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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成了她父亲那个样。
可笑的是，她孤注一掷，早就没了退路。
撇开以前的山盟海誓不讲，她忽然就理解了她的母亲。
母亲的底线，只是不想让她和大哥过得不好。而她，更加的不想让她的女儿过成了她以前那样。
于是，她教可爱…反抗。
“可爱，什么时候都要做自己，就算是你爸爸，也不一定是全对的。”
“可爱，妈妈希望你会判断，会思考。”
“偶尔任性一点也没关系的，因为你有任性的资本啊！”
果然，即使她意外沉睡了。
她的女儿也没有被谁欺负住呢！
还有，她不知是不是该庆幸，肖大富居然比她的父亲好。
不远处，肖可爱已经走完了漫长的一条路，到了默许的身旁。
沈切回忆完了自己的半生，眼中有泪光。
也是隔着人山人海，她和肖大富对视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别过了脸。
肖大富早已不是那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两鬓间的斑白，是他人生的履历。
她也不是那个爱笑的姑娘，双腿已残，心更残。
是谁说的，时光易老，不忘来路，不改初心？
初心是何，她早已记不清。
有些感情，早不知该怎么去缕清。
唯愿，余生太平。
——
唯一的女儿出嫁了。
家里越发地显得清静。
其实，可爱没有出嫁的时候，也不经常回家。
可是出嫁和没有出嫁，给人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肖大富怕沈切发闷，便提议：“要不咱们出去走走转转？趁着还能走的动的时候。”
这倒是正和沈切的心意。
她早就想好了，于是说：“肖展，我想回南方……我的母亲今年已经八十岁了，我想回去陪陪她。”
“好的啊！”肖大富没有犹豫便说。
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那个名字了。
沈切犹豫了片刻，淡淡地说：“其实你可以不去的。”
肖大富摇了摇头，罕见地很感性：“求你原谅的话，你没出事之前，我说了无数遍。从你醒来，我再没有说过一句。沈切，我们分不开的，注定了要纠缠到死。都是这个年纪的人了，我要是比你先死，我倒是不担心你，可爱那个丫头，心性随你，她会孝敬你。你要是比我先死，你也不用担心，可爱说的恨，可她不会不管我。咱俩要是一块儿死了更好，要真有黄泉路，我也能照顾你。喝了孟婆汤，下辈子啊，希望你下辈子出生一个好家庭，嫁一个好丈夫，生一双好子女，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呢，我下辈子要么做一个彻底的好人，要么做一个彻底的坏人。再不要像这辈子，好不好坏不坏的，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你。”
“好。”
沈切沉默了很久，如是说。
第77章 谁先爱上谁的，很重要吗？
“谁先爱上谁的； 很重要吗？”
默许很无奈地说。
肖可爱已经缠他三天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女人一怀孕，就会变得如此敏感又多疑。
谁先爱上谁的，真的很重要吗？
“很重要啊！”
肖可爱不忿地说：“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注意我的？反正不是从我去你家才开始的，因为之前； 你就知道我的名字啊。”
“学霸啊；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啊！”
“仅此而已？”
“不然呢？”
“默许！”肖可爱很生气地叫了他的名字； “你去隔壁睡觉，自己反省去。”
“又睡隔壁啊！”默许苦着脸说。
好的好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从她开始反应起，他会经常性地被迫睡隔壁。
没办法啊； 她孕吐厉害； 还说一闻见他的味道就想吐。
他……能怎么办呢？
很崩溃的。
默许躺在隔壁的大床上反省。
谁先爱上谁的； 真的有那么重要？
女人啊，要不要这也在意，那也在意啊！
真不是不在意她，毕竟最初的相遇； 已经是许多前的事情了。
他也不可能事事都能记得清。
默许还是那个默许，口嫌体正直，躺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回忆——
可能真的是男孩的智力发展比较的晚。
默许上初中的时候； 就是一枚标准的傻蛋。
他身体发育倒是挺早的，初一到初三这三年，猛蹿； 不知不觉间，班级里举行活动排队，他都是站在最后面。
加上体育细胞发达，又会几手功夫。
初三的时候，有个女生给他写情书，乱七八糟的他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什么，就看了一眼，给扔掉了。
这是他没有遇见肖可爱时，唯一的一朵小桃花。
如今，别说长相了，他连小桃花的名字都忘记了。
思绪再向后移。
那是，他和她的高中时代。
其实他能上十七中，拼的真的是个运气。
他是特招进去的体育生。
按照他的实际分数，他离十七中的分数线，不多不少，正好差了二十分。
因为学习不怎么样，所以他会不由自主地观察一些和他不同的人群。
分班昭告那天，他听人说，他们这一届特招了一个精英班，里头的学霸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把他们这些人碾成渣渣。
他便特地去看了那个精英班都有哪些人。
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不过有一个人的名字，还真是让人只看一眼便忘不了——肖可爱。
