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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你可不是喜欢挑弄是非的人。”
牧羡枫沉声说道,踩着地板走进来。
林宜还没有说话,苏美宁就急切地拉着儿子坐下来,“这可不是林宜在挑弄是非,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些年来,只有三房立稳地位多年不败,你想耀眼得久,就得趁三房还没起来之前把他们弄下去。”
牧羡枫在沙发上坐下来,眉头蹙紧,“母亲,我们是一家人……”
“呵,什么一家人,当初我们受冷落的时候,你三叔难道还提携过你?没有,我们孤儿寡母地住在外面,旁人只知牧家三房,不知还有你这个长房长孙。”
苏美宁说着又拉过林宜,指着她手上的一点烫红道,“你看看,就为一点小事顾若和汪甜甜就想在下人们面前泼林宜开水,这什么意思?她们这是在打我们脸,给我们难看呢。”
小事就这样,那往大了去呢?
牧羡枫看过去,眼中露出担忧,“你被烫到了?”
他露出急切。
林宜生怕苏美宁看出端倪,忙道,“没什么,一点小伤,还好大夫人救了我。”
苏美宁此刻无意去猜儿子的心事,只道,“羡枫,这件事就是个信号,说明他们根本不服你上位,你信不信,等三房的舆论过去,他们就要开始对付你了,你得自保!”
苏美宁急起来说话语速极快,听得人头疼。
牧羡枫看着林宜叹一口气,低沉地道,“好,母亲,我会考虑一下。”
“你得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苏美宁越想这事越重要,必须得把三房踩死才行,否则他们要步二房的后尘。
“我知道了,母亲。”牧羡枫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一眼林宜,“你和我来书房,我有事交待你。”
“是,大少爷。”
林宜低头。
……
林宜跟着牧羡枫进到书房,牧羡枫脱下大衣,在书桌前坐下,一双眼盯着她不说话,脸上的表情莫测。
林宜站在那里,双手自然地垂着,神色淡然,不泄露一丝意外。
两人都很不说话,空气都是寂静的。
好久,牧羡枫轻叹一声,从抽屉里拿出一管烫伤药,道,“过来,我帮你上药。”
“不用了,谢谢大少爷。”
她想都不想地拒绝。
牧羡枫正在拧开药膏的盖子,闻言停下来,目光沉沉地看向她,似藏了万千情绪,“你怂恿我母亲,想从她那里让我和三房争,为什么?”
林宜转了转眼珠子,淡淡地道,“我觉得大夫人和大少爷都是好人,所以才提醒大夫人要早做防范。”
“是因为我,还是因为应寒年?”
牧羡枫问道。
林宜不知道他会突然冒出这一句,垂在身侧的手狠狠地颤了一下,抬眸看向她,唇色发白。
他怎么会……
“你还放不下他对不对?明明他负了你,你就是放不下。”牧羡枫眼中透着郁色,“因为他之前和三房有种种过结,你就想借我的手去打击三房对不对?”
“……”
林宜没想到他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她也不能说什么,她总不好说自己想挑起两房怒火,再达到替应寒年报仇的目的。
她总不好说,自己知道应寒年的事不是意外,真凶是老爷子,她有更大更可怕的筹谋。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牧羡枫闭了闭眼,贵气英俊的脸上露出失望,“你为什么非要对一个死去的人念念不忘?应寒年已经死了,你真正要做的是过好自己的生活。”
林宜站在书桌前,深吸一口气后道,“既然被你看穿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承认,我爱应寒年,我放不下他。”
得到一句如此准确的描述,牧美枫的心痛都刻在脸上,他笑得发涩,“你就这么爱他,连他死了都还要替他做事?”
“现在已经没用了不是吗?”林宜淡淡地道,“大少爷看穿我的目的,要惩治我吗?”
“你认为我舍得惩治你么?”
牧羡枫反问。
“……”
林宜沉默,躲开他直直看过来的眼神。
卧室里再一次陷入寂静。
牧羡枫看一眼她烫红的手,从书桌前站起来,转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望向外面,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呼吸有些重。
林宜站在那里,有些郁闷,她本来是想怂恿苏美宁,让苏美宁在牧羡枫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牧羡枫受不了肯定会遵从母亲的意思,结果她就这么轻易地被看穿了。
当然,只是看穿一半。
可事情也进展得不顺利了。
要是她到过年仍然无法报仇,就怕姜祈星冲动之下乱来,白白搭上自己的命。
“你这次又惹到三房,恐怕她们不会轻易放过你,我可以为你去争,去踩三房。”
牧羡枫忽然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说道。
“……”
林宜愣在那里,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怔怔地看向他。
牧羡枫回头看向她,眼神深沉,一字一字低沉地道,“但是,事成之后,我要得到你。”
“……”
林宜惊呆地睁大眼,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
第321章 我要得到你(3)
“不止是你的人,你的心我也要。”牧羡枫说道,温柔的嗓音中透出浓烈的控制欲,“你要把对应寒年的感情彻底放下。”
林宜看着他,半晌才道,“你是在和我做交易吗?”
用她的人,用她的感情做交易。
她怎么都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牧羡枫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你想替应寒年打击三房么?”
