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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大爱无疆”的感觉。
歌舞大同小异,程珂抱着打发时间的心思看,倒也看得津津有味。不会一个舞蹈结束,主持人报幕接下来演唱的女歌手来自港台,听到名字程珂脑中稍有印象。
等到她上台,还没等她仔细辨认,同桌的就有人聊起她的情况。
“前段时间出柜的是不是就是她?她情人我还认识,是在北京做金融的。”
很快有人接话道:“要是真的,还真有点可惜了。女人和女人,像什么……”
男人正说头上,突然被身边人拉了拉,那人反应过来似的,尴尬地看了眼同桌的苏昭辉,讪笑一下说:“不过也说不好,感情这回事儿,谁知道呢。”
程珂看着苏昭辉,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候的场景。由于太遥远,有时候她也会混淆,她见她的第一次,究竟是哪一天。
只是她清楚的记得,她跟她的时候还没过二十二岁生日。苏昭辉大她五岁,如今她三十二,苏昭辉也有三十七了。
十年里苏昭辉有过男人也有过女人,这些程珂都知道。只是不同于对烟酒的执着,苏昭辉对感情反而始终保持清醒。
而无一例外的,苏昭辉都是一段段关系里的主导者。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对她来说都是一种附庸与消遣。
在程珂看来,她也不例外。
只是程珂心里明白,她与那些男男女女不同的是,他们花苏昭辉的钱,而她能替她赚钱。
苏昭辉向来将感情和工作分得清,所以即便程珂能感觉到苏昭辉对她的不同,但她也知道,苏昭辉并不会动她。
女歌手唱完一曲,操着不标准的普通话弯腰致谢。程珂看到苏昭辉脸上始终没多大的表情,对同桌的那位老板的话也没多大关心。倒是在灯光暗下来的时候,淡淡看了她一眼。
到拍卖环节,苏昭辉看中了一块“福禄寿”三色冰种翡翠,以程珂的名义花了两百万拍了下来。
程珂对玉石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不过拍下翡翠后,她对苏昭辉说:“既然是我的名义拍的,钱还是我出。”
苏昭辉勾勾唇,“上半年你做的几个项目让苏海清那老家伙都夸你,我再不奖励点什么也说不过去。今晚全场就这一件东西看得过眼的,你要就收着,不要就卖了,随你。”
程珂看着台上那块翡翠,脸色平静地说了声谢。
晚宴结束,程珂后知后觉想起今晚的苏昭辉并没有和达官显贵们有过多的交流。仿似今晚真的只是来看了场表演,捐了点钱似的。
苏昭辉看出她走神,问:“想什么?”
程珂顿了下,说:“绿城的少东家最近在医疗这块有动作,今晚这个为‘先天性心脏病’小孩筹款的慈善晚会大概也是为此预热,如果我们的器材能够接轨到他们的项目里……”
“阿珂。”苏昭辉意外的出声打断她,“我就不能单纯出来消遣一下?还是你认为我做的事,必须要得到什么?”
程珂哑口无言。
苏昭辉盯着她的眼睛,片刻笑了笑,“你已经不是几年前为了卖出一套医疗器材的小姑娘,到这个年纪,也该知道享受了。”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那么拼命到底为了什么。像是有一个人在逼你,而你不得不往前走一样。”
程珂感到脊背发凉。
半晌,程珂说:“以前不好过,拼命……只是习惯了而已。”
苏昭辉不置可否,淡淡说:“也是,以前你是太苦。”
回去苏昭辉和程珂同路,她很少用司机,喜欢自己开车。从会所出来,开了大约二十分钟,就到了程珂家门口。
苏昭辉没上去坐会的意思,只是摇下车窗对程珂说:“过两天我让工人过来给你的水池装个棚子,那只鳄龟不禁晒。”
苏昭辉对送她的那只龟很上心,以前也隔三差五过来看。以前程珂见她那么喜欢,也说让她拿到自己的池子里养。
苏昭辉却很快拒绝,只说自己池子里的那几条日本进口的锦鲤太贵,禁不起鳄龟那么凶残的折腾。
程珂提了两次,也就没说了。如今苏昭辉要给它搭棚子,她没什么意见,点头说好。
过了周末到礼拜一,程珂下班到家,果然看见池子中央原本光秃的平台造了一个结实又美观的小棚子。
夕阳还没散尽,照在池子里。往日本该躲在角落的鳄龟此刻蹲在棚子下的阴影里悠闲自得。
程珂拿了龟饲料喂了两把,又盯着那只外表凶狠的鳄龟看了会才往屋里走去。
打开衣柜拿衣服的时候,程珂盯着一处看了半晌,伸手一钩,勾出一个透明塑料袋。
这堆衣服她从行李箱拿出来也没整理就一股脑堆在这里,因此过了几天她也没注意到这个袋子。
指尖抽开系着的袋口,程珂的手一顿。
袋子里一件白色短袖,一条平底内裤。
是季晓川的。
衣服是小旅馆劣质沐浴露搓洗的,味道浓香。
程珂盯着这件短袖和短裤看了片刻,就将它塞回袋内,没有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
程珂不是没想起过那道沉默的身影,只是在进一步回忆时,她总能很快截断那些凌乱的念头。
季晓川再没找过她,从来都没有。
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再有过。
程珂想,这样很好。
谁都没负担。
一场萍水相逢,谁也没亏欠谁。
谁也不值得谁铭记。
手臂上的割伤已经结疤,苏昭辉拿了最好的祛疤药给她,叮嘱她每天涂抹。程珂也是偶尔想起抹上一回,过了一礼拜痂脱落了,剩下淡粉色的新生肌肤。
不算难看也不算好看。
日子进到八月,海茂创投一直没有接到苏海清说的内部审计的通知。
程珂的日子过得没什么波澜,每日看文件,开会,分析几家送上来的待投资企业资质。到了晚上则有规律的接受专业教练的复健指导,再加上一周一次的专科医生检查,她的腰倒也没再疼过。
