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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
乔伊嘲讽地笑了一下:
“哦,世界在你眼中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美好?”
“那个,博士。”
刘易斯回过头来:
“如果你缺钱用的话,我可以先借……”
“抱歉,她不需要。”
他话还没说完,乔伊就飞快地打断了他:
“世界虽然不至于如此美好,但也不至于太过冷峻。身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如果你实在拿不出钱来,我可以秉着宽容与仁慈的美德允许你延期。”
……虔诚?基督徒?
这个脸打得太响了,简直隔着一百米都能听见啪。啪声。
李文森:“那你打算'仁慈'且'宽容'地允许我延期到什么时候?”
乔伊保守地估计了一下李文森的花钱水平和她目前的负债情况:
“大概……你有钱的时候。”
她有钱的时候……
那她的同居人这辈子恐怕是等不到了。
她向来是挣了多少钱,就会花出去双倍的主,一直在负债,从没有盈余。
李文森望着前方一眼忘不到尽头的小径:
“刘,还有多久到?”
“很快就到了,两分钟。”
刘易斯回头看着她,语气温和:
“您累了吗?”
“还好,我只是有点奇怪。”
李文森皱起眉:
“守门人米歇尔住在研究所大门外,动物饲养员和园丁住在山脚下,离CCRN只有十分钟路程,可我们现在已经走了快半个小时……西布莉为什么要一个人住在山里?”
“这点是让人很奇怪,但相信我,和这个谋杀案其他的疑点比,就是小巫见大巫。”
刘易斯转身扶住她的手臂:
“这里有一条小溪,需要我扶您过来吗?”
乔伊双手插着口袋,站在一边凉凉地说:
“需要?你已经扶了。”
李文森:“……其他疑点?”
“准确的来说,我们不能用谋杀案这个词,因为我们根本没有办法确定这是不是谋杀。”
刘易斯转过一棵巨大的桐树,山水掩映间,一座小小的欧式别墅出现在他们面前。
山上有细细的水流从石缝间流下,没有围栏的园子里有一个大理石砌的小水潭,山上的泉水在这里汇聚,再顺着一个更小的口流向山脚。
园子里的摆设极其简单,门口伶仃地摆了几盆罗加洛雏菊,白色的花瓣因为前几天的风雨落了一地,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寂寞、美丽,又冷清。
但这个无人问访的小花园今天却热闹的如同集市,一双一双黑色的皮鞋来来去去,黄。色的警示线把整个园子都围了起来,小径的尽头也守着一个见习警。察。
刘易斯穿着便衣,见习警。察估计是刚来不久,没认出他,看到他们三个走过来,以为是附近的居民,伸手拦在他们面前:
“抱歉,小姐,这里被封锁了,无关人等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李文森已经麻利地一弯腰,像没看见他这么个活人一样,从他手臂下方钻了过去,顺便钻进了黄。色警戒区里。
见习警。察:“……入内。”
刘易斯:“……”
乔伊的姿势要漂亮的多,他像一阵风一样跟在李文森身后,见习警。察还没来得及伸手拦他,他已经挑开黄色的禁戒线,大步走了进去。
见习警。察冲上去拉住李文森:
“你们他妈的都是什么人?听不懂吗?这里被封锁了,请你们出去。”
“你问我是什么人?”
李文森看了看自己被扯住的衣袖,笑了一下:
“你说呢?”
见习警。察:“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小姐,如果没有证件,我就不能放你们进去。”
“哦,真敬业,是不是你开。枪之前也要先叫对方给你亮一亮证件来确认他是不是你的同伴?。”
李文森朝刘易斯温和地说:
“刘,如果刚才是便衣枪。战,我们三个此刻都死了,就因为你没穿制服,你的手下就记不住你的脸了……你要不要考虑去整个容,增加一点辨识度?”
“抱歉,博士,这是我的失职。”
刘易斯脸上表情丝毫不变。
只是等李文森转过身后,他才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警。察证,放在实习警。察眼前,神情平静里带着一点细微的森然,与上一秒面对李文森时的平静截然不同:
“现在记住这张脸了吗?”
见习警。察被他身上瞬间出现的气势吓得抖了抖,小声说:
“记住了。”
“很好。”
他把证件收回口袋,冷漠地看向见习警。察:
“好好记住这张脸,因为就是他,把你给炒了。”
见习警。察:“……”
……
花园里还站着两个警察,一个蹲在地上摆标记牌,每个标记牌的号码对应一个现场证物的号码,这样,就算证物被鉴证科收走了,也能知道它们原先散落在哪里。
另一个在打电话,五十岁的样子,头发已经有些灰白,腰背笔挺,即便没有穿制服,也能从他双脚自然与肩同宽的站姿中,一眼看出他是警察。
而且,是位位高权重的警察。
他看到李文森,朝电话最后低低地说了一句,就挂断了朝她走过来,目光却落在她身后的乔伊身上:
“文森,这位是?”
“乔伊,他是……”
李文森顿了一下,一时想不出如何介绍乔伊。
怎么介绍……历史学家?宗教学家?伪基督徒?木乃伊狂热爱好者?还是一个喝咖啡顺手帮她入侵过警察局档案系统的文科生?