要是人长的真的可爱的话，叫这个名字，给人的感觉倒还好。
要是长着一般偏下的容貌，真的，他肯定会怀疑这姑娘的父母和她有仇，还是血海深仇。
分班昭告的第二天是开学典礼。
临走前，他妈还忍不住唠叨：“儿子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高中生了。首先，你要有作为一名高中生的自觉，抓紧时间，得把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其次，你也不要怕苦，咱们把这三年苦过去，将来就是康庄大道了。最后，我再和你申明一次，别指望着当什么富二代纨绔子弟。咱家也算不上富贵，就是侥幸有几套房子而已。明白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他从冰箱里拿了一根他妈用果肉和果汁冻的花里胡哨的冰棒，飞快地出了门。
他妈罗嗦起来，超烦的。
他没觉得高中有什么不好的，可以练篮球，他也于昨天正式搬了家，住到了十六号楼，开始了一个人的新生活。
这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开端。
他骑在自行车上，感觉自己要飞了起来。
昨天已经和班里的同学熟识过，今天就打成了一片。
尤其是认识了一个也爱打篮球的小伙伴，简直捧呆了。
开学第一天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举行个开学典礼，再发发新书，一上午基本就过去了。
典礼之前，他和梁晨偷偷地跑到了篮球场上瞎转悠。
对于他们这些体育生来说，一点儿都不关注教室的桌椅好不好或者教课的老师好不好之类的。
操场更像他们的教室，教室就是练累了睡觉休息的地方。
十七中的篮球场可真大啊，两个人借了个篮球，才拍了几下，广播喇叭里，就响起了让各班集合的声音。
梁晨说：“站队肯定得好久，咱晚点去。”
他没有什么意见，继续斗牛。
他自然是斗不过从小就练篮球的梁晨，不过也不算太差。
两个人玩了个大汗淋漓，这才往大操场跑。
他以为他俩到的都够晚的了，没想到还有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生，傻呆呆地站在所有的队伍后头。
裙子好像有点眼熟，可能是从他们班门前走过过。
于是他问梁晨：“七班在哪儿？”
等到他俩在队伍里站好，果然看见那个女生站到了八班的队伍里，他们隔的很近。
阳光有些刺眼睛，照的那个女生挺翘的鼻尖上，起了汗粒。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生的皮肤都这么好，白里透红。
开学典礼结束，各回各班的时候，因为楼道里太挤，那个女生踩掉了他的鞋。
他一回头，这才将女生的五官看清。
涨红了脸的样子，很可爱啊！
两天后，他听见了别人叫她的名字。
只能说她的父母真是有远见，长相和名字很相符。
高中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没有比初中乏味，当然，如果考试能少一点就更好了。
才开学的第三天，就进行了一场摸底考试。
卷子上所有的题可能都认识他，他也觉得似曾相似，可是…呵呵！
默许很成功地被考糊了。
真的，撇开考试不说，高中生活还是挺好的。
高一年级选校草，他居然也被提了名。
梁晨笑说：“你这是代表咱们七班出战，虽然肯定选不上，但只要别输得太难看就行了。”
结果输的还真是比较难看。
七班有一半的女生选了八班的茹惊羽。
八班只有一个女生选了他。
梁晨在走廊上嗷嗷：“没事儿，你也别上心，咱输就输在咱们班的女生不够团结。那八班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选了你？”
“是我们班的学霸。”从他们身边走过了一个八班的女生，如是说。
摸底考试的成绩已经帖出来了，八班确实很牛，精英班就是不一样，全校前一百名八班占了三分之一。
精英里的学霸，名字特别可爱，她叫肖可爱。
默许不是校草，可这感觉比当了校草还让人觉得快乐。
开学还没两个月，梁晨看上了六班的一个姑娘，圆圆脸，一笑起来还有一个酒窝。
梁晨很快就付诸了行动，不好意思请女孩子吃饭，还非得叫上他当电灯泡。
幸好没当几回电灯泡，女孩就答应梁晨了。
这下好，梁晨除了训练之外，连下课的十分钟都要跑到楼下，挤五分钟的时间和女孩呆在一起。
还美其名曰，一节课不见如隔三秋。
可能是觉得他受到了“冷落”，梁晨提议：“我也在六班，给你找一个女朋友吧！”
默许觉得他这个说辞特别搞笑，“我要是想谈恋爱，我和谁谈不行啊，干嘛非得在六班找！”
“你想啊，咱俩是兄弟，找的女朋友要是闺蜜的话，我们干什么都可以四个人一起。”
他对梁晨提的四人行非常不感兴趣，又说：“你还不如找个本班的，下课就不用那么上上下下的跑来跑去。”
梁晨给了他一记“你是不是傻”的眼神，说：“你懂什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在一个班，你放个屁，她恨不得都能知道，没什么神秘感就不说了。万一分手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啊！女朋友是其他班的，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万一分手，再也不去六班不就行了。”
默许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心思也不是没有活络过。
可有些念头，不过是才起了一个头，就被他屏弃到了一边去。
爱情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