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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也听着的,我们在那儿那么半天,那三个堂哥堂姐,可有一个提起过奶奶?就知道问我糖哪儿买的,糕哪儿买的,你的衣服哪儿做的,是不是我给的什么的,真是无语!
三叔四叔家也一样,尽力的不提起奶奶,我知道的,他们不是忘记了,他们就是担心,要是提起了,我们家会不会说让他们出钱出力,会不会把老人送回来,多么的现实和没担当啊;
还有大伯和大伯母,竟然说得出,让我们结婚了,你来照顾奶奶,换我妈回来照顾外公这样的话,这,这,真是气死我了!
难道我妈就不能过一天松快日子吗?我娶老婆,难道是用来伺候奶奶的吗?都要他们这么想,那什么事都是我们家的,他们作为子女,就什么都不用承担了!呵呵!”
秦凝轻轻抱了抱他,说:
“算了!以前的事,就此扯平,反正今天有够你大伯大伯娘受的了,这么一来,他们也不敢再去和你爸妈提借钱什么的了,也不会再来找我问宝生的事了。
还有,看你四叔四婶总和他们针锋相对的样子,也会把今天的事往外说的,他们占不了理,以后再不能想着拿捏你和我的事了。至于以后,他们要是欺负到我头上,那便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成屹峰感慨:“嗯,我知道。嗐,我忽然想起你之前的话,人要活得轻松一些,有时候只能六亲不认,还真是!”
“是啊,本来亲人是用来相亲相爱的,这样才能相互协助,分担生活的苦痛;可要是一方总想着赚另一方的便宜,甚至不惜在背后插一刀,那这样的亲情,还不如不要了,还能少了伤痛。”
秦凝的声音有些低,成屹峰轻搂住她,说:“小凝,我明白。那个秦达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秦凝苦笑:“我啊,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不放在心上的,今天我听见说莫桂花不给我亲娘祭奠,我才知道,其实我一直还是放在心上了。不过,我还好,我能很快的过去,毕竟,我要是一直放在心上,难过的是我自己。”
成屹峰的手臂紧了紧:
“小凝,我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你,今天我经历了一些,才知道,这种事轻易的去劝解别人放下或者原谅,是很可耻的,因为真的不容易做到。
好些事,是一天一天的累积,是来自亲人间的伤害,比较刺心啊。不过,小凝,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还有我,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和你一起来承担。”
秦凝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却抬起头来,笑着说:“像今天这样?”
成屹峰也笑了起来:“嗯,像今天这样。”
“但愿,你不会伤害我。”
“小凝,这个世上,我宁可伤害我自己,我也不会伤害你。”
“不,你不必伤害自己。我们,相亲相爱就好。”
“嗯,我们只有相亲相爱。”
两人在车里相互取暖似的轻拥,好一阵子才开车回去。
到了秦唐村,成屹峰车停在小学门口,走路送秦凝回家。
路上秦凝说:“要我看,明天你大伯娘还会来找你一次的,借口还是那一句,你大伯不过是喝了酒。”
成屹峰说:“我觉得也是,他们岂会善罢甘休。可当着我外公的面,我倒也不好多说。那我明天一早就出门,我来和郭军义说,我带他买旧家具去!”
“行!”
两人到了秦凝家猪棚门口,猪棚门开着,成屹峰喊一声“老郭”,郭军义端着碗就出来了,看着门口两人,憨厚的笑:“回来了?”
这么主动打招呼,很有进步啊!
秦凝应他:“回来了。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郭军义:“你舅不在家,你舅妈说他摇船出去了,今晚才回来。我跟你舅妈把你说的话都说清楚了,你舅妈说,让你放心,这事情本该他们做的,明天一早就会处置。”
秦凝满意的点头:“那,你看见我表姐没?”
“看,看见了。”
“打招呼没?”
“打,打了。”
“怎么打招呼的?”
“我,喊她了。”
“喊她啥?”
郭军义顿住半天,说:“……表妹,你,你能不问了吗?”
秦凝笑起来:“说说呗,说了,我再告诉你一件好事。”
“……我,喊她,小英。我……听成屹峰就那么喊你的。”郭军义低下头,健壮男人的羞涩,让看着的人心里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感动。
秦凝又好笑又有些不好意思:
“噗!咳咳,咳咳,好,好,那你让成屹峰跟你说一件对你有好处的事,我先回了。”
成屹峰看着秦凝的背影,也是和郭军义笑:“哈哈,你怎么啥都要学啊!不过,我明天要你带我出去一下,我们这样……”
第377章 新仇旧恨一起算
这一晚,秦凝睡得挺好。
倒是一大早,就被秦阿南在外头叫醒。
天还没大亮呢,秦阿南在秦凝房间外头拍门,兴奋得像孩子般的喊:
“囡,囡,快起来,哎,快起来看啊,哎,你项家舅舅在隔壁闹呢,带了好多人,快来看啊!哎呀,这下有好戏看了!”
