐的电话号码。
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她刚出声,对面马上惊呼一声,“孙小姐!”
顾尔心里一紧,看了一眼沉睡中的爷爷,“张姐,我回老宅怎么没看到你,还有李伯伯,秀芳姨,你们人呢?”
对面的声音里马上带了哭腔,“小姐,我们都走了半个多月了!是新夫人说,我们年纪大了照顾不了老爷,就将我们都辞退了……”她说了几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我想打电话给你说一声,可是当时没注意,被新夫人看到了,她将我手机里的号码删掉了,说是既然不是顾家的人了,就不准再打扰顾家小姐。”
“新夫人?”秦钦?
她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换掉爷爷身边的人?
可这不对啊,爷爷又怎么会是任由秦钦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
“爷爷呢?爷爷怎么会允许我爸和那个女人这么做?”
“说的是啊!老爷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们下面那么大的动静他一直就在睡觉,直到我们理完东西走了,他也没有醒,后来我也回来过,可是宅子里的佣人不准我们再进屋了,连老爷也不让我们看。”张姐在那头泣不成声。
在顾家这么多年,如果说是主仆之情,倒不如说早已把顾擎天当成了长辈,尽心的孝敬。
“已经半个月了……”顾尔握紧拳,几乎被张姐的话惊呆。
“是啊,孙小姐,我很担心老爷,又找不着你,我去了顾家等了你很久,也去了公司,你可去哪里了呀!”电话对面一股脑将这段时间的担忧全吐了出来,最后听到顾尔答应会确定老爷子没事,才放心挂了电话。
看着沉睡中的顾擎天,顾尔忍不住气的浑身发抖,气这帮不负责的下人,更气自己,竟然半个月都没有来看一眼,如果再晚几天,爷爷岂不是还要受更久的折磨?
重新从楼上走下来,她看了一眼那个替自己泡茶的佣人,冷声开口,“将这宅子里所有的人都喊过来。”
那下人看了她一眼,“孙小姐你这是?”
“我要干什么还用得着跟你交代吗?”她长这么大都没有用这样的口气和别人说话,可现在她都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些人撕碎。
哪怕是一个陌生人,也不该这么对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何况还是拿着顾家的钱的。
那佣人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应了一声,不出一会儿,客厅里就黑压压的站了十几个人。
顾尔仔细的一个个看过去,果然,一张熟面孔都没有。
她看了一眼二楼方向,淡淡开口,“从今天开始,你们都不用再来了。”
几个人听她这么说,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仍旧是那个泡茶的,语气不冷不热的问:“孙小姐,如果想要辞退我们,可能要老爷或者夫人才可以吧,毕竟我们是夫人请来伺候老爷的……”
顾尔走过去几步,“你们伺候老爷?”她压低了声音,恨意从眼底涌上来,“你告诉我,你们伺候老爷是让他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压着这么厚重的被子睡的满身是汗吗?”
那佣人转头避开她的视线。
“你再告诉我,你们伺候老爷,有多久没有打扫过他的屋子?”
十几个人开始停止了小声谈论。
“再告诉我,你们伺候老爷,连他桌子上的水杯都铺了一层灰,十几天没有倒水甚至是洗过了吧?还有他身上的睡衣,只怕也有十几天没有洗换过了吧!”
有些话,质问别人的同时也像是用刀子刺穿自己的心。
她的爷爷顾擎天,曾经那样一个叱咤商界的人,为了顾家倾尽心血,晚年竟然是这样的待遇,他心里该多难受?
她眼底涌起泪,还未落下便被擦掉,“所以,你们到底是来伺候还是来作践我爷爷的?”她看了那佣人一眼,“或者,你想让我找人送你们走?”
“孙小姐,你……”
“谁啊,来我家大呼小叫,还要赶我的佣人走?”一声尖细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人没到,声音已经先到了。
顾尔回过头去,就看到秦钦身姿摇曳的走进来,一张妆容精致的脸上,红唇耀眼。
与她离开顾家的时候气质早已不一样了,现在满身透出来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上层名媛。
秦钦走进来,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浑身气质说不出的优雅,她看了一眼顾尔,忽然掩嘴笑了起来,“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顾尔啊?离开顾家这么久,是不是过不下去了所以来找老爷子讨点生活费啊?”
她怎么会来这里,有这么巧么?
很快,顾尔就反应过来,朝那佣人看了一眼,后者眼底心虚,甚至后退了一步。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大不了鱼死网破
可既然来了也好,如果不说清楚,哪怕她将这批人赶走了,也会有下一批,下下批。
“顾尔,这么久没见,也没去上班,我还真是想你呢,对了,全城闹的沸沸扬扬的,说你成了林迤的女朋友……”她看了她一眼,从上到下来回扫视,又是一阵笑,几乎笑的上气不接下去,“不会吧,林氏那个小公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就你,脸蛋倒是长的漂亮,可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难不成是在床上花样特别一些?”
