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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晓钰摆摆手,“你不用陪我去,继续学习吧,我很快回来。”
赵元生没说话,自顾自地拿过季晓钰手上拿着的买菜包背在身上,然后说:“我给你拎东西。”
季晓钰张张嘴,却见赵元生已经走到玄关弯腰穿鞋。明明还是孩子的年纪; 不知不觉中就长成了可以依靠的模样。
季晓钰眉眼弯弯; 笑盈盈地跟了上去。
季晓钰的脚仍旧有些瘸,即便她努力控制走路的姿势; 但平常人还是一眼能看出她的残疾。
临近的菜场还未开门,最近的超市所在的位置走路过去十几分钟。季晓钰和赵元生两人并肩走着,出了小区门; 偶有路人侧目过来,但大多时候也就在季晓钰的腿上停留几秒便挪开了眼。
季晓钰低着头,慢下了脚步对赵元生说:“家里饭还没煮上,小生……要不你去把饭插上吧。”
赵元生双手插在兜里,身上背着不搭的买菜包,低着头看季晓钰,半晌他说,“现在才三点,回来再做饭也来得及。”
季晓钰又说:“你不是说那个程序很重要吗?你先回去吧,我买了菜马上回来。”
赵元生不说话,盯着季晓钰半晌才说:“我觉得买菜重要。”
“嗯?”
赵元生揉揉头发,才有些别扭地说:“我好饿,早点买完早点吃饭,吃完饭我才有力气敲代码。”
“……哦。”季晓钰点点头,“那我们快走吧。”
赵元生人高腿长,走在季晓钰前面竟像一棵树;虽未彻底长大,却也能遮挡些许风雨。
季晓钰安心地跟在赵元生身后,有时她也想,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赵元生对调了身份。
变成了他在照顾她。
超市人来人往,季晓钰走得慢,加之身材娇小,不多会便被老太太们挤得东倒西歪。赵元生皱眉,伸手扣住季晓钰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要拿什么和我说,我来。”
季晓钰耳朵通红,挣了挣却发现根本挣不开,“姐……姐自己来吧。”
赵元生扭过头,没说话,手却松开了。
季晓钰埋头挑玉米,“汤就玉米排骨汤可以么,你最爱喝了。”
赵元生一边防着边上的手推车撞到季晓钰,一边点头,闷声说“嗯”。
“萝卜、排骨……”季晓钰点着推车里的菜,突然想起还有葱没买。抬眼看去放葱的地方人满为患,季晓钰接过推车,对赵元生说:“去拿把葱吧,我在这等你。”
赵元生点头,三两步挤进人堆中拿葱。
季晓钰收回眼,视线落在水果区的时候,突然感觉神经一紧。一个熟悉的身形从眼前飘过,等聚神看去时却什么也没看见。
“怎么了?”赵元生将葱放进推车里,顺着季晓钰的视线看去,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季晓钰扯出一抹轻松的笑,摇摇头,“没什么,晃神了而已。”
赵元生半信半疑,季晓钰却真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推着车往前走。赵元生又看了眼水果区,不再多想,缓缓跟了上去。
严文斌刚补完觉起来,只是过了个年他却看起来比先前憔悴多了。季晓川带着一身寒气进门,瞧见严文斌坐在沙发上打哈欠,笑了笑说:“过年做什么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严文斌看了眼熬夜做实验的季晓川,顿了下说:“还不是家里让找对象,烦死了。”
季晓川笑,低声说:“确实也是时候找了。”
严文斌比季晓川大三岁,过了年就是三十三了。
严文斌打着哈欠,“男人嘛,才三十三有什么好急的。”过会他拿出手机确认了先前下的订单,自言自语说:“怎么送的这么慢,还没来。”
“点外卖了?晚上不是聚餐么。”季晓川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又环顾了一圈,问:“晓钰,小生呢。”
“买菜去了。哦对了,你应该不知道今天是小生那小子生日吧?过了今天他就满十八岁了。”
当初碰到赵元生的时候,赵元生刚高二辍学没多久,转到龙腾之后又插班重读了高二课程,以至于现在成了班上年纪最大的孩子。
季晓川还真不知道这事儿,他说:“那我下去给他买个蛋糕。”
“哎!”严文斌叫住他,摇摇手机,“买了买了。”
季晓川反应过来,点点头,从钱夹里取出三百块钱放在桌上,他说:“我也没买礼物,蛋糕就我来出钱吧。”
“这你就埋汰我了,给谁钱呢。”严文斌起身将钱塞到季晓川手中,“真不知道说你上道还是不上道,咱哥俩谁跟谁啊。”
季晓川笑,将钱放回钱包。
不会儿,蛋糕到了。没过几分钟,赵元生和季晓钰拎着大袋小袋回来了。
“晓川哥。”赵元生看见季晓川,扯嘴笑着叫人。
严文斌起身接过季晓钰手中的袋子放进厨房,然后说:“你个没良心的,就见你和你晓川哥亲。”
赵元生这才叫了声“文斌哥”。
严文斌冷哼一声,说:“这还差不多。”
季晓钰抿嘴笑,对季晓川说:“哥你先休息会吧,好吃饭了我叫你。”
季晓川却挽起袖口,说:“你不能久站,还是我来烧吧。”
赵元生点头,“还是晓川哥烧吧,我给他打下手。”
季晓钰看看两人心意已决,只能点头笑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季晓钰坐着摘菜,严文斌拿了钥匙去接吴教授。看着手里的菜,季晓钰想了想还是问出声:“要不要请阿珂姐一块过来吃?”怕是理由不够充分,她又补充说:“她也帮了我们挺多忙的。”
