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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指责我那不对,还想着让我去争牧家决策人的位置,你看看外面的形势行不行!”
“……”
“我已经一败涂地了!你今天能活着站在这里知道是我用什么换来的么?是用无数人的命!我的罪,今后就是下十八层地狱都洗不了,你懂吗?”
“……”
苏美宁呆呆地看着他,往后退了两步,人再一次撞到柜子,脸色惨白如血。
牧羡枫看着她,一字一字说得歇斯底里,面对苏美宁,他的恨都是复杂的,“母亲,您是我的母亲,我对您已经仁至义尽,那您呢?您真正为我做过什么?”
“羡枫……”
苏美宁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藏着这么多的事,眼泪不断地往下掉,身体抖得不像话。
“方铭,带我母亲出去,今天的婚礼不能出一点乱子。”
牧羡枫收敛了语气,别过脸去,冷冷地开口。
“是。”方铭朝着苏美宁走去,扶她离开,“走吧,大夫人。”
“羡枫,羡枫,我……”
苏美宁还想说什么,看着牧羡枫冷淡的脸色心痛得厉害,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一字半句来,就被扶着走出了新娘休息室。
“砰。”
人走后,牧羡枫有些颓力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手抵着重下的头,仿佛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林宜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
牧羡枫没有抬头,只开口询问,语气疲惫不堪。
“你总是为自己做的坏事找尽理由,我没想到,原来你对自己的罪孽这么清楚。”
林宜很是意外,他那一句“我的罪,今后就是下十八层地狱都洗不了”让她很震憾。
“呵。”牧羡枫自嘲地冷笑一声。“明知道自己做的事罪孽这么重,为什么还要去做?”林宜不解地看向他。
第598章 婚礼进行中(2)
牧羡枫坐在那里,背弯得有些厉害,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林宜能听到他说,“你知道生在牧家,长房荣耀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顾若怕长房荣耀重生而害我,母亲每日都在告诉我,我得重振长房的荣耀,我活着,就
是为了长房而活。”
休息室里极为安静。
林宜看一眼掉在地上的花瓶,淡淡地道,“牧家的天已经变了,老爷子去了,现在是应寒年做主,再没有所谓的长房荣耀了。”
长房长孙,这个枷锁他没能卸下来又能怪谁?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不是不求这些了么?”牧羡枫说着慢慢放下手,一双眼看向她,泛红的眼里透着深意。
林宜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眉头不由得一蹙,“牧羡枫,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这是林家出事以来,她第一次能真正平心静气地和他说话,或许是他刚和苏美宁说的那些触动到了他。“是我来得及,还是你来得及?”牧羡枫笑了笑,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她,眼色倏地一变,一把握紧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冷冽地道,“你想让我母亲砸晕
你,就可以躲了今天的婚礼,林宜,你不是把这当成一个过场么,怎么,就算走个过场,你都不愿意为我穿次婚纱?”
林宜想挣开他的手,用了力却挣不开。
她心下疑惑,眉蹙得更紧,“何必明知顾问?”
她怎么可能愿意为他穿婚纱。
她眼底的反感再清楚不过,牧羡枫的呼吸一下子重起来,更加用力地将她扯向自己,“林宜,你今天是我的新娘!”
如此嫉妒与愤怒。
“你也知道只有今天么?”
林宜反问。她的话彻底点燃了牧羡枫的那点妒,他猛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直接扔到一旁的沙发上,欺身上去,狠狠地压住她,“林宜,我已经对你诸多忍让,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
再而三地激怒我?你非要把我伤个够才开心吗?”
林宜拼命挣扎却起不来,撼动不了他分毫,不禁奇怪,“你今天怎么会力气这么大?”
之前明明她一推他就推开了。
“应寒年在我的药里加了十几天的东西,让我无力碰你,我一直知道,却没有反抗,为什么?”牧羡枫捏住她的下巴,眸子盯着她,“我就是要让他松懈,就是为了等今天!我不止已经几天没服用过他给的药,我还吃了早就准备好的药,今天的我绝对你想的还要正常
,能好好地和你完成这个婚礼。”
林宜没想到他还留有这一手,脸色不由得变白,瞪大眼睛盯着他,“你想干什么?”“你说我想干什么?”牧羡枫低笑一声,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她还没开始化妆,但唇的颜色依然令人心动,“你这么想给应寒年守身守心,我偏不让你如愿,我说过了,这是
真结婚!”
说着,牧羡枫低头就去吻她的唇,林宜激动地挣扎,撇开脸去,他冰凉的唇落在她的脸上。
“应寒年就在外面!”
她大叫起来。“我知道。”牧羡枫转过脸去,看向休息室里的电视机,屏幕上应寒年已经坐在观礼席上,他冷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牧羡枫嘲弄地笑一声,“那你猜他会不会想到我这
个废物居然将你压在没有任何监控的新娘休息室中?”
林宜这才明白他早就算计了,这十几天他不动,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十几天,她和应寒年都习惯牧羡枫是不可能有能耐碰她的,却没想到牧羡枫不过一直是在隐忍,等到今天,要在婚礼这天羞辱了她,而应寒年不过就在几百米之外……
这远比一场婚礼能报复人。
“牧羡枫你这个变态!”