乔伊的头衔太多,但随便哪个说出来,都像会被赶出去的样子。
于是,她眨了眨眼:
“乔伊是……我的助手,平时不怎么出门。”
“也是。”
谢明紧紧地盯着乔伊,忽然笑了笑:
“像乔先生这样漂亮醒目的年轻人,只要见过一次,我一定不会忘记。”
而乔伊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手上拿着他的手机飞快地敲击着,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谢明也不觉得被冒犯,只是再度笑了一下,远远地朝刘易斯招了一下手:
“易斯,我有点急事要先离开。你来给李博士,还有这位……”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乔伊一眼:
“……乔先生,讲讲案情。”
等他走后,乔伊看着手机,忽然幽幽地来了一句:
“你的,助手?”
“当然不是,绝对不可能是,你怎么会是我的助手,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文森立刻举起双手:
“我错了,主人,请你原谅我。”
“这可是你说的。”
乔伊双手插袋,大步走在前方,嘴角微微勾起:
“今天晚上你为我做晚餐,我就原谅你。你已经有近一年没有下过厨了,以前料理都是你亲手做的”
“……”
李文森小跑着跟上他的长腿:
“为什么要我做晚餐?没有这个必要好吗,我们管家的集成电路脑子里有一万多份电子菜谱,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让伽俐雷帮你做。”
“当然是因为我受够了力臂机器人切出来的长短完全一致的土豆片。”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绝不是在期待你为我亲手煮一次饭。”
“……你放心,我就算被外星人附身,也不会有这种念头的。”
一路跟在你们身后,想要介绍案情,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的刘易斯快步走到他们前方。
“这就是凶案现场了。”
他把别墅半掩着的木门推开,平静地说:
“我衷心希望,你们还能吃得下晚饭。”
除了一张扶手椅被烧得不成样子,房间几乎完好无损,白色蕾丝窗帘在微风里浮动,阳光透过蕾丝的孔隙,斑斑驳驳地落在英式雕花木桌的彩绘茶具上。
李文森呆呆地站在房间门口,足足三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觉得,我看到了地狱。”
“地狱可没有下午茶给你喝,比起那种宗教幻想中的东西,不如说是——“
乔伊注视着房间里的一切,眯起狭长的眼睛:
“焚尸炉。”
作者有话要说: 基本没有文风,听什么歌就写什么文风,歌什么样就写什么样的男主角,我就不说上本书里段安和的背景音乐是《枉凝眉》了……
☆、chapter 14
这是一间朴素但雅致的房间,这里曾经居住了一位美丽而值得尊敬的女人,她一周前还见过她,她叫西布莉。
如今,这个女人仍在这个房间里。
只是,除了一颗被烧焦的、爆裂成了几块的头颅,一双被烧得焦黑的手臂,和几截没有被烧成灰的断骨……她什么也没有剩下。
一个所剩无几的人。
但奇怪的是,除了壁炉、椅子和她,其它东西都是完好无损的。
一个警察蹲在地上,把散落的骸骨用透明袋一个个地装好。李文森从地上一摊灰黑的骨灰旁踮着脚,歪歪斜斜地跳了过去:
“这是都烧成灰了吗?”
“恐怕是的。”
刘易斯跟在她身边,几次想伸手扶她:
“除了大的骨架,其它都烧成灰了。”
“骨头都烧成了灰,椅子却还完好?”
“确实很诡异,这也是警。监这次亲自来的缘故,消息已经第一时间被封锁了,否则怕会被媒体渲染成……”
他停顿了一下:
“灵异事件。”
当然会被说成灵异事件。
因为这简直就是一起灵异事件。
房间里完好无损的部分,和被彻底损毁部分的鲜明对比,让人不寒而栗。
就好像有一把火,只烧西布莉一个人,她旁边的桌布,窗帘,还有离得很近的皮鞋,上面连火的痕迹都没有看见。甚至她的内脏都被烧没了,她的双手还完好,只是成了焦炭。
怪不得刘易斯无法确定这是谋杀,从现场的诡异情况上看,西布莉更像是从身体内部烧起了一把火,不是引火上身,而是——
自燃。
“最奇怪的地方是,现场没有找到任何汽油的痕迹,也没有找到助燃剂,焚尸炉都未必能把人烧成这个样子,西布莉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她把自己烧没了,连骨头都烧成了浮岩,手却好好的,房间也好好的。”
刘易斯站在案发现场中央:
“这场火烧得太彻底了,几乎烧掉了所有可能的线索,目前我们没有还没有办法确定这是自杀还是他杀……”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而起:
“当然是谋杀。”
“显而易见是谋杀。”
刘易斯:“……是吗。”
李文森看向从进来后就悠闲地坐在木头椅子上玩手机的乔伊: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没有义务回答,这又不是我的工作,老实说这也不是你的工作。”
乔伊头也不抬,语气平静: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西布莉这么上心,你们才认识一年,交集几乎为零。就算我们不怎么熟,我与你的交情也明显高于你和她,但回想我们同居一年时的状态,那个时候,如果我被烧死在了浴室的水池边,你绝不会这么主动地跳出来帮我查明真凶,你会做的最能证明我们关系的事,大概就是把我凄惨的死状拍下来,然后加个lomo滤镜发到你的推特上……”
“放心,我不会这么干的。”
李文森低头观察西布莉的头骨:
“因为我从来不发推特,我只用Instagram,还有我们为什么要在凶案现场讨论这种问题?你知道你皮鞋边还躺着一只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