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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羡枫回眸,目光阴冷地睨向应寒年,“应寒年,牧家没有你说话的份。”
“大少爷紧张什么?怕冯管家被当众审讯?”
应寒年意有所指地看他,轻蔑地笑一声。
“我有什么怕的。”牧羡枫回击过去,“我一心为爷爷,为牧家,反而是你的狼子野心包不住。”
“说得好像我想过要包住似的。”
应寒年笑得轻挑,带血的苹果早已趁人不注意扔进垃圾筒里。
“……”
牧羡枫无语。
两人一来一回间,牧子良已经站起来,拿着手中的信件离开,留下众人。
……
林宜被牧家的保镖送到一处海边独栋别墅,怕她就这样死了,还有医生给她做治疗。
林宜痛得快失去知觉,任由医生怎么折腾都提不出力气反抗。
治疗过后,医生留下一堆的药便和保镖们集体撤了,留下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林宜躺在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晒过的被子上,痛得动也不能动,鼻子里全是被子难闻的味道和消毒水的气味,她的一头长发湿透,黏乎乎地贴在头皮上……
她要挺过去。
她一定可以挺过去。
深夜,房间里没有一点光亮,漆黑静谧。
床上的人蜷缩成一团,低低地呻、吟着,鼻子里呼出的气息滚烫,身上却冰得厉害。
林宜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是醒还是昏着,她人像浸在雪地里一般,冻得她频频颤抖,一动,身上的伤痛得肝胆俱裂。
好难受。
不想死。
她不想死。黑暗中,一个高大的暗影慢慢从外面走进卧室。
第364章 应寒年,我不爱你了(1)
月光慢慢从窗外倾斜过来,他光着一双脚,无声无息地进入,站到她的床边。
床上的人紧紧抱住自己,却是连被子都没有盖,眼睛阖得紧紧的,发白的唇却一直在痛苦低吟着什么。
他将手中的医药箱搁到一旁,在床边坐下来,拉起被子盖到她身上,慢慢俯下身靠近她,只听到她迷糊、断续的蚊蝇声,“我要、回家……”
“你一定能回家。”
他在她耳边低语,她没有听到,只是一遍遍地说着什么,断断续续。
“我要……喝爸爸……熬的汤。”
“吃……奶奶做的……锦鲤……年糕。”
“我要和……外公……下、下棋。”
“我不能、不能死。”
她的心里,最重要的一直是家人。
她反反复复地说着,仿佛靠着这些就能活下来,她闭着双眼浑身发颤,看不出是清醒还是昏睡。
“好,不死,你要活着,你也必须得活着。”
一双有力的臂膀忽然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住,她靠在他的怀里哭出声来,“疼……”
“乖,马上就不疼了。”
他抚上她的额头,烫得能灼穿他的掌心,他的手指抖了抖,拿出一颗药放到她的唇边,她舔了进去,又舔出来,眉头蹙得紧紧的,态度很明显,就是不肯吃。
在月光中,她嘴中的血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将她放下,给她盖好被子后离开。
他烧了一壶水,倒上少少的一点,然后重新拿出一颗药放入水中晃了晃,直到药全部溶在水中,他仰起头,将杯中的水全部含进嘴里,苦得发涩。
人在床边弯下腰来。
他轻轻捏住她两颊,逼她打开唇,他低首覆上去,薄唇紧贴着她,缓缓将药水送入。
她抵抗地扭了扭身体,又痛得细眉紧皱。
他贴着她的唇,直到药水送完都没有离去,依然贴着她,她嘴里的血腥味充斥着他所有的感官。
好久,他才慢慢离开她的唇,伸手脱去她身上的衣服。
有些地方只能用刀割开,皮肉混着血已经粘在衣服上,没有经过丝毫的处理。
牧家的医生只是草草治疗。
药下了肚,她渐渐平静下来。
他坐在床边,将她身上的伤口全部重新处理,忽然,她的睫毛轻颤,仿佛随时会醒来。
他低眸凝视着她,只听她又低低地呻、吟起来,似在喊痛,又似在说些什么。
他双手撑在她的两侧,再一次伏下身去,将耳附上她的唇。
“应……寒年……”
黑暗中,他的睫毛颤了两下。
“我……不爱……你了,再也、不……爱了。”
他虚伏在她的身上,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几乎忘了呼吸,轮廓的弧线忽然间失去所有的棱角。
当然。
应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重新坐起来,再度为她处理伤口,借着月光,每一处都仔仔细细地检查过去。
……
林宜以为自己会死,哪怕她和自己说了千百遍地要挺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大亮着,她手臂上是包扎好的纱布,疼痛并不明显,应该是服用过止痛药物她甚至可以看清楚这个房间的所有摆设。
她活过来了。
烧也退了。
她不禁想牧家的医生医术还是不错的,只要能活下来,她就能回家了。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她心下一紧,艰难地转眸望去。
“林小姐。”
姜祈星站在门口,脸色不是很好看,眼下青沉沉的,似是一夜没睡。
林宜躺在床上,有些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会是你?”
她的声音小得可怜。
“我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姜祈星站在那里道,语气没什么起伏,忽然想到她这话的意思,目光黯了黯,解释道,“不是寒哥让我来的。”
听到这话,林宜想笑,可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只低声道,“我知道。”
难不成她还奢望应寒年会来看她么?
