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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大伯还在喝酒,看看秦凝的碗,说:“小细娘,你吃的太少了,是不是嫌我家饭菜不好啊?”
秦凝笑着,轻声细语:“怎么会?我刚才吃了糕,现在吃不下了。”
一桌子的人看看她,再看看肉,实在没空说什么,家里人多,难得有肉吃,还不得赶紧的。
一顿饭吃的很快很沉闷,陆水芬两个女儿吃完了,倒像想起了家人似的,赶紧回家去了。
陆水芬的儿子儿媳妇眼看没什么好处了,也带着孩子走了,临走,还舀了一大碗咸肉汤。
秦凝和成屹峰对个眼色,成屹峰就说:“大伯,大伯娘,我们也走了,谢谢大伯大伯娘招待。”
陆水芬正扒拉饭,立刻就把碗放下了:“哎,别呀,快坐一会儿,坐一会儿,等我吃完饭啊!”
怎么能走呢?最重要的事还没搞成呢,他们真以为是请他们来吃饭的啊!那可亏大了!
陆水芬恨不得把剩的饭一口倒进嘴里去呢,赶紧的三口两口的吃,还嫌自己不够快,边嚼边说话:
“那个,秦凝,你坐,坐!怎么了,嫌我们老宅子破败啊,多呆一会儿也不行?”
秦凝微笑,缓缓的轻声细语:
“看娘娘这话说的!老宅子破败是破败了些,但我嫌它做什么?总是老祖宗留下的,最多等我和屹峰哥结了婚,我们拆了重新盖一下就是了。”
陆水芬刚才还嚼饭嚼得起劲呢,这会儿被噎得话都不会说了,楞楞的看秦凝半天,嘴里好些话要冲出来。
比如:“你们重新盖?你们倒是哪儿来的理由重新盖?你们那间拆了重新盖,那我们的房间怎么办”等等的话。
但终究,她没说,现在说了,万一闹僵了,玉屏的事怎么办呢?现在谁都知道成屹峰的对象是秦凝了,要是冷不丁换成了陆玉屏,不又是让人说嘛!
可是,成家大伯听见了,不能不问:“嗯?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重新盖一下?”
成屹峰帮秦凝答:
“哦,大伯,我和秦凝说了,东梢间是我家的房,以后我结婚的话,就在那间房里结婚就是了。”
“什么?!”成家大伯立刻把酒碗放下了:“东梢间你们都十几年不住了,怎么还能结婚用呢?”
成屹峰一脸笑意:“大伯,老祖宗留下来的,就算十几年不住,我也不嫌弃的。”
成家大伯一脸吃了大便似的憋屈:“不是……那个,屹峰,那间房,你,你堂哥结婚就在里头了啊!”
“唉,我知道,大伯,我们不怪你们啊。”
成家大伯连酒也顾不上喝了,说:“这,不是,那个,屹峰,你们常年在外地,怎么还要回来老家结婚呢?”
成屹峰笑容淡了些,手放在桌子底下拉住秦凝,说:
“大伯,是这样的,我妈照顾着奶奶,一步不能走,十年多,因为我外公摔伤了,才回了老家一趟,那我外公怎么办?你们也知道的,我舅舅毕竟不是亲生的,能看顾着舅公已经不错了,我妈也是当女儿的,心里一直牵挂我外公。
那我呢,反正对象是老家的,以后我就回来老家工作了,也好就近关照一下我外公。这既然要回来老家,那我肯定要在老房子里结婚啊,要不然以后我和小凝住哪儿?难道我还到她家当上门女婿不成!”
成家大伯和咽不下饭的陆水芬对视一眼,两人一时都没有反驳的话,陆水芬更是忘了要问秦凝关于小裁缝的事,哎呀,啥事能跟自己家的房子比啊!
室内短暂沉默,陆水芬才陪笑说:“哎呀,这可不值得啊,屹峰,你们在外头赚高级工资多好啊,回来了,你难道去出工种地不成?”