秦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听着门外的话,拿起枕头边的怀表看了看,才五点半。
她立刻跳起来:“这么早?舅舅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项大元不觉得早。
昨晚回来,老婆和她说了秦达家的事,项大元连夜就开始准备。
先是人员的准备。
家里除了身体有病的儿子儿媳,别的人全部出动,包括女婿。
另外,他又特意叫了村里几个特别要好的人一起,总共男男女女有二十多个人。
然后就是器具的准备,扁担,绳子,箩筐,所有召集来的人都是人手一份。
这么多人,走在村巷里很有气势了,项大元很满意,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年轻的时候,妹妹项小玉嫁了个男人,咋一看还好,毕竟家里就是一个寡母,带着一个儿子一个姑娘,农村里,这样的家庭算是人口简单的,妹子嫁过去,应该能少些口角之分。
那时候,项大元父母都健在,家里情况也不错,妹妹的嫁妆也是农村里数得着的。
谁知道,一个女子嫁的是人是畜牲,要等过着日子才知道。
项小玉嫁过去没几年,生了个女儿,婆婆就百般刁难,项小玉月子里落下了病,一直不见好。
那些年,项大元家情况也差了,父母相继的病故,孩子相继的出生,孩子还有病,项大元夫妻起早贪黑的辛苦,也不够还生产队债的,自己的家很快就破落了,对项小玉那边,也疏于照顾。
生活,甚至没有给他们一家松口气的机会,只是为了活着,就已经很辛苦了。
似乎转眼的,项小玉就去了。
穷人,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项大元夫妻听闻消息,也只能到妹妹家来吊唁一下,便急匆匆的回去,家里的孩子还在生死线上,等着和生产队借钱去住院呢!
项大元总觉得,项小玉的故去,秦达一家要承担责任,要是能好好的给项小玉看病,项小玉也不至于那么年轻的就去了。
可是能怎么办呢?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却还要努力活下去,这项小玉还有一个孩子留着呢,要是他这个当舅爷的去闹的太凶,他们对孩子不好,不也是害了孩子吗?
项大元选择尽力沉默,只提醒了秦达一句,要是孩子死了,项小玉的嫁妆就要拿回去,他这样做,是唯一能让秦达一家忌讳的事了,他只盼着秦达一家能善待孩子。
这些年,日子似乎过得很慢,每一天,他们一家都在挣扎;但日子又似乎很快,一转眼的,孩子们虽然磕磕碰碰的,但好歹都长大了;
偶然的,他听说,小玉的孩子也要攀亲了,但同时,也听说,小玉的孩子被半送半卖给了隔壁。
他气啊,但更多的是愧疚。
他一个没有顾好外甥女的舅舅,他能说什么呢?
他去看了,觉得外甥女现在挺好,他对于秦达一家的行为,再次选择了沉默。
因为,秦达一家不是好相与的,外甥女家孤儿寡母的,两家相邻着,他要是去闹一场,最终,吃亏的应该还是外甥女那边。再说了,外甥女大了,到了攀亲的年纪,要是闹得不堪,影响今后外甥女的婚配啊!
谁知外甥女还挺本事,不但自己过得好,连带着还帮衬项大元家也过起来了,孩子们的病,听说只要有钱,大医院都能治好,今后说不定还能有孙辈,项大元真有一下子神清气爽的感觉,也不知道对外甥女多么的感激。
现在,外甥女派人来一说,秦达一家竟然还有不祭奠项小玉的打算,那什么,还有天理吗?
新仇旧恨一起算!
反正现在外甥女攀着亲了,那孩子啥都顺着外甥女,他这个做舅舅的还担心啥!
这次,他要当一回真正的舅爷!
项大元带着人、带着器具,浩浩荡荡的到达秦唐村,不过才凌晨五点多。
之所以这么早,一个是他要趁着社员们没出工,让大家都看看秦达家丑恶的嘴脸,另一个是他带的人也不能耽误了回家出工。
二十多个男男女女把村巷震的山响,震得各家鸡飞狗跳,震得秦达一家从床上爬起来一看,立刻就吓着了。
秦达衣服还没穿好,结巴着喊项大元:“大,大舅哥,你,你这是做什么呢?”
“哟!喊谁大舅哥呢?你那个舅子是个瘸子加赣头!你看清楚,我腿脚好着呢,脑袋也带着,我不是你大舅哥!”
项大元说的瘸子加赣头,是莫桂花的娘家哥哥,先天智商低,后天小儿麻痹症,所以莫桂花娘家也是穷得叮当响。
秦达尴尬的笑着,惊恐的看一眼村巷里的人,说:“看你说的,大舅哥,你,你也是我大舅哥!你,你这,这些人是干什么呀?”
项大元大力的啐他:
“呸!我这带着人上门来了,你才记得我是你大舅哥啊?这些年,你可曾当我是大舅哥?按理,小玉虽不在了,可小玉是你原配,你后娶的女人,得把我们那儿当娘家敬重,可你们有吗?
你们还悄不声的把小玉的孩子卖了,你们是人吗?亏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一直忍着你,你却当我们是死的!竟然还敢跟人扬声,以后不再祭奠小玉,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畜牲不如?
哼!这样也好,你做了初一,我就能做十五,既然你们是这么想的,那你和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既然没关系了,小玉的嫁妆,我就好拿回去了!我今天就是来搬嫁妆的!”
项大元说完,看也不看秦达,往身后一声招呼:
“来,大柱,浩生,你们几个给我进去看,当年我们小玉嫁来有两箱两橱,好几对椅子柜子,还有好些锡器布匹被褥,我这有单子,你们对照着给我搬!
还有啊,当年我妹子生了女儿,他家老太婆就说要和我妹子分家,我们又买了好些锅瓦瓢盆送过来,你们去看,厨具和碗底刻玉字的,都是我死去的妹子的,都拿走!”
这么多人,一个个脸上都是怒容,手里还拿着扁担什么的,眼看着就要冲进来,可把秦达一家吓死了,秦红兵呆楞着看,一步都不敢迈,莫桂花更是站在房门口瑟瑟发抖。
金秀在西梢间看着,心头跳的突突了,眼见着不妙,立刻扒拉开秦达上了前:
“亲家舅爷,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你,你别这样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