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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宜无语地看向他,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闯进去不就能遇上我了?”应寒年一脸失望地看着她,“该横的时候不横,白生一副大小姐的肉体了。”
要是她闯进去,他们能提前十几年认识。
林宜被他一番无耻言论给震到了,辩驳道,“我再横行霸道也只是个小学生,老师讲要排队,我当然排队。”
“所以啊,你让我们错过了提前认识的机会。”
应寒年轻飘飘地就将一口大锅砸在林宜的脑袋上。
林宜被砸得差点吐血,“你怎么不说是你的问题呢,搞什么饥饿营销,你说,你说卖光的时候,是不是仓库里堆着一箱又一箱的货呢?”
那个时候,几乎全城的小学生都在互相攀比熊猫笔,需求量特别大。
她去买的时候已经风靡了,以应寒年的性格,不可能不让老板囤货的。
闻言,应寒年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失忆,“不记得了。”
“呵呵。”
林宜冷笑一声,“要是你不搞饥饿营销,哪怕就是那天不弄,我不也能进去买到笔,见到某人奸商的嘴脸了么?”
“……”
“你知不知道我晒得有多皮肤有多红,我都晒伤了,正午时分,太阳要多烈有多烈,排着队连伞都不好撑。”硬生生地晒了一个多小时。
“……”
应寒年难得被她堵得反驳不过来,“行,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
林宜道,说完,她看着应寒年英俊的面庞忽然又笑起来,扶额道,“我们两个是有病么,为十几年前的一次擦肩而过在这争论。”
神经病。
她刚刚还真的认真了,觉得自己晒伤都是应寒年的错,有种事隔多年,终于找到罪魁祸首的忿忿感。
都十几年了,地球上的物种都灭绝好些了。
“没病。”
应寒年敲敲桌面,“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问你。”
“什么?”
林宜看他。
“所以你当年听到我喊卖光了的声音,是什么感觉?”应寒年一脸认真严肃。
“……”
林宜无语地看着他肃然的眉眼,“我怎么可能记得住十几年前的声音。”
“你自己说的,听到卖光了的声音,那文具店当时就我一个员工,肯定是我的声音。”应寒年的食指点了点桌子,“快想,是什么感觉?”
“我真……”
“好好想!”应寒年定定地盯着她。
“……”
林宜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面,能记住的就是火辣辣的太阳,以及停滞不前的队伍,还有最后听到那个卖光了的声音后的气恼。
至于那声音是什么音质的,是喊得尖还是粗,是好听还是难听,具体是几个字,她都不记得了。
应寒年坐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非要得出个结果来不可。
“我想起来了。”林宜道。
“怎么样,第一次听到你男人的声音是什么感觉?”
应寒年追问,一下子抓住她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指骨节分明,非常有型。
“感觉就是……”
林宜慢吞吞地说道,慢慢抽离自己的手,从桌前站起来,低眸看向男人棱角分明的眼,然后狠狠地瞪过去一眼,“感觉就是讨厌!奸商!奸商!无良奸商!”
说完,林宜也不看他是什么表情,推起小推车就跑。
“……”
应寒年坐在原位僵了几秒。
靠。
怪他?
她自己掉进饥饿营销的坑里怪他?
应寒年看去,只见林宜已经将小景时抱到安全座位上。
“结账。”
应寒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压到桌面上,站起来离开,长腿迈出步伐。
“诶,来了!”
正在里边忙碌的老板娘闻言立刻走出来,就见桌上放着一张银行卡,她愣了下,拿起来只见下面垫着一张纸,上面只有两行字——
谢了。
密码:515515。
“……”
老板娘顿时呆在那里,忽然想到那个时候,那个男孩将一百块钱交到她手里的时候,也是夹着一张“谢了”的纸条。
笔迹认不清了。
可这两个字她一直记得,就像那个男孩子的为人,他落魄,但他说话从来不卑微,他的脊梁一直都挺得很直。
仔细想想,这先生年龄好像正是合得上的。
难道说……
老板娘吃惊地抬起头,“先生,先生……”
一抬眸,就见那豪车已经转弯驶出她的视线,什么都看不到了,只留下一地很快消散的烟尘。
老板娘拿着银行卡站在店门口呆立着,很久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
第939章 去搜集那些交集过的片断吧(1)
“你帮文具店赚了钱,老板应该很喜欢聘用你吧,为什么老板娘说你后来不见了?”
坐回车上,林宜人往靠去,问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应寒年半开着车窗,行驶得较缓,微风从窗外侵入,带着满街树叶的清香。
“那老板不行。”应寒年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看她,“说好了我要抽取提成,但帮他清完所有库存后,他就不愿意给了,还将我赶出去。”
那时候的他并不懂什么叫提成,只知道这点子是他想出来的,他应该得到一部分利益。
“怎么会这样?”
