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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阳光洒落下来,万泉湖像是被洒上一层金色的碎光,
美丽极了。
美得让人神往。
牧夏汐低眸,只见牧华康本来就已经退到了边缘,于是她不假思索地抱住自己的父亲往前一扑,扑下辽阔无边的万泉湖。
“夏汐!”
姜祈星一怔,连忙扑过去,妄想抓到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抓到,手在空中晃了两下,眼睁睁地看着牧夏汐同牧华康双双坠入深湖。
他趴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心口像是被开了一枪,巨大的黑色漩涡向他袭来。
“你初吻吗?”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时情急,我再一次和你郑重地道歉,行吗?我真不是故意……”
“你为什么老对我板着脸啊?你都不会有表情的吗?”“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明明都记不住你模样的,现在觉得你长得特帅,还让人特别有安全感。”
第702章 姜祈星跑了(2)
“你怎么都不找个女朋友呢?你不会一直爱着应寒年吧。”
“你笑一下嘛,笑一笑,就笑一下好不好?”
“你真不打算向我笑一笑?我出国后,可能几年之中都不会回来了,好吧,你巴不得呢。”
底下澄澈的湖泊顿时翻涌出鲜血,像盛开出一朵巨大的红色花朵。
姜祈星望着望着,整个人失了魂。
林宜见状连忙让人下湖营救,自己则随着应寒年跑到山坡边缘,只望到底下不断晕染开的红色涟漪,久久没有平静。
牧夏汐抱着牧华康扑下去的那个身影太决绝了。
她望着湖面翻涌的红色,手捂住了唇,呼吸都是难受的。
应寒年伸出手抱住她,大掌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去看。
好久,她听到他呼吸低沉,“这就算结束了?”
他的嗓音低得她心头一颤。
结束。
是结束了。
“应寒年……”
“我妈受的这么多年苦,就这么了结了?”应寒年道,喃喃自语一般,似讽似嘲,带着完全不像他的恍惚。
“……”
林宜听得心疼,靠在他的胸膛上没有说话,只紧紧地抱住他。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她到这一刻都无法完全反应过来。
她从未想过这桩埋了近三十年的秘密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牧华康爱而不得,心生恨意,用所谓的人格分裂把自己都给骗了;
牧华弘为了替应咏希报仇,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姜祈星为不让应寒年的手沾上人命,亲手结束了牧华康的性命;
牧夏汐呢?
她大概是这个故事是最边缘的一个角色,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一个女儿,她只是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可命运不肯成全。
命运从来不肯好好对待每一个人的执念。
万泉湖的岛屿平静地散布其中,血气很快被清澈的湖水冲淡。
牧华弘再度进了医院,上担架前他向林宜借了手机。
林宜听到他打给自己的人,派人过来善后,其实有应寒年在,根本无需旁人来善后,但林宜懂他的意思,他要把应寒年从这事件中摘个干干净净。
这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毫无保留的关爱,和当初那个让子替罪的牧家三爷判若两人。
打完这通电话,牧华弘便昏了过去。
她站在那里,一个人看着血色满坡,心中复杂极了。
牧华康的尸体很快被捞上来。
牧夏汐却一直没有被找到,她看着姜祈星沿着湖边不断地奔跑,步伐慌乱,形容茫然,那个样子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
两日后,这座曾经热闹非凡的牧家大屋越来越空,空旷得让人不安。林宜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静静地望着这个金碧辉煌的牧家,她还记得牧老太太三十周年的祭日人有多少,牧老爷子的寿辰更是座无缺席,牧羡旭订婚的时候窗内窗外的欢声
笑语多么清晰……
这个漂亮的房子是一座内里早已腐朽的金色笼子。
它困住了一个自由而美丽的灵魂,自蚀恶果,慢慢遭到反噬,慢慢腐化,直到上面的金漆掉了颜色。
报应是迟,但还是来了。
可终究,应咏希无法复生。林宜一个人站在上边,默默地想着,心情不可谓不沉重,她一路陪伴着应寒年,从他独自艰辛打拼,再到坐上牧家决策人的位置,从一开始的一无所知,再到慢慢剥出所
有的真相……
终于报仇了。
可这种报复的快意,好像没有一个人得到。
姜祈星的失魂落魄,牧华弘的拒绝治疗,以及……应寒年的沉默。
一切皆如大梦,拼了命地去追寻一样东西,到最后得到了,可该失去的早已失去,再不可能回来。
她往楼下望去,正厅里应寒年站在锦鲤池前,将鱼食一点点抛向鱼池,背影如峰,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收紧,薄唇抿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摆出来的几张办公桌前,律师团队正在想善后的办法。
“应寒年!你给我出来!”
一声厉吼从外面传来。
林宜一惊,就见牧羡光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跑进来,身后跟着白书雅。
牧羡光冲进来就握拳朝应寒年身上揍过去,应寒年扔了鱼池,一个侧身,轻而易举地接住他的拳头,双眸冰冷地看向他。林宜连忙从上面下楼,就看到牧羡光瞪着应寒年怒不可遏地道,“应寒年!在这个牧家,我牧羡光自认没对不起你过!你害死了我母亲,现在还害死我父亲和我妹妹!你还
是不是个人?”
