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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敢再去帮她的仇人,她会疯狂报复他。
林宜心中暗暗想着,一双似清泉般的眼里透出狠意,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没有半分畏惧。
应寒年瞪着她,眼中戾气更加浓郁,半晌,他冷笑一声,“我要杀了你!”
姜祈星站在一旁,闻言愣住,下一秒只见应寒年更加勒紧林宜的衣领,嗓音透着诡异,“杀了你就没得玩了,我要绑了你,天天打你,打到你温顺服管为止。”
“……”
林宜被勒得脸色发红,绑她?
难道这重活一世,她要被他应寒年囚禁不成?看来,应寒年做不成她的军师,她还是得走到向他下手的这一步。
林宜的目光更冷了,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对付他。
姜祈星见林宜快被掐死,正欲上前强行拉开应寒年,应寒年勒着她忽然又推翻自己说的,道,“打你太费力气,我哪来那么多时间,给我跳个舞,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这一神转折转得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姜祈星的手都伸出去了又硬生生地撤回来,差点没将自己拌倒。
林宜也怔住,不明白应寒年这算怎么回事,见她不说话,应寒年的狠劲更厉,“说话!林宜!”
林宜被勒得呼吸不顺,无法说话,只能动了动眼睛。
应寒年才发觉似的,松开了她。
林宜重得空气大口大口呼吸,人被他蛮横地拉过去,应寒年死死地抱住她,醉意让他头重,他直接把下巴搁到她的肩上,低吼出来,“林宜!答案!”
醉得不轻。
他比完赛还能活着真是不容易。
林宜被他整个身躯的重量压住,差点倒下来,清了清嗓子,淡淡地道,“知道了,我给你跳。”
第89章 求你一定要活下去(2)
不就跳舞么,跳就是了,怎么也比做赛车终点线安全。
闻言,应寒年满意地道,“那我们回去,我现在就要看!”
“……”
林宜无奈极了。
林可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突然急转直下,她立刻冲上前,一把抱住应寒年的手臂,“寒哥,我陪你回去吧。”
“滚。”
应寒年不满地甩开她的手,冷眼睨向她,仿佛已经不认识她似的。
林可可惊呆地站在那里,无法置信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眼睛瞬间红了一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凶,你刚刚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甩了堂姐,要让我做你女朋友的。”
“是么?”
闻眼,应寒年看向她,眉眼上扬,透着轻佻。
“是,那边那么多人都可以做证。”林可可委屈地道,眼泪掉落下来,“寒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刚刚也吻我……”
“嘘——”
应寒年一手搂着林宜,一手抵在唇前,做了个噤声手势,姿势撩人得厉害。
林可可难过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心转意,喃喃地道,“你刚刚真的让我做你女朋友。”
林宜沉默地站在那里,已经看不下去,想一走了之,却被应寒年搂得紧紧的。
只见他腾出一只手抚向林可可的小脸,指腹在她倏然变亮的泪眼上刮了一下,低笑一声,“那我们现在分手了。”
不过是临时找个人站在终点线上而已,还真当他应寒年什么货色都要么?
“……”
林宜无语凝噎地看着应寒年。
他还真是渣得毫不掩饰……
不过这样也好,少祸害一个女孩子。
林可可呆呆在站着,泪水悬在眼眶中,半天没有掉下来,如遭雷劈。
“走了。”应寒年半点不留恋地转过身,搂着林宜离开。
林宜撑着他的重量,一边回眸看向姜祈星,道,“帮我送我妹妹回去。”
说完,她抬起手往嘴巴上划了一下,示意他得让林可可闭嘴,别回林家说些不该说的。
姜祈星朝她点头,将一把车钥匙扔给她,“你开我的车回去,我这还有车,你好好照顾寒哥。”
林宜伸手去接,应寒年已经扬起手,看都不看一眼便准确无误地接住,浑身醉意地搂着她离开。
姜祈星朝林可可走去,就见她站在那里,像个木偶似的,就这么望着林宜和应寒年离开的方向,脸色惨白……
不就是跳舞么,她也会跳啊。
他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来伤害她?
林宜有什么好的?到底有什么好!
……
山里的月格外皎洁明亮,照着竹影摇晃,隐隐约约地勾勒出钢筋水泥城市中难得一见的景致。
林宜把应寒年折腾回家后,他像是忘了跳舞这回事,一回到别墅就在翻酒喝。
林宜自然是不管他,跑进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冲了一遍,确定没有酒味后才出来,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在床上看手机。
手机里忽然跳出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
【寒哥现在怎么样?】
林宜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姜祈星的号码,现在怎么样?
无非就是抱着酒瓶窝在哪个角落里狂饮而已,这是醉鬼的日常,姜祈星还真够担心的,这两个男人不会真有什么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掀开被子准备上床。
想想,林宜还是光着脚踩进拖鞋里往外走去,还是去看一眼吧,万一酒精中毒没人发现,等姜祈星回来应寒年就成凉尸一具了。
林宜边走边往掌心里挤出乳液,在脸上轻轻拍着,均匀地涂开来,人进了酒室。
只见满地酒瓶,各种烈酒、红酒淌在地板上,不开灯幽幽月光一照,跟凶案现场似的。
不见应寒年。
人呢?
喝多吐去了?
平时应寒年虽然嗜酒,但似乎很会控制,并没有喝成今天这样过,姜祈星说今天是他最不痛快的一天,因为是他妈妈的忌日。
不知道喝那么多酒又跑哪去了。
林宜心想着,忽然脸色一变,擦乳液的动作都停住了。
她想起应寒年和她说过的话。
“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把房子盖在山里?”