顾尔轻咬唇,猫瞳看着眼前这个集一身富贵的女人,她几乎有些不认识秦钦了。
那时候大学她们宿舍四个女孩子,秦钦是里面家境最不好的,所以她一向来对她照顾有加,有什么好东西都愿意分她一半,甚至,是让给她。
最后一杯水,最后一份外卖,最后一包零食。
那四年发生了种种,她以为那会是美好的回忆,可现在来看,那些都不过是居心叵测。
忽略她眼底深处的嘲讽,顾尔冷淡开口,“秦钦,撇开我们的关系不谈,爷爷怎么说也是爸爸的父亲,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难道就不怕爸爸知道吗?”
她相信,爸爸就算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会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的。
一定是秦钦瞒着他做的这些事。
没曾想,秦钦却笑的开心,“尔尔啊,你我关系怎么了?你我关系难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
如果不是被顾尔发现自己下药的事,她还真的会与她假装这一段关系到最后,直到得到顾家的家业为止。
平心而论,顾尔对她还真的挺不错的,耳根子更是软的不行,只要她多说几句,最后她肯定会劝老爷子把家业都给顾安然的。
只是啊,她做事永远都要求双保险,怕老爷子不听她们的而要一意孤行,非要把家产给顾尔,她只能设法将她的名声搞臭了。
却没想到啊,被她知道了。
知道了也好,省的她整天摆出那副鬼样子,从她眼神里看到任何怜悯和恶心人的关切。
这种眼神,她真是受够了。
想到这,她低头又是抿唇,真不错,现在终于没有人拿这种眼神看她了。
看了一眼屋里站了一排的人,她扬起红唇,“尔尔,你也真是的,我将人换了这么大的事,你爸爸怎么会不知道呢,以前宅子里那些人都年纪太大了,怎么能好好照顾你爷爷呢,现在这些多好,年轻力壮的,办起事来我也放心。”说到这,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尔。
这话里的意思,她们俩都明白。
顾尔几乎震惊于她的可耻。
显然自从上次之后,秦钦已经不屑与她装模作样了,她的话里话外很明白,她排斥她,要将她赶出顾家,而现在,连同老爷子也算计在了里面。
如果说以前她不在乎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家,可现在不一样,爷爷是她在顾家唯一在意的人了,她怎么能由着让别人欺负?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将这些人撤掉?”这些人摆明了就是她的人,她才来宅子不久,就有人马上打电话通知了她,那以后,老宅子里的所有事,她岂不是为所欲为了?
顾尔想起爷爷会遭遇的对待,冷汗布满了后背。
“我并不觉得这些人有什么问题啊。”秦钦笑眯眯的,只是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撤人的,一方面这几个人里有些人她用的顺手,只要拿了她的钱,既是她的左右手,又是她的眼线,另一方面,她顾尔说换就换,那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秦钦。”顾尔冷下脸,“你真的觉得我顾尔出了顾家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如果这些人今天你不撤,那要不你就试试鱼死网破是什么意思吧。”这句话她说的出来,也就并不是在诓她。
她毕竟是顾家的小姐,从小是顾擎天带着长大的。
顾家股东里好些人都是爷爷的好朋友,有些即便已经收山,也有后辈继续在顾氏参股。
她在顾家这颗树下长大,人脉和资源是她秦钦这个身世简单的女人比不上的,如果真的逼急了,她找到爷爷以前的兄弟,别说是她,哪怕是她的爸爸顾安然也抵抗不了。
看到她眼底狠厉的模样,秦钦竟然莫名一怵,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却还是强撑着立场,“鱼死网破?我倒是不相信你一个被赶出去的人还有什么本事。”
其实她也是没什么底气的,这次将老宅的人换血的事,虽然她跟顾安然说过,也明面上只是说,那些老佣人年数已经大了,应该给点抚恤钱让他们回家安顿晚年,如果被他知道现在的具体情况,只怕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想到这里,她已经萌生了退意。
这帮人哪怕是换掉其实也没关系,反正顾家现在主内还是她,以后想换成什么样的人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
如果真的闹大了,被顾安然所嫌弃,就真的翻不了身了。
顾尔抿紧了唇,“所以,你是想试试看?”
秦钦心里一紧,却还是想占个便宜,“如果你求求我,我也许会答应你呢。”
跟顾尔相处了四年,秦钦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她的,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尤其重视她的爷爷,能看到她吃瘪的样子,简直比买多少名贵包包还要来的开心。
红唇微微上翘,她伸出手吹了吹昨天才刚做好的指甲,上面镶嵌着贵重的钻石,光芒闪耀着倒映进她贪婪的眼底。
顾家她想要,顾尔,她也要整垮她。
看了一眼立在原地的顾尔,她笑的轻快,“你不求我,怎么能让我撤掉这些佣人呢,所以,求我啊……”
“如果是我说,这些人全部给我赶出去呢!”一个苍老却蕴着威慑力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楼下二人都诧异的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