第376章 撕破脸才好
听着陆水芬的话,成屹峰长睫毛扑闪:
“大伯娘,怎么算值得呢?赚工资当然好,但也不能不顾老人啊,是不是?再说了,我们家听着是赚工资,可几家子都要养,还总有人借,借了也不还,我们一家也多不到什么钱,可人在外地,最终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也没意思。
至于回了老家到底做什么,我还没打算好呢,不过,只要我说我回来了能照顾到我外公,我妈肯定同意的。”
成家大伯心里有数,这“几家子要养,还有那借钱不还的”,可不是在说他家吗?不就是他儿子盖房子,问他们借了几个臭钱嘛!这些话提醒的,现在倒还不好和老二家弄僵!
室内又沉默。
忽然的,成家大伯把酒碗往桌子上重重的嗑了一下,指着秦凝说:
“哎,是不是你教唆的?是不是你不愿意去东北,这么教唆我家屹峰的?害人家好好的高级工资不赚,竟然要回来老家,这是哪里的道理?”
秦凝眼睛看着那黑乎乎的手指头,嘴角的笑容有些冷。
可不用她开口,这也是昨晚就商量妥的。成屹峰的原话是,这种都是他成家的事,秦凝还没有嫁过去,要是开口,容易引火上身,什么都由他来说。
这会儿秦凝正想呢,嗬,她都没开口,照样有火烧她呢!
不过,成屹峰还是很有担当的,他盯着那手指头,立刻声音大了起来:
“大伯你这是干什么?我要不要回来我自己不会想啊?我回来老家怎么了?你们是嫌我啊?可这也是我老家啊!”
陆水芬一看不对,立刻当起了和事佬,快速的按下成家大伯的手指,对成屹峰陪笑:
“屹峰,你大伯一喝酒就这样!他的意思,应该是,呃,要是秦凝愿意去东北的话,你妈还愁啥呀?秦凝照顾你奶奶,你妈就好回来照顾你外公了,是不是?哎呀,你看这样多好,对不?”
成家大伯自知刚才急了些,他看着成屹峰冰冷的脸,说:“对啊,屹峰,我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啊,哈。”
成屹峰脸色更冷了:
“大伯,大伯娘,你们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爷爷奶奶只生了我爸一个呢!要不然,怎么你们这儿子儿媳妇不想着照顾老人,倒想指望我这个孙子娶个孙媳妇回来照顾呢?
照你们这么说,那你们把奶奶接回来,老家的你们三家子、还有姑姑们轮流照顾我奶奶,岂不是比让我妈一个人照顾要强?
你们要是把奶奶接回来,不管是我妈回来照顾我外公还是把外公接走,我都不用考虑回老家的事了,继续在北方呆着赚工资好了!”
无话可说,无话可辩啊!
成家大伯和陆水芬看着成屹峰,只觉得说什么都是无力的,也是奇怪了,这小子,怎么和老二不一样呢?老二只要说他不孝,他立马就把老人带走了,哎唷!可真是的!冷灰里爆出热栗子,怎么突然就说到这种事情了呢?干嘛要说这种事呢?
成家大伯寒了脸:“屹峰,你今天来,就是和我们说这个的?”
“大伯,好像是你先说的。之前,我只是说,我要回来老房子结婚,难道不可以?”
成屹峰的脸更冷,身子坐得笔直,这让成家大伯有点胆怯,毕竟,这小子年轻,又是外头回来的,轻易打发不了啊。
成家大伯态度稍微软了一点,说:“我没说不可以。就是,就是,屹峰啊,这房子你也看见了,这么老,这么旧了,你还来和我们争什么呢?是不是?”
“大伯,我没说房子,我只说东梢间,那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结婚,怎么是和你们争呢?大伯您要这么说,我倒还不懂了,有谁说过,那间房给你们了吗?没有吧?所以,现在是你在和我争啊!”
“你!”