严文斌和季晓川对视一眼,想开口接话,便听见季晓川说:“她应该很忙,不用叫了。”
严文斌张张嘴,想起那天在机场碰到的小女孩叫程珂妈,脑子便混乱的像团浆糊,想也想不明白季晓川和程珂两人目前是什么关系。朝季晓钰递去眼色,他说:“程珂什么身份,是我们想叫就叫的么。”
“她从来不会在乎这些。”季晓钰心中认定程珂不是那种看不起人的性格。严文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眼前情况不明,季晓川没开口,别人都不该自作主张做些什么。
季晓川吐了口气,对严文斌说:“去接教授吧。”
严文斌和吴教授到的时候,季晓川已经炒好几个菜。季晓钰接过担子,利落地做剩下的菜。
“可以吃饭了。”季晓钰摘下围裙,扫了桌上一眼,才想起没买饮料。
“我去买两瓶饮料。”季晓钰见赵元生又想帮忙跑腿,将他按在椅子上,她说:“你们先吃,我在楼下买了就上来。”
拿了钱包下楼,季晓钰在楼下小卖部买了饮料。抱着两瓶饮料,她缓缓往家里走。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她隐隐觉得从超市开始,一直有人在暗中观察她。
进了大厅,她回头看身后,大厅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想什么呢,疑神疑鬼的。”季晓钰按下电梯,心里吐槽自己神经紧绷,电梯来了后,她没多想,抱着饮料回了家。
待电梯门合上,红色数字缓缓跳动停在了五楼。大厅入口处,一个男人黑衣黑裤,将鸭舌帽往上抬了抬,他看了眼显示牌上的数字,表情阴鸷。
“呸!”从喉咙里咳出一口痰吐在地上,他伸手抹了下脸,然后抬眼看了下四周,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不会,他将电话放进口袋,嘴角扯出一抹粗鄙的笑,耸着肩离开了这里。
饭桌上,气氛热热闹闹。吴教授说了些今年再接再厉的话语,端起酒杯起了个头。
严文斌接上,“新的一年,咱们继续出发!”
“加油!”
“加油!”
季晓川端起杯子,和几人碰了碰,温和地笑,“我们继续努力。”
几人吃着菜,季晓川喝了口饮料,说:“昨天和文森的老板聊过了,定了后天的时候,他来我们实验室看看,一起谈谈项目合作。”
“文森?”严文斌想了想,“就是你说的上次在展会上留号码的那家公司?”
季晓川点点头,“他的公司规模虽然不大,但几次接触下来,郑总他懂技术又看得到这方面的发展前景。达成合作的可能性较大,只是……”
“只是什么?”严文斌问道。
吴教授接话问道:“是不是研发费用这块没有戴老板给的多?”
季晓川点头,“少百分之五十,但专利方面,基本在自己手上。”
教授沉吟了下,看向严文斌,问:“你觉得怎么样。”
严文斌思索了片刻,回答:“教授和晓川应该和我想的一样,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虽然钱少点,但总归技术不共享。咱们可以先谈谈看,做了再说。”
“那就这么决定了。”教授拿起杯子,和季晓川碰了碰杯,真挚道:“打了那么多电话,又一趟趟去拜访客户,辛苦你了。”
季晓川谦和地将酒水饮尽,说:“应该的。”
晚饭过半,窗外天色已经黑下来。一阵门铃声猝不及防地传来——“开门。”浑厚的男声。
严文斌和季晓川对视一眼,对着门沉着问道:“谁啊?”
门板被“咚咚”拍响,门外人拔高了音量,“警 察走访。”
季晓钰闻言,当即放下筷子,起身压低了声音对季晓川说:“哥你去房间里,不要发出声音。”
严文斌点头,“你先去里面待着吧,你没身份被查到就麻烦了。”
季晓川“嗯”了一声,起身走到房间里。
“来了来了。”季晓钰对着门喊,小生突然叫住她。季晓钰回头,便见赵元生将季晓川的碗筷拿起,放进了橱柜里,然后又将他的椅子挪到墙角,才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门了。
门外站着的是两个身穿警服的街道派出所民警,带头的那个手上拿着记录本,抬眼看了看屋内,他看着季晓钰说:“过完年小区里有不少流动人员,这趟来就是想登记下这件房子的实际居住人员情况。”
严文斌将季晓钰拉到身后,说:“这间房是我租下的,有什么问我吧。”
民警点头,边问边往里走,“三室一厅是吧?每间房住着哪个人啊?把身份证都拿出来登记下。”
严文斌将身份证递过去,指着房间说:“这间我住的,那间我公司员工住的,还有那间……”严文斌看着季晓川的房间,却见赵元生递了自己的身份证过来,说:“那间是我的。”
将三人的身份证扫进手机里,民警看看赵元生又看看严文斌,说:“你俩杭州的。”
严文斌说:“恩,小生是我亲戚家孩子,在龙腾高中读书,周末就过来这儿住。”
“龙腾?”民警嘀咕了下,将身份证还给他们,又对着季晓钰说:“把公司名字登记下。”
季晓钰接过登记簿,民警就推开严文斌的房间查看,扫了眼又推开季晓钰住的那间。
视线转到季晓川所在的地方。
刚抬腿,吴教授便站起身笑着对民警说:“我们的公司开在创客园区里,这间房也是为几个职工租的,我可以保证他们都是良好市民,同志大可放心。”
民警看过来,就见吴教授递了张名片过来,他接过看见上面印着的字,不禁正眼看向吴教授。
“Z大的教授?”
吴教授点头。
民警客气地同他握了下手,又环视一圈看着桌上的饭菜碗筷后,笑笑说:“那有什么情况就立刻打电话通知,最近过完年人口流动较大,多注意防范,避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