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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姑娘?
成屹峰家既然愿意和乡下姑娘攀亲,那她还等什么?
她陆玉屏自忖在乡下姑娘里是出挑的,她好叔一说成屹峰回来了,她不就马上从城里也来了嘛。
可现在来了这成屹峰外公家,这情形,她觉得也难!
这么干晾着她们,倒是怎么办呢?
陆玉屏坐不下去了,不禁低声的抱怨:“好叔!你看,人家都说了,是对象!还怎么跟人提啊?要不然,咱们走吧?”
成屹峰大伯娘,大名叫陆水芬,此时心里也正生气。
陆水芬真是没有想到,今天那个什么秦凝也在,还一点不害臊的,给成屹峰剪头发!
嗬!看起来,两个人相处得很好呢!
这……如今的年轻人,都这么不着调的么?不过才开始有点眉目的谈对象,就这么随便的么?昨天秦唐村那个女人不是说了吗,成屹峰并没有给村里发喜糖喜糕的,也不算正式,他们俩就这么亲热了?
哎哟!真是不要脸!
怪道昨天打听那个女的说这个秦凝抢了人家对象,人家才要放火烧死秦凝,这细娘,真不是个好的!还没结婚呢,剪什么头发!
这下倒是怎么办呢?
她还是拍了胸脯和自家嫂子说,这个事情包在她身上,怪也怪嫂子这么些年了,总算求着她一回,她一时高兴,想着房秀娟以前就说过,成屹峰追着秦唐村的一个姑娘,她就给嫂子应承了下来,现在要是无功而返,那日后,娘家门,只怕是踏不上了。
陆水芬暗自叹气,听陆玉屏忿忿的说了要回去,陆水芬撇嘴说:
“对象怎么了?人家外路的结婚了还有离婚的呢!要不然,我们先去找找房秀娟,打听打听再说……”
陆水芬说着,抬头打量打量院子里,不解的指着围墙嘟嘟囔囔:
“我好些年没有来了,也就十多年前他家老太婆去世我来吊唁过,我怎么觉得他们家怪怪的,以前是没有这个围墙的,怎么现在好端端在院子里砌这么个围墙?
之前倒是听人议论过,任阿山回来一趟,家里闹哄哄的,砌围墙什么的,这任阿山到底干什么,难道让父亲老了还和儿子家分成这样?不用求着儿子养老了么?还是任阿山单给了他家老头很多钱?”
陆玉屏只心急自己的事:“好叔,你管人家这些干什么!我们倒是走不走?”
陆水芬说:“你急什么!这些都是要打听清楚的。你呀你,嫁人的事,肯定要多问问的,我家二叔子赚的多,一个月几十块呢!
要是任阿山敢偷偷的把钱给她爹,女儿当儿子似的奉承娘家,那我们这边兄弟几个可不能答应呀,要是你跟成屹峰谈得上,你也得管着这种事啊,是不是?钱都给了外人,那怎么行?!嘘,你别出声啊,看我的!”
陆水芬一肚子的算计,站起来走到灶间,往灶间略张望了一下,眼里便都是好奇,她原本想要说几句就走的,但不禁问了起来:
“亲家爷叔,你,你怎么睡在灶间呀,这个是单砌的床?哎唷有意思的很啊!”
任贵均靠在炕上,只好淡淡的笑:“哎,对,请人砌的炕床,之前我跌伤了,睡这里方便,冬天也不冷,老了嘛,什么都要方便些,呵呵。”
“炕床啊?哎唷,一定是阿山想出来的,阿山到底想得到,什么都惠及你啊,这个女儿到底是靠得到的,亲家爷叔好福气啊。”
老人手指便伸出来,指指灶边秦凝的身影:
“不是阿山想出来的,这是小凝想出来的,阿山再惠及我,到底嫁得远,还要照顾公公,公公去了,还要照顾婆婆,我也靠不着她,还好有我外甥女儿,那,还有我这个外甥孙女儿小凝,都亏她们,要不然我死了也没人知道。”
一提公公婆婆什么的,陆水芬到底理亏,不敢再问:
“呃……亲家爷叔,看你说的,不是还有儿子儿媳妇的么,呵呵,总归靠着儿子儿媳妇很好的嘛!”
