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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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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意识到他的未婚妻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且中国人决定求婚成功的关键因素重有一项神奇的东西叫“聘礼”后,他就系统学习了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几千年来所有有关“聘礼”的符号文化和意义变迁……并制作了那张让李文森笑了半小时的《中国婚姻成败关键因素方差分析表》。
  哦,聘礼。
  总结起来,现代中国社会的聘礼无外乎三样,一套房子,一辆车子,和一笔现金……比起追求李文森的过程,真是太简单了。
  于是他立刻打电话叫来了他的教父,让他帮忙找寻房产,最终确定了这一套。装修风格不会太高调,花园里遍植鲜花和草木,是日式的庭院,樱花和枫叶会落在秋天的池塘上;顶楼屋顶上有一扇窗,打开就可以看见星空;而卧室四面都是宽大落地玻璃,早晨他抱着他的妻子在这里醒来,睁眼就能看见大海……那是她梦里一直寻找的地方,海鸥像漂浮在浪花上的白色羽毛,栖息在桅杆。
  ……
  没错,这是他的婚房。
  乔伊独自一人呆在他的婚房里,不知在等什么,就这样把灯开开关关无数次后,他手里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3打头,3结尾,一个根本不像号码的号码。
  却能奇迹般地突破通讯设备接受频段的限制,把信息越过通讯站,直接发送到他手里。
  逆天的伽俐雷:“夫人回来了嘤嘤嘤。”
  乔伊:“……”
  伽俐雷:“您现在在哪?”
  乔伊回想起来时入口处“伦敦区”的硕大招牌:
  “伦敦。”
  伽俐雷一下哭了出来:
  “先生您真的不要夫人和伽俐雷了吗,嘤嘤嘤嘤,爸爸再爱一次!”
  乔伊:“……”
  他忽略AI诡异的语气,飞快回复:
  “她吃了吗?”
  “吃了。”
  “吃了什么?”
  “泡面。”
  “……”
  伽俐雷安慰道:“夫人藏在马桶下面,不怪您没发现。”
  乔伊:“她知道我走了吗?”
  “知道。”
  “她有什么反应。”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乔伊:“……”
  伽俐雷又安慰道:“也可能是伽俐雷被泪水糊了眼,没看清楚。”
  乔伊换了一个姿势,打字比平时慢许多,不知在压抑什么情绪,好一会儿才又发了一条:
  “她提到我了吗?”
  “提到了。”
  “她说了什么?”
  “她说……”
  伽俐雷充满恶意:
  “她说您走了,您终于走了,真好啊。”
  乔伊:“……”
  “伽俐雷是不会骗人的嘤嘤嘤。”
  乔伊:“……她睡着了吗?”
  “睡着了。”
  “把暖气调低两度。”
  “好。”
  “她手指化脓了,帮她上点药。”
  “好。”
  伽俐雷欢快地把暖气调低了两度:
  “对了,您是怎么说服警察叔叔把夫人放回来的?伽俐雷看夫人的精神状态,这次他们是真的认为夫人是凶手。”
  “我并不是白白被悔婚的,伽俐雷。”
  “哦。”
  伽俐雷思索了一下就明白了,转而问道:
  “那您又是怎么让他们相信真凶是谁的?”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
  乔伊站起来,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黑漆漆的大海,半晌笑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曹云山有两个英文名,一个叫Jack,一个叫Mark?”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问我什么时候完结。
  我三个月前就觉得我快完结了。QAQ

☆、第153章

  凌晨三点,半山道。
  警务处大楼深处一盏孤灯仍亮着,屋里摆设极其简单,一张桌; 一张椅; 一个满满的文件柜; 和一台自带的咖啡机就是全部的东西。
  刘易斯向后倒在椅背上,疲倦地捏了捏鼻梁,把手机设置倒计时五分钟; 就这么趴在桌子上休息。
  五分钟后,他睁开眼睛。
  谢明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件外套; 手指还没接触到他的肩膀; 就对上他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
  “还没下班?”
  “等你吃宵夜。”
  “不吃。”
  他戴上眼镜,盯着电脑的蓝光,好一会儿才说:
  “今天我见到乔伊了。”
  “我知道。”
  “凶手不是李文森。”
  “我知道。”
  “我放了这么重要的嫌疑人; 你不问乔伊到底给了我什么证据?”
  “不用; 我相信你。”
  ……
  刘易斯抬起头,和谢明对视,随即垂眸笑起来:
  “哦。”
  “的事太错综复杂,余翰花了七八年时间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它进行违法研究的证据,你也不用这样勉强自己。”
  谢明拉了一条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语气温和,如对后辈: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等这件事过去……“
  刘易斯:“就加薪吗?”
  谢明:“想都别想。”
  刘易斯眉眼带着一点笑意,从抽屉里拿出两罐速溶冷咖啡:
  “拿铁,黑咖?”
  “拿铁,我毕竟是老男人了,吃不了苦的东西。”
  谢明拉开拉环,就听刘易斯说:
  “的案子,我越查越觉得心惊肉跳,上面让我们查非法生化研究的证据,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说,之前莫名其妙消失的飞机和渔船,会不会也和的研究有关?”
  “……”
  谢明垂眸看咖啡:
  “胡扯,什么研究能吞掉一艘飞机?”
  “听起来匪夷所思,但马来西亚那艘飞机确实消失在附近,渔船失踪的坐标和海水测量基地的距离也不超过一公里。”
  他按住眉头:
  “而且这次国际刑警的举动也很奇怪,按理,这是在我们辖区发生的事,他们的调查员要入境也应当走流程取得我们的许可——但这次上面直接越过了你,把这两件失踪案完全压了下去,一点痕迹都没留,为什么?”
