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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忍不住在旁人没注意到情况下,转过头去。
四目相对时,手机传来一道社交软件的震动提醒,她低头看了看,刷了一下首页。
身后近在咫尺的人,刚刚更新了一张照片,就是那张她偶然看过一眼的,和他堂姐的合影。
誉牵反手盖住手机,低下头,手指轻搭在眼皮上,呼吸紊乱。
焉时偏过头看,摸了摸她的肩膀,低声询问:“怎么了誉牵儿?哪里不舒服?”
誉牵轻吸了口气,摇了摇头。
焉时仔细端详,“待会儿我直接送你回去休息吧?好不好?”
“原本想和驰埙吃饭?”她看她。
焉时一笑:“对,看出来了?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吃吧。”
——刚刚隐隐约约,她听见身后的年轻女人低声问他:“最近看上去状态不佳呀,怎么今晚忽然想看电影?”
他嗓音清澈微低:“心情好。”
他姐轻笑:“什么事心情好?”
他没说,但她忽然想到刚刚在活动现场,他措不及防瞥见了她最近、最近难得的笑颜后,眼底缓缓溢出来的光。
随后,半场活动上,明显没再那么寡言少语了,笑容也不时有。
…
电影放完十二点半,吃饭的地方在电影院楼下的西餐厅。
一顿饭下来,基本是焉时和驰埙堂姐在热聊,另外两人,眼神时不时的在端水的时候交接触碰,停留一秒后,还算正常的一个缓缓垂眸,一个缓了须臾,慢条斯理的移开。
那天夜里,誉牵想着那句“心情好”,失眠到凌晨四点,隔天下午的飞机回锡城参加一个晚上的活动,她也并不急躁,最后索性拿来手机上网。
刷着刷着,凭借着餐桌上偶尔听来的三两句,她似乎看到一个可能是他堂姐的账号,就点进看看。
是一个工作账号,粉丝很高,但内容不多,更新得很有质量。
没有一张私人照片。
但翻着翻着,她发现她有一个没认证的私人账号,因为,里面有一张他的侧脸照。
誉牵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照片里的人靠着半开的车门坐着,半弓着身子,身高腿长,线条流畅的侧脸敷上一层路边树木洒下来的影子,整个……好看得无可挑剔。
隔天中午醒来,点开手机,页面还是那一张图片。
誉牵朦朦胧胧的随手想要保存,但点到了刷新。
账号更新了,更新了一张崩溃的表情,附上两行字:昨晚才答应会照顾好自己多休息不要那么累的人,今天就受伤了!蠢。
誉牵心里一突。
回过神来,马上退出来打开内网,随手一刷,果然满页的#驰埙拍戏受伤#的话题。
可是一张受伤照都没有,她眼眶一热,翻了又翻,最后才想起来去他官网。
已经出声明了,誉牵打开那页白纸看了又看,一个小时前才受的伤,手掌,无大碍。
她盯着看了半天。
无大碍,不知真假。
一大早赶回锡城拍戏,一进组就受伤了。
她翻了翻自己的航班时间,下午三点。
还有几个钟。
誉牵阖上手机,缓了缓,又把脸蒙在手臂上。
…
锡城的三月气温还不高,夜里还是会觉得冰冷彻骨。
一月末在这里开机全网关注的那部电影《万象》,女主角已经杀青,但男主角还在拍着。
誉牵来是出席某视屏网站的风云盛典。
一顿晚宴,她手机握紧又放下,周而复始二十八次,最后喝多了,微醺时提起月白裙摆去了洗手间。
那个人一如既往的冷酷不多话,即使受伤了,也没有在任何一个社交软件上回应个一两句,或者说,他没事。
可那页官方声明,她压根不太敢信。
外面正值高…潮,洗手间空无一人,隐隐约约的声乐波浪一样的蔓延到脚下,誉牵背靠在洗手台前,划开屏幕,点进通讯录。
最后一页,Chix。
——按住。
她微眯了眯眼,下一秒,酒劲上来,眉尾太阳穴一阵热气涌上,眼前一晃,细长的指尖就是点了进去。
“在忙吗?”
过了三分钟都没回,助理还在外头等着,誉牵在考虑要不要算了,回去落座。
也许,真的没事。
想着想着,又过了两分钟。
手机微微一震。
“等一会儿,快收工了,几分钟。”
她心头一热,咽了一阵肺腑涌上来的酒气,缓了缓,转身洗了把脸清醒清醒。
然后吹干手,静静的等了起来。
几分钟,时间一秒一秒的过,最后十分钟过去。
助理在外面喊她了。
誉牵心无旁骛,轻飘飘的也回了句“等一会儿,几分钟”。
言优又敲了敲门,说:“……外面差不多散场了。”
“嗯,好。”她盯着天花板的烟雾报警器,轻声随口回,几乎不经心。
言优原本还想问她散场后要直接回家吗,闻言联想到今天的新闻,叹气,走远几步打电话给司机。
下一秒,手机又震了起来,誉牵匆匆低头,一眼看到首页弹出来的信息框:“在哪里?云星现场?”
云星是这家视频网,今晚在市区一大会场办晚会,他那里离这得四十分钟,誉牵不假思索的就回:“要走了,你吃东西吗?”
驰埙钻入保姆车,捏了捏冻僵的手指骨,敲了一个字,“吃。”
定下地点后,誉牵推开洗手间的门,言优给她披上外套,“这么冷还要出去吗?”