“嗯嗯,好,好,屹峰他大伯娘,我睡一会儿,睡一会儿。”一听这话,老人都不搭理她了。
陆水芬只好自己找台阶下:
“哦哦,你睡你睡,那,我难得来一趟,我去和阿山弟媳妇也说说话,不能没有礼数啊,就是不知道,你们家怎么现在砌了这么个围墙了啊?”
任贵均人靠在一个大靠垫上,想着刚才成屹峰说的话,老脸都要挂不住了,可想想任阿山在外已经够难的了,要是他去和这些伯娘婶子多说什么,总是给任阿山添麻烦。
任贵均忍着,摆摆手,随意的打发她:“嗯嗯,你去你去,从另外的院门过去,对对,围墙,有个围墙。”
陆水芬没得到理想的回答,也没得到该有的待客礼数,可是她也没有办法。
因为灶间里,成屹峰人不在,却还有个小青年,站在灶台边,好像在整理几叠馄饨皮子,也不知道是任贵均的什么人。
而那个秦凝,也跟那小青年站在一起,正在说什么味道啥啥的,当没有看见她,她在那儿说这么几句,秦凝头也没抬。
“哼!不会做人!也不知道招呼一声‘进来坐,’怎么能当人家高级干部家的媳妇!”陆水芬心里骂一声。
她又疑惑又不甘,把头从灶间退出来以后,低喊一声陆玉屏:
“走!我们去隔壁,把那两包糕拎上,只管拎上,老头子不是说不要么?这么好的东西还不要!我都不舍得吃,他们还不要,拿去给房秀娟。
哎,玉屏,你记着,只管叫舅妈,跟着成屹峰叫!别像刚才那只小狐狸精似的,不识相!你听见没,刚才成屹峰都喊说,‘这是大伯娘’,小狐狸精却没喊我,叫我娘娘。
她干什么呢?等着结婚给了见面礼才改口啊?想得美啊她!我不拆散了她我不是人!”
陆水芬低声嘀咕着,带了陆玉屏就出任贵均这半边的院门,转身就进了任东升家那边去。
任雪静刚从屋子里出来,拿了一点剩的粥要去喂鸡。
她十三岁了,个子挺高,很有些青春少女的样子,看见两个陌生面孔进来,不禁问:“你们找谁?”
陆水芬说:“哦,东升家的囡吧?你娘呢?”
任雪静上下打量陆水芬,警惕的说:“我娘腰骨痛,在屋里坐一会儿。你是谁?”
“我是……哎唷,我是你家好伯的大娘,你该喊我大伯娘,好些年没走动,小孩子都不认识了,哎唷,我去问你娘,你娘知道。”
介绍得那么拗口,任雪静也没听明白,但陆水芬一副只管要进屋的样子,任雪静没法,往屋子里喊一声,“姆妈,有人找你”,带了人进去。
陆水芬一踏进屋子,眼睛就四处打转,不禁撇嘴:奇怪!这任东升家,瞧着都没有任贵均一个老人家住的地方干净整洁呢!
房秀娟一听外头女儿喊,拿一只高板凳当拐杖,移动一步板凳,才走一步的挪出来。
她一看见陆水芬,先是惊讶,再是一种本能的自卑就萦绕在心头,说话有些吞吐:
“哟……这个,成家大嫂啊,你,你怎么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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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加更,莫等
第366章 钉头碰到铁头
而陆水芬一看房秀娟的样子,满脸的惊讶就没掩盖住。
这,房秀娟以前可是很干练的一个女人啊,走路都要走在男人前面,说话抬着下巴,眼珠子呼呼转,怎么现在歪着个身子,像比以前矮了一个头,还要搬动着板凳才走路,倒是个残疾人了嘛!
