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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一步的,像是踩在了刀尖上,每一步都走得迟疑,最终她做出了决定,推开慕远歌的房门。
看见慕远歌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猜想,慕远歌应该是睡着了——对于慕远歌喝了酒喜欢睡觉的这个习惯,她很清楚。
要知道,她是那么地了解他,她知道他的每一个小习惯,了解他每一个小动作的含义——比方说,他头疼的时候会习惯性地抬手去敲额头;他喝了酒,头晕了就习惯睡一觉;再比如,对于不喜欢的人,他总是冷冷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她那么了解他,那么喜欢他,却一次次地看着他对着别的女人微笑、温柔,她怎么会甘心。
叶芳华看着已经睡着的慕远歌,近乎贪婪地看他,她的视线掠过他细密纤长如花蕊的睫毛,再到他高挺的鼻梁,然后滑过他薄薄的唇,他的唇看上去就像他的人一样,凉薄,可平时说话的时候,却不乏慵懒性感。
只要是他,是他慕远歌,即便是凉薄的,依然是吸引人的,让她移不开视线。
叶芳华没有急着做什么,也没有抬头去看她之前已经安置好的针孔摄像头,她只能给摄像头侧脸,因为,即便她再精心装扮,也只有侧脸看上去和顾晓曼相似,如果露出了正面,到时候看见录像的陆心凉,就会认出来,她不是顾晓曼。
因为角度的关系,她只是伏在慕远歌上方,什么都没有做的姿势,看起来却像是亲密相拥,紧紧交缠着。
等她看够了这张脸,叶芳华这才俯身,凑近慕远歌,贴得这么近,她的心跳已经不再是平常的节奏,她的腿有些软,手也微微颤着。
她在紧张,紧张慕远歌会醒来,紧张他会推开自己,更害怕,他会用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来面对自己。
她的吻最终落在慕远歌的唇上,慕远歌却没有醒来;这一刻,叶芳华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她试图将舌探入慕远歌口中,一手顺着他的腰身往下。
谁知,正在这时,她的手被抓住,她一惊,对上慕远歌刚刚睁开的眼睛。
叶芳华整个人僵在那里,尤其看见慕远歌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她有一种被人用一盆凉水迎头浇下的感觉。
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冰冷的;心底的寒意,不断地在滋长。
“我没有醉,叶芳华。”他连名带姓的叫她,已经是很久没有的事情了。
慕远歌的确没有醉,只是喝了酒之后,有些头晕。
喝了酒,头晕便去睡觉,这是慕远歌的习惯,开始的时候,他睡得很安稳,连叶芳华推门进来、甚至上了床也没有感觉到。
包括叶芳华的那个吻,那个时候,他仍然没有醒,只是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在摩擦自己的唇。
叶芳华刚才喝了很多的百利甜酒,所以她口腔里的味道,和当初在澳门时陆心凉的很像。
迷迷糊糊之间,慕远歌以为那是陆心凉,不可否认,他的确有短暂的恍惚。
可当叶芳华的手停留在他腰际的时候,他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的情形就是现在这样——叶芳华伏在自己身上,唇还贴在自己唇上,手已经搭在自己腰间。
他推开叶芳华,拉开自己和她的距离,他望着伏在自己上方的叶芳华,忽然间,觉得她很可悲。他很难去恨这个女人,她把自己打扮得看起来很像顾晓曼,她嘴里的百利甜酒很像陆心凉当初的那样,可是,她终究不是顾晓曼,也不是陆心凉。
她不是不够美,不是不够好,也不是不足以让男人心动,可终究,她不是他想要的。
静默了很久的气氛,被慕远歌打破,他和叶芳华现在的姿势仍然很暧昧,可他们之间的气氛,却绝对称不上是暧昧的。
他说,叶芳华,你不是顾晓曼,更不是陆心凉。
慕远歌说完这句话,翻身下床,将叶芳华一人留在房间里。
叶芳华用被子裹住自己光。裸的身体,她捂住自己的嘴,低声抽泣,从最初的默默抽噎到最后的放声大哭,这场泪水,她积攒了太久。
慕远歌一直没有再进来,空寂寂的房间里,只有叶芳华一个人,她不害怕任何人会闯进来,看见她在哭。
事实上,她也不会担心慕远歌会听见她的哭声,因为即使听见了,慕远歌也不会有所表示,他既不会温柔地安慰她,也不会毫无风度地赶她走。
叶芳华哭了很久,积攒了六年的委屈、怨气和泪水,在顷刻间爆发。
宣泄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她仍然不忘,拿走针孔摄像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今天不算失败,至少,她手里的这段录像,一定能够让陆心凉死心。
这样敏感的时期,慕远歌和顾晓曼的过去被炒得沸沸扬扬,两个人还愿意为了对方承认抄袭;而恰好在这时候,慕远歌母亲割腕自杀,他不告而别,离开香港,再加上这段录像,相信不论是谁,都会死心。
何况是原本就心有顾虑的陆心凉,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贺敬轩,一个懂得攻心为上的贺敬轩。
六年前,她没能做到的事情,到今天,贺敬轩一一实现了,他一步步拆散慕远歌和陆心凉,让双方对彼此都死心,这样一来,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可以趁虚而入,在陆心凉最脆弱、心灰意冷的时候,在她身边陪伴,做她的依靠;到时候,即使慕远歌过了这一段冷静期,回到香港想要回头,恐怕为时已晚。
叶芳华捏着高脚杯,宝石红色的液体撞击着杯壁,泄露了她心底的情绪。
她猛然间抬手,手里的高脚杯划出优美的弧线,杯中宝石红色的酒液挥洒出来,最终在墙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她盯着像血色一样的酒渍,笑了。贺敬轩的计划何其周详细致,又是多么的完美,他可以一步步来,最终,他会如愿以偿;可她呢?她拼尽了最后一点尊严,卑微地偷着上了慕远歌的床,却最终被他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她做这一切,并不能得到他,最多不过是,再一次拆散慕远歌和他喜欢的人。
她像一个跳梁小丑,到最后,一无所有,却仍然不能博得他的喜欢。
叶芳华真的不知道,她到底输在哪里?