林宜蹙起眉。
“很正常,我当时只有十几岁,无依无靠,就跟路边的蟑螂老鼠没什么两样,让老板给一只老鼠提成,他能心理平衡?”应寒年嘲弄地低笑一声。
林宜听得眉头越发蹙得深,“才不正常,损失的是那个老板,这世界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像他这样的经商脑子绝对成不了大事。”
“……”
应寒年握着方向盘,手指在上面敲了两下,薄唇噙起一抹弧度。
老婆在给他抱不平呢。
林宜坐在后面,又拿一个玩具去逗小景时,她本以为小景时长时间坐车一定不情愿,会哭闹不止,但这小家伙对出门好像特别热衷,一坐到车上巴巴地仰着脖子看窗外,兴奋得不行,只偶尔被安全带勒得束缚,扭着小身体嗷嗷几声,很快就又被外面移动的风影吸去注意。
林宜陪着儿子看了一会风景,忽然又回过神来道,“不对,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放弃本属于自己的利润,你没找回去吗?”
“找了。”
应寒年低沉地道,他老婆还真是了解他。
“没把钱拿回来吗?”
“没有。”
“怎么会……”林宜下意识地就想他怎么可能是这么善罢甘休的,忽然,她反应过来,“你和姜祈星被打了是不是?”
他是不会轻易放手的,除非是知道确实不可能要回来。
应寒年开着车继续往前,薄唇动了动,见她猜出来也就不再隐瞒,“那老板叫了一卡车的人过来,祈星挡在我面前,肋骨断了两根,老板扬言见我们一次打一次。”
“那老板疯了么,那一卡车的人不要钱的么?那钱不比给你们贵?”
虽然是过去的事了,但她听着还是忿忿不平,一些笔的利润而已,加起来才有多少钱?
“在很多人的眼里,老鼠是生来被贱踏的,凭什么要利润?”应寒年冷笑一声,他到现在也忘不掉那个玩具店老板的嘴脸,“而且那老板并非不想收我,就是想把我打服帖了,能不要钱地给他干活。”
“做梦吧他。”
林宜想都不想地道。
就这么激动?
应寒年低笑一声,再次从后视镜里睨她一眼,“不用替我义愤填膺,后来我全还回来了。”
“怎么还的?”
林宜立刻问道,提起浓厚的兴致。
“那老板后来开起一家文具制品的工厂,我想了点办法,把他搞倒闭了。”应寒年轻描淡写地说道。
“漂亮!”
林宜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声激动喊出,连小景时都默默地看她一眼,冲着她直乐。
“那老板后来辗转托人找到我,带着一家老小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他们一命,还说不放过他们,他们就从楼上跳下去,做鬼也不放过我。”应寒年道。
这是求饶么?
“你没心软吧?”
林宜的语气冷了几分。
“你这是怕我心软?”应寒年笑了一声,“你知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骂我心狠手辣,毫无良知?”
那个时候,多少人都看不惯他。
应寒年三个字成了毒辣、阴险、没有底线的代名词。
“那些人一定不知道前因后果,不用把他们的话听进去。而且,我不信那老板会真的跳楼。”
这种老板明显就是欺软怕硬的角色,怕死的很,自己犯的错不好好认,还带一家老小去跳楼,从根本来说就是自己不负责任,拉家人下水,去逼迫应寒年。
当初应寒年一无所有的时候,他怎么就没想到放一个少年一马?
“不愧是我老婆,聪明得我都找不到词来夸了。”
“……”
他吹得她都快脸红了。
林宜瞪了后视镜中的男人一眼,只听他道,“我当时把那老板拎到天台边,我告诉他,只要他跳下去,我立马转账给他家人,让他父母老婆儿子活得一生富贵。”
这手段……
真狠。
“他没跳吧。”这种人不敢的。
“嗯,站天台上直接尿裤子了。”应寒年轻蔑地笑一声,“后来就再没敢来找过我。”
听到这里,林宜往后靠了靠,觉得十分解气,这种人渣败类就该被这样对待。
她坐在那里,忽然好几年前听过的风言风语,那个时她听到的应寒年都不是什么好词好句,不是说逼得那个人跳楼了,就是有人拿刀找他去复仇了。
这么一想,林宜忍不住问道,“应寒年,那你那些年对付的公司,是不是本身就有问题,或是他们老总压根就不是好人?”
闻言,应寒年的目光沉了沉,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紧。
“团团,给我颗糖。”
他忽然说道,声音低沉喑哑。
应寒年已经完全戒了烟,身上再闻不到一点烟草气息,但吃糖的习惯保留下来,只不过不再是戒烟糖,而是味道较浓烈的薄荷糖。
林宜打开糖盒,倒出一粒往前递。
应寒年接过扔进嘴里,刺激的味道在口腔里扩散开来,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的道路,许久,他道,“团团,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
林宜怔了下。
“我要向牧氏复仇,我需要大量的金钱操作,需要将自己的名声打出去。”应寒年的声线很沉,“我很迫不及待,所以,我帮的那些公司未必全是大好人,我攻击的那些公司也未必就全是坏人。”
“……”
“为了挣钱,我可以让一家公司倒闭,让所有员工失业。”应寒年道,“为了赚更多的钱,我可以用肮脏的手段,我可以无视那个出价低些的老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第940章 去搜集那些交集过的片断吧(2)
“……”
“这才是真正的我,团团。”
应寒年一字一字说道。
他不想瞒她,他的形象真的没有那么美好,他没有嫉恶如仇,没有行侠仗义。
他做的事都是为了复仇铺路,他的出身注定他不可能把善恶分明奉为信仰。
林宜坐在后面,抬眸往前看去,看着他的侧脸,抿了抿唇,低声道,“是我不该问那个话。”
她明明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竟还在一瞬间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