  谢明沉默了一下,看着他的侧脸半晌:
  “易斯,你知道上战场打仗的士兵,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什么?”
  “是什么?”
  “别问为什么。”
  “……”
  刘易斯把空了的黑咖啡罐扔进垃圾桶,又回到电脑前,寒夜里一盏孤灯摇摇晃晃,夜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落在墙上:
  “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曹云山的资料还没梳理完,如果他没未卜先知逃跑,明天我们就能见到他坐在审讯室,岛上这么多人,迟了我怕……”
  “我来帮你梳理。”
  谢明没等他话说完,就从他手里抽出鼠标。
  刘易斯猝不及防就被他从椅子里扯出来,怔愣地看着眼前的老男人。
  “这是长官的命令。”
  他头也不抬地说:
  “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睡个懒觉,你真的是脏成狗了……然后买个蛋糕庆祝一下。”
  刘易斯还没反应过来:
  “庆祝什么?”
  “庆祝你第一百零一次失恋。”
  “……”
  谢明两鬓头发已有些发白,但这样抬头一笑,居然还能看出几分少年狡黠的味道: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李文森,你喜欢她的吧?”
  ……
  警务处旁边有一条河,河水不深不浅,初冬的早晨,河面上会氤氲起一层层薄薄的雾气,有时有一页扁舟划破水流,远远撑走,只能见薄雾中一点昏黄如豆。
  河岸那头露出一丝鱼肚白。
  天要亮了。
  曹云山的逮捕令已经打印好,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或许别人不能理解,但他们都知道刘易斯那句“我怕”是什么意思。
  一座半岛,六十万人。
  不敢睡,是怕来不及。
  ……
  许久,谢明把烟头掐灭,拿起一边刘易斯的袖珍录音器,按下播放键。
  一个有些陌生的清冷嗓音,初冬的流水一样,从录音器里缓缓地流淌出来
  ——凶手是曹云山。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但是作为交换,沈城遗物里有一样东西,是他从我这里偷走的,事情结束之后,你要把那样东西还给我。
  ……
  接下来是一段停顿,两人音量都不大,谢明把这段反复了两三遍,也没听清乔伊要拿回的到底是什么。
  沈城能偷乔伊什么东西?
  难道是李文森的心么?
  他有些无聊地猜测着,又听乔伊继续说:
  “陈郁放火后又回到了西布莉公寓,把磨成等臂的十字架放在烛台边,当时火已经快熄灭,所以你能看到台面上覆了一层厚厚的脂肪,但这个十字架却干干净净。”
  ……
  “它不是符号,而是地标,如果你俯视的地图,就会发现曹云山的公寓,恰好坐落在那唯一一个等臂十字路口上。”
  ……
  “低温焚烧能剩下的残害不多,只有双手双脚,西布莉的手背上有一条伤痕,正划一道,反着又划一道。划痕中间有一点,伤痕比两头都深,所以西布莉受伤的伤痕,不是凶手划的,而是她自己划的,不是“一”,而是一个没完成的“T”。”
  ……英文里“曹”的音译,就是“TSO”。
  这时刘易斯好像问了什么,录音里不甚清晰,谢明只能听到男人笑了起来,似乎觉得刘易斯的问题很有意思。
  “我以为这件事不用解释。”
  男人说:
  “爱丽丝的死我能给你提供直接证据,你可以以此签发逮捕令。西布莉在地上写的“Vi Kill Me”,前面的Vi是凶手补上去的,她被焚烧之前,有一个男人跳窗逃跑,那才是真正的凶手……这也是为什么三个单词里唯独‘Vi’被刻意模糊,因为西布莉真正写的只有后两个单词,Kill Me,杀了我。”
  ……
  谢明立刻想起陈郁无缘无故放的那把火。
  还有那句让人印象深刻的“不是我杀死了西布莉,而是西布莉杀死了我。”
  ……
  “被迫的谋杀,本质上是一种自杀。”
  乔伊淡淡地说:
  “如果我猜的不错,西布莉身上一定带着什么线索,或许她的□□是一把钥匙,又或者是身上纹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她不得不在临死前,还要恳求陈郁彻底焚毁自己的身体……是西布莉逼陈郁杀了自己。”
  ……
  接下来又是许久的沉默,刘易斯没问,乔伊也没答,谢明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声骨瓷碰撞的声响,似乎是男人放下了咖啡杯。
  “你问为什么曹云山要在地毯上留下我未婚妻的名字?”
  这回谢明听见了。
  刘易斯说:“是。”
  “那是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没来得及告诉你。”
  他清冷的声线里居然透着愉悦:
  “你是否知道我的未婚妻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被人恶意地称作’克里奥佩特拉’?”
  刘易斯:“知道。”
  克里奥佩特拉,那位智慧与风流并存的埃及艳后。
  “那你是否还知道,曹云山有两个英文名,一个是Jack,一个是Mark?”
  录音器里,男人微微笑了起来:
  “还用我解释吗?Jack的原意是守护王后的士兵,而Mark……如你所见,克里奥佩特拉死前最后的情人,就叫马克…安东尼。”
  ……
  第二天李文森醒来时,已是下午,麦芽糖一般的阳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落在她脸上……她完全是被房间里的阳光闪耀醒的。
  浓郁的香气从餐桌上袭来,伽俐雷已经做好了早餐,牛油果和三文鱼,李文森光着脚走到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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