无法辩驳的心虚,并没有让成家大伯退让,反而让他恼羞成怒,“哗”的一下子,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成屹峰和秦凝十分默契的跳起来躲避倾倒的饭菜,他们坐的长凳也倒了。
而成家大伯手指着成屹峰就骂:
“你个忤逆的小子!大伯一把年纪了,住你们那一间破房怎么了?你们又没有回来住,要不是我们看顾着,屋顶早塌了,你倒好意思跟我说要在里头结婚,你就是存心回来难为我的,是不是?”
成屹峰冷冷的看看他,拉住秦凝的手就走:“走!这个老家,根本没有我们的立锥之地,从此我们二房不回来,才是合了大伯的意。”
陆水芬大急,立刻上去拉:“屹峰,屹峰,别这样,你大伯喝了酒就是这样的,你不要在意,你看我的份上,我这不是还招待你们嘛,坐一会儿,坐一会儿,大伯娘还有话和你说呢,屹峰……”
农家,隔墙都有耳,况且成屹峰根本就没打算隐瞒,说话声什么的都挺大。
很快,成屹峰才走出大伯家灶间,住在一墙之隔的四叔四婶就过来了,拦在门口问:“屹峰,出什么事了?怎么了?老大家不招待你,到我家去!”
成屹峰拉着秦凝,避开四叔四婶,脚步不停的向外走,只说:
“不用了,四叔,我不过说我要在爷爷留给我们的那间房里结婚,大伯就发火了!以后我们不回来了,你们也不要再联系我们了,从此我们跟你们没关系!”
“啊?有这样的事?那,屹峰,那不关我们的事啊,屹峰,哎,屹峰……”
可是,不管背后几个人怎么喊,成屹峰拉着秦凝只管走了。
汽车多快啊,一下子,便不见了人影,只剩下有些幸灾乐祸也有些担心的四叔夫妻,和懊恼的无法言说的陆水芬站在路口,茫然的看着夜色里那越来越远的一点汽车灯光。
四叔不安的问陆水芬:“大嫂,屹峰好好的来了,倒是为了什么这么走了?你们这样,那以后我们怎么和二哥二嫂交代啊?”
陆水芬一肚子的气,白白浪费了一大块肉好几升米,结果玉屏的事都没问到,还跟成屹峰搞得不愉快,这以后可怎么再跟老二家要钱要东西呢?
陆水芬忿忿的说:“交代什么?我们怎么了,你大哥当大伯的,喝了酒说几句怎么了?关我屁事!小子脾气大得要死,我能说什么!”
四婶冷笑:“喝了酒?屹峰说的是要在老房子里结婚!当谁傻呢!贪心得要死,既然自己儿子都出宅了,那间房就还给二哥二嫂啊,你舍得吗?”
“关你屁事!老四娘子,你倒管起我来了?”
“谁敢管你呀!可是你们得罪了屹峰,我们造房子还怎么开口跟二哥二嫂借钱?”
“你!”
两人当即在村路边吵了起来,引得好些社员都跑出来看,很快,老三两口子也来了,没几下就听出了原因,立刻和四叔四婶一起加入了讨伐陆水芬的战局,一场骂战好久才停息。
自此,老三老四和老大家彻底撕破脸,联合着给东北的成有川任阿山写信,控诉老大家的不讲理。
老大家为了自保,也为了能继续和成有川任阿山保持良好关系,千方百计的想着,要怎么推脱责任。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成屹峰车子开出了一段,估摸着月长村看不见了,在路边停下来,手搭在方向盘上,不出声。
秦凝拍拍他:“怎么了?”
成屹峰叹了口气:“唉,虽说之前就想好了,就这么和他们撕破脸,以后就能少来往了,可看到大伯他们一家的样子,还是让人寒心!
奶奶虽说瘫在床上,可脑子好使着呢,常常提大伯家三个孩子,因为他们是长子长孙和长孙女,都是奶奶带大的呢。
可你也听着的,我们在那儿那么半天,那三个堂哥堂姐,可有一个提起过奶奶?就知道问我糖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