牧羡光的一双眼睛熬红熬青,事情出了后,他就一直在外面搜救牧夏汐。
可两天了,牧华康都捞了出来,牧夏汐却一直下落不明,说是下落不明,但希望有多少,大家都心知肚明。
“牧华康,他该死。”应寒年接着他的拳头,冷冷地一字一字吐露出口,“他就是再死一百遍都不够。”
如此冷血。
“应寒年!”牧羡光恨得想杀了他,“我当初就不该把你招募进来!我怎么会认你这种白眼狼做兄弟!你就应该死在雪风崖底!你害死了我全家!你给我偿命!”
牧羡光又要打他,旁边的保镖们冲上前来。
应寒年冷眼一扫,保镖们只好退后,他拆了牧羡光的招,没有进攻,只有抵御,却让牧羡光恨得更加彻底。
白书雅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样,急得不行,想拉牧羡光又不敢,知道他现在崩溃得都快疯了。
“打啊,你为什么不打?”牧羡光痛恨地瞪着他,“我一家人都死在你手里了,你还在乎多添一条人命吗?来啊!”
闻言,应寒年一个反手,将牧羡光劈倒在地上。
牧羡光重重地摔下去,狼狈至极,白书雅连忙跑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双臂。
与此同时,一行佣人从里边走出来,手上提着一些物件,其实有一些被折断的画作,一看就是出自牧华康的画室。牧羡光看过去,激动得脸上青筋突显,白书雅看着,也是一脸的难以理解。
第703章 姜祈星跑了(3)
她看向应寒年,声音哽咽,“就连父亲的一点遗物都不能留下?二哥你就这么绝?当初你上位时牧氏家族内多少声音反对你,大房三房联起手来对付你,只有父亲带着我们
二房支持你!这些你都忘了吗?”
应寒年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不作解释。
“如果是你,你会感激一个杀母仇人的支持么?”
林宜看不过去,声音清冷地开口,朝他们走过去。
听到这话,牧羡光和白书雅都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向她。“这两天你们一直在搜救夏汐,我没时间和你们说。”林宜走过去,双眼认真地看着他们,努力平静地叙述事实,“是牧华康因爱生恨,暗中挑起苏美宁的恨,逼应咏希在生
死街受屈辱十五年,最后还杀了她,之后又灭冯管家的口,到现在,他想还杀了三爷。”
“你他妈胡扯什么?”
牧羡光激动地站起来,抡起拳头就要打她。
林宜被应寒年一把拉到身后,应寒年挡在她面前,黑眸冷冽地睨向牧羡光,“你对她动一下手试试。”
“这不可能,父亲对二哥那么好,视应咏希为知己,他不可能杀人的。”白书雅哽咽地道,“如果他杀了应咏希,为什么不对二哥下手?”
因为他把自己幻想成了人格分裂,他把自己善良重情的一面化成一个人,把自己嫉妒阴毒的另一面化成另一个……
如此,他便心安理得。
他一边觉得自己对得起任何人,顾全了大局,一边又杀尽无辜之人。
一面为佛,一面为魔。
可怜、可恨、可悲。
林宜站在应寒年的身后,轻叹一声,“这个,我让心理医生和你们解释吧。”
“解释来解释去不都是你们的说法么?”牧羡光瞪着应寒年,恨得不行,“我父亲他就不可能杀人!他一辈子不争不抢,他怎么可能去杀人”
“……”
应寒年脸色冷漠。
“应寒年,我告诉你,你最好把我也杀了了事,否则,只要我牧羡光活着一天,你应寒年再只手遮天,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牧羡光道。
应寒年不屑一顾,林宜自他身后走出来,看着他皱了皱眉,道,“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希望你的仇别报在不该报的地方,浪费自己的人生。”
“林宜!你凭什么说话这么轻易?我一家全死了!”
牧羡光激动到表情狰狞。
“那应寒年呢?应寒年经历过的你经历过么?”林宜反问,“为什么夏汐懂的道理,你却不懂?”
“你凭什么还提夏汐!夏汐被你们……”
“你知道夏汐在落湖之前一直在做什么吗?”林宜打断他的话,“她在求牧华康收手,她求牧华康不要再杀人了,她胸口中的那一刀,就是为阻止牧华康继续行凶。”
“……”
牧羡光和白书雅呆在那里。
夏汐还中了刀?
“夏汐知道一切都是牧华康的错,她才会灰心绝望,抱着人跳下万泉湖。”
牧羡光不肯相信,“这都是你编的,都是你编的!”“你们可以去你们父亲的房间看看,证据还在里边,当然,你们要是还是选择与应寒年为敌,我也没有办法,就怕你们辜负的是夏汐。”林宜道,“因为她想了结,而你们不
肯。”
她的语气平静,不卑不亢,一双眼黑白分明,姿态认真而坦诚,由不得人不信服。
“……”
白书雅看着林宜,擦了擦眼泪,拉着牧羡光往楼上走,牧羡光起初还不肯,被白书雅硬是拖着离开。
两人去牧华康的房间了。
应寒年转过身去,冷冷地道,“和他们多废什么话,有本事来,我还怕他?”
“一笔账归一笔账,我知道你并不恨牧羡光,也不恨夏汐。”
林宜说道。
正因为如此,她才去解释,希望牧羡光能和夏汐一样,明白死者的无辜与悲苦,让这事就这么了结,而不是冤冤相报。
她看向应寒年,看着他沉下来的脸色,上前抓住他的手。
应寒年低眸看她一眼,拉着她的手走向律师团,一众律师连忙站起来,朝他们低头。
“怎么样了?”应寒年冷冷地问道。
“放心吧,应先生,我们一定让姜先生清清白白地走出法庭。”律师们忙道,哪敢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说自己能力不够。
应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