她趴在地上被打得遍体鳞伤在时候,他和高高在上的牧家人在一起,和她隔着两个世界。
姜祈星看着她动也不能动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比起当初在S城瘦了狠狠的一圈,垂下眸来,“林小姐,你有什么要吃的吗?我只会做点简单的。”
“回去吧。”她淡淡地道,声音小得仿佛只是张了张唇一样。
“……”
姜祈星沉默地站在那里。
“你在这里不合适。”
他是应寒年的人,应寒年如今厌透了她,知道他过来不会放过他的。
即使放了,万一被牧羡枫那边知道,以为她和应寒年还有什么,她不是又要成为一颗棋子。
“寒哥发现了。”
姜祈星说道,声音僵硬,拳头一下子握紧。
“什么?”
林宜没明白。
“寒哥早就知道我在S城做的那些事了。”姜祈星说出这话的时候,声音颤了一秒,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激动。
S城的那些事……
是指欺骗应寒年她怀孕堕胎的事?
“你坐下说。”
她道。
姜祈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慢慢将整桩事说出来。
原来,她被赶出牧家的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事。
姜祈星发现,自从何耀被放出来后,总是会频频秘密向应寒年做报告,他们谈论什么了,他不得而知。
他的心情很差。
寒哥在计划什么,他越来越不清楚。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寒哥对他便不如从前了,是他本事不够么?
可小的时候,寒哥就嫌他笨,嫌归嫌,寒哥还是教了他一身本事,从干架到商战。
这晚,他走进应寒年的书房,没有见到人,不知道去哪了,书房的桌上有些凌乱,他上前准备稍微收拾一下。
一进去,姜祈星看到保险箱的门虚掩着,很明显找东西还没关上。
他皱皱眉,向前走去准备关门,低眸一看就见里边放着一叠叠他没见过的文件。
寒哥最近很多事都不告诉他了。
姜祈星站在那里,沉默两分钟后,还是忍不住蹲下来,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翻开。
这一看,他完全惊住了。
里边是一份调查资料。
全是有关于他当初收买医生、伪造林宜怀孕堕胎的资料,还有林可可牵涉其中也全部被查了出来。
第365章 应寒年,我不爱你了(2)
再看文件的日期,姜祈星忽然就全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寒哥为什么对他不如以前,为什么宁肯找何耀都不找他,为什么会突然去捧林可可的场,又突然反脸无情……
原来,寒哥全部知道了,并且耿耿于怀。
谁算计了寒哥,都会被报复回去。
“谁让你乱碰的!”
一声厉喝在书房门口响起。
姜祈星转过身,就见应寒年沉着脸站在那里,他的脸色灰白,心虚、虚愧一下子全部袭上来,“寒哥……”
竟然早就知道了。
应寒年走上前,面色不悦地夺过他手中的文件丢进保险箱中,重重地拍上保险箱的门。
“寒哥,你是不是已经不再信任我了?”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敢在应寒年面前算计过任何东西,这是唯一的一次。
应寒年没有理他,靠到一旁的墙边,拿起烟盒,取了一支放进嘴里咬着,打亮打火机点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寒哥,我知道我错……”
“挺长本事。”他的话还说完便被应寒年打断。
应寒年靠在那里,取下烟在手里捏着,一双漆黑的眼嘲弄地盯着他,“我以前就说你蠢,我妈非说你是心中纯净,还真纯净呵,都他妈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我只是……”
“只是什么,为我好?”应寒年冷笑一声,“你搞搞清楚,没有你惹是生非,我在S城就可以安顿好林宜了,还由得她被牧羡枫碰?我他妈自己女人被我最恨的牧家人占了便宜!全是你搞出来的!”
“……”
姜祈星被斥责得无话可说,低着头,心中惶恐极了。
他腿弯了弯,几乎就要跪下。
“二少爷,您要的咖啡……”
一个女佣端着咖啡站到书房门口。
“滚出去!”
应寒年脸色铁青地吼道。
“是……”
女佣吓呆了,转身就走,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心频频回头张望。
应寒年站在那里,猛吸一口烟将烟丢下,黑眸狠厉地瞪着他,“今天既然把话说开了,我就和你说清楚,姜祈星,从生死街到现在,我拿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利用我的信任欺骗我、算计我!”
“寒哥,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急切地试图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起,事情是他做的,祸是他惹的,他无可辩驳。
“我没有立刻揭穿你,是看在你双亲为我妈赔了命的份上!可说穿了,老子不欠你,没有我妈,你们一家人早就走投无路了,没有我,当年在生死街上你早被欺负死了!”应寒年歇斯底里地吼出来,漆黑的眼冒出火光。
“……”
姜祈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
他知道寒哥不欠他。
“你问我是不是不信任你了,姜祈星你扪心自问,你凭什么还让我信你?”应寒年吼着问道。
外面的女佣偷偷张望。
“寒哥,我知道我错得离谱,我后来一直都很后悔,我真的……”
闻言,应寒年怒到极致,反而笑了,极尽嘲讽,“后悔有用的话,林宜现在还是我手心里的宝呢,你说这些话哪个字有用,嗯?”
“……”
“记不记你自己发过的誓?事到如今,你应誓吧。”
说完,应寒年阴鸷地睨着他,轮廓冷硬。
发过的誓?
姜祈星一呆,想起自己在应寒年面前立过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