只是苏昭辉得知她检查后发现肋骨裂了几处后,毫不客气地说了她几句,那架势有点吵架的味道。程珂跟苏昭辉那么多年,自知理亏也一句没反驳,任由她奚落。
时间一晃到九月。
月中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华通的投资案全票通过;另一件是苏昭辉急匆匆去了纽约。由于去的急,苏昭辉只草草定下一个归期,便将所有事务交给了程珂。
而原定由苏昭辉带组去与华通签合同的任务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程珂身上,出消息那天室外温度突破三十七,程珂坐在办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冷气太足的缘故,程珂整个人都很凉。
小助理动作很快,很快给团队定好飞杭州的机票。
秋老虎持续发威,温度丝毫没有降下来,反而闷热难耐。夜里苏昭辉给程珂打了越洋视频,叮嘱了一些事情。
视频里苏昭辉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程珂没有和她多聊,只让她注意休息便挂了视频。
九月二十二日,程珂带着律师、财务等一系列相关人员坐上了飞往杭州的飞机。
飞机降落在萧山机场那刻,一些逐渐被遗忘的片段瞬间涌入脑海。只是两三个月时间,程珂却觉得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机场一成不变,却又像哪里都变了。
程珂片刻晃神,助理叫了她一声。抬头朝她看的地方看去,刘祁峰为首的华通代表齐齐站在接机口,恭迎着他们。
程珂和刘祁峰对上眼,缥缈的心绪慢慢稳下来。
不会有什么的。
程珂这样告诉自己,曾在这个城市发生的那些躁动,只要她不想,就不会再有什么。
敛了心神,她上前客气地伸出手,对刘祁峰说了句:“刘总,好久不见。”
:
第38章 别逞能
由于前期准备做的做够充分; 代表团这趟来签股权转让协议只是最后一个过场。
下午三点; 海茂创投正式以每股作价22。3元的价格受让华通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总计股数400万股; 共计人民币8920万。
协议签订后,刘祁峰与程珂所在的团队人员一一握手,最后轮到程珂时,程珂伸手回握,笑着对他说:“合作愉快。”
刘祁峰神色颇为感慨地看她一眼,说:“多谢程总。”随行的会计看了看两人,便低下头整理资料。
夜里; 刘祁峰组了局请程珂她们吃饭。饭店选的十分高档,是杭城里数一数二的。吃过这场对刘祁峰来说算是庆功宴的饭,刘祁峰又将她们带到了一处高档会所。
唱歌喝酒,由刘祁峰带头,程珂和下属们一直玩到深夜。
刘祁峰早早在国宾定好套房,等他们从会所出来,一路又用豪车送他们到酒店。
程珂和刘祁峰两人单独坐了一辆车,下车前刘祁峰专门拿出一个礼盒给她; 客气地对她说:“小小心意; 中秋节快乐。”
程珂打开来看,是一块上好的和田玉。
程珂盖上盖子将东西还给刘祁峰; “东西刘总拿回去吧,我用不到。”
刘祁峰自然没收,“程总是嫌东西轻了。”
这样一块上好的和田玉; 少说两三万一克。刘祁峰送她的这块怎么也值小百万。
程珂抬了下眼,笑笑,收回手说:“谢刘总美意。”
程珂清楚如今华通有了海茂的投资款,企业只会做的越来越大,不多久其资产便会暴增数倍之多。
区区一百万对刘祁峰现在的身价来说并不算多,相对于钱他更看重的就是人脉与权力。
而这些,程珂多多少少都有。
刘祁峰一路送程珂到酒店前台,目送她上楼才离开。酒店过道里为了迎接节日将灯换成了木雕的红色花灯。
灯光幽静柔和,照着地上浅色的地毯。尽头的房间门开了,会计拿着一些资料走出来,见到程珂很快走上来。
程珂知道她找自己确认东西,便让她进屋说。
吴秋兰在海茂做了很多年,资历很老,据说是苏昭辉从别处高价挖过来的。
程珂在她拿来的文件上签好字,吴会计随意地开口对她说:“今天华通的股东没有尽数到场,不过看了名单我倒发现与上次的不太一样。”
程珂挑眉看她,吴会计说:“也不知道是看错了还是什么,华通好像转让了3%的股权出去。”
程珂打开雪茄盒,抽了一根点上,淡淡说:“只要对海茂的股份没影响,至于华通内部有什么变动,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吴会计自然地笑了笑,将文件收好,对她说:“我估计也就是年纪大了,看见什么都想管,让程总看笑话了。”
程珂说:“吴老师心思细腻,对工作也十分上心,是好事。”
吴秋兰和善地笑笑,拿好东西起身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刘祁峰给程珂定的房间恰好正是她上次住过的那间。专门换过的硬床垫已经换了回来,方才前台的小姑娘认出程珂,还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忙更换。
程珂想着不过住一晚也就没让他们上来。
程珂对房间很熟悉,一切摆设都和几个月前没什么不同。她径直走到阳台上,夹着雪茄在藤椅上坐下。
天气已经不似六七月炎热,湖面吹来的风已经有了丝丝凉意。
湖面上游船如织,一艘金黄色的画舫格外显眼,巨大的龙头按着轮廓细细缠了灯带,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除了船影、树影,湖面上还倒映着一轮硕白的圆月。
程珂抬起头,天空湛蓝如洗,浑圆的月亮高垂在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