“我不觉得冷。”说这话的时候,誉牵在走廊幽暗暧昧的灯火下垂了垂眸,轻呼了口气。
那夜背对着人群走着,身后有人给她披上厚实的羽绒服,随后,自己穿着单薄的毛衣到天亮。
那两件接连给她的衣服……今天过来的时候,还在客厅放着。
她怎么会冷。
…
从这里到那条小吃街,原本二十分钟就够了,但明天是元宵。
路上疯狂堵车,司机抄了近道,最终还是加了十几分钟才到。
下了车,誉牵一身白色风衣,长腿裹在及膝长靴里,口罩帽子,和跨年夜那晚差不多,照样一样不落。
一身低调。
司机和助理都走后,她一个人往人流中挪去。
耳边喧嚣声太大,她手一直放在衣袋里握着手机,不时觉得它震动了,再仔细一摸,又是错觉。
走了三五分钟后,她再一次停下来低头看手机时,肩上一重,她抬眼偏头。
和昨晚一样,口罩上留下一双她熟悉的精致眉眼。
她缓了缓,口罩下的嘴角轻勾了下,收回眼神,放回手机。
第9章
人比跨年夜那晚还要多,小吃街长长的一条,视线抬高放远,天上也依旧宛如披了条银河,不甚美丽。
地面却烟火喧嚣。
誉牵被他护在臂弯里还走走停停被撞了两三次,每一次他都会下意识的把她往怀里带,她就也撞了他两三次。
买东西时,钱包也掏不太出来。
付完奶茶钱,驰埙低头问她还要吃什么。
夜里风大,小摊门口灯笼火光摇曳,他一贯清澈微低的声音被吹得、晃得……似乎有些远。
但也更好听了。
“我吃了东西了,在现场。”她低声回,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浅中带柔,犹如水波划过。
“那种场合能吃什么东西。”他随口问,眼睛瞥了眼小吃摊,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誉牵随着一起看,但薄唇捻动说:“多少吃了一些,不怎么饿了。”
驰埙缓缓收回眼神,看了看手上的一堆,颔首,虚揽着她继续向前,准备走到尽头停着的车里。
中间誉牵手机响,经纪人问她在哪儿,她说和朋友在外面,电话那边的人一顿,她最近好像没什么朋友在那边。
默了默,灵光一闪后,戚双妍很快挂了电话,准备等她回去再谈。
“我拿一点。”放下手机,誉牵垂眸看他半露出袖口的纱布,开口。
驰埙没理她,完好的那只手轻搭在她肩上,偶尔不经意碰到一下衣服,大多时候只是那个姿势护着而已,就这么在人流中缓慢的往前走。
“这两天,剧组很忙?”
他轻“嗯”了一声。
“没办法休息?”
“不用。”
她顿了顿,开口:“我在休假了。”
“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休息?要到年尾?”计划里,好像是这样,他这样的人,档期自然永远满着,在没在一起,她都知道。
“不用,金导的戏推了。”
“……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偏头。
驰埙慢条斯理,薄唇捻动:“想着和你一样,休息休息也不错。”
她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偏了偏头。
但是耳边适时传来一阵轻笑声。
花了二十分钟穿过拥挤的人群后,两人上了驰埙停在路边的车,车上只有司机,见了誉牵,他熟悉正常的朝她点头。
但见两人一起去后面,他脸色就有点不正常了,困惑不已。
在后座坐下后,驰埙放下东西,几不可闻的轻吁了口气,倚着椅背摘下口罩。
偏头时,见旁边的人没什么动作,在看着他。
他顿了顿,硬朗的眉峰挑了挑,声音恰到好处的微微低沉:“一点都不吃?”
“……没有。”她伸手摘口罩,白净柔嫩的脸在满身白衣之下,白得更显泛光,依旧像敷了霜的花骨朵,让人忍不住想抚摸,按入怀中呵护。
驰埙垂了下眼,拆开食物袋,塞了一杯温热的奶茶到她手里,手碰到她的手背,她反手一握,“那么凉。”
他一顿,声音如旧:“外景,没事。”
誉牵回过神来,轻轻收回手,淡淡点了点头。
司机放的歌刚好是她去年发的一首,主题悲怆。
两遍后,誉牵已经不怎么吃东西了。
驰埙是从头到尾也不见得怎么吃,有一口没一口,漫不经心,反倒歌好像听得更认真。
渐渐的,歌停了,司机下去了,开门的一瞬间,节日的喧嚣声透过一秒的车缝挤入车厢,外面五彩斑斓的光线也穿梭进来,在车里笔直的打落在两人身前,如同安全带。
待车厢恢复幽暗寂静后,誉牵放下奶茶。
驰埙弯身到前面抽纸给她,她一根根手指拭干净握热奶茶被熏上的水珠时,他身子稍稍向前倾,双肘撑在膝盖上,不知在想什么。
待回过神来,几根白皙纤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
“没事。”他开口。
“我看一下。”
驰埙靠回座椅,左手放在膝盖上,没给,“不用。”
誉牵抿了抿唇,盯着他一半掩在纱布下的宽大手掌,眉头渐渐紧蹙起来。
驰埙缓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给身边的人拉了拉衣领,“真的没事。怎么不穿厚点,这里多冷你不知道?”
“我不冷……你顾一下你自己。”
誉牵偏开脸,降下半片车窗,揉了揉眉心。
驰埙僵着手,靠着椅背看着一臂之遥身影单薄的人,心口渐渐,一阵酸麻难耐。
打开手机无意中看到那条三个字的短信时。
他就知道,会有这个场面。
但还是和年前那次一样,看着它平静的失控,措不及防。
半晌后,驰埙拆开纱布。
誉牵听到声音,僵着身子转过头来,一下子,半掌宽掉了皮肤在微茫的车灯下血珠微微渗出的伤口闯入眼帘,手腕也高高肿着,红成一片,一看就伤到骨头了。
她微张了张唇。
驰埙盯着她渐