“我建的时候告诉自己,我不能输,要是输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不会吧。
这男人不会真喝多了跑去跳悬崖吧?
林宜顾不上想太多,快步上楼,直冲阳台的方向,待见到通往阳台的落地门开着,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落地窗纱起舞,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好。
真闹出人命了。
林宜大步跑过去,在阳台上停下来,抬眸望去,暗松一口气。
应寒年坐在阳台的地上,一手举得高高的,他仰头看着月光下指尖拈着的那一抹柔软光华,一手握着酒瓶倒进嘴里,一半进喉,一半泼在衣服上。
林宜站在那里望了许久,才发现他手上捏着那枚尾戒,款式极旧的银戒。
没跳悬崖就好,林宜转身想走,忽然就听低低的笑声在她身后响起,“呵呵。”
她回眸,只见应寒年看着银戒笑得越来越大声,极尽悲凉,须臾后,他坐在地上又像个孩子一样抱着酒瓶大哭起来,哭得痛不欲生,跟得了绝症似的。
林宜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如此大喜大悲,听得她都有些不好受了。
他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隐秘?
林宜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想到一些事。
上一世,她虽然被囚禁,但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新闻,那时应寒年已经成了牧氏家族最大的决策人,高高在上,风光无限。
可当时有新闻爆出来,指应寒年出身贫贱,母亲是某小国的一个舞女。
并且是不正经的那种舞女。
这类舞女在台上跳舞,底下只要有人出得起几百块钱,就可以直接上台把人扛走,带进房中春宵一夜,甚至有时候要同时服务几个对象。
而他应寒年,自小就是靠母亲的皮肉钱在生存。
但后来,新闻台几大领导直播道歉,声称是为了搏关注才刻意抹黑,想做大新闻。
谣言被澄清后,这新闻再没起任何波澜,因此,她也没有当真过。
不知怎么,林宜就是想起这个谣言来了,姜祈星同她说,没人比应寒年更尊重舞者,难道,有时候谣言……并不是谣言?
第90章 求你一定要活下去(3)
林宜静静地望着握住尾戒哭得蜷成一团的男人,默默转身。
她打开自己带出来的行李箱,把里边的衣服翻来翻去,终于翻到一件红裙勉强可以当个舞蹈服。
林宜换上红裙,整理了一下头发,拿着手机、平板电脑等几样电子设备走到阳台上。
应寒年这会倒是不哭了,但仍蜷在那里一动不动,跟死尸似的,压根没有注意到她来了。
“……”
林宜叹一口气,将电子设备摆在阳台上几个位置,调出一定的电光,没想到她有一天跳舞还需要自己给自己投光。
做完这一切,她走到墙边,将阳台上的大灯关了。
阳台上突然间陷入一阵寂暗,有沙哑的小提琴声伴随钢琴音缓缓在静谧的深夜响起。
坐在地上的男人终于动了下,银戒在他的掌心里硌出烙痕,他缓缓抬起头……
一方阳台上寥寥几束光打向中央,女孩一身的红裙随风扬起,光穿过红色裙纱,手臂纤细光洁,在月光下镀着一层绒绒的光,翘起的手指变幻多端,腰肢柔软。
飘舞的红裙下,一双裸足白如月华,足尖轻盈触地。
她跳着最温柔的舞,美丽、妩媚。
她轻轻一扬手,红纱拂过面颊,朦胧遮颜,发黑如檀,只余一双眸似山间清泉,明亮纯净地看向他,如同夜间绽放的一株月光花,悄然盛开,幽香轻放。
她比月光花热烈。
她比月光花生命力顽强。
应寒年死死地握住手中的银戒,人靠向身后的护栏,长腿随意地跨开,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起舞,目光呆滞。
看着看着,便看到了幻觉。
小时候,他总是在人群里,看着台上那一抹美丽的身影舞蹈,只有在跳舞的时候,她的笑容才那么真挚,那么心无旁骛……
她朝他招手,抬手勾足间充满了惊心动魄的美。
她问他,“寒,你觉得妈妈脏吗?”
“不脏,你跳舞的样子是全世界最美的。”
他这么说的时候,她笑得好开心,单纯得像个比他还小的孩子,穿着红裙赤足在冰凉的地上跳上几个小时的舞都不觉吃力。
后来呢?
后来便是年幼的他被她打得奄奄一息,精神失常的她突然清醒,抱着他痛哭。
“寒,对不起,妈妈太难受了,太难受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拼命去摁他脸上的伤口,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的伤治好,殊不知是让他越来越疼。
“妈妈,为什么你这么难受?”
“这世上的女人各有各的苦,没什么的,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跑,或者你还手,别再任妈妈打了。”
他靠在她温暖的怀里,气息微弱,一只小手抓住她戴着银戒的手指,“不要,这世上的女人已经很苦了,她们打我,我不还手。”
他在她怀里痛晕过去的时候,她仍哭得像个小孩。
不管她笑,她哭,都是他在为她操心。
最后呢?
最后便是满地的血泊,鲜血迷住他的眼睛,他一眨眼,血就从睫毛上掉落下来……
视线中是红色的血雾。
那么美的一个人被恶棍们往破落的门里拖,他们在狰狞地笑。
她趴在地上,满头垢发,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撕去,连带最后那点残破不堪的尊严。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