林宜气急,挣扎出手去打他,却被他一把握住。“都到今天这一步了,为什么你还是想着逃?想着利用我母亲?”牧羡枫盯着她那双愤怒的眸子,歇斯底里地问道,“你和我母亲说即使和我一起出了国,你也会想方设法杀
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又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这种复杂的心思几乎让牧羡枫爆炸开来。
“你放开我!”
林宜不断地挣扎,牧羡枫却跟发了狂一样,死死地压着她,他用力地锁住她乱动的手,不顾她踹踢的双脚,低下头就去吻她。
冰凉的触感令林宜反感至极,她死死地抿住嘴唇不断挣扎,却怎么都动不了身上的大山。
难道她今天真的逃不过这一关。
牧羡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电视屏幕上的男人,“看着应寒年的脸和我做,应该很有意思吧?”
“牧羡枫!”
林宜找到说话的间隙立刻道,“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被应寒年发现你只有死路一条。”
“婚礼?你真以为我会带你出现在婚礼现场?”牧羡枫笑,转眸睨向一个地方,“准时出现在婚礼现场的只有我们恩爱的画面。”
林宜躺在沙发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那里有一点红光亮着,是在录像。
她的脑袋空白几秒后又变得清明,脸色一片惨白。
牧羡枫从她身上下来,站起来,把西装脱下扔到一旁,“看来你是想明白了。”
林宜立刻从沙发上坐起来,惊悚地看着他,“你根本没想过要在应寒年面前举行什么婚礼,你只是要扰乱应寒年的心思,趁机逃走。”
他吃了药强行撑起体力,也是为了逃跑。
他们都以为他是在婚礼后逃跑,他不是,他今天就要跑。“不错。”牧羡枫去锁了新娘休息室的门,有些欣赏地看向她,“你说应寒年一会没看到我们出现,反而看到我们的视频,还有没有心思还追我们?他还得按住现场所有的媒
体,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按住,你也看到新闻了,这次婚礼是全国直播的……”这让林宜想到自己那时被继母和渣男算计的慈善晚宴,那时,也是想从直播画面弄毁她。
第599章 婚礼进行中(3)
像是一个轮回,又在另一个男人身上重演。
“牧羡枫,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恶心。”
“放心,视频我会处理,除了你的脸,什么都不会让人看的。”
牧羡枫锁上门又去慢条斯理地解开领带,他的动作优雅,好像在进行着一件什么风雅的事一般。
“那也一样恶心!”林宜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门外道,“你想逃可以,现在就逃,别耍这么多花样。”“要跑,自然是要确保跑得出去,还要带你一起走,否则,一切就失去了意义。”牧羡枫淡淡地道,“而且,我要在走之前毁了应寒年,应寒年那么看中你,这样一来,被全
国知道你我有染,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过的好了。”
听着他的一字一言,林宜以手背擦了擦唇,忍不住笑起来,“牧羡枫,你这个人真是可怜又可恨。”
他恨苏美宁,又救苏美宁;他恨她,又要带她一起跑;他恨应寒年,却不是恨到杀人,不是恨到同归于尽,而是要应寒年一辈子心中有结。
他这个人活的其实很明白,是一种可悲的明白。
牧羡枫睨一眼电视机的屏幕,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走进礼堂,应寒年始终冷着一张脸。
他低头看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而后看向林宜,“我们时间不是很多了,一会还得换上工作人员的制服离开。”
现在这个酒店龙蛇混杂,有四姑娘的人,有应寒年的人,还有那么多牧氏家族和媒体的人,乔装之后离开是最容易的,应寒年也想不到他会有这一招。
“你逃不掉的。”“其实从我和应寒年正面斗法的那天开始,我就想好了退路,我手上有很多假身份,而这些,应寒年是查不到的。”牧羡枫勾了勾唇,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只要我今天带你
出了国,谁也别想到我们。”
“你别过来!”林宜往后退了一步,退到后面的墙上再无可退,“牧羡枫,我可以和你一起走,但你不能碰我一下。”
她垂着手,腕上的手镯闪着幽幽的光。
牧羡枫走到她面前,然后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器物,有点像缩小的电钻,一端很是尖锐。
他去抓她的手,林宜躲开来又被他一把抓回去,“别动,只要你乖一点,我一会让方铭把药送到你父亲的手上。”
“我爸也来了?”
林宜愕然,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电视机屏幕,果然在一群人中看到了林冠霆,他坐在一张轮椅上,微微低着头,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怎么会连她爸爸都来了。
“我越是让人来的多,来的齐全,应寒年才不会对我的计划洞悉,他只会担心自己怎么面对一会的婚礼。”
爱一个人容易失控,这太正常了。
林宜听着,心里哽了下,随即听到细小的声音响起,她错愕地低头,就见牧羡枫正在用那尖锐的器物割她腕上的手镯,她一怔,连忙要收回手却被牧羡枫抓得死死的。
“别乱动,割到手就不好了。”牧羡枫低头专注地割着,“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才弄明白你这种手镯是什么材质,需要如何切割。”
“你——”
“应寒年总是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我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手镯,不知道我猜得正不正确?”
牧羡枫一边割着一边抬眸看她一眼,脸上有着成竹在胸的得意。
林宜想挣扎,但手镯已经被生生地切割开来。
她彻底呆住。
牧羡枫将手镯从她手上取下来,放在手中端详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