牧羡枫问。
眼神对视之间,飞沙走石,电光火石,宛如一场漫长的角逐。
林宜的脸色泛白,直呼其名,“牧羡枫,一个真正的男人不会威逼女人。”
牧羡枫注视着她,笑容越发苦涩,“那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多看我一眼?”
“……”
林宜哑然。
“我连自己的亲人都不顾了,你现在能明白我对你的感觉么?”牧羡枫嗓音低沉地问,声音涩得厉害。
林宜承认,她这一刻有些慌,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她抿紧唇,又松开,再抿唇,好半天,她也只能问出一句,“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
“好不好,我知道就行了。”牧羡枫深深地凝视着她,“你能和我说这么久,而不是转头离开,说明你在考虑。”
和聪明的人说话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他一眼就能猜到你在想什么。
“我要时间。”
林宜没有拖泥带水,只说出这四个字。
“好,我等你答案。”
牧羡枫颌首。
……
风声萧瑟的墓地里,阳光都显得没有多少温度。
林宜靠坐在冰冷的碑前休息,冷冽的风穿入她的身体里。
好久,她才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望着头顶上方的天空,低声地道,“我前些天看到一点影子,还以为是你呢?每次走在路上,听到摩托车的声音,我都要去看看,是不是你,看一次,失望一次。”
“……”
和她说话的只有凉凉的风声。
“牧羡枫和我做交易,我在想,我要是答应了,算是替你报仇,还是算背叛你?”
她笑着问道,眼里慢慢聚起水光,“不能算背叛你吧,毕竟你都丢下我走了,谁让你死的,谁让你去去玩那么危险的翼装飞行,你就该呆在那一边好好地跪键盘跪榴莲,跪死你。”
哪还有什么跪死。
他已经死了。
已经完完全全地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应寒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她靠着墓碑低声地说道,一滴泪无声地滑过面颊,“你说我都能重生,你的魂魄怎么就不能回来看看我呢?”
“……”
墓地里安安静静。
“你都不会想我的吗?”
她问。
可是她想啊。
这一天天的,她每天都想的心疼,钻心钻骨的痛,这种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应寒年,不管我做什么样的决定,你都要记得,你是我这辈子爱的最后一个男人,永远不会变的。”毕竟爱他一个就够撕心裂肺的了,这种感觉,她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
“……”
墓碑上应寒年的脸庞英俊得无可挑剔,笑容张狂邪气。
林宜从一旁的地上拿起一瓶烈酒路易十三,“记得这个酒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差点用这种酒砸破你的头。”
“……”
“你的头我砸不到了,请你喝吧。”
林宜淌着泪低笑一声,打开瓶盖,将烈酒洒在旁边的地上,剩下半瓶的时候直接仰起头,将酒灌进嘴里,酒直冲喉咙,呛得她连连咳嗽,五官都皱成一团。
渐渐的,她尝到里边的果香味,她舔了舔唇,再次握住瓶颈,将酒灌进身体里,直直地饮下。
她不擅喝酒,很快就醉了。
森冷的墓地里喝醉,她一点担心都没有。
她在他的墓碑前,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醉意让林宜犯困,她靠着碑,很快便沉进梦乡,她拥紧自己的身体。
梦里,有一双手臂慢慢搂紧她,将所有的寒意驱散,有温热的触感落在她的唇上,她勾了勾唇,笑得很满足。
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翌日。
她是醉得有多厉害,一点感觉都没有。
天都亮了。
她醉着在应寒年的墓碑前睡了整整一夜,林宜从地上站起来,转了转脑袋,呼吸顺畅,鼻子一点都不塞。
真是稀奇,她就这样在寒夜里睡一晚,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仿佛昨晚真的有个人抱着她给她驱寒一样。
林宜低头看着碑上的照片,微笑着道,“你是不是真有魂魄啊?”
他一向说她身娇肉贵,一点雨、一点风寒都禁不住,那现在她禁住了,是不是他的魂魄在保护着她?
她问着,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林宜微笑着,笑着笑着又笑不出来了,连梦里,他都要一遍遍地进入,她是真的……快想疯了。
可就是真的疯了又能怎样,他都不会出现了。
她擦干净墓碑,转身离开,带着醉了一夜后的决定,无比清醒。
……
林宜回到牧家,她直接去到牧羡枫的卧室外。
没有等太久,牧羡枫就从里边打开门,身上已经换好西装,温润如玉,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他看向她,有些意外,语气却是平静的,“想好了?”
没有别的事,她不会这么早出现在他房门口,
“嗯。”
林宜点点头。
“如何?”
牧羡枫期冀地注视着她。
“我答应你的条件,但你一定要踩死三房。”
她一字一字说道。
她想过了,如果她放弃从这一条路报仇,她不知道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她不能让姜祈星胡来。
而且,应寒年死了,她以后的人生即使不和牧羡枫交织在一起,也会有另一个男人,林家就她一个女儿,若是她一辈子不嫁人,爸爸和三个老人得愁成什么样,她重活这一世,就是想为家人活一遍。
反正迟早都会有那一步的,那她还不如抓紧机会替应寒年报仇。
至少,她为他做了点事。
闻言,牧羡枫站在门口,笑得酸涩,“这样的答案,我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你想反悔么?”
林宜问道。
“跟我进来吧,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