这是“酒后乱性”的第二天,她破天荒的没有去拜访董芝云,或者更确切来说,她是破天荒的没有去打扰慕远歌。
至少今天,她不想去面对他,她不想看他的疏离冷漠,甚至是厌恶的神色。
有电话进来,她没有接,可电话却一直响着,似乎有和她耗到底的意思,叶芳华被电话吵得头疼,最终没有办法,只能接起。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贺敬桓的声音,他说,“叶芳华,疯够了就回来吧,我在等你。”
就这一句话,让叶芳华几乎要拿不稳手里的电话。
叶芳华紧紧握住电话,听筒贴着耳边,却没有说话。
那头,贺敬桓也没有再说话,他可以想象得到,叶芳华究竟在洛杉矶做了什么,而结果,又是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对叶芳华的纵容、对她不讲原则的纵容,或许,也是唯一的一次。
叶芳华长时间的沉默,让他有想要挂电话的冲动,可他耐着性子,没有着急挂断,他第一次耐着性子,去等待叶芳华的答案。
叶芳华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珠砸在手背上,最后她说,好。
她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却让贺敬桓笑了,发自心底的笑意,从唇角蔓延至眼底。
叶芳华放下电话,起身上楼,打算收拾行李。
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了慕远歌作践自己,她没有这么低贱,不会一次次的作践自己,既然慕远歌不要她,而她的目的也达到了,那么,就这样结束吧。
只是不知道,慕远歌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她还是忍不住地要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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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昨天的“酒后乱性”那件事,慕远歌发现,他在想陆心凉,他在想,或许该回去了。
可等到他真的回到香港,才发现,这真是个无比错误的决定。
第一百零七章 我的感情并不廉价,你不要,我不会再给
在《时光之旅》紧锣密鼓的拍摄中,陆心凉还要抽出一天时间出席CG在北京举办的记者会,这次记者会上,会正式对外公布陆心凉将担任CG新一季亚太地区代言人的消息。
出席这次记者会的,除了陆心凉,还有贺敬轩以及CG女装系列首席设计师——JudyHo。
这次记者会以及派对宣传活动为期一天,陆心凉、贺敬轩一行人下榻酒店是北京柏悦酒店,他们一行人到达北京的时间,是前一天晚上,陆心凉刚刚安顿好,就被贺敬轩叫去,说是要让她见一见JudyHo。
陆心凉之前总共只见过JudyHo两次,一次是在CG一百二十周年庆典上,另一次是在CG拍硬照时,但是那两次见面,她们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
说起来,贺敬轩选择她做CG女装代言人这一举动,倒是有几分独断专行的意思,他似乎甚至没有过问JudyHo的意见,就拍板决定,明天会正式在记者会上宣布她即将成为CG新一季亚太地区代言人的消息,所以在此之前,按理说,她应该见一见JudyHo。
不同于慕远歌的年少得志,年近五十的JudyHo在CG工作了二十四年之久,她在CG四起四落,这一路没有慕远歌走得风生水起,却异常传奇。
JudyHo不仅是CG女装系列首席设计师,也是CG上一任艺术总监,当初为期一年的艺术总监考量终于有了结果,慕远歌确定出任CG新一任艺术总监的消息传出时,人们就不禁要去对比慕远歌和JudyHo,究竟,慕远歌能否超越JudyHo,而他又能否为时尚帝国CG开启新的篇章。
这算是陆心凉第一次近距离的、仔细地打量JudyHo,年近半百的JudyHo保养得不算好,眼角细纹很深,即便再精心的装扮,也无法去掩饰。
看得出来,她一定为这份工作付出了很多;JudyHo是典型的精明干练的女人,她整个人十分纤瘦、高挑,姿色只能算得上中等,却气场十足。
“小贺先生和我提起过你,很多次。”JudyHo的声音就像她的人一样,每一个字都干脆利落,原本绵软的粤语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换了味道。
陆心凉回以一笑,“我很喜欢CG一百二十周年庆典,你穿的那件烟灰色高定,很美,过目难忘。”
JudyHo展露笑颜,“的确,她很美。”JudyHo的每一件作品,对于她而言,都是有生命的。
“明天中午记者会结束后,下午有点时间休息,听说你没来过北京,有没有兴趣一起逛逛?”JudyHo问。
“好啊,这是我第一次来北京,你对北京很熟悉?”
“我妹妹在北京生活了很多年,北京很多有意思的景点,不过恐怕我们没有时间一一游览,这里还有很多有名的小吃,比如‘焦圈儿’还有‘豆汁儿’。”最后那句话,JudyHo改用了普通话,不过她的普通话说得并不标准,念到儿化音那里,总感觉有人在舌头下放了块小石头,咬字的时候被绊住,于是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
陆心凉也跟着笑起来,JudyHo虽然看起来精明干练,甚至有些刻板,可显然,人不可貌相,她并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