怪不得好些时候没听见房秀娟出来四处的说怎么怎么孝敬老人,任阿山家怎么怎么有钱了,原来是走不动了啊!
陆水芬身子都向后仰了仰,惊叹道:“啊,秀娟,你怎么成这样了呢?”
俗话说,矮子面前不说短话。这见了人家的短处,立刻表现得一惊一乍的,总是没人喜欢的。
况且房秀娟本就不是个良善人,跟陆水芬的交情,不过是看在姻亲面上的客套而已,十几年来,不过是大事才来往,现在陆水芬突然的出现,就这么的戳房秀娟的心,房秀娟很不高兴。
但房秀娟也今非昔比了,自从走路很不方便以后,她性子真是变了很多。
首先,她对丈夫,是怎么也不敢再动手了。
毕竟她现在不能出工,赚不到工分了,男人没打她,她就该烧高香了,哪里还敢和以前似的,一言不合就把任东升劈头盖脸的打。
其次对女儿,也不敢随意的打骂了。
这死丫头,不知道听了谁的挑拨,一打一骂就躲的远远的,不理她这个当娘的,她只能让自己软和些。因为,儿子真的靠不上啊,男孩子,一有空就不着家,她行动不方便,得指着女儿使唤。
她也不敢说儿子,儿子再没出息,她以后可还指望儿子养老的啊。
这个家里,现在她是地位最低的一个。
唉,没有办法,自己不赚钱了,娘家又没良心,不帮衬不说,以前借的钱也不肯还,她去要没要到不说,还不让她回娘家。
现在家里不是她作主了,她只能尽力软让,连对任贵均,也比以前好上了很多。
这个好,不是行动上的好,只是她自己心里觉得,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尽想要刻薄老人了。
因为她自己的心理承受不起了!
自从她走路不利索了,才知道身体苦痛带来的不方便,才体谅到人老了,真的很不得力了;也是走路不利索了,感受到了别人对她的怠慢,她才知道,被人冷淡,真的太不好受了。
想想以前,任贵均对他们一家子真的挺好的,倒是她这个做儿媳妇的,仗着有秦阿南那个老实人来顾着任贵均,并没有对老人照顾,如今自己落到这一步,才知道冷言冷语寒人心,她作不起来了。
她跌伤的部位和任贵均一样,这一年多过的十分痛苦,房秀娟暗暗的担心,自己要是再薄待任贵均,以后老了,会不会也很孤苦呢?她挺顾忌的。
房秀娟也还是有点眼力见的,现在家里头经济紧张,房子还是秦凝名下的,任东升也靠到了任阿山那边,她要是再去任贵均那边闹,那,一点好处得不到不说,还有可能被赶出去,她不敢作。
渐渐的,现在的房秀娟很能忍让了,任东升要给任贵均那边房租钱,她不出声,她冷眼看着,就发现,任东升每次给了房租钱,任贵均总是会陆陆续续的给点肉和鱼,她粗粗一算,他们家没吃亏。
任雪静偶尔的过去老人那边帮手洗洗晒晒,叫声爷爷,任贵均总是会给点吃的用的,房秀娟再粗粗一算,又没吃亏,再加上任东升说了,任雪静的学费都是任贵均在出,房秀娟便乖乖的选择了闭嘴。
她再不敢去说什么了,甚至她自己,偶尔有个病痛,她还会去跟任贵均要点药什么的搽一搽,老人会给,就是没啥好脸色,她都能不计较了。
房秀娟现在倒是很顾忌那个叫费宝生的青年。
她这边只隔着一堵墙啊,她每天在家听得清楚,那个小子,天天阿公阿公叫得飞起,天天煮好吃的,还要泡参汤什么的给老头子呢,服侍得周周到到的。
房秀娟十分十分的担心,将来任贵均老了,真的不再要他们这边披麻戴孝当儿孙,那,他们家真是无处容身了啊。
房秀娟现在倒是总撺掇儿子任雪君去老人那边扮演孝孙,可是儿子自小宠坏了,根本不